第3章 司衣局
“哥們以前是打仗的呀。”趙一歡拍拍胸脯,雖然沒有特意表現,但眼底驕傲的神色仍明顯,身為祖國一名軍官,他除了驕傲還是驕傲。當然了,可能這幫女兒國的娘炮兒是不會懂的。
張少爺冷笑道:“咱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男人也能打仗?”
趙一歡無語道:“這你不懂了,我們那的男人力氣是這兒的好幾倍,賣苦力活兒的都是我們男的。”
其實,21C的李一歡只需要用滿身肌肉和訓練時落下的疤痕就足以震撼他們了,可無奈趙一歡身上沒二兩肉。
口說無憑,他們當然當他神經病了。
錢不文撇撇嘴:“我可不要上戰場,那裏太可怕了,還是女人去吧。”
趙一歡見與他們說不通,幹脆就閉嘴了。
“算了,我還是多幹活少說話吧。”這次趙一歡總算學乖了。
“這就對了,別發癔症了,到了這冷宮這輩子就別想出去了。認命吧,瘋子歡。”就像錢不文說的這樣,趙一歡愈來愈感到出逃可能渺茫,假瘋子歡也快變成了真瘋子歡。
有一事不明,他究竟是怎麽被打入冷宮的呢?
趙一歡問起錢不文,錢不文說:“你進來的比我們還早呢,誰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就這麽不受皇帝待見嗎?”趙一歡自诩在現代社會還是挺有行情的,一身帥氣軍裝上身,英姿飒爽,多少小迷妹跟着啊。
錢不文擡眼好一陣打量,末了搖搖頭:“也不看看你這衰樣,你自個照照鏡子吧。”
趙一歡聞言來到銅鏡前,見自己一頭長發,末梢還打結了,衣冠不整,但是長相頗有前世的風韻,也算的上棱角分明的帥哥一枚啊。
“我長得有什麽問題?”趙一歡回頭不解問道。
錢不文瞪大眼睛:“你長得還沒問題啊?你知道當今最得寵的是誰嗎?董貴侍,人家長得才是标準美男子,同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你比人家差遠了。”
趙一歡心想,他又不認識董貴侍,說了也白說。
錢不文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董貴侍你都忘了?聽說你們一起進宮的,還睡過一個房間。”
……兩個男人睡同一個房間,怪怪的。
也不怕被人說有斷袖癖好。
“我是都不記得了,你大驚小怪也沒用。”趙一歡翻了個白眼。
似乎他到這個地方來了之後翻白眼的頻率要比以前高N倍。
“下個月皇上擺百花宴,明天我們冷宮的兄弟有機會跟着司衣局一起做衣服,你就有機會看見董貴侍了,好好學着點吧。”錢不文說完就幹活去了。
留下風中淩亂的趙一歡,呼着冷空氣,脊背僵直。
開什麽玩笑,他一特種兵竟然淪落到拿針線幹活……
趙一歡似乎一到這裏就開始郁悶了,沒有一天順心過。
此一夜無事。
翌日。
冷宮的兄弟只能等這種國家大慶典的機會才能短暫的到外頭去,跟着宮人們一起幹活。
趙一歡自然也在其中,這是他來到這裏第一次邁出冷宮門檻,心裏激動萬分。
但是只能逗留數個時辰,晚上他們還是得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去。
司衣局很大,彎彎繞繞的有十來個小屋子,每個分工都不同。這種女兒國裏做刺繡裁縫的也當然都是男的了,趙一歡郁悶至極。來到這裏還沒見過一個女人,也不知道這裏的女人究竟長什麽樣子,萬一是虎腰熊背五大三粗的……
趙一歡不敢想象下去。
宮裏司衣局男官發放了半成品的衣裳,趙一歡等人的人物就是給袖口和領口打扁。錢不文張少爺他們別看平時潑辣,竟然做起工來毫不含糊,輪到趙一歡這可就歇菜了。
拿槍他不在話下,拿針?一槍崩了他吧。
“這什麽玩意,我真不會。”趙一歡實話實說。21C他也真沒自己縫過東西,一來是沒有必要,二來他身邊也有女人不用自己動手。
“你還是努力回想一下吧,這東西我們以前都學過。你要想不起來,他們可就把你趕回冷宮去了。”錢不文吓唬他道。
“行吧行吧,我試試。”趙一歡硬着頭皮學着錢不文的樣子,一針一針穿來穿去,可錢不文穿着穿着就縫好了,趙一歡穿着穿着線就打結了。
趙一歡頭皮發麻,“這怎麽辦?”
錢不文急道:“先把打結的剪了,重新縫。”
“……哦”趙一歡嘆了口氣。
等到其他宮人,錢不文張少爺他們都完工了,趙一歡這才用歪歪扭扭的針腳做了一半。
而且那領口從外面看不出什麽端倪,可裏襯縫得一塌糊塗。
檢查的男官走過來,看了前面的人做的都面無表情,到了趙一歡這兒就很尴尬了。
趙一歡垂着眼眸,心裏直冒汗。
“你是哪個宮裏的?”清冷的聲音從趙一歡面前傳來。
趙一歡猶豫了一會,大聲道:“報告,我是冷宮的。”
趙一歡這聲回答把周圍人都吓到了,他聲音洪亮,表情嚴肅,好像如臨大敵。
“怪胎。”張少爺斜着眼嘟囔了一句。
錢不文也算講義氣,小聲打圓場道:“大人,這人腦子有點問題,幹活也不利索了,您網開一面吧。”
“我有說要懲罰他麽?”男官瞥了一眼錢不文,輕描淡寫的道。
錢不文連忙噤聲,不再多話。
“可知你手上的是誰的衣衫?”那男官不緊不慢的道,似乎一點也沒有關系。
趙一歡緊張道:“報告,小的不知道。”
男官眨了眨眼睛:“你可以不用說報告,咱們宮裏沒有這規矩。還有,這衣衫是黃貴侍的,你弄成這樣我怎麽向貴侍交代呢?”
趙一歡忙道:“我可以加班的,我做一晚上第二天準能做好。”趙一歡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男官疑惑:“加班?”他頓了頓道:“你是想說連夜趕制?”
趙一歡剛為難解釋法,沒想這人突然明白過來。趙一歡連連點頭道:“是的是的。”
那男官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面無表情道:“既然你有這份心,那你就在這兒做好了再離開吧。”
“放肆,司衣局從來沒有過宮人留宿的先例。”另一男官厲聲道。
趙一歡偏過頭去,只見一藍衣打扮的男人朝他們走過來。
眼前這位不徐不緊的笑道:“何風如此大,把鐘尚侍也給吹來了?”
那位被稱為鐘尚侍的男人蹙眉瞪眼:“司衣局就你我二人主事,怎麽郭尚侍想全都親力親為大包大攬嗎?”
一幹宮人見狀,均僵直原地,大氣不敢出。
“這小蹄子很明顯偷懶了,按照如此進度肯定做不完。當然應該換個手腳麻利的重做了,怎麽還給他機會連夜趕制。”鐘尚侍針鋒相對道。
“鐘尚侍,你別忘了,下個月就是百花宴了,現在每個宮裏都人手吃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又有誰能騰出手來願意幫人代工。”
“你!”
“貴侍們的服飾是由我來負責的,就不勞鐘尚侍操心了。”郭尚侍掩嘴而笑。
趙一歡汗毛一豎,腦門兒的汗滴滴答答往下淌。
作者有話要說:
講真,真的好冷啊,每天碼完字看見冷飕飕的數據郁悶,求多收藏啊親們。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