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意賜婚的事,當時自己尚在考慮利害,如今看來,竟是再好不過的機會,豈能輕易放過。

雖然不怎麽喜歡她,但娶了她也無妨。

對于皇帝和三皇子的決心,孟元蓓自然不知,而面對衆大臣的驚呼,也未曾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只當是大家吃驚于她能平安脫離神獸的襲擊,慶幸她的命大。

她只記得,前世,狩獵會上沒有人能抓住大角麋鹿。五年後,乾康率領西陵士兵攻破邊城,幾乎全殲三皇子的軍隊,當時他騎得就是大角麋鹿,此後一路長驅直入,差點攻到殷都城下,天下震驚。後來不知為何突然撤兵,殷都才得以保住。

宋孝廉趕緊把她拉到身邊,關切地問,“元蓓,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了?”

并仔細地查看她的傷勢。

“我沒事孝廉表哥,倒是你,手上破皮了。”

說着,拿出随身手帕給他包紮,并感激的說道,“方才謝謝有你,否則我定要被它咬上一口!每次我出什麽事,你都會第一時間沖出來幫我,孝廉表哥最好了。”

宋孝廉面上飄過一點微紅,“沒事,只要你需要,我就會幫你,永遠如此。”說的誠懇,也是他心中多年所想。望着她那真摯的桃花大眼,宋孝廉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兩小無猜的日子,單純而快樂。

見她沒事,他就放心了。但他心裏隐約地覺得,這次也許是他跟孟元蓓最後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觸了,她馴服了大角麋鹿,皇室不會放開她,而且,表妹一直只把他當做兄長,此生他倆注定無緣。

“表哥?”

見他表情有點怪異,孟元蓓喊了他一聲。

“喔,”宋孝廉回過神,說,“元蓓,爺爺和姑姑應該都很擔心你,快過去讓他們瞧瞧吧。”

“嗯。”

“蓓兒,”孟大夫人抱着女兒,眼淚不住地簌簌流下,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差點沒被剛才驚險的一幕吓死,手上不自覺地用力,像要确定,不是做夢,女兒真的沒事。

宋丞相也摸了摸外孫女的頭發,疼惜地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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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在安慰小孫女,也是在安慰女兒。

狩獵會以孟元蓓馴服了神獸為結束,明明是試探兩位皇子實力的比賽,桂冠卻出人意料地被一個小女孩摘了,讓大家措手不及。不過,對于這樣的結果,皇帝似乎也喜聞樂見,這對皇室來講是天大的驚喜。

于是體貼地下令道,“傳太醫給孟小姐查看傷勢,從今日起,特許孟小姐留在宮中好好休養,待傷好了,再行出宮。”

什麽?留在宮中,孟元蓓整個人懵了。留在宮裏她還有什麽自由可言,還要随時面對來自各方的監視,她有什麽動靜也必定會引起三皇子的注意,絕對不行。

剛要拒絕,就見她爹已經跪在地上謝主隆恩。

對皇帝突如其來的厚愛,孟大夫人也是一臉驚愕,“父親,這……”

就見宋丞相搖了搖頭,像是了然皇帝的用意,眼中閃爍着對帝國未來的關注,“君無戲言,就讓蓓兒先住在皇宮一段時間吧。”

“可她一個人……”

“這也許是蓓兒的命運,我相信蓓兒應付得了。”

心思細密的韋貴妃自然領會皇帝的意思,迅速吩咐貼身宮女說,“桂芝,還不趕快扶孟小姐先行到後帳中休息,一會伺候小姐到宮中接受治療。”

“是,娘娘!”

“秋蟬,你也跟着去吧,”這等要事,黃貴妃自然也不落後,吩咐道,“看孟小姐有什麽需要的,趕緊置辦周全,不得怠慢。”

“奴婢遵命。”

92.皇宮這個是非地

孟元蓓根本沒啥事,卻被一群人簇擁着離開,浩浩蕩蕩的宮女、太監和護衛把她四周圍得水洩不通,場面之大由不得她說個“不”字。

剛從桌子底下爬出來的孟招娣,看見了此情此景,又驚又恨,臉都綠了,再看到三皇子眼睛也追逐這孟元蓓,她就更恨,手指撓緊手帕,暗咒怎麽那猛獸不咬死她!就她好命,竟然沒事,還因禍得福。

待孟元蓓走後,大角麋鹿很乖順地被領到單獨的馴養場,皇帝命人,“好生飼養着,這是殷夏國神獸,不能怠慢,等壽宴之日,供全國百姓頂禮膜拜。”

狩獵會算是在有驚無險中完滿落幕,雖然結局并不盡如人意,但也收獲了意外的驚喜。可有些事,卻并沒有跟着結束,反而才剛剛開始。

西陵世子寝宮,夜深人靜,房內燭光早已熄滅,巡視的守衛也剛剛經過,當值的宮女和太監守在門外,昏昏欲睡,全然察覺不到房中細微的響聲。

“殿下,你被大角麋鹿追得狼狽出逃的事已傳遍殷夏,甚至連北冥國和湘南國等地的人都知道了您的‘英勇事跡’。”

“很好,正是我要的結果。”單手支着頭,瞥了眼床前的黑衣人,“父王有說什麽嗎?”

“沒有,大王只說‘一切随您,注意安全’。”

“好。”

“還有一事,屬下不明白,為何那日殿下要派人暗中保護葉小侯爺和七皇子?兩皇子相争,我們坐收漁利便好,冒險對其出手相助,萬一暴露了……”

“你是在質疑本王的做法嗎?”

語氣驟然結冰,室內氣壓瞬間低了許多,即使漆黑中都能感受到他的不悅,黑衣人大覺不妙,氣都不敢喘,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屬……屬下……不……敢……”

趙宣垣這只棋子還有利用價值,至于葉……不過是順便而已,乾康沉聲道:“做好你的本分,有些事不該你管的,不要多管。”

“是,是殿下,屬下僭越了。”黑衣人不敢多問,連連點頭,“那個女孩手中好像握有殿下的鳳凰暖玉,需要屬下把它要回來嗎?”

“不用,沒我命令不準動她!她……”回想那倔強的眼神,“大有用處……德牧特那邊有消息了沒?”

黑衣人回答,“回禀殿下,德牧特大人傳訊說已經查到了兵書的下落,正快馬加鞭趕回來,親自向殿下彙報。”

“嗯,很好,果然沒讓我失望。你先回去,有什麽事再向我報告,”頓了下,“還有,進出手腳幹淨點,別留痕跡。”

“殿下放心,屬下明白!”黑衣人拱手告退,正要從窗戶跳走,乾康把他叫住,

“注意,以後在殷夏地界,不要叫我殿下,叫世子。”

黑衣人遲疑了下,“是,殿……世子,屬下知道。”說完,嗖一下消失在黑暗中。

鳳凰暖玉嗎?乾康哼笑一下,聲音裏沒有多少溫度,房內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殷夏皇宮?天寶殿

夜幕低垂,殿內火光躍動,忽明忽滅。

七皇子朗聲道,“父皇,兒臣已查明了事實原委,那日抓到的賊人也招供了,他們均是義聖會的人,一直密謀刺殺皇族。此次正是通過陳炳的暗中聯絡,悄悄潛入皇家狩獵場,伺機暗殺。”

“兒臣見陳炳乃三哥之人,一時疏于防範,遭其埋伏暗算,幸得葉家小侯爺舍命相救,方可脫離險境……”

龍椅上的皇帝閉着眼聽着,沒有表态。

“……三哥的下屬竟投靠了義聖會,是兒臣始料未及的,不知三哥對此有何看法……”

七皇子繼續禀報,當然挑的都是對三哥不利的方面來說。三皇子并不馬上辯解,平靜地站在一旁,等待父皇發話。

皇帝睜眼,目光如炬,一手扶額,眉頭微蹙,注視着兩位皇子,心裏有另一番盤算。

這兩個孩子是他所有孩子中最長進的,也最有可能繼承他皇位的人,他不想随便丢棄一個。可這兩人一天到晚争持,勢必會至少折損其一,到時損害的是殷夏皇室的前途。而且他們背後也各有勢力,萬一正面沖突起來,起兵謀反也有可能,他這個皇帝就不好當了。

勾結叛黨是死罪,暗殺皇子也是死罪,他不相信一向聰明的三兒子會做這等蠢事,把自己也搭上去。

“宣泓,你有什麽話要說。”

“父皇,那日我與七弟同時遇襲受傷,以致未能以最佳狀态應戰大角麋鹿,是兒臣的疏忽,請父皇責罰。”

偷梁換柱,轉移話題?明明說陳炳的事,扯什麽大角麋鹿,陳炳帶義聖會襲擊皇子是鐵一般的事實,想推卸責任嗎?趙宣垣正要說什麽,趙宣泓睨了他一眼,繼續道。

“至于陳炳是義聖會的人,其實兒臣早已知曉。”

這下皇帝和七皇子都怔了,明知他義聖會的人也不阻止,那不就是造反嗎?

三皇子接着說,“之所以并不馬上揭穿他,是怕打草驚蛇。雖然,這群人不過是烏合之衆,不足為懼,但他們十分奸詐、陰險,有什麽風吹草動都能知曉逃跑。近這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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