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風雨中的人

大風大雨天作案的話,有些痕跡會被雨水沖掉——張悅這樣認為,雖說她的書店以前沒有發生過什麽進賊的事情,但這片畢竟都是老住房,不像高檔小區都有圍牆有物業。

張悅緊張地想要去鎖上二樓的門鎖,可還是晚了一步。門被面進來的人輕輕推開,張悅突然停住腳步,吓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心裏還想着自己能不能馬上找到一個藏身的地方。

可出現的人,并不是她所想的,是個賊。而是——“小悅?”林簡看到穿着睡衣的張悅神情緊張地站在門後,樣子很是可笑。他到沒有笑出來,而是很自然地關上門。“幸好,我有鑰匙。”他見張悅的臉色不好,“身體不舒服?”

張悅記得林簡是有自己書店的鑰匙,可沒想到林簡會在這種大風大雨人人都盡量呆在室內的天氣來這裏。剛才自己吓自己的緊張被一掃而光,取代的是不知從心底哪個角落蹿出來的感動。

雙腿不由一軟,差點要摔到時,身子靠到了牆上。“沒有,我只是起來倒杯水。”張悅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全是汗。她在棉質睡衣上蹭了蹭掌心,擦掉細汗。“你怎麽會來。這麽大的風雨——”

“是啊,我為什麽要來——”林簡沒有看張悅,而是面無太多表情的看着窗外,“我好像聽到你在叫我。”

哎?張悅不認為自己有想過林簡,确實,她是想過如果這個時候有個人跟自己在一起就好了,那時想到是媽媽,而不是林簡。她認為自己和林簡的關系,還沒有好要讓他在大風大雨到自己家來。“快去換身衣服吧,身上全是濕的。”

确實,這種天氣打了傘也是多餘。林得看到自己身上一片濕,襯衣下的皮膚若隐若現。鞋子更是濕得全是水。林簡換下鞋子,張悅拿來拖鞋給他。

兩個同時彎下腰去,差點臉就碰到了彼此的臉。無端的。張悅想到了工人呼吸那次,如果不是被意外打擾的話,說不定兩個人就會發展到最後一步。張悅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情——說好了是假冒的男女朋友,可不知道什麽開始,總覺跟在他單獨在一起時,哪裏怪怪的。

“小悅——”林簡的聲音很好聽,沙沙的帶着一點的磁性。湊得那麽近,張悅可以聞到林簡身上的雨水味。林簡的一只手搭在張悅的肩上,嘴唇湊了上來——

“那個,我媽媽她,可能要再婚了。”張悅避開這種暧昧的氣氛,馬上又直起身子,“我還要多一個哥哥。很奇怪是不是,那麽大了,還要多個哥哥出來。”

濕濕的頭發擋住了林簡的視錢,林簡向前額的頭發向後撸起,可他的眼睛卻一直盯着張悅。張悅被他盯着得心發慌,這種天氣,總會讓人聯想到一起取暖什麽的。“哥哥?”

“是個讨厭的家夥,但你絕對想不是誰。”張悅避開林簡的視線,內心感到無比的慌張。被他注視着,全身都會感到漸漸發熱。“那個人還記得我,送我們海洋館門票的人,來找他走失的奶奶——的那個人,叫張梓筱,還記——”

突然她的嘴裏說不出話來,因為嘴巴被林簡給嚴嚴實實地堵上,用他的嘴唇。他濕透的襯衣貼在張悅的棉質睡衣了,很快她的睡衣也被水給滲濕了些。可她沒感到冷,相反的,被他抱着的地方都在發熱。

身體遠比她的意識要老實,嘴裏互相的糾纏讓她漸漸神志不清。“林、林醫生——”趁着有了呼吸的空檔,張悅才說上了幾句話,“去洗澡吧,會感冒。”

“我身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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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走完最後一步嗎,兩個假冒男女朋友的人,這是怎麽了?這是大風大雨天讓人都會神志錯亂嗎——張悅說不過林簡,只能任由林簡繼續。或者說,她的內心多少也是在渴望着被林簡愛,既然不想結婚,并不代表她不需要一個男人——

身體已經起了反應——想必林簡也是。張悅半眯眼睛對上林簡的視線。“林簡,我——”

“我去洗澡。”林簡突然離開,留下沒有回過神的張悅。這是要讓發熱的身體冷下去的意思嗎?剛才明明說不要去洗澡的,現在又——搞不懂的男人,依舊讓人搞不懂。

浴室裏傳來水聲,張悅聽着感到了內心的不平靜。突然她沖進浴室:“林簡,你怎麽可以這樣,把我的胃口勾起來,又突然把我撇下,我才不是那麽容易被你支配的人。”

她很幹脆的拉開浴室的簾子,簾子後面是正在洗澡的一枚男子。林簡并沒有多少吃驚,張悅很果斷地盯着某個地方看了眼說:“我才不要停下來。”說着,她沖進水中抱住林簡。她的吻很瘋狂很任性,像是為了報複林簡總是對自己言語上的挑唆。

身體被濕淋的睡衣緊緊地包裹住,林簡把張悅按到了牆上:“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這次,我不會再停下來。”他的眼裏隐藏着一股無名的火燃,伴随着他視線而來的是他肆意的親吻。

很美味的滋味——外頭的風雨讓人聽着害怕,可是有了林簡的存在,張悅沒有一絲的擔心。“做我真的男朋友好不好——”張悅無意當中問了林簡一句。不知道是林簡太專心,還是故意不想回答,總之,他沒有回應。

風雨後,兩人依舊像之前一樣摟在一起睡着。張悅感到了以前沒有過的感覺,抱在一起比之前多了幾分溫暖和安全感。很想依靠身邊的這個人——

林簡睡得很香,張悅想,他肯定是累了。身子往他懷裏拱了拱,想要更貼近他的溫度。外頭風雨依舊,咖啡店的門還關着。

容嬌嬌的臉上還挂着水,自不出是淚水還是雨水。從心裏診所出來,原本應該把覃志明送回家,可容嬌嬌發現自己做不到。

“你想起來了嗎?”容嬌嬌問身邊的覃志明。

覃志明點了點頭。

突然容嬌嬌失聲痛哭——只是她的哭聲很快被雨聲堙沒。

林簡看着睡在自己邊的人,平靜的表情并不代表他的內心,也沒想過事情會朝着這方面發展。突然就想到了要到她這裏來。在他進行手術的同時。隔壁的手術室也在進行着另一場手術,在此之前他有所耳聞。

動手術的是對夫妻,因為妻子需在肝移植,丈夫正好适合,可是當時丈夫有脂肪肝不适合做移植,丈夫就去鍛煉減肥,直到肝髒合适為止。林簡見過那位丈夫,是個有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而妻子則是一位看上去很瘦弱的小女人。

經常會在病房裏看到兩個人在一起說話,旁人都說他們是對很親愛的夫妻。相愛的夫妻嗎——林簡嗎?愛一個人,到底是為了什麽——他不明白。

可以為了自己的另一半而在把自己的肝髒割去一部分,為了另一半能夠活下去。這就是愛一個人嗎?林簡拖着疲備的身子走出手術室時,看了眼隔壁手術室。裏面的醫生和護士忙忙碌碌進行着肝髒移植手術。

不知道為什麽,同方向被麻醉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伸着左右手,雖然沒有握在一起。但總覺得他們彼此的心必是牢牢聯在一起。

林簡身後經過一個護士,見林簡也在看,便說了句:“麻醉之前還互相說了安慰的話,都怕醒來見不到對方。”也不知道她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雖說她身邊只有林簡一個人。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嗎?”

護士差點笑出來:“林醫生,那麽等着排隊登記的情侶,豈不是都去尋短見的人。”

婚姻是什麽——不想要婚姻。可心裏卻想到了那個女人。想要觸碰她的嘴唇,想要擁抱她的身體,那個人——

外頭的雨很大,林簡把車開到巷子口,傘也沒撐就往街角書店走去。就算身子被淋濕也沒關系,心裏早就是火熱熱的一片。原本的目的并沒忘記,可好像也沒有那麽重要了——

“我爸爸,以前曾經出軌過——”閉着眼睛的張悅突然說了一句,她知道林簡醒了,因為他把自己摟得更緊。“還有就是馬浩。”

“我不想聽到他的名字。”林簡知道馬浩是誰,那個想追張悅的高中同學。

“聽我說完。”張悅繼續說,“我一直以為爸爸最愛的是媽媽,我曾想過,如果将來結婚,我一定要找一個像爸爸一樣的人,能夠永遠愛我。可是後來,被我發現他出軌——竟然還帶着那個女人到家裏來——”

永遠,永遠都忘不了當時看到的場景,兩個抱在一起的人,臉上是被人發現時的驚恐。那時張悅才十歲。可是她知道跟爸爸睡在一起的人,不是媽媽。那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我沒對媽媽說過。”張悅閉着眼睛繼續說,“我早就不想呆在那個家,看着就會覺得難受。不光是對爸爸,還有男女之事——”她能感到林簡的手明顯僵了一下。“對不起,我沒想過我會沉淪,我以為我一生都不會跟任何男人發生關系。直到我遇到了馬浩——”

張悅以為馬浩跟爸爸不一樣,馬浩會是一個值得信任的男人,雖然還都是孩子,但卻相信彼此能夠走完一輩子。

“一輩子很漫長,對不對。”張悅的眼角流出淚水,“我跟他,連在一起都不可能,更不會去指望一輩子——”

“小悅,我們真的交往吧。”林簡在張悅身後說着,親了親她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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