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男朋友沒法當了

周汝恒奶奶只生了周逢霸一個兒子,不過周老爺子卻兒女衆多,周汝恒有兩個姑姑,兩個叔叔,還都是不同媽媽生的。

周老爺子一生紅顏知己不斷,紅顏知己們要生他從不攔着,生了他就接回來養,她們卻沒一人能真正母憑子貴,被他一筆錢打發。

他好好養着那些私生子女,卻從不讓他們接觸周家的企業,最多就另外開公司給他們玩,賺的錢可能還沒老爺子給的零花多,也就導致這些私生子女們無所事事,最大的成就大概就是給周老爺子生了一堆孫輩。

周家的家庭聚會可謂是熱鬧非凡,男女老少衆星捧月一般,把周老爺子圍在中間,各種甜言蜜語,誇的周老爺子笑聲不斷。

周老爺子好幾個孫輩都已經結婚,最大的曾孫已經五歲,正是叽裏呱啦的年紀,嘴巴卻十分甜,太爺爺太爺爺的叫,一直黏着周老爺子;還有兩個剛生不久,他們的父母特地抱來給老爺子看。

“好好好,都不錯,這個可愛,這個漂亮。”周老爺子親自給兩個小嬰兒帶上長命鎖和平安手镯,給兩人取了名字,又拿出兩張卡給兩個孩子,他們的爸媽才高高興興的把孩子抱下去。

莊嬈看的目瞪口呆,頗有一種時空穿越的感覺,仿佛她不是生活在21世紀,而是在古代。

周汝恒給她夾了菜:“之前不是餓?再不吃就涼了。”

“看戲看飽了。”

“今天才只是開場呢,明天後天還有重頭戲。”周汝恒笑着說,眼裏卻沒有多少笑意。

“你們這些大家族果然不同凡響啊,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對她的嘲諷之意,周汝恒并不意外,他有點無奈,他手搭在莊嬈肩膀上,像是安撫,又像是解釋:“我只是讓你看看,這就是我的成長環境,不過你看看就好,不用放在心上,這些事這些人現在跟你沒關系,以後也終将會成為過去式,你更加不用管。”

莊嬈覺得他話裏有話,她埋頭吃菜。

周汝恒又給她夾了一些,他則是端起一小杯白酒,默默的喝着。

“喝什麽酒。”莊嬈也給他夾菜,“吃菜。”

他笑了笑,放下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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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下來,若說什麽讓莊嬈最為印象深刻,大概就是那無處不在的視線了,幾乎全場人都在關注她和周汝恒,似乎在衡量她和周汝恒的關系。

還有作為客人的莫随風和馬依巧,兩人看過來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每一次都能引起她的注意,他們目光裏的情緒實在太多了。

“你跟馬依巧有什麽糾葛?”莊嬈小聲問。

“她?”周汝恒想了一會兒,“小學同班過幾年?”

“沒了?”

周汝恒放下筷子:“我在外留學的時候,她後來去了我隔壁學校,偶爾在聚會的時候有見過。”

莊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們就沒發展過什麽感情?”

周汝恒皺眉看她,一臉“你莫不是在侮辱我”的表情:“你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想法?”

莊嬈覺得他皺眉的樣子分外有趣,看着看着就笑了,周汝恒哼了一聲,一副“不跟你計較”的表情。

不管每個人心裏的真實想法是怎樣,至少表面上是其樂融融,這頓飯從開場到結束,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笑容,仿佛度過十分愉快的一個晚上。

【每個人演技都很棒啊!】莊嬈感慨。

【是的呢,宿主。】

周汝恒被周老爺子留下來下棋,周汝恒本想先送莊嬈回去,莊嬈對他擺擺手:“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她就慢慢踱步往周汝恒那棟小樓走。

周家老宅由好幾棟小樓組成,中央那棟是周老爺子的,家宴也是在中央這棟舉行,其他幾棟小樓環繞着中央,其他人住在這幾棟樓裏。

周逢霸夫婦和莫随風以及馬依巧四人走在一起,周逢霸莫随風聊着經濟和國內外大事,蔣玉茹和馬依巧聊各種牌子珠寶首飾,偶爾四人還聊到一起,看起來很是其樂融融。

莊嬈在後面默默感嘆:【看起來真像一家四口。】

系統君:【可憐的周汝恒。】

馬依巧話題說着就扯到莊嬈:“那個莊小姐,汝恒哥把她帶來家宴,是不是有什麽特別意義?”

蔣玉茹臉一僵,很快又恢複自然:“不用管她,估計是纏着汝恒,汝恒沒辦法才帶她來的。”

一個聲音在她們耳邊幽幽響起:“哦……是嗎?”

蔣玉茹和馬依巧毛孔都豎起來了,齊齊發出一聲尖叫:“啊……”

莊嬈就站在他們身後不足十厘米的地方,她笑嘻嘻的看着他們:“兩位,打個招呼而已,不用這麽大反應吧?吓到花花草草多不好。”

蔣玉茹被吓了一大跳,心髒怦怦亂跳,呼吸都有點不順暢,指着莊嬈說不出話來。

馬依巧同樣吓的花容失色,大晚上的,突然有人悄無聲息出現在他們身後,而且聲音還在他們耳邊響起,聲音還那麽陰嗖嗖的,是個人都吓一跳。

“各位再見。”趁着他們還沒回過神來,莊嬈快步離開。

周汝恒陪着周老爺子下圍棋,周汝恒下白子,此時白子呈現包圍之勢團團困住黑子,黑子已經無路可走。

周老爺子看了好久找不到下子的地方,哀嘆着扔掉黑子:“阿恒啊,今天很兇啊!你這是不耐煩陪我這老頭子咯。”

“爺爺您想太多,是您自己說的,戰場上無父子,要我認真跟你下的。”周汝恒面無表情的說。

“我那是客氣話,尊老愛幼懂不懂,你這不孝孫。”

周汝恒把白子收起來:“那再來一盤?”

“這還差不多,記得要多讓讓我。”

兩人默不作聲下了許久,周老爺子突然開口說:“你今天帶着那女孩來……”

“上次她在網上被人黑,雖然媽沒有出手,卻處處有媽的影子在,我帶她來只是想告訴媽,有些事多做多錯。”

“阿恒啊,十年前你曾經告訴我,你這輩子不打算談戀愛也不打算結婚,如今你是怎麽想的?”

周汝恒手執白子,聞言手一錯,白子便下錯位置,周老爺子滿臉喜色:“落子無悔,不能改。”

周汝恒哼了一聲:“不改我也能贏您。”

“我現在就是在談戀愛。”他毫不心虛的說,至于什麽一年之期則是被他省略了,那些都不重要。

周老爺子又沉默了,良久才幽幽的說:“我和你奶奶,你爸媽,都不是什麽好例子,在這方面從沒給你好的榜樣,我也沒立場給你建議。你奶奶臨死前一直很後悔,當年給你的陰影那麽重,如果她知道你終于從陰影裏走出來,她肯定會很高興的。”

周汝恒垂着眼眸:“不管怎樣,我依然很感謝爺爺奶奶當年的收留。”如若不然,或許他早就死在小時候,在他爸媽為感情發瘋的那些年,在他還沒成長到足以保護自己的時候。

“原本聽說你要帶一個女孩過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帶來逗我開心的。”周老爺子笑的滿臉欣慰,“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周汝恒接着下棋,周老爺子又說:“我肆意灑脫了一輩子,最對不起的是你奶奶,最期盼的就是看到你也結婚生子,如果有一天你抱着一個大胖娃娃到我面前,告訴我說“爺爺,這是我孩子”,那我這輩子就真的無憾了,也許還有個借口可以去地下見你奶奶。”

“見奶奶還是算了吧,我就算生十個大胖娃娃,奶奶估計也不想見到你。”周汝恒吐槽說。

“臭小子!”周老爺子假裝生氣,“我重點是這個嗎?我重點是大胖娃娃的事。”

“您想太多了,現在才哪跟哪。”周汝恒心塞的想,晚上他還要回去睡地上呢!

未失憶的自己,實在弱爆了。

那麽長時間,居然還只是睡地上的待遇。

周汝恒回來的時候,莊嬈正在玩游戲,或者說正在吐槽紀萱萱:“萱萱姐,我下次真的不帶你一起玩了,兩盒糖也不行,你實在菜的突破我想象力。”

紀萱萱的聲音從筆記本傳出來:“不要啊嬈嬈,說好的帶我裝逼帶我飛,你不能半途而廢啊對吧。”

“沒得商量,反正兩盒糖肯定不行。”

“那三盒。”

“三盒也不行。”

“四盒,四盒是我的上限了,四盒我要做兩次呢!”

“那好吧。”莊嬈“勉為其難”的說,實際上喜滋滋。

周汝恒斜睨着她:“為了一點糖,有必要嗎?”

他有時候感覺,莊嬈跟那個紀萱萱在一起的時間都要比他多,現在好不容易兩人獨處,這個紀萱萱居然還陰魂不散,一盒糖都能搶走莊嬈大部分注意力。

“你不知道,萱萱姐做的糖可好吃了。”

周汝恒一把奪過她手裏的糖:“沒收。”

“切,想吃就說嘛,又不是不給你吃。”

周汝恒冷笑,随手把糖盒扔進櫃子裏鎖起來,莊嬈:“……”

她默默的下去洗漱。

周汝恒洗完澡出來,就發現她在床上正襟危坐,正在等着他。

周汝恒把毛巾遞給她:“幫我擦擦頭發?”

莊嬈切了聲,根本不打算接,周汝恒邊擦頭發邊想,這男朋友實在沒辦法當了。

失憶前的自己為什麽會喜歡上這種女人?

一點都不溫柔,一點都不可愛。

他打量着她,莊嬈穿着一身粉紅色棉質兔子睡衣,頭發柔順的垂在肩膀上,露出修長的脖子,精致的鎖骨,和鎖骨下面潔白的肌膚……

他喉嚨一緊,默默的移開視線。

“剪刀石頭布,贏的睡床。”莊嬈伸出手說。

周汝恒胡亂出了個剪刀,剛好贏過莊嬈的布。

“三局兩勝,再來。”莊嬈耍賴說。

于是周汝恒再次出了個剪刀,莊嬈再次出了個布,再次輸了的莊嬈嘆了口氣,沒想到周汝恒失憶前她沒贏過他,就連失憶後,她照樣沒在猜拳贏過他。

太衰了。

她卷起一床被子就打算去睡沙發,周汝恒一把按住她,他拿着另外一床被子走了。

沙發雖然寬大,卻不夠長,接近一米九的周汝恒一開始睡的不大舒服,他就轉身看着床上的莊嬈,床和沙發相距五六米,莊嬈窩在床上,小小的一團,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位,還有部分被頭發擋住,周汝恒看的很不爽。

于是半夜,他偷偷起來,墊着腳走到床邊,把莊嬈的頭發從她臉上捋開,又把被子塞到她下巴那裏,讓她的臉全露出來。

小小的臉在淡淡的月色中顯得格外溫柔,這種封閉的環境實在很容易讓人意馬心猿。

他默默的看了一會兒,腦中各種想法,好幾次低頭,兩人的臉一點點靠近,他卻又在快要接觸時再次移開。

最後他伸手,手指從她嘴唇上一劃而過,他繼續做賊一般墊着腳回到沙發上躺下。

因為他這些騷操作而醒來的莊嬈:“……”

她沒有睜開眼睛,呼吸也保持着綿長,就這麽任他看着,漸漸又睡過去。

周汝恒卻越看越睡不着,最後歸咎于睡不着是因為沙發太短,于是他從櫃子裏又拿出一床被子,鋪在床邊,他這才躺下。

這時候的他和莊嬈直線距離不超過一米,一個床上,一個床下,感覺空氣裏都有莊嬈那獨特的淡淡香氣,每一次呼吸都是香香的。

周汝恒終于有了點睡意,他閉上眼睛,呼吸頻率漸漸就跟莊嬈保持一致,最後真的睡過去。

莊嬈睜開眼睛,一眼就看見已經睡着的周汝恒,他的臉跟她相對,表情放松,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她無聲的笑了笑,再一次閉上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周汝恒:作為一個男人,你們以為我真的不想狼一次嗎?不是的,我之所以始終保持君子,大概是我潛意識裏知道,如果我真的狼了,極大概率不僅占不到便宜,還會被莊嬈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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