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家咖啡店
張悅的書店,在一條巷子深處。真的是深處,需要七拐八拐地才能找到她的書店。如果是抱着想賺錢的目的,那麽把店開在這裏巷子深處等于是死路一條。張悅開書店的目的并不是賺錢,而是為了打發時間。
張悅不差錢。到不是張悅生于富二代的人家,她的家庭很普通,親戚朋友當中也沒有一個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之所以張悅可以任性到開一家書店打發生活,而不是抱着賺錢為目的,是因為她中了兩次大獎。
事情發生在兩年前,當時的她還在一家公司上班。做為一個上班族,她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就在一次年夜飯時,一向摳門的老板,突然說要給每個員工五百萬元的大獎。當然,沒有一個員工相信,因為老板平日太摳門。
所以,當每位員工拿到2元一注的彩票時,都沒有太過失望。這才像老板平日的風格。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張悅真的中了獎。就在得知自己中獎的第二天,張悅辭了工作。她并沒有告訴同事是因為中了獎的原因,而是說自己繼續了一筆遺産。
張悅并沒有撒謊。在她去彩票點兌獎前,她得到了一筆來自一位遠親的遺産。不知道為什麽遠親在過世時指定她為唯一的繼承人。張悅對遠親的印象停留在小時候,那是一位總是在生病的看不出年紀的男人。
張悅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處理了遺産的事,又兌現了彩票的獎金,在交付了各種稅之後,到手的錢足夠她不用工作也能活夠一輩子。張悅認為自己是幸運的,她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開一家書店。
并不是以賺錢為目的,而是為了自己長久以來的一個願望。在她出去旅行一圈回來之後,書店正式營業。她的生活無疑是很多人向往的,開一家店玩玩,口袋裏永遠不會缺錢。每天都可以睡于自然醒,沒有人敢對她指手劃腳。
張悅擡頭看了眼自己的小小書店。因為實在想不出名字,只好随便取名叫街角書店。因為書店所處的地位位置,正好是一條街的角落。這裏平時沒多少人來,她也不怕書賣不出去。就當是自己家的書架,她每一本書,都只進一本。
可這種情況在一年前發生了變化,因為書店對面開了一家咖啡店。咖啡店開張時,張悅就想過,開店的人難道和自己一樣,不想賺錢嗎?因為這個地方實在是偏僻。
不過,在咖啡店開張時,做為對門的張悅還是送了一個花籃表示友好。畢竟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開咖啡店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叫覃志明,是個咖啡師。了解之後張悅才知道他是一個富二代。所以才會任性到選在這麽一個旮旯角落裏開了一家咖啡店,覃志明說開在這時是喜歡這裏的環境。
頭還有痛的張悅推門進入咖啡店,現在的她,急需一杯深咖啡。“我們還沒有開門。”站在咖啡機前的覃志明沒有回頭看是誰,就那麽說了一聲。
“老板,一杯濃濃的,濃濃的美式咖啡。”張悅就當沒聽到覃志明的話,一屁股坐到離收銀臺最近一張桌邊。下一秒,整個人就趴到了桌子上。
覃志明聽得出是誰的聲音,回頭看了眼趴在桌上的張悅。他到是知道昨天張悅去相親了,不過,從現狀來看,結果應該是不理想的。
“美式咖啡。”覃志明很快就把一杯美式咖啡送到張悅面前。“喝酒了?”覃志明也知道張悅的酒量不好。“昨天在外過的?”他看張悅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
“麻煩一個個問。”張悅掙紮着坐起來,端起咖啡杯猛喝了一口。覃志明做的咖啡味道确實很不一般。要不然,這個開家街角深處旮旯堆裏的咖啡店,也會在城市裏有一習之地。這一點,張悅深信,光靠老板一個人的顏值還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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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顏值,捧着咖啡杯的張悅看了眼覃志明。這個高高瘦瘦的男人,長相俊美,還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來他店裏喝咖啡的客人,有一半是沖着他的顏值,另一半則是沖着他的嘴裏說出來的話。
“跟相親的男人過夜了?”看張悅的情況,一杯咖啡還不夠,覃志明轉身又去倒了一杯。順便又拿了一塊蛋糕。“早飯還沒吃呢。”
張悅很不客氣地吃了蛋糕,又喝了咖啡,這才感覺整個人複活了一半。“如果我說我跟一個陌生男人過夜了,你信不信?”她淡然地說了句。
正打算自己也喝一口的覃志明突然僵了一下手。“跟你相親那個?”覃志明問。
張悅搖搖頭:“不是,都說了是陌生人。說不定再見面我也認不出來。”張悅站起來,“我先回去了。”也是托了咖啡店的福,街角書店的客人竟然比以前多了些。因為有些人會随意買本書再去咖啡店裏坐着打發時間。
張悅從包裏拿出鑰匙,打開書店的門,順手把挂在門上的牌子翻轉到正在營業的一面。書店如她對電力男的說,很小,兩間店面,裏頭經營的書以小說為主。收銀臺設在門的左手邊,收銀臺一側是一個通向二樓的樓梯。收銀臺對面靠窗的地方放了一組沙發。
在開了電腦之後,張悅走到二樓。二樓是張悅的家。因為很喜歡這裏,張悅索性就買好下整幢小屋。連着二樓一起,一樓是書店,二樓是生活的家。
洗了一個澡之後,張悅終于整個人又複活了。從浴室出來擦着頭的她,站在鏡子面前,遲疑了一下。
這個是什麽?她在自己的胸口上方發現了一個面積如壹角硬幣大小的紅斑點。張悅湊近身子靠近鏡子,又低頭使勁地看。難道是——
張悅拍了照片,發給覃志明。問他這是什麽。至少她認為年長幾歲的人應該多點經驗,因為她自己懷疑紅斑點并不是酒精過敏之類的東西,因為身上只有這麽一塊。
不想覃志明問她在是身上的哪個部位。張悅猶豫了一下,你告訴我是什麽就好了。他馬上回過來兩個字:吻、痕。其實張悅是想到了,但不想承認罷了。
不虧是某方面經驗多的男人。張悅沒有回複覃志明,看圖片就能知道是吻痕。看來昨夜的男人也并不是什麽也沒留下。但願,張悅想,那個男人長得別太難看,不然一看到紅斑就會覺得惡心——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張悅連忙換上衣服,在她扣上扣子時,有人門也不敲就推門而入。如此的人,只有一個。高高大大的覃志明出現在張悅位于二樓的家時,讓她的整個家都顯得小了很多。
“哎喲哎喲。”覃志明故意發出奇怪的聲音,徑直走到張悅面前。拉開張悅在扣扣子的手,領開衣領子看到了她胸口明顯位子的紅斑。
“喂喂喂。”張悅撇開覃志明的手,“好歹我是個女人,你能不能尊重我一點。”說着,她馬上扣好全部的扣子。
“如果你是女人,麻煩把裙子穿上。”覃志明低着頭說,“下面風光一片好啊。”
張悅這才發現自己從浴室出來只顧着往紅斑點,忘了還沒有穿上裙子或是裙子。不過,在覃志明面前,就算被他看到全身,張悅也不會驚叫一下。張悅知道,因為覃志明對自己沒興趣。
與其說他是對面的鄰居,到不如說兩人是朋友。張悅和覃志明相識之後,很快就成了朋友,應該說是覃志明主動和張悅成了朋友。
張悅瞪了眼覃志明,轉身去卧室找了條裙子穿上。“你怎麽知道是在我胸口的位子。”張悅自認為拍給他看的照片并沒有顯示出是在身體的哪個部位。
“憑我看女人無數的經驗,一眼就能看出來。”覃志明還頗為得意要給自己點了一個贊,好像這是件多了不起的事。
這位看似沉熟穩重的,給人一種暖男性質的男人,本質上是個花花公子型的男人。至少,經他吹噓是如此。因為咖啡店關門之後的時間,他的去向,不是張悅想去關心的事。
“那位留下的?”覃志明一手搭在張悅的肩上,張悅很嫌棄地拉開覃志明的手。雖說是好朋友,但也沒到要動手動腳她都不介意的程度。
“想想也是。”穿戴完整的張悅要準備下樓。
覃志明後腳跟着一起下了樓。
“我說,你不回店裏去嗎?”張悅知道已經到了咖啡店的營業時間。
“沒關系,有小容在。”小容是咖啡店裏的員工。
“你的顧客可是沖着你來的。”張悅想把覃志明趕走,可覃志明确坐到收銀臺面前的桌子邊,饒有興趣地托着下巴看張悅。張悅知道覃志明要問什麽,“走吧,我沒什麽好講的。我喝酒了,什麽都不記得,行了嗎?”就知道覃志明呆着不走是想好奇昨天晚上的事。
“不,不。我是想問你為什麽相親又會吹。”覃志明哈哈大笑起來。
張悅無奈地說:“他嫌我收入有問題。就這樣。”
覃志明笑得差點滿地打滾:“要是那個男人知道你那麽富有,豈不是要後悔死。哈哈哈——”對富二代富覃志明而言,張悅那點錢确實算不了什麽。“錯過你這麽一條不起眼的大魚,他眼睛是斜的吧。”
“我看他不是眼睛斜,而是心斜了。”張悅說。
“下次,我給你介紹一個怎麽樣,我朋友——”
“哎,別說笑話了。”張悅說,“你也知道我是個不婚主義者,怕耽誤你朋友。”
把覃志明送走之後,書店裏才安靜下來。張悅想,這樣也好,就一個人過着吧,才不想為了結婚而結婚,即不想勉強,也不想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