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前』「紀七七」:……

『當前』「樹下一壺酒」:老瓦我說你……真是醉了,天天推銷自己,你這就差沒直接整個清倉大甩賣的牌子挂身上了。

穿着一身大紅嫁衣的新娘和穿着一身大紅長衣的新郎正在喝完合卺酒,一臉羞紅的女琴師映着大紅的燈籠和禮服,那是絕世的風華交映在眉目之間。

是系統自動生成的表情動作,劍客将溫婉的琴師攬入了懷裏,在這一襲江上晚風之中。

燈下,是一對俏麗的佳人。

淩羽覺得有些冷。

淩羽伸手抖了抖煙灰。

停住,淩羽直接摁滅了手中剛點燃不久的香煙。

長時間擱置在機械鍵盤上的另一只手有些僵硬的移動到了鍵盤的右上角一字一字删除了回複框裏極短的三個字。

——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60章,兩個月。

原本想碼1W字的慶祝一下,結果剛好只碼到了6k字。

嗯……這才只是感情線的開始,總有點酸酸甜甜的,不過相信我,這是一篇甜文。【正直臉

☆、我教你

“我拒絕。”淩羽毫不猶豫的說道。

“喂!不就是讓你的小琴師穿個草裙跳草裙舞嗎?這麽小氣做什麽,又不是讓你來跳,別鬧了啦,誰讓你猜錯了的,這樣小小的懲罰你都不敢接算男人嗎!”夏初一拍桌子大聲的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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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畫成那樣哥真認不出來那是海綿寶寶。”

喜宴玩得高興的時候,突然有人提議去玩[你畫我來猜]游戲,正好語Y頻道裏有,大家就一起跳去那裏玩游戲,猜錯的人則要受到懲罰。

淩羽實在想像無能的辨別出夏初畫出來的那個彎七扭八的長方體。

夏初不甘心的強調道,“大家都猜出來了,就你猜錯了!”

淩羽:“……”

淩羽覺得這個鑒定靈魂畫作的游戲他真沒法玩。

一旁聽着的紀七七姑娘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冬天好萌啊,什麽,長方形,扭曲的長方形,這是一個扭曲的長方形,這是一個很醜的長方形……噗!我看着屏幕實在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我實在腦補無能這麽一個高冷的男神音一本正經的說這是一個扭曲的長方形!”是接待裏的蒲公英妹子。

“哥們你一定是來賣萌的。”一條魚說道。

淩羽:“……”

淩羽覺得這個世界對他的惡意真的太深了。

“快跳啊快跳啊!我都還借着沐沐的電腦開着錄像呢!說好的草裙舞呢!跳起來!跳起來!”夏初一邊拍桌子一邊大笑着叫起來。

“……”秦沐沐表示很無言,在心裏默默的給自己男神點了一支蠟燭。

【系統】:你确定向夏威夷提交草裙舞申請?當前婚宴系統免費限時十分鐘。

淩羽:“……”

淩羽沉默了一會兒,一臉視死如歸的點擊了[确定]。

大紅的畫舫禮船上。

原本穿得一身大紅嫁衣頭戴鳳冠的小琴師,突然一鍵換上了草裙,頭上還綁着野性十足的草繩。跟着突然變場的音樂,一扭一扭的跳起了草裙舞。

淩羽喝了一口茶讓自己冷靜下來。

耳麥裏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狂笑聲,整個頻道裏的麥不時有重複着回流音,一時混亂不堪。開不了麥的人則在屏幕裏瘋狂的刷着哈哈哈哈哈。

等到下一輪的時候,游戲随機的選擇的畫手是白蘑菇。

白蘑菇畫了一個圓。

淩羽望着這個還算标準的圓形,心裏多少有些欣慰的等着對方的第二筆。

然而,沒了。

淩羽:“……”

淩羽的內心是一片的黑暗。

因為玩的是懲罰類游戲,所以答案并不像往常玩得大家搶答計分直接發到公屏上一樣,而是私信給畫畫的人,然後由系統公布正确答案。

白蘑菇好像沒有收到一個猜對的答案,于是拿起了畫筆歪歪斜斜像毛毛蟲一樣在旁邊寫了兩個字[很多],然後打了個箭頭指向了圓圈。

淩羽:“……”

不一會兒,白蘑菇開麥說道,“大家都猜對了哦,現在只剩下冬天還沒有給我私信了。”白蘑菇的聲音聽上去很年輕,非常溫朗的少年音。

“這是圓。”淩羽說道。

“噗!”白蘑菇直接噴了。

“很多圓。”淩羽改口說道。

“哈哈哈哈,大哥,你能發揮一下你的想像力嗎?白蘑菇的提示這麽明顯你還想不到?”夏初在一邊大笑着說道。

“……”淩羽覺得有些頭痛。

“就是你小時候很喜歡玩的一個玩具啦!”夏初瞧着這孩子可憐的提示着。

“嗯,一個玩具,不能在提示更多了哦,猜錯了就要唱一首歌。”白蘑菇認真的說道。

有很多圓的玩具?

淩羽微微眯了眯眼睛思考了一會兒,“彩虹圈?”

“對啦!”白蘑菇開心給他撒了一束花。

淩羽:“……”

淩羽覺得心裏真心很累,累不愛。

午夜場散的人比較多,一身漆藍的弓箭手和他的那個男奇門朋友很早就有事離開了。

畫舫依舊緩緩地飄流在隐江上。

玩完靈魂畫後大紅喜船上一群人開始玩起了骰子、投标、喝酒、劃拳、一二三不許動木頭人。

最後大家都玩累了揉着笑僵了的下巴去排麥在下線散場前給新人唱祝福歌。

第一個上場的是白蘑菇,白蘑菇是一個會唱歌的蘑菇,清朗歡快的少年音悅耳的唱着那一首《最浪漫的事》,白蘑菇是一個很會治愈的暖心的小蘑菇。

淩羽從來沒有參加過歌會排過麥序,就直接挂着聽,空閑出來的手抽出了架子上的計劃表看着。

突然有信息聲彈了出來。

淩羽調出了私聊框,是夏初發過來的私聊。

[夏天真的好熱啊]:哎,小羽毛,你有想好要唱什麽歌了嗎?

[冬天真的好冷啊]:唱歌?

[夏天真的好熱啊]:是啊,歌會呢,大家給我們唱祝福歌,主人家當然也是要唱的。

[冬天真的好冷啊]:……

[冬天真的好冷啊]:我不會唱歌。

[夏天真的好熱啊]:你上次不都還說去KTV了嗎?就唱你上次唱的歌就是。

[冬天真的好冷啊]:我只是去KTV。

[夏天真的好熱啊]:醉了,你沒唱?

[冬天真的好冷啊]:我不會唱歌。

[夏天真的好熱啊]:我說,你能更新一下你的歌單嗎?怎麽樣也要學唱一兩首歌壓臺子吧。

[夏天真的好熱啊]:渡情會唱嗎?白娘子那個。不然雨蝶,還珠格格那個,在不然白蘑菇剛剛唱的那個最浪漫的事?

[冬天真的好冷啊]:都不會。

[夏天真的好熱啊]:……

[夏天真的好熱啊]:你還是唱你的找朋友打電話葫蘆娃黑貓警長一分錢吧!

“好啦,我唱完了,下面的冬天大哥記着接住我的麥別讓我摔成蘑菇泥啊!”軟萌的小蘑菇唱完了後提醒了一聲麥序後面的人接麥。

小蘑菇跳了下來,小蘑菇慘烈的摔成了蘑菇泥。

淩羽一臉茫然的望着麥序上挂着的[冬天真的好冷啊],他并不記得自己有跳上去過。

“我不會唱歌。”淩羽直接說道。

“沒事,大家都唱的不怎麽好的,開心就行了,別緊張啦。”紀七七安慰道。

“我真的不會唱歌。”

淩羽是确實真的一點兒也不會唱歌。

從小學到高中期間的音樂課,他都是班裏唯一一個過不了音樂考試的人,如果不是老師最後手下留情的話,他的畢業甚至會卡在音樂課上。

那是唯數不多的絲毫沒有音感沒有音淮沒有音調的人。

夏初隔着麥克風看着依舊淡定的面臨着窘境的小夥伴。

夏初笑夠了後就直接跳到了他的上面,開麥說道,“算了,還是我來代他唱吧,娘子別怕,有為夫在你後面呢。”

淩羽:“……”

夏初從音樂盒子裏翻出了一首塵封已久的伴奏帶。

夏初說道,“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和冬天的喜宴,既然今天是我和他成親的日子,那麽我就唱一首歌給他,喜歡他能夠喜歡。”

淩羽默默地跳了下來有些感激的應了一聲。

“我覺得這首歌很适合他,嗯,我唱的不怎麽好,大家湊合聽聽就行了。”夏初說道。

屏幕裏的花刷了起來。

伴奏開始走,是非常歡快的前奏,調皮,滑稽,豪氣凜然。

——你絕對想不到的系列。

“嘿!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的朋友啊,小冬天!上天他比天更高,下海他比海更大啊!什麽妖魔……”

[白蘑菇]:噗23333,什麽鬼!

[紀七七]:小哪吒…………

[樹下一壺酒]:噗!

[蒲公英]:說好的婚宴上唱情歌呢!怎麽能這樣不按套路出牌噗23333

[這是一條魚不是一條魚]:哈哈哈哈!

[冬天真的好冷啊]:……

“你唱一首歌給他,禮尚往來,他也應該唱一首歌給你啊。”紀七七在夏初唱完跳下麥後一邊笑着擦眼淚一邊說道。

“我真的不會唱歌,沒聽歌。”淩羽說道。

“不至于吧……至少也會唱個一兩首,什麽傳奇,親密-愛人,今天你要嫁給我,最浪漫的事什麽的。唱歌有時也是追妹子的首點技能點之一哦。”樹下一壺酒說道。

淩羽沉默了。

因為這些名字他都沒有聽過,除以小學到高中音樂課上必須要唱的歌外,他真沒唱過什麽歌。

“這樣吧,我跟你連麥唱。”

“我教你。”

夏初笑眯眯的開麥說道,将這個可憐的音癡小夥伴從人群裏解救了出來。

淩羽不太懂連麥是什麽意思。

淩羽沉默的挂在麥序上。

淩羽深深的覺得自己今天如果不唱的話,這些人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麥序上連着一起的兩個麥同時亮了起來。

夏初從電腦裏翻出了另外一首伴奏帶,雙擊,播放。

熟悉的旋律響了起來,那是在場人都熟悉的,連同淩羽都聽過的一首歌。

——朋友。

“來,我教你唱,你跟着我一起唱啦,別害羞,因為這裏都是你的朋友啦。”夏初說道。

淩羽怔住了。

淩羽突然意識到了夏初整出這麽一堆的用意是什麽。

他們在一起已經有二十年,太熟悉,熟悉到勝過自己。然而就是這份太過的熟悉,讓這份感情有一道難以跨躍的鴻溝。

在明知道對方并不喜歡自己前提下的告白索求回應只是一種變相的枷鎖與強迫,徒增厭煩。

淩羽知道,夏初一直都只是把他當成朋友。

這個女孩陪同他的走過了他生命裏二十多個年歲,這個比他小三歲的女孩卻在這二十多年內教會過他太多的事情。

如同今天。

她在教他唱歌,像小時候上每一堂音樂課的時候。

她在教他如何的去結交朋友,這些網絡上原本陌生的卻關懷過他幫助過他給予過他歡笑的人。

這些人,是她的朋友。而在現在,也是他的朋友。

将一個習慣了一直獨自一人守着擂臺賽已經與整體脫節的人用另一種方式拉進了一個團隊裏。

那是獨自一人永遠也感受不到的另一番風景,那些單獨看來細小的微渺的不起眼的星子,卻在彙聚一起的時候所形成的一張壯闊斑斓的星空美景。

融入,這個總是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

她在教他,在他混沌的,晝夜颠倒的,總是一個人孤軍奮戰的生活中,怎樣快樂的生活。

融入于整體,學會微笑。

……

“喂,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蕩秋千呀,一起來折小青蛙吧!”

“我……不太會。”

“很簡單的,我教你呀。”

“來,先對折一下,嗯,這樣折……這裏折一下,這裏要這樣折小青蛙才能跳得遠,嗯,這裏這樣折一下……看!很簡單是吧!”

……

“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還有傷還有痛,還要走還有我……”

“撒花撒花~我真的沒有笑冬天跑調啦!”白蘑菇笑嘻嘻的說道。

“不錯。”

“音色天然優勢啊!冬天你考慮一下來唱歌玩配音嗎?我這裏還有很多劇組策劃的本子很缺你這號聲線啊!”

“你別帶壞人家,估計又是什麽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小黃本,簡直污染視聽。”

“七片葉子你給我死一邊去哪裏有什麽小黃本!”

“唱得挺好的,至少比我好。”

“噗,一條魚你這話說的得多傷人家小冬天的心啊。”

“我也缺個妹子帶我教我唱啊。”

“唱得還可以啦,雖然有點跑調了些,不過挺好聽的啊。”

“跑調也好聽是個什麽鬼?”

“人家聲線天然優勢哪像你這麽一個糙漢子音啊,就平常說話的聲音聽着就覺得好萌啊~”

“啊啊,我也萌清冷仙人音啊,妹子抱住!”

“很萌的小冬天啊,天然呆哈哈!”

淩羽怔怔地望着公屏裏刷滿的文字。

良久,他不由得笑了起來,那是淡淡的,輕淺的笑容,溫暖的連同着原本清冷的面癱音也有些些微的溫度。

淩羽說道,“謝謝。”

麥克風另一邊的夏初聽到了對方些微的變化心裏明朗了許多,猶如熟悉自己一般的熟悉,夏初知道淩羽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用意。

更讓她覺得開心的是,這個一直挂在擂臺上孤軍奮戰的人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小小的幫派裏。

夏初笑了起來。

放在鍵盤上的手噼裏啪啦的敲着。

[夏天真的好熱啊]:喂,看見了嗎,你可從來都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哦。(微笑

☆、懸殊

[夏天真的好熱啊]:喂,看見了嗎,你可從來都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哦。(微笑

[冬天真的好冷啊]:謝謝。

[夏天真的好熱啊]:你跟我客氣啥呢,娘子麽麽噠~

[冬天真的好冷啊]:麽麽噠。

[夏天真的好熱啊]:喲,一下子這麽上手了啊,撲倒!

唱完最後一首歌後已經非常的晚了。

語Y頻道裏的人各自道別了一聲晚安就下線睡覺去了,秦沐沐看了一眼跳下去了兩個人,在心裏直翻了一個白眼,也幹脆關了電腦去睡覺。

秦沐沐出去上了個廁所看見夏初房裏的燈還亮着,隐約聽到幾聲調侃的笑語。

說不喜歡沒意思當哥們,除了騙你自己外還能騙誰呢?

秦沐沐無語的想着,劃了劃濕漉漉的手去茶機裏倒了一杯水端起了房裏,隔壁鋪的白可姑娘已經睡的特別的香甜。

時鐘依舊‘滴答’‘滴答’、‘滴答’的走着。

“你是說打服戰的話讓我配合你攻擊?”

夏初有些驚訝的問道,“琴師攻擊并不高呢,大哥,我剛看了,淩晨剛上來的排戰名單,今天晚上會有一場大海選,這樣打會不會太慢了點?”

淩羽關閉了帖子說道,“我只是說讓你配合,主攻方還是劍客。”

夏初想了想,明白了過來,“你是想利用琴師的混亂技能嗎?”

“嗯,琴音混亂有25%的機率,時限在20秒內。這是一個很好的可利用技能,尤其是不耗藍,治療職業的藍條很重要,我大體計算了一下,以現在這個琴師的藍來說,最多只能扔五次單體回血大招,并且是在不使用其它技能的前提下。”

“混亂不是耗血嗎?”夏初想起了這一點問着。

“……這是治療,血條遠沒有藍條來的重要的,正式競技場不能現刷藥,估算藍條遠比血條來的重要。”

淩羽彈出了人物面板的一系列數據值,“最多在比賽之前拉到50級,如果你想要打快一點的話,我可以主堆治療值,你重洗全堆暴攻。”

“防禦太低了是不是……”

“有我。”

“好吧,我試一試。”

隐江,那一只大紅的畫舫依舊緩緩地随水而行。

極致的紅倒映在水面上。

畫舫的窗欄邊,依舊還穿着喜服的劍客和琴師一起坐在了上邊,有風吹拂着衣袖。

微涼。

“對了——”

“你的那個輕功确定可以拉穩對方的仇恨值了吧?”夏初突然笑眯眯的問了起來。

淩羽沉默了一會兒,“競技的變因很多,我不能完全肯定。”

淩羽還是不太用得很順手這個游戲的輕功系統,畢竟他玩這個游戲的時間真心不多,經驗總是比不上在這個游戲裏耗費了三五年的玩家來的熟悉。

即使他現在不會在像和凡人地圖戰時摔得那麽慘,但還是無法預料對上另一個輕功強手會怎樣。

“要我在帶你去千丈崖的浮石陣裏去練一練嗎?”夏初問道。

“我練過了。”

淩羽說道,“競技重在是臨場反應,千丈崖的浮石陣雖然是練輕功的絕佳之地,但是畢竟只是死板的數據,遠沒有真正的玩家對戰來的靈活,适時可以,練多了反應會起反作用。”

“唔……也是。那你現在想去哪裏?”

淩羽聽着對方那邊似乎完全沒有睡意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奇怪。

淩羽問道,“你今天上晚班?”

“沒啊,我昨天才上的呢,怎麽了?”

“聽你似乎一點也不困。”

“哈哈,我之前喝了一兩杯咖啡啊,講來明天我還要去陪酒呢,提做足一下工作。”

淩羽頓了一下,抓住了對方話語裏的關鍵字,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陪酒?”

夏初嘆了一口氣,“說是什麽大客戶,讓我和那個讨厭鬼一起去應酬,就是那個說着什麽女人回家帶着孩子就行別在外面瞎逛的那個‘園林大師’,我掙紮了幾下,還是拜倒在徐女王陛下的氣場之下了,唉……”

淩羽沉默了一會兒。

淩羽的語氣一瞬間變得無比的嚴肅沉凝,“你……一定要記得盡量不要喝酒。”

夏初皺着眉頭抱怨着,“我不喜歡喝酒啊!”

淩羽始終都記得那一年這個姑娘同學聚會裏被人灌了三杯白酒穿腸而後,性情大變的甩得了班輔撕得了領導罵得了上帝的兇殘場景。

酒會這種場合真心不适合夏初,無論是喝酒交涉還是談單子,那些默認的潛規則。

【叮——】

【系統】:你的相公[夏天真的好熱啊]邀請你進入[平江閣]幫會,是否接受?

淩羽望着突然彈出來的邀請信息有些迷茫。

夏初開麥說道,“我剛看了一下你的人物信息,你現在的等級已經可以進入幫派的主營地了,我就帶你去一趟幫會吧,這邊的幫戰很難打的,你不太熟悉指揮起來會特別困難。”

接受。

淩羽望着拉動的轉景進度條,應了一聲,“嗯。”

84

“幫派主心的旗幟在最中心的主營上面,簡單來說,只要能夠把對方的旗子砍倒就算贏了。”

平江閣內。

稻草紮堆的田野裏,劍客和琴師并肩經由幫派的田地往主營走去。

觸動夫妻技能,劍客背負着長劍,一手幫琴師拎着她的古琴扛在肩上走着,随機刷出來的時間是日暮,兩人長長的影子斜斜的鋪在了地面上。

“幫派紮營模式有三種,最常用的就是三角式,主營在中間通稱[定天下],其它三點則是[演武]、[機關]、[書閣],分別是主攻場,轉戰場,尾攻場。三點都可相間傳送,只有把這三個地方的水晶能源的生命值砍完才能夠傳送到主營[定天下]。”

琴師跟着劍客從[演武]繞到了[書閣],平江閣畢竟只是新建不久的小幫派,規模很小,遠遠比不上之前那個十級的千人幫派。

琴師望着[書閣]天花板上倒懸着的無數支毛筆和畫卷。

站在旁邊的劍客說道,“這三個地方都有着等級上限的,1級最多只可以由十人鎮守,包括裏面的機關布置,這些都是需要升級才能開放的,這也就是大家一起去刷服戰的原因,現在幫裏很急用這些東西。”

琴師說道,“主營鎮守呢?”

劍客說道,“五級以下1人,五級以上2人,十級三人,通常會由守城幫派裏的幫主鎮守,視情況調動副幫和長老,攻城方所有人都可以攻入,進入幫戰的只有一次生命,只要能夠攻入。”

劍客無奈的說着,“很多幫戰打得最後都是連主營地沒踩進去就全滅了。”

确實有一定的挑戰性。

淩羽屈着手指微微敲着桌面,他倒不知道這個只是分屬鏡之門的休閑子游戲的團體幫派有這麽多彎彎曲曲的玩法。

淩羽想起了那張在論壇裏看到的白鬼線發上去的詳細的甚至運用到了兵法的帖子。

淩羽對這個一直以來認為的休閑小白游戲突然有了改觀。

“三點場景水晶有固定生命值嗎?”淩羽問道。

“有,一級一千,二級兩千,十級一萬,主營旗子比這些水晶要低一半。但是旗子防禦特別高,我這樣的數據去打,甩個大攻也只能打掉100來點血。”

淩羽拉下了幫派信息欄,“沒有結盟?”

夏初有些無奈的說道,“這邊主要還是休閑,真心打幫戰的人不多,結盟也只是抱團整成一個更大的觀光旅游團,真打起幫戰來,又還是決戰式戰敗解散型幫戰,沒有誰願意結盟的。”

淩羽看了一下這個寥寥三百人的四級幫派,千人幫派變成這樣确實讓人挺唏噓的,尤其是這三百多人裏經常上線的也只有不到兩百人。

“當初幫主打逐戰天下的絕戰我們去給沐沐慶祝去了沒有參加上,但是單那一場幫戰,踏雪無痕其實準備了将近三個星期吧,所以我提前帶你過來看一下。”

劍客說道,“因為服戰過後不久就是和狼戰幫派的決戰約戰時間了。”

打起來确實很棘手。

淩羽抱着茶杯神色平靜的思考着,沒有說話。

夏初聽着對方那邊良久沒有聲音,只輕聲說道,“其實,後來七七告訴我,當初那麽大的千人幫派解散也是踏雪無痕氣昏了頭,就當即又向狼戰下了二次決戰函邀戰,因為狼戰那邊只打決戰幫戰,其實吧,大家都清楚……懸殊太大,打起來幾乎沒有勝算的機率。”

“我會盡力。”淩羽說道。

是的,懸殊太大。

無論是等級人數建築上的鴻溝,還是編排戰術指揮上的區別。

淩羽只是一個普通人,哪怕是在鏡之門,他其實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他多的,只是比其它的玩家更多的熱情與興趣,并為之這份熱情與興趣所付之的時間與精力,才換得封神的冠冕。

但他,終歸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尤其是在這一個完全陌生的游戲裏,這個江湖的世界。

麥克風的另一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夏初攏了攏一疊疊數據單将它們合整齊,“好啦,我的文件全部整理好了,明兒個管他們要哪份都能應付得過去,小羽毛我下了啊。”

淩羽冷不防說道,“領了證辦了喜酒什麽時候洞房呢?”

夏初微微一愣。

夏初聽出了對方的調侃之意就完全把秦沐沐的告誡抛之腦後。

夏初笑眯眯的說道,“美人你要洞房啊,好啊,去床上暖着躺平了,朕這就過來寵幸你。”

淩羽微微眯着眼睛,手指搭在鍵盤上微微撫着,他的聲音有些低啞,“你要怎樣寵幸我呢?”

夏初還從來沒有聽過淩羽這樣的語調。

低啞的,有些沙音,卻又帶着一份誘人的蠱惑,平添一份成熟性感的味道,聽着讓人莫名覺得特別的撓心心癢。

夏初想了想,也壓低了聲音低啞的說道,“就是……那樣,那樣,還有那樣。”

淩羽突然笑了起來,“去睡了吧,晚安。”

夏初語調微轉的拖音調侃着說道,“美人兒這夜深孤枕寂寞難耐的,不要孤王寵幸了嗎?”

“要。”

“嘿嘿,那就快點去洗幹淨躺在床上等着吧。”

“不急。”

夏初無言,“我說你早睡一天會死嗎?”

淩羽抱着茶杯神色平靜的說道,“之前睡過了,還不困,你下了吧,我在看看。”

☆、服戰(一)

服戰流程并不長。

簡而言之就是準備期後持續三天的當服海選比賽,獲得本服務器第一的夫妻隊則繼續參加持續三天的,在專設的競技場上進行跨服競技,以評分定勝負。

最後一天是總冠軍競賽,服戰總時期共計七天,一周。

淩羽詳細浏覽了服戰相關說明的帖子後就順手繼續去搜近來來服戰相關的視頻看了看。

淩羽心裏始終沒有底。

因為他對這個游戲太陌生,談不上多大的興趣,更談不上多少的熱情,又沒有多少的時間能夠幫他積累足夠的經驗,即使游戲本身框架在像,但是一場競技的不定性太大,多少同等級的高手都是死于細節?

又何況這還是一個連等級都沒滿的治療?

淩羽拉下了帖子。

臨摹着剛才帖子裏的數據說攻略,将琴師的屬性點全數洗了一邊重點,專職堆治療值。

私聊頻道裏突然亮了起來,是吾心所向公會的會長凡人。

『私聊』「凡人」:小徒兒麽麽噠~

『私聊』「凡人」:這麽晚了你還熬夜啊,為師都逛溜一圈兒回來了。

『私聊』「凡人」:你一個人在幹什麽啊?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論壇。

『私聊』「凡人」:你逛論壇???(驚恐臉

電腦前的老煩瞬間覺得像看到了貞子一樣整個人都驚悚了起來,連帶着原本有些模糊的大腦受到了強烈的刺激,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

『私聊』「凡人」:你怎麽會想到去逛論壇的???(驚恐臉

黎凡記得淩羽在鏡之門十多年,從加入游戲到打職業,幾乎從來沒有上過論壇,聊起來的時候也是神色一臉面癱的扔給他兩個字,無聊。

黎凡摸了摸下巴,感覺這孩子真心是太久沒見了啊。

一旁的方啓剛剛跑完了全部的單子,正一邊喝着咖啡一邊收拾桌面上的狼藉,滿臉昏昏欲睡眼睛像糊了層漿糊一樣的快要睜不開了,“老煩啊,我去睡了,單子我全放在桌子上了。”

黎凡向他揮揮手,“去吧去吧去吧,注意休息。”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看服戰帖。

『私聊』「凡人」:服戰?哦哦,你和小夏天結婚就是要去打服戰的嗎?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嗯。

黎凡不由得悶笑了起來。

昨天晚上不經意看到那姑娘在搶畫舫,問了幾句,說是要成親,他聽着當場樂得就直拍大腿,以為兄弟這輩子有着落終于修成正果了,結果竟然只是被抓去做槍手。

黎凡一想着這個一臉面癱的小朋友癱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去和一臉壞笑的姑娘結婚就覺得好笑。

黎凡偷笑夠了就掃了幾眼站在熙熙攘攘永和城的琴師。

黎凡微微一頓。

『私聊』「凡人」:你是要用這個號去打服戰?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我只有這個號。

『私聊』「凡人」:你這個號都沒滿級啊大徒弟,數據板太差了怎麽打,嗯?你全堆治療啊……

『私聊』「凡人」:這倒是個辦法,但是你全堆治療也不夠打啊,藍條太短,裝備屬性鍛化都不夠,你這樣操作在強可能連本服的前十都擠不上去。

淩羽頓住了。

淩羽有考慮過等級屬性不夠這個問題。

服戰沒有最低要求,只要願意任何人都可以參加,但是就現在這個已經開放很久的新區,七八成人已接近滿級,裝備至低也是像夏初那樣整一套全紫,屬性點也是優化,鍛造精練就更是扔了幾千幾萬塊石頭。

那不是他一兩天可以趕得上的差異。

休閑類游戲與純競技類游戲不同的在于,競技角色之間的差異可以靠操作來彌補,但是休閑光有操作硬件跟不上則還是不夠的。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我知道,我有計算過,這個號最少可以拉滿她五次血值。

『私聊』「凡人」:但是不夠啊大徒弟,不然你還是去買個滿級號吧,啊,對,為師手裏有一大把呢,你要什麽職業的,友情價就免費送你一個用一周吧。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不用,太麻煩了。

『私聊』「凡人」:……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而且換號的話時間趕不上。

報名參加服戰的已經計數,如果退出的話需要三天之後,官方設計這個坎也是避免有些人惡意刷水軍或者擾亂服戰統計安排。

淩羽屏幕沒有說話。

不久之前他有向李涵問起過黎凡的退役後到底是去幹了什麽,李涵對此也并不清楚,只說黎隊也把他删了,而且換了個號碼很久沒有聯系上了。

但是看着對方這樣混亂的作息時間,可以大至知道不是什麽輕松的好工作。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你現在在幹什麽?

『私聊』「凡人」:這不玩游戲呢,還能幹啥啊?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你上線時間一般都是這麽晚嗎?

『私聊』「凡人」:我明明全天都有挂着啊,大徒弟你這麽忽略為師真正太傷為師的心了。

淩羽沒有在問下去了。

因為他大至上已經能夠猜得出來黎凡在幹什麽了,他會做的,擅長的,适合他做的,遠在當初戰隊建立的時候,淩羽就能夠感覺得到,黎凡并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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