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到達了法國。

巴黎,一個代號“煙缸”的女子找到了他。他們的任務,是拿到原田熊二手裏的一份文件。這對于兩個訓練有素的特工來說,應是不算難事。

但是,阿誠對這個無比棘手的任務,感到無盡的迷茫疑惑。每每遇到一些順利無比的事情,他就會有一種慌亂的感覺。他們是掐準了原田熊二會來法國這個契機的,文件也拿到了,內容也核實了。一直到上交文件,接受表彰之後,阿誠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完。

而這種推測,在跟明樓印證完對方身份後得到了證實。

那已經是冬日的一個淩晨了。王天風沒能看出明家兄弟倆瞬時間結成的同盟,明樓終究包下明誠一條命。回到公寓後,兩人深談到天明。

明樓拿着他所收集到的關于原田左善的訊息,一直在思索,不停地寫寫畫畫。

“大哥,我還是不能理解,您懷疑這是汪曼春的母親,有什麽說服力。”阿誠熱了牛奶和面包,端到明樓面前。

“你難道不懷疑麽?”明樓放下筆記,雙手壓着隐隐發痛的太陽穴。

“我曾經懷疑過,但我的相反都被推翻了。”

“說來聽聽。”

“第一,汪曼春,如果是原田左善的女兒,那原田熊二這些年不可能放任她不管。”阿誠指着他的本子說:“第二,汪芙蕖是親日派,但他讓汪曼春當了南田洋子的學生,據我的調查,當年南田洋子的老師高橋川,參與了跟原田熊二的政治鬥争,可能間接導致了原田左善的死亡。”

明樓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第三,原田左善自殺的前後的那一段時間,汪家都沒有去普羅旺斯的記錄。”

“沒有記錄?”明樓放下杯子,眉頭又一次緊鎖起來。

“是的。”

明樓站起來推開窗戶,深深呼了一口氣。這一切線索都太過複雜,而且組織派他來普羅旺斯,不過是找一份消失多年的日記。找不到,也不會如何。但他明樓的性子,只要是任務都一定會盡善盡美完成,是一定不會罷休的,更何況,牽扯上了汪曼春。

自小汪曼春就跟明樓一起長大,不得不說,曼春是很漂亮的小姑娘,明樓喜歡她的漂亮,更喜歡她的聰慧直率。若不是汪芙蕖喪盡天良吞并了明家産業害死自己的父親,明鏡也不會對曼春恨之入骨。

從來巴黎到現在,他只給曼春寄過寥寥幾封書信。

“曼春現在怎麽樣了?”

“哦,剛剛夜莺來電請示,青蔓一號任務完成。”

“布置下去,繼續執行。”

“但是,她受了槍傷。”

“什麽?”明樓的心一下子提起來,“怎麽回事?嚴不嚴重。”

“王天風,他策反汪曼春,特高課的人來了,汪曼春就使了苦肉計。夜莺說只是皮肉傷。”

“她自小身子弱,又有心痛病,就怕她發燒退不下來。”

“大哥放心吧。”阿誠拍拍明樓肩膀,“畢竟,有南田洋子呢。”

上海日本陸軍醫院高級病區。

汪曼春緩緩睜開眼睛,汪芙蕖在一旁趴着瞌睡,看來是小憩。

肩上感覺得出疼痛和包紮的紗布。她至少是成功的,能身處陸軍醫院這個地方,就已經說明南田洋子是信任自己的。

“曼春,你好些了嗎?”房門突然打開,南田洋子和幾個醫生走了進來。汪芙蕖這才驚醒,忙着跟南田洋子問好。

“南田課長,是我疏忽了,中了毒蜂的圈套。”汪曼春掙紮着想要坐起來,碰到傷口卻又不能。

“毒蜂?你看到他了?”南田洋子雖說已經猜到,但聽到汪曼春親口這麽說,還是心中戒備。

汪曼春心中一松,南田課長既然這樣說,就說明毒蜂是安全的。

“沒有,是他的下屬,讓我轉告南田課長一句話。”

“什麽話。”

汪曼春遲疑了一下,“他已經走了。”

“當然,我已經把那個據點端掉了。”南田的笑容中包含了一種自信,讓曼春心生戰栗。

明樓清楚阿誠身份,提早送阿誠上了火車後,立即向組織發了封電報,向兩邊要了調動令。

香榭麗舍大街上人來人往,明樓坐在花園的石凳上,拿了張報紙看。身旁坐下一個人,端着咖啡。

“先生來過凱旋門嗎?”那人指着遠處問道。

“沒有,我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美麗的建築。”明樓有禮貌的點了下頭。

“毒蜂被離開上海,實行二號計劃。組織要求眼鏡蛇和青瓷立即返回上海,夜莺會跟你們接應。”那人壓低聲音說。

“明白。”明樓疊起報紙轉身離開。

回到公寓,明樓接到重慶方面電報,毒蜂退出上海,軍統上海站要求毒蛇立即回上海。

阿誠早一步到了蘇州等待明樓。

“大哥!”

“走吧,先回家。”明樓也是大衣低沿帽,兩人很快離開了火車站。

明家老宅旁邊的茶館裏,一個學生樣子的女孩拿着一本《新月集》在二樓窗前慢慢喝着茶。她編了兩個辮子,藕荷色上衣米白裙子,帶着圓框眼鏡,是個普通的進步學生。阿誠走到她旁邊,看了看四周基本無人。

“這位同學喜歡新月派的詩嗎?”

“我喜歡泰戈爾的文字,朦胧又優美。”

“我是青瓷。我叫明誠,是眼鏡蛇的私人秘書。”

“我是夜莺,朱徽茵。”夜莺把《新月集》推到明誠面前,輕聲說:“青蔓二號計劃實行成功,她馬上就要成為76號情報處處長了,特高課的南田課長十分信任她。”

“汪曼春清楚她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想應該是的。”

阿誠點點頭,又問道:“毒蜂可有牽連到你?”

“沒有。”朱徽茵道:“南田洋子端掉了軍統上海站,整個上海已經徹底失去了聯系。我現在只能聯系到青蔓一人。”

“你回上海,等眼鏡蛇回去,想辦法進入新政府辦公廳電訊處。”

“是。”朱徽茵拿起《新月集》,圍上圍巾離開茶館。

蘇州沒有上海繁華,更多的是古典樸實的民居,那種清靜是上海所難以容忍的。上海,似乎生來就是紙醉金迷燈紅酒綠,各股勢力混雜的一張扯不開分不清的網。明樓深深感覺到,再次回國,上海再也不是自己的家,那裏已經變成了戰場。

清晨,明樓是聽着鳥啼聲起的,窗外煙雨蒙蒙,仿佛還有深巷酒香。他記得,曼春小時候背那些唐詩宋詞,對這些溫婉江南很是向往。

想起曼春,明樓心中隐隐的痛與愧疚,不單單是因為大姐拒絕了曼春傷害了她,更是為自己不辭而別的狠決感到心痛。

好在,曼春還是聰明的,她自己判斷出了正确的隊伍,就算青蔓不知道夜莺的上司是自己,他們擁有共同的信仰,他也可以陪着她,守護她。 。

“大哥?”阿誠敲門送來早餐,打斷了明樓的思緒,“咱們什麽時候回上海?”

“很快了,但是回上海前,咱們要先去另一個地方。”

“哪裏?”

“香港,”明樓笑着看了眼阿誠,“毒蜂發來電報,原田熊二到港。”

太陽出來了,天空一片晴朗,正是出行的好時機。

釣魚行動批準。眼鏡蛇。

【四】

汪曼春坐上76號情報處處長的椅子後,更得南田重用。而關于那個瘸子梁仲春,曼春查到他原來中統的老油條身份,心中自是不屑。她釣魚行動得到南田的批準後,更是大肆開始抓捕。

那條電報傳到自己手裏後,她仍會是不是的眼前浮現出那一串電碼。

王天風是個神奇的人,哪怕他在上海被南田逼的呆不下去了,臨走前,還是給特高課埋下了□□。汪曼春這個人選的很好,他很清楚,自己的敵人,絕對不僅僅是南田洋子這麽簡單的人物。這的确,讓汪曼春對他産生了尊敬。

但令曼春失笑的是,他竟然沒有問汪曼春到底願不願意,直接開始以上級的身份,給她下命令,并自作主張,給她“毒蔓”的代號。

順其自然,且理所當然。

王天風的要求很簡單,要她開始大肆抓捕反日分子。

曼春開始,自然是拒絕的,但是王天風卻說,這件事由她來做,更能有所控制,畢竟汪曼春是可以掌控這個釣魚行動的。

要想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他們所需要的是輿論導向,敵人在明我在暗。

汪曼春悄悄将這個消息傳給了眼鏡蛇。她卻沒想到,眼鏡蛇同意了這個行動。

那就沒有什麽疑問了。在自己手中過一遍,總比讓特高課的人來做,強上許多。

明樓聽到汪曼春釣魚行動的始末,不禁訝異,夜莺有那麽一段時間還以為青蔓成了轉變者。她一直不理解,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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