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僞裝者樓春——散盡浮華

作者:決明行香

僞裝者中,我最喜愛的其實是汪曼春,我一直希望講述她的故事,其實汪曼春和明樓的感情,是我一直遺憾的,寫這一篇文,就是為了祝福她。

內容标簽:豪門世家 恩怨情仇 前世今生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汪曼春,明樓 ┃ 配角:明誠,汪芙蕖,原田熊二,南田洋子 ┃ 其它:僞裝者,樓春

楔子

1910 法國普羅旺斯

在盛開薰衣草的小鎮邊緣,一個苗條的日本女人坐在窗邊擺弄陶罐中的花束,身後的嬰兒車裏,小女孩在咿咿呀呀,不時發出笑聲。

黃昏總是過得很快,夜色很快就籠罩了她的小屋。鄰居家魯佩斯太太送來考好的蘋果派,笑着逗了逗嬰兒。

夜晚漸漸沉寂,由遠及近的汽車聲尤為突兀,牽動着女人的心。她抱起女兒,看着她熟睡的面孔,将一枚櫻花戒指放到她小裙子的夾層裏。

敲門聲響起,女人拿起行李箱,抱着女兒開了門。那個中國男人接過孩子,轉身消失于夜色。

女人看着遠方的黑暗,久久收回目光。

她走到花田中央,舉起手&槍。

1932 中國上海

上海灘在一場寒冷的雨雪中,化入夜色。那紅黃藍綠閃閃爍爍的燈光,這時候也有了些疲懶,在雨絲中打散又聚起,濕漉漉,冷冰冰的。

光明大劇院的牌子上稀稀拉拉滴着水,玻璃門窗上濕乎乎一片,讓人遠遠看着,就心生煩悶。不夜城,這時候也只有煙花間的男男女女享受了。

汪公館的落地玻璃上也是蒙了一層水霧,曼春孤身一人坐在客廳裏,沒有開燈,只點了茶幾上的燭臺,幽幽亮光下,開了一瓶紅酒。

那淺淺的棕紅色在高腳杯中搖晃,映着燭光略有透明,打在汪曼春白皙的臉上,稍稍顯得有些血色。

米黃色的旗袍也被染上了淡淡妩媚。暴雨漠然殘酷的打在地上玻璃上。一杯一杯冰涼的酒咽下,胃中竟也有些受不住了。

突然雷聲大震,仿佛一陣槍聲,震得心中抽痛。

曼春有些恍惚,她大約知道自己這是醉了,因為她分明看到,明樓坐在她身邊,拿着一杯紅酒,寵溺的看着她。

“師哥……”

曼春身子一歪倒在沙發上,眼皮昏昏沉沉合上,半杯紅酒潑撒在大理石地板上驚人的妖冶。

為什麽都要抛下我?

“別走……”

1932 法國普羅旺斯

時光從未在這個小鎮留下痕跡。陽光極暖,四處蔓延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這裏的一切仿佛都是淡紫色的,彌漫着一種神秘的氣息。

明樓覺得,曼春是會喜歡這裏的,莫名其妙就有一種契合,她的性格,她的氣質,應是生于安然平淡的,而不是,陷入無休無止的争鬥中。

在魯佩斯太太處,明樓仔細記錄了那起自殺案,然後提出,要去那座房子看看。

魯佩斯太太卻說,數年前,那座房子就已經拆除了,如今是新建的三層小樓。

明樓在薰衣草田繞了兩圈,沒什麽發現。交代任務後,動身去了巴黎。

1932 俄國列寧格勒

夜之靜,讓人心生畏懼。伏龍芝軍事學校在暗夜中,就如一只沉睡的猛獸。整棟大樓,只有寥寥幾個窗戶徹夜長明。

明誠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沾了沾墨水,繼續做記錄。

他正在整理一份死亡名單,記錄的都是日本軍部曾經最優秀的特工,看到一條條記錄,明誠仿佛親眼看到了遍地鮮血。

一條記錄吸引了明誠的目光,他不覺皺了皺眉。

原田左善:原田熊二之妹。

代號:死亡之櫻。

死因:自殺。

日本的特務,身份都太過于複雜。這個死亡之櫻,在許許多多重大案件中,都可尋見蹤跡。但是關于她本人的記載,卻只有這短短三行。當然,這些邊邊角角的東西,也不值得深追究。

明誠合上筆記本,出門,到了一個嚴肅整潔的辦公室,交上這份名單。長官贊賞的看着明誠,再一次打了最高分。

鐘聲敲響,明誠默默數着,四次。

遠處村莊的號角汽笛聲恍惚響起。

天邊開始泛白了。

【一】

1932 夏上海汪公館

汪芙蕖輕輕推開二樓卧室的門,看到汪曼春仍然挂着吊瓶輸液,昏睡不起。醫生說,汪小姐若是不能馬上退燒,就算這次能好,也會留下些病症。

汪公館的下人這時是大氣不敢出一聲,單看汪芙蕖這陰晴不定的臉,也沒有人敢上前去。最後還是管家長着膽子遞上一封沾上雨漬的信封。

汪芙蕖關上曼春房間的門,走下樓梯。

雨已經下了三四天了,卻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早上這天還是陰沉沉的,看起來又有一陣雷陣雨。落地窗開了幾扇,仍是讓人覺得悶熱。院子裏數顆梧桐,葉子也是沉沉耷拉着,無風,一動不動。

汪芙蕖拆了信,匆匆掃了一遍,随即狠狠扔了信紙,一拳砸到桌子上。

是明樓的字。真是他的好學生。

先是明鏡關上她明家的門趕走曼春,接着明樓就抛下曼春出國,中間竟然連個回話都沒有,就留下一封信說是去了法國當教授,同時研修經濟。

汪芙蕖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學生了。試探多次,看得出來他明樓不是反日的人。或許他不會對自己産生威脅,但是他明家對曼春這個态度,着實讓人憤懑。

但汪芙蕖還是有私心的,若是他回國後能為己用,為大日本帝國效力,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汪家和明家,不管過去在産業的事情上有多少恩怨,他也應當是維持住這淺薄的關系的。

汪芙蕖向窗外看去,地面漸漸濕了,看來不是一場急促的暴雨。他思考了不過一刻,拿出打火機點燃了明樓的信,扔進煙灰缸。

“找個機會小心告訴曼春明樓去巴黎的事。”

“是,老爺。”

“要是曼春醒了,讓廚房做些清粥,”汪芙蕖叫過傭人,“還有,不準她再醉酒。”曼春幼時經歷過兇險,汪芙蕖這些年找了多少醫生給她調養,雖說有些起色,但仍是害怕再來一場大病,那時卻也不知道曼春能不能撐得住。

這個侄女,可是他手中最重要的砝碼,不管是對于他汪家,還是日本人。

曼春退燒是在下午,直到午夜,她才恍恍惚惚清醒過來。那時上海仍是沒有沉睡的,百樂門正直莺歌燕舞時,海關碼頭仍會傳來遙遠的汽笛聲,汪芙蕖的書房還亮着燈光。秘書送來幾份密電文件和報紙,汪芙蕖快速翻了幾眼,眼瞥見汪曼春扶着牆來到他門前,打開報紙擋住了那幾份文件。

“叔父這麽晚了還不睡麽?”曼春目光淡淡,看着落地鐘,将要指向兩點鐘方向。

“曼春醒了,還頭疼嗎?”汪芙蕖站起身找了床毯子搭在曼春肩上,扶着她在沙發坐下。接着吩咐外面,“讓廚房拿些吃的來。”

曼春聽着兩響鐘聲須臾劃過,歪在沙發上,眼睛若有若無劃過那疊報紙。“我沒事。倒是叔父,不像是清閑的。”

“明樓……”汪芙蕖似是随意把手放在報紙上,擡起眼睛看着曼春,緩緩說出這個名字。

汪曼春心中突然梗住。

“明鏡讓他去巴黎念書了。昨天晚上離開的。”汪芙蕖用極輕的聲音快速說出這句話。

鐘擺移動的很慢很慢。

嗒……嗒……嗒……

汪曼春腦中昏昏沉沉,她不知道該想什麽,只是覺得心痛,短短幾個字,好像一刀一刀剜在心上,再一滴一滴壓榨出血來,然後把那血潑到陰溝裏。

“去拿酒來。”

汪曼春冷冰冰喚過門口那個小傭人。

“哎,曼春,不能再喝了!”汪芙蕖急忙制止,但對上曼春淩厲的目光,他也不禁心驚。有時候自己真的會忘了,她有一個怎樣的母親。

或許骨子裏,曼春就離不開殺戮和鮮血。她注定不會平凡。

“那就不喝了。”曼春懶懶轉過頭,漠然看着汪芙蕖。“叔父晚安。”

汪芙蕖壓着那一份文件,手心隐隐有了汗漬。看着曼春緩緩離開,他才重新拿起文件細細閱讀。

關了燈,窗外仍有光芒透進來。雨好像停了。

過了很久,汪芙蕖也去睡了。汪公館在近乎黎明之時,安靜下來。

曼春起身,無聲無息溜進汪芙蕖的書房,翻開申報廣告那一版,看到司各特路一家電影院的廣告。

休息了幾日,汪曼春身體見好,她突然提出要見南田洋子。汪芙蕖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

很久前,南田洋子就聽說上海汪氏企業的大小姐果敢有為極為聰慧,便邀請汪芙蕖,說要收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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