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堪回首
嗯——張悅看着花斑貓,他說這是一只公貓,已經做了絕育手術。還很自然地抱起貓咪給張悅看貓咪的蛋蛋。張悅瞪了眼那人。
那人放下貓之後才做了自我介紹,他說他姓林,叫林簡,是二院某科的主刀醫生。因為平時工作比較忙,沒有時間照顧貓,況且他的工作不允許身上帶有貓毛之類的東西,所以就想到了——“你。”
“為什麽是我?”雖然張悅已經承認眼前這位清秀的醫生就是與自己有過一次,可也不能就此就聽任他的差遣。自己主動要養貓和被他人要求養貓是兩回事,更何況還是一個不想扯上關系的人。
林簡說話時,一直都是嚴肅認真臉:“因為你的時間都歸自己支配。對貓咪來講,是最适合的主人。”
“為什麽你會認為我的時間都歸我支配,我要說我只是一個打工的呢——”張悅說了一半的話,突然打住了,也許是自己在跟眼前的男人亂來的晚上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要不然,他也不會找上門。可當時喝多了酒,她也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好吧,貓,我可以照顧。你,可以走了。”雖然對方長得不難看,但張悅不想看到他的臉,一看到他的臉,就會想到醉酒後的晚上。
林簡并沒有要走的意思:“你不能吃幹抹淨了,就不認帳。”
張悅一臉驚悚相:“你,你說什麽——”
“摸也被你摸了,親也被你親了,就連——”林簡低頭看着下方,又擡頭看着張悅的臉。張悅不懂這是什麽意思。見她不想承認的樣子,林簡很幹脆地說,“——(此處消音)”
不!不會的,不會的!張悅捧住自己的臉,自己絕不會做出這種事。如果有個地洞,張悅絕對會鑽進去。“為,為什麽是——”張悅掙紮着從洞底裏爬了出來問林簡。
“因為你說痛。可我想要,你說用其他方法滿足我。”對這種事,林簡說起話來一點也不會覺得難為情,甚至是當成稀疏平常的事。
張悅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喝酒,就算喝酒,也能在家裏喝。絕不會跟男人出去過夜。
“你很享受的樣子。”林簡被了一句,張悅頓感胸口上又被插了一刀,鮮血直流。
“林醫生,你也是這麽一個随便的人嗎?”張悅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醫生,竟然是個衣冠禽獸。“你為什麽會同意跟我——”
“是你說你要一個男人,而當時的我正好符合你的要求。”林簡依舊是嚴肅臉。
張悅想要一塊豆腐撞撞死,可是拿根面線去自盡。沒有喝酒的她,絕不可能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事情。這不等于給人一種她是一個很随便的女人的印象?
“你的技術很爛。”林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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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不要再說了!張悅幾乎要變化成了惡神羅剎,可林簡卻不被她的情緒帶去。依就是你怒惱你的,我冷靜說我的樣子。
“後來,我枕着你的大腿睡着了。”林簡好像回想起了當時的事,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右胳膊。
拜托,張悅瞪大眼睛,別說了,你不要臉我還要呢。“那麽,你到底想怎麽樣。”張悅想,大不了,給錢好了。難道這世界上還能有用錢解決不了的事情嗎?難道他來,不是為了錢。自從張悅變得有錢之後,有些想法改變了很多。一部分是自己多想的,一部分确實是被環境影響。
“貓,就拜托你了。”林簡此行的目的,很明确。
張悅這才緩了緩心情:“貓,我可以照顧,你,可以走了。”張悅再次重複這句話。難道真的不是為了錢?不過,也是,這種事情,哪有男人事後向女人要錢的。
林簡看着張悅,認真的說:“如果你繼續上次沒完成的事,可以找我。這是我的電話。”林簡拿起收銀臺上的筆,在上面寫一個號碼,“手機號就是微信號。”
“誰要你的手機號!”張悅抓起身邊能抓起的東西,一股腦兒全部扔向林簡,花瓶,筆,剪刀,鼠标,甚至連貓也伴着一聲慘叫被扔了出去。在成功避開之後,林簡一把抓住花斑貓,花斑貓老實地叫了兩聲。林簡遞到張悅面前,“對它好點,它是我前女友的寵物。”說話的語氣仍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
張悅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極不情願地接過花斑貓。她認為,林簡絕對是自己克星。以後,不要再見到他才好,不過,好像不可能不見面。他的貓還在這裏。張悅看了看躺在自己懷裏的貓,貓咪又叫了兩聲。
“我有空會來看——”林簡盯着張悅的眼睛,嘴裏說道,“你。”
這,又是什麽意思。“我不想看到你。”張悅果斷地說。
“再見。”林簡推門而出。
直到林簡離開,張悅才清醒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剛才不是在做夢吧。肯定不是,不然地上不會亂到一團糟,貓咪也趁機跳開,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門口傳來鈴铛的聲音,張悅以為是林簡又回來了,剛想發火的她擡頭看到的,不是林簡,而是一個陌生人。如果說開門做生意,來陌生人也很正常,張悅想應該是來店裏的客人吧。她連忙說:“不好意思,店裏有點亂,您請随意,我收拾一下,如果有看中的書,叫我一聲。”
“你們老板在嗎?”對方說。
對方問完這句話的時候,張悅飛快地打量了對方。來人有點年紀,頭發略有禿頂,戴着一副看上去度數很高的眼鏡,看着就像是兩個玻璃瓶底。這人臉看去很瘦,氣色也不是很好。整個人看上去就像随時會被風吹倒似的。在都穿着單衣的天氣,此人還穿着一件薄外套。胳膊下還夾着一個褪色的破了角的包包。
張悅立即恢複了書店老板的身份,将手中的東西旁到一邊:“我就是,請問?”
對方遞過來一張名片,瘦老頭模樣的人雙手遞過來一張名片。張悅雙手接過,名片上印有一家出版公司的名字,這個人的出版公司的編輯。他姓高,叫高山。看到他的名字時,張悅無法把人名和眼前的人聯系到一起。
高編輯很直接了當地說明了來意,他說他手下一個簽約作家想要舉辦一次簽售會,地點想選在這裏。
張悅以前沒有跟此類的人打過交道,因為她進書一向随意,高山所在的出版社她也沒有特別的印象。即便來者是客,張悅想請對方到對面咖啡店坐坐,可高山回絕了張悅的好意,說還是在這裏談就好了。
張悅感覺他是個很古板的人。“那麽,高編輯,請問為什麽要選在我這裏?”張悅想自己的書店,在實體書店裏并沒有什麽名氣,書店的面積也不是很大,書的種類也不是很全。因為都是由着她的喜好而來,就連裝修也很簡單。
“是作家指名。”高山編輯提到作家時很恭敬,也是很自豪的樣子。
“作家?”張悅想自己好像不認識什麽作家。
“啊,我有帶他的成名作。”高山編輯從破角的包包裏拿出一本書,又是很恭敬地遞到張悅面前。
以張悅看過的書來說,看一眼封面就知道是自己沒看過的,凡是看過的書,她都記得封面的樣子。書接在手裏,作者的筆名就印在封面上,封面的腰條上還有将作者跟某位大作家相提并論的宣傳詞。
封面的折頁上有作者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是個年紀和她相仿的人,照片很小,看不出細致的長相。除了筆名,還有作者的簡單介紹,可對作者的真名——“馬浩?”張悅在記憶庫裏搜索是否記得過這麽一號人物。可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是誰。“我不認識。”張悅肯定地說。“如果想在我這裏舉行簽售會,如果你們不嫌棄,我也不介意。”
“我來是代表出版公司商量場地租賃的費用問題。”高山總是很恭敬的樣子。說着,又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
張悅不喜歡文件,自從中獎和收到遺産之後的兩個時間,她簽了無數的文件。導致她看在一看到文件就想吐。“高編輯,這樣吧。字,不用簽了,場地我可以提供給你。”說着,張悅已經環顧了四周,在心裏盤算着哪塊地方可以空出來放張桌子之類的。
高山編輯很板直地遞上文件:“麻煩你了。”他已經無視了張悅的話,非得在簽合同不可。張悅拗不過高山編輯,只好接過合同。“因為是書店,麻煩蓋個章。”
章?張悅這才想起來,因為剛才亂扔東西,書店的章不知道被自己扔到哪裏去了。“要不這樣吧,高編輯,章,我一時找不到。等我蓋好之後我給您送到出版公司,可以嗎?我看您名片有地址。”高山的名片仍在張悅手裏。
高山編輯客氣地點頭說:“可以。麻煩你了。希望合作愉快。”
“希望合作愉快。”張悅同樣說。
書,是關于盜墓類的。不是張悅的菜,所以張悅沒興趣看。随手翻了幾頁之後把書放到一邊,開始一邊整東西一邊找章。就在她彎腰拾起訂書機時,突然就想了起來,馬浩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