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節

月來,兒臣發現他們壯大迅速,行動越加隐蔽,核心力量竟敢逐漸往京城轉移,甚至安排了不少細作潛伏在京城,難怪朝廷屢禁不止。我們在明,他們在暗,直接對付他們并不容易,需要一定的部署。”

“因此,為将他們一網打盡,兒臣才特意把陳炳留在身邊,派人監視他的行動,并找到他們的老巢穴。在狩獵會當天,命韋少尉率一百精兵端了他們的老巢。行動非常順利,只是那陳炳狡猾,竟留了後着,兵分兩路在那天實施暗殺,害七弟受傷,是為兄思慮不周。父皇若要責罰,兒臣甘願領受!”

三皇子的辯解情詞懇切,理據充分,七皇子竟一時無法反駁,想了一會才說。

“三哥,就算要端掉亂黨,也不能擅自行動、先斬後奏,必須得跟父皇先行彙報吧。”

93.選七皇子還是三皇子這是個問題

這下三皇子就更自信了,說,“七弟在外游歷多時,可能不知,父皇之前就已委派為兄全權負責鏟除亂黨一事,并且無需事事彙報。”

什麽?轉頭望了父皇一眼,見他端坐在龍椅上不說話,便知确有此事。就這麽讓他輕而易舉地推脫幹淨,實在不甘心,七皇子還想說點什麽,皇帝打斷了他們。

“好了,此事就到此為止,義聖會已除,受點傷就當做磨練,我們殷夏男子英勇強壯,這點傷算不了什麽。你們都是朕的好皇兒,這次的事朕不想再追究誰的責任,也不想看到你們再為此互相争拗。”

“父皇!”

謀害皇子是大事,事關殷夏的承繼問題,草率結案,只會縱容犯罪,包庇主謀,七皇子不懂父皇為何如此不分輕重。

“就此打住!你們是親兄弟,有時間互相争鬥,不如想想如何保存、發展我們殷夏好過。”皇帝不無擔憂。

三皇子了然,“父皇的意思是外患問題?”

“嗯。”

七皇子搖頭,“可是,父皇,我們與鄰國都有世代邦交,北冥國早已臣服,湘南國是我們殷夏的盟友,西陵是附屬國,其他小國和民族分布散亂,偶爾侵擾邊疆也是小打小鬧不成氣候,父皇恐怕多慮了,我們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應更自信才對。”

“不,”三皇子嚴肅了表情,“現下雖然四方來朝,一片平和,可外擾不斷,西戎人和北狄人不時進犯,近年來戰事吃緊,國庫虛空是大患。”

“只要有宋将軍在,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三哥難道忘了當年宋将軍把戎人和狄人打得落花流水的英勇戰功?他們可是二十年不敢踏足殷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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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們大殷夏就指望着一個宋将軍嗎?”三皇子有點輕蔑地反駁,

“而且,父皇最擔憂的恐怕不是他們,而是西陵吧?雖然西陵世子無德無才,但西陵王威望甚高、仁德寬厚,近年來,西陵國力強盛、人民富庶,軍事實力不容小觑。西陵一天不除,始終會成為殷夏的一大隐患。卧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

知父皇者,莫若宣泓。皇帝贊賞通透人心的三兒子,道出了他憂慮的地方。

只不過……“朕還有更擔憂的,那就是西陵世子乾康在裝傻?”

兩位皇子驚訝地望着父親。

“朕年輕時見過西陵王,他相貌英偉、氣宇軒昂,剛強果敢、有勇有謀,是做大事的人,朕不相信他會教出個不學無術的兒子。”

“父皇,兒臣聽說西陵王與王妃情誼深厚,西陵世子是西陵王妃難産生下的兒子,很難得才保住性命,所以西陵王一直很溺愛他,讓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形成現在的性格也不是沒可能。”七皇子從出使過西陵的官員中聽到的,那人在西陵待過大半年,看得應該真切。

這事,皇帝以前也聽人提過,西陵世子一出生,向來節儉的西陵王便命人建造了一座宏偉奢華的宮殿,專門給世子使用,但因沒親見,也不确定。

“泓兒,垣兒,你們說朕該怎麽辦?”

“父皇要殺掉西陵世子嗎?”七皇子覺得這是最直接的方法,但不是最好的辦法。

殺了乾康,西陵王本不想造反,也定會起兵,殷夏師出無名,定必遭到各方勢力反對。若西陵早有部署,還糾集戎人和狄人,那殷夏與之硬抗,誰勝誰負真不好說。北冥國和湘南國再趁機進犯,殷夏就岌岌可危了。

皇帝擺手,“這是下下之策,不能直接殺他,起碼我們得探清他的虛實,再動手。還有在邊境,防着西陵軍,一有異動,立即行動!”

“父皇和兒臣所想一致,我早已試探過他,雖無異樣,但始終不太放心,所以還派了人潛伏在他身邊,成為眼線,他一有什麽異動兒臣馬上便能知曉。若他真是裝傻,肯定會有行動,到時候我們殺他就光明正大,名正言順了,西陵王也不能有異議,否則便是與天下正道為敵,沒人會幫他。”

皇帝大喜,“真的,那就太好。”還是這三兒子有勇有謀,做事果斷,內心不禁對他又多了幾分贊賞。

面對父皇的欣喜之情,七皇子內心則有點不悅,這樣做太不光明磊落,陰謀算計,算什麽英雄好漢,肮髒的權術何以讓天下人臣服。即使贏了,留給後世的也是不光彩的一頁。

皇帝平靜了心情,想起這次召見兩個兒子,還有別的重要事,“此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們注意,它關系到我們殷夏帝國的未來。”

什麽事這麽重要,莫非是殷夏的繼承問題?七皇子暗自思慮。

而長居京城的三皇子,與父皇走得近,心思也多,自然容易猜到他的想法,“父皇所說的重要事可是關于那五百年難遇的鳳凰帝後?”

皇帝點點頭,表情嚴肅,手掌撫摸着扶手上的龍頭。

“鳳凰帝後?”那個變态?說起她,七皇子心生不忿,“父皇,那不過是個傳說,帝國的未來前程,怎麽能系在一個小丫頭手上。”

他不相信什麽傳說,更不相信那個一天到晚只知道玩耍嬉戲的小變态,會有成為鳳凰帝後的潛質。

想起那日孟元蓓馴服神獸的舉動,看着很戲劇化,但總感覺不是靠她的力量馴服,只是神獸自己跪下而已。而且雖然她已長得亭亭玉立,裝得也很大家閨秀,無可否認她也有勇氣和膽識,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通過這些年的觀察,就算多少有點偏見,也能确定她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

鳳凰帝後可是要成為殷夏帝國皇後的人,這樣的女孩豈能肩負國家的未來,于是說道,“孟家那女兒就是個草包,只知道四處瘋玩,哪能擔什麽重任。”

“哦?七弟似乎對她很熟悉?”看他說得咬牙切齒,料想二人有過節,三皇子負手而立,好奇地問道。

“不熟悉,不過是偶而聽別人說起,知道罷了。”七皇子不想多言她。

“既然只是聽別人說,就不要那麽早下結論,我看這孟小姐骨骼清奇,勇敢剛強,只身對抗身形比自己大好幾倍的麋鹿,毫不怯懦,又怎麽可能是個草包呢?七弟對她怕是有偏見吧?”

這話皇帝聽了很受用,正是他心中所想,不自覺地點了下頭。

可三皇子心裏想的卻是:父皇是個有點剛愎自用的人,從來迷信傳說,他認定的事,豈容他人随意反駁,有理他也不聽。你這個蠢貨,時常在外游歷,練得身強力壯有何用,連這種事都不懂,就等着被本王子踩在腳下吧!

雖然他不太認可孟元蓓的能力,但既然上天選擇了她,父皇也重視她,那她就是個有利用價值的人,怎麽能輕易貶低?他要把她拿到手。

“不是偏見是事實,她品行不良……”如何能母儀天下?如果将來他成為皇帝,豈不要娶這個變态女?

七皇子還要說,皇帝猛地一手拍在桌子上,奏章都跳起來,“好了!不管怎樣,她是被挑選中的人,那麽多的外國使節、貴賓和文武百官看着,她代表了我們殷夏的形象,朕不想聽到有關她的不好言論。”

“狩獵會本是個好機會,讓你們分出個勝負,誰勝誰就是太子,滿朝文武都無話可說,偏偏出了個義聖會在搗亂,你倆都沒有馴服到大角麋鹿,卻叫一個女孩給搶了功勳,大家都看在眼裏,朕還能把這女孩丢棄,再偏向你們任何一個嗎?”

話已至此,三人心裏大概也清楚了,這個女孩,不管是不是真的鳳凰帝後,也不管有沒有真正的能力,只要有人得到她,便可能被當作下一任的帝皇人選。即使要起兵造反、改朝換代都能理直氣壯,甚至稱霸天下都沒人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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