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想看到的人

幸好,張悅媽媽身體沒有什麽大事,等張悅趕到時,張媽媽已經做好了X光處的檢查。骨骼沒有異常。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和驚吓。肇事司機一直陪同在旁邊,看到張悅時,她又向張悅道歉,還說如果沒什麽事,一會兒要去交警大隊,那邊需要出責任認定書。

此時,媽媽正在清創室裏做皮外傷的消毒處理。張悅在和肇事司機談話,對方是個年輕的小夥子,說自己剛拿到駕照才三個月。“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一個勁兒地向張悅道歉。

張悅也沒多少恨他的意思,因為媽媽并沒有什麽大礙,如果傷得更嚴重,張悅絕不會那麽輕易的原諒肇事司機。

張悅的爸爸死于一次意外,張悅從跟媽媽兩個人相依為命到現在。所以,張悅把媽媽看得很重要,正因為如此,張悅才會讓着小阿姨幾分。畢竟小阿姨是她媽媽的親妹妹。張妹妹和她小阿姨的感情很好。

突然聽到媽媽出事情時,張悅着實慌了神。她怕媽媽會像爸爸一樣,被意外奪去生命。直到親眼看到媽媽沒事,整個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病人家屬在嗎?”急診室裏的護士出來問,“需要去配藥。”

肇事司機連忙說:“我來,我來好了。”他拿了卡去付藥費,配藥。

“你怎麽不跟上去,不怕他跑了嗎?”站在一邊的馬浩說了句。張悅這才想起,原來馬浩跟着自己一起進來了。

張悅白了他一眼:“既然都陪到醫院,還怕他會跑嗎?人與人之間不會連這點信任也有吧。”

馬浩搖搖頭:“你太單純——”

張悅可不認為自己單純:“莫非你不是自己跑過,所以才會懷疑其他人?”張悅說了一句很不客氣的話。或者說,從她見到馬浩開始,就沒有跟他客氣過。馬浩被她說得講不出第二句話。

見媽媽從清創室裏出來,張悅連忙上去扶着讓張媽媽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又問醫生:“醫生,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醫生說沒有其他事情,傷口只是皮外傷,X光片和磁共震都沒有什麽問題。這時,肇事司機拿了藥過來,張悅接過手。

“阿姨,如果沒什麽問題,我們去趟交警大隊,你看那個處警的事——”肇事司機說。

馬浩聽了插了句嘴:“有什麽好急的,等養好傷再說,萬一還有什麽事情——”

“我們跟你去。”張悅很不爽地看了眼馬浩。“媽,能走嗎,能走我扶你起來。”她去扶張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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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浩連忙扶着另一邊:“我來好了,我來好了。”

張媽媽迷惘地看了眼馬浩,大概是在想這裏冒出來的小夥子是誰。張媽媽的疑問的目光投向張悅,張悅只好解釋說自己的高中同學。經張悅這麽一提,張媽媽有了點印象。“噢,馬浩。我記起來了。後來你大學考到外地去了,是不是。”

馬浩邊誇張媽媽記性好。張悅聽着可是一點也笑不出來。就在幾個人走出醫院大門時,有人有住院部的樓上看到這一幕。那人先是懷疑了一下自己有沒有看錯,可是看到張悅的背影他很确認自己沒有看錯人。

“張悅。”林簡雙手插在口袋,人就靠窗邊站着。

“林醫生,病患來找你。”護士在外面喊聲了一聲。林簡讓病患進來,有些手術的事項需要向病患交待清楚,還需要病患簽字确認。

病患坐到林簡的桌邊,林簡才轉身坐了下來。

就這樣,肇事司機在前面帶路,張媽媽跟張悅坐到了馬浩的車上跟着一起去交警大隊。等到從交警大隊出來時,已經過了中飯時間。馬浩提議找家餐廳去吃飯,并說那家餐廳是自己的朋友開的。也算是給朋友捧個人場。

張悅很不想再跟馬浩在一起,可張媽媽卻十分喜歡馬浩。就像張媽媽記得馬浩考到哪裏去讀大學一樣,張媽媽只記得馬浩是個讀書很好的孩子。還說他不去考北大清華真是可惜。

張媽媽在說話時,張悅連聽都不想聽。因為聽得出,張媽媽在說話時,完全有一種在誇別人家的孩子的語氣。

“小馬現在在哪裏上班啊?”張媽媽已經問了很多問題,可張媽媽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看樣子,張媽媽是想把馬浩問個底朝天。除了工作,還有收入,有沒有車,有沒有房,有沒有女朋友!

或許最後一個才是重點。張悅聽得出來。有沒有女朋友,可以肯定下一句話就是——

“我家小張也沒有男朋友。要不你們談談。”張媽媽客氣得說着。張悅瞪大了眼睛,這,這親媽吧。對一個今天才見第一次面,以前也只是一個半生不熟的人,怎麽能講出這樣的話。說得自己好像很恨嫁一樣。

“我知道,悅悅沒有男朋友。”馬浩笑着看了眼張悅。

啊喂!張悅在心裏怒罵馬浩,不要叫我悅悅好嗎,誰允許你叫我悅悅的。惡不惡心。悅悅,悅悅,叫那麽親熱幹什麽。

“剛才我問過她。”馬浩直接了當地說,“阿姨,我是有這個意思,就要看悅悅同不同意。”

“不要!”張悅同樣直接了當地回絕了馬浩的好意,根本沒有一點的猶豫。哪怕世上的男人死絕了,也不會找他馬浩!當然,這句話,張悅沒有說出口。要不然,張媽媽會生氣,生氣對傷口不好。

“小悅!”張媽媽剛想說什麽,就被馬浩打斷一下。

“阿姨,不要緊的,我會努力追您女兒,直到她答應我為止。”馬浩對着張悅笑。

如果不是因為媽媽在,如果這是在相親場合,張悅相信自己馬上會拎包走人。根本不想跟他再多一句廢話。可是,媽媽在,她走不了。張悅更加堅定了要買車的念頭。

張媽媽說自己是因禍得福,沒想到自己被撞了一下,給女兒換來了一個男朋友。張悅瞪着馬浩,猜不透馬浩是怎麽想的。

吃過飯,馬浩先把張媽媽送回家,張媽媽說自己沒什麽大礙,只是皮外傷,很快就會好。甚至說馬浩就是最好的一良藥:“是不是,悅悅。”

張悅只好假裝沒聽到。這之後,馬浩提出送張悅回書店,說自己正好還有布置上的事想和她商量。

“馬浩,你究竟想怎麽樣!”張悅對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生活中馬浩很讨厭。“我不想再看到你,麻煩你以後也別出現在我面前。”

“那,簽售會那天麻煩你了。”馬浩自動屏蔽了張悅的話,幾乎是自說自話般地說,“其他的事,等過了簽售會再說。”就算臉皮再厚,也知道再說下去張悅肯定會發飙。因為她已經是一張忍着怒火到極點的臉。“我還有事,你可以自己回去的吧。”

張悅沒有理會馬浩,她本來就沒想過要馬浩送。沒等馬浩的話說完,她就轉身走開,不管怎麽要,就算是叫出租車也好,也要走到離他遠遠的地方再叫出租車。

回到書店時,張悅去對面咖啡店要了一杯咖啡,覃志明不在。容嬌嬌接待了她,并問了一句:“姐姐早上不在嗎?我看書店門沒開。”

張悅回答說早上媽那邊有事情:“我回去了。”拿了咖啡的張悅去開了店門,本想着去一趟出版公司馬上就能回來,沒想到花了大半天時間。

這個時間點,也不太會有客人過來,張悅把咖啡放在靠窗邊的桌上,想着看書本打發時間好了。可當她想到要看什麽書時,無端的腦子裏就冒出馬浩寫的那本書來。上次高山第一次來書店時,曾送了她一本。

張悅找了一下,找到了那本書。都說是關于盜墓類的書,不是張悅的菜。再者,張悅也知道另兩本盜墓類的書,這是要跟他們的相提并論嗎?書的腰條上到是這樣寫着,不過是出版商的誇誇其談罷了,張悅想。

果然,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看了幾頁就覺得暈暈欲睡。索性就把書放到一邊,打起了瞌睡,到是在她快着的時候,她的花斑貓跳到了她的膝蓋上。跟着一起呼嚕呼嚕打起了瞌睡。

等張悅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她懷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可是聽到廚房裏傳來聲音,才想到要去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怎麽睡了那麽久嗎?還有,在廚房裏的人是誰?

張悅起來,竟然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林醫生?”張悅吃驚林簡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應該說是自己的家裏,而不僅僅是在書店。“誰讓你進來的。”

“門開着,我看你趴着睡,就把你抱到樓上。”林簡站在竈臺邊,正準備把一個燒好的小菜倒到盤中。“我簡單做了菜,一起吃。”

這個不請自來的人,到底是誰。不過,張悅還是跟林簡一起坐下來吃了晚飯,就當是晚飯了。“你來看貓?”張悅能想到自己跟林簡唯一的聯系就是貓。

林簡卻說:“你很重。”

這人,都不是按章出牌的嗎?張悅對自己的休量并沒有太在意,不會刻意想着去減肥之類的,只要身體健康就好。既然你不按理出牌,那麽——

“是你自己臂力差吧。”張悅拿筷子夾菜吃,但有一點,她承認,林簡做的晚飯,很好吃,也有可能是肚子餓了的原因,從中飯到現在已經過了七八個小時。“如果将要抱新娘,恐怕會抱不動。”

看到張悅夾了某個菜,林簡同樣夾起來送到張悅的碗中:“我是個不婚主義者。”

張悅摸不透林簡這個人,不管是他說的話還是做的事,甚至與她同樣的,是個不婚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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