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系統。”
“很好。”
y國,事情進展已經這麽快了嗎?
門外傳來篤篤的敲門聲,林妍穿着拖鞋跑到貓眼處看了看。
只見容亦穿着一身深色西裝,領口還系着黑色的領結。他身體緊繃着,眉眼有些疲倦,但是眸光卻依舊泛着熠熠的光彩。他發型整齊,像是剛剛從宴會裏回來。
林妍放在門把上的手停頓了一會,還是将門推開了。
“怎麽了?”她啞着嗓子問到,門口開了一個小縫,林妍大半個身子掩映在門後,她穿着一件吊帶及踝的長裙,長發散在肩膀,看着面色有些發白。
容亦推開門,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林妍聞到他身上還帶着一股女人的香水味,心裏不屑的哼了一聲,于是冷聲問道:“容總的女伴呢?”
“聽說生病了?”容亦緊攥着林妍掙紮着想抽出來的手,溫聲問道。
“關你什麽事。”林妍掙紮的臉色通紅,她皺着眉,撇了容亦一眼。
“把診療書給我看一下。”容亦攬住她的腰,緊緊貼着她的身子,林妍被他逼得直後退,一直抵在冰冷的牆面上。
“不用看了,一種會死的病。”林妍別開臉,避開了容亦的目光。
他的胸膛熾熱,抵在林妍身上還萦繞着一股混雜的香氣。林妍聞着這股明顯是女人香水的味道,有些惱怒。
“你身上香水味太重了,能離我遠一點嗎?”她試圖将手插兩個人身體之間的縫隙,來推開容亦。
卻被容亦向後一步先躲開了,林妍的手懸在半空中,有些尴尬,她扯扯嘴角,掖了掖耳後的長發,看向別處。
容亦扯掉脖子的領結扔在地上,開始脫身上的西裝。林妍聽見聲響看過去,只見他已經解開襯衫的大半扣子了。
“你幹什麽!”林妍上前拉住他解着紐扣的手,止住了他的動作。
“不好意思,是我沒考慮周全。”容亦垂目,眉眼溫柔。
林妍一時無言,看着他溫柔的眉眼有些失神。容亦剛剛從沈家的一個宴會上回來,憑着沈幼儀在身邊,進了沈家拿了一本賬本,現在他還不太清楚這個賬本有什麽用,但是能讓沈良弼藏在賬房最隐蔽的地方的賬本,估計也差不到哪裏去。
他一邊匆匆将自己拍下來的內容發給季博言,一邊急忙趕到林妍這邊。
他身上還留着沈幼儀挽着自己肩膀時蹭上去的香水味,他也本該洗個澡換身衣服再來找林妍的,可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
威廉已經徹底跟他決裂,并且帶着聯合國衛生組織的專家撤離了醫院,冰凍計劃結束了,他們已經撤走了當初聯合國贊助得到所有醫療器械。容亦在處理完當初的簽訂的協議後,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系統。
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他只能用盡全力來進行之前的治療,治療好了皆大歡喜,治療不好,他也只能用最大的努力來延長林妍在世的時間。
容亦去銀行看了一眼自己的存款,取消了所有的死期存款。聯合國這次派過來進行實驗的這群人,說是醫生倒更像是一群急功近利的政客。
居然還說什麽醫學的獻身。獻身?如果林妍在系統意識死亡,在現實中喚不醒,誰又來賠他一個完整的。他們眼裏只有所謂首例治療成功後看到的榮譽,卻根本沒意識到對于一個醫生而言,病人的康複才是首位。
這就是容亦一直拒絕醫院聘他為院長的原因。那種位置夾雜了太多政治上商業上的事情,而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
“這是最後一次了。”沈幼儀身上的價值都已經被套出來了,現在沈良弼在y國那邊的生意也開始露出一些破綻。他們現在再收集一下資料,端掉沈良弼的老窩,他們就可以走了。
容亦俯身含住林妍殷紅的嘴唇,将她禁锢在懷裏:“不要總說什麽死不死的,有我在,你怎麽會死。”
他的額頭抵在林妍的額頭,林妍被迫擡着頭,看着他撩人的眼眸,手上抓着他的力道也松開了許多。
“可我确實……”
容亦伸手放在她的腦後,加大了吻的力度。他的吻纏綿而動人,輾轉在林妍嫣紅的小嘴上留戀着,吮吸着。他的手掌緊緊的禁锢着懷裏人的細腰,他能感受到懷裏跟他緊貼在一起處,胸口的柔軟。
那時候我還年幼,那時候我錯過了時機。我失去了我的父母還有我的發小。
現在我可以盡我最大的努力去争取,我怎麽能再錯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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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能再錯過你。
☆、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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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妍窩在容亦的懷裏,小心翼翼的揪着她的衣領。室內靜谧而又安和,林妍聽見牆面上的鐘表還在噠噠噠的響個不停,她手下的面料柔軟細膩。系統裏的容亦和現實中的容醫生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系統中的容亦總是穿着當下的各個品牌的高定,簡潔有涵養。眉眼溫柔缱镌,看着她的時候總是帶着笑意。而現實中的容亦,在林妍的印象裏,他一直穿着一身白大褂,眉眼有些冷清,看着自己的眸光總是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窗外的霓虹閃爍,海邊不知道是不是有活動,煙花從那邊炸裂,随後進入滿空瑰麗的色彩,海面像是一面鏡子,倒映着夜空中燦爛的夜景。
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感性而又心軟,對面的這個人身上還帶着一股清甜的芳香,鑽進林妍的鼻孔,擾亂着她的心。
明明一個愛自己都不說出口的男人,明明一個說了分手都沒有挽留的男人,她現在站在他的面前,竟然都不舍得将他推開。
“你去陪沈幼儀參加晚宴了?”她推開容亦一點,沉聲問道。
“嗯,正好把賬本給你拿回來了。”容亦攥住她的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掉出來圖庫,舉起手機讓她看。
微弱的手機屏幕中是一張張密密麻麻清晰簡潔的賬目記錄,還跟上一世她看到的一樣,但是卻時間短多了。
近幾年的明細明顯增加,在三年之前的時候開始頻繁的開始換起來賬本,跟她上一世早一些看賬本的時候,多了好幾個分賬本。
沈良弼看來對這邊也開始有些上心了,賬目走的很細,看起來也跟平時的賬目記錄沒什麽區別。
林妍轉過頭打量了一會,點點頭:“對,就是這本。”
她伸手接過容亦的手機,剛打算拿過去去謄寫一遍,還沒等她伸手拿過來就被容亦奪走。
“幹什麽!”她驚呼道。
“你跟季博言做了什麽交易,為什麽他讓我把賬本給你?”容亦将手機放回口袋,雙手撐在她的肩膀上方,林眼身後是冰冷的牆面,她聞言目光一沉,看着容亦不知道怎麽開口。
她該怎麽說,說我是為你了再見你,所以和季博言做了交易,不要抹殺你的意識和人物?但是這樣說,容亦會感覺自己瘋了吧。她咬咬嘴唇,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索性不說話了。
沉默良久,她問道:“那你呢,你又做了什麽交易?
前一天還跟我一起睡的男人,轉眼就把臂彎給了別的女人。你來問我做了什麽交易,那你呢,容亦。”
容亦聞言俯身将她抱起,走向了卧室。
“不要做傻事,有些事情我會做好,不要去涉險,不要去為我做什麽,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顧好自己。”
容亦緩步走在卧室綿軟的地毯上,他在卧室的沙發上坐下,伸手将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好久沒抱你了。”容亦的右手扣住林妍的後腦,将她向自己懷裏帶了帶。
“我們都分手了。”林妍趴在他的肩膀,坐在他的大腿上。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依舊伸出手輕輕攬住了容亦的腰。
林氏綜合征的突然爆發,像是一下子将林妍帶回21歲那年的時候,她剛剛開始大學的生活,周六日會去人民廣場上給人畫肖像。
她定的價錢很便宜,素描十塊,水彩二十。她花上很長的時間去做一幅畫,卻很少有人痛痛快快的給她錢。
不是挑一些毛病,就是嫌價格太貴。常有人因為三塊兩塊的跟她讨價還價,而她是個心軟的人,不喜歡去争吵懶得去理。久而久之,他們都說那個姑娘不如旁邊這些畫畫的近人情,三塊兩塊的都不給便宜。
可是也只有林妍知道,自己做一天頂着暴曬和狂風,賺的也不過一點點而已。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裏,她的老師建議她去a市的藝術區賣賣畫試試,從這裏開始,她才開始走向商業創作的道路。
也就是從這裏開始,她被查出來患有林氏綜合征。
有一段時間她經常感到身體不适,呼吸困難。旁邊室友勸她有時間去醫院檢查檢查,但是她每天泡在畫室準備畫作,根本沒有時間去檢查。
直到在一天的藝術區的拍賣會上,她因為呼吸困難臉色憋的發紫,周圍人趕緊将她送到醫院。
醫生說她是支氣管炎,不是太嚴重,但是還是要配合治療。
她配合了,但是病症确實沒完沒了,一個接一個。當她被轉到解放軍醫院的時候,她已經出現了全身器官衰竭的症狀。
心肺、肝髒、腎,幾乎所有的器官,都開始了一定程度的衰竭。醫生告訴她,照這樣下去,會有一天死于某一個重要器官的停止。
她躺在病床上,身邊一個朋友也沒有,長時間拼命賺錢,讓她根本無暇社交。學校發起了一個愛心捐助,但之後也不了了之。
好在醫院問她願不願意當實驗者,她才省下來一大筆醫療費用。之後開始了長達五年在醫院裏住院的生活。
“分手?”容亦緊緊的攬着她的腰,聲音壓低,在林妍的耳邊輕聲說道:“我還沒同意,單方面的分手沒有用。”
林妍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再聽他撩撥的聲音。容亦伸手掰過她的頭,在她唇上輕啄。林妍身體一僵,伸手捂住了嘴。
“怎麽。”容亦抵着她的額頭,輕聲問道。
“你這樣會讓我很沒有面子,你現在剛從一個女人的懷抱裏出來,現在又來撩我。”林妍試着動動身子,卻被容亦握着腰制止了。
“而且有些話,你不必這樣轉移話題。”林妍說完,只感覺身下有個東西硌得慌,她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摸一摸,卻被容亦沙啞的聲音打斷了。
“自己挑完起的火,自己要滅。”容亦勾勾嘴角,伸手緩緩松開自己腰間的皮帶。
林妍啞然,迅速反應過來準備下地逃跑。卻被身後的容亦一把拉過,走向浴室:“不是嫌棄我身上有香水味嗎。”
“我家的浴缸那麽小,還是算了吧。”林妍撥開容亦的手,禁锢着自己隔壁的手掌卻仿佛長了根,任由林妍怎麽推,都紋絲不動。
“你想在浴缸?”容亦挑挑林妍裙子細細的肩帶,笑道:“那我們回別墅,那裏浴缸大,随你怎麽來。”
吼,現在這個仿佛自己如饑似渴的語氣是個怎麽回事。林妍停下來瞪了容亦一眼,伸手整了一下自己裙子上的肩帶。
“容總還請自重點,現在半夜你在一個姑娘家裏這樣,好像不太好。”林妍正色道。
容亦勾勾嘴角,眉眼中全是溫柔的笑意,仿佛比窗外的煙花還要絢爛幾分:“我愛你,林妍。”
遠處轟的一聲,一個彩蛋式的大煙花在空中爆裂開來,林妍就這麽定定的看着容亦嘴角噙着笑,緩緩的說着深情的告白。窗外的煙花似流金一樣洋洋灑灑的在夜空留下了痕跡,容亦就置身在這個夢幻的背景下,說了這句林妍以為在系統裏根本不可能聽到的話。
那一刻仿佛她這麽多年來,一個人打傘,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無家可歸,在她以為自己這一輩子要這樣一個人匆匆的來匆匆的走的時候,在這一刻,突然像是有了依靠的力量。
然而,自己卻不知道還能依靠多久。
“我也愛你,但是,我馬上要離開了。”林妍莫名情緒有些感傷,她的嗓音顫抖,眼圈有些發紅。
容亦看着她抹抹眼角,她的話他聽在心裏。離開,怎樣的離開呢。是在完成任務之後離開,還是在林氏綜合症的爆發中離開。
他很想趕快帶着林妍離開這個系統,但他卻不知道之後該怎麽辦。林妍愛着的,一開始接觸的就是系統裏的容亦,如果回到現實,他該怎麽辦。
是放手,還是坦白。而林妍是接受系統裏的自己,還是同樣能接受現實裏的自己。
他不知道,甚至每次想到都有些慌亂和無措。可偏偏總是這樣,我們在最開始的時候在現實世界裏相遇,卻只能在模拟世界裏相愛,最後一切,又回到原點。
容亦捏捏林妍的肩膀:“乖,那我們洗淋浴。”
林妍紅着眼眶,拉着容亦的袖口問道:“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她的長發拖在沙發上,小臉在昏黃的燈光下映照的如琉璃般完美無瑕。她的嘴唇殷紅,臉頰也在剛剛的輕吻中泛着薄薄的紅暈。
“我們去洗淋浴。”
“不是這句!”
容亦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柔聲道:“我愛你,不管在哪裏,什麽地方,都愛你。”
什麽軍事法庭,全去見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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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一個人都沒辦法表達,那還說什麽愛情。
☆、Chapter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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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煙花燦爛,屋內的人纏綿缱镌。容亦帶着一身水汽,将林妍抵在床上。林妍咬着嘴唇看向其他地方,眼光有些閃躲。
林妍在心裏糾結了很久,按照道理來講,當初是自己沉不住氣,率先說的分手,把容亦扔在馬路上就走了。現在容亦站在自己面前,一句我愛你就把自己所有的心防攻潰。
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說實在的是感覺有些沒面子。電視劇裏的女主能做二十集的劇情,她卻五分鐘都作不出來。她緊緊的抓着自己的裙角,阻止着容亦一路向上的手。
“害羞嗎?”容亦一只腿抵在林妍的身旁,一只腿壓着她纖細筆直的長腿。
林妍推了一把容亦,他身上僅圍着一個浴巾,上身的肌肉線條流利飽滿,他的壓低了聲音在林妍耳邊挑撥着,親吻着,含着林妍小巧的耳垂。
“別……”林妍的衣帶已經被解了大半,內衣的帶子也岌岌可危。她飽滿的胸口随着她的動作微微晃動着,容亦目光幽深,笑意幾乎要溢出眼底。
他勾勾手指,挑開林妍的肩帶,伸手探了進去:“還記得那次在辦公室嗎?”
“嗯……”他的指尖還帶着有些粗糙的繭,摩挲在林妍的身上引起她一陣戰栗。她嬌呼一聲,被容亦一個翻身,從背後脫了她的衣服。
“那次你可是熱情的很,現在又害羞了?”容亦的語氣裏極盡挑撥,身下的火熱抵的林妍臉色發燙,她伸手撥了一下,卻發現似乎更大了。
“很好。”容亦的聲音沙啞性感,還帶着一絲壓抑。他喃喃兩句,似乎像是被什麽激燃,一下子變得火熱下來。
林妍承受着他密密麻麻火熱的輕吻,從額頭到身下,從脖頸到背後,他像是在親吻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寶。極盡愛意與虔誠。
“嗯……輕點……”林妍攀着容亦的肩膀,嬌弱的呻~吟從她的小嘴裏逸出,讓容亦心神一蕩。
“交給我就好。”容亦壓低着嗓音,從她腿間擠了進去,随後用火熱的吻封住了林妍驚呼的小嘴。
空氣裏彌漫着各種幹花的香氣,床下是一堆淩亂的衣服,昏暗的燈光下是兩個人交疊的身影,和說不完的情話。
容亦常常想起曾将在辦公室的時候,她坐在自己身上,眼眸處盡是風情,一點點的脫下自己的長裙,撩撥着頭發,撩撥着自己心。
那時候他是那麽不敢相信,對面的女人像是花一般嬌嫩的開放在自己的身邊。不是在現實中那樣死氣沉沉虛弱的狀态。她的笑是嬌美的研麗的,在他眼中是動人的。
大概沒人知道,那天他是多麽想要将她壓在身下,汲取着她身上的芳香和雨露。将她和自己融為一體。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也有那麽一天,如此渴望着着一個女人。
那麽渴望,那麽難耐。他咬了一口身下人的肩頭,加快了自己身下的節奏。
y國邊境,剛剛在雇傭兵掩護下的運輸商品的貨車,也終于在季博言提前打了招呼的情況下順利的駛進了邊界。
季博言見狀收起了手中的槍,而對面的人也很配合的開着越野一路黃沙滾滾的回到了y國。身後的士兵配合的開了幾槍把戲做到底,追了兩步又跑了回來。
“收兵。”季博言整整頭山的帽子,叉着腰拿出對講機,對講機裏陸續傳出幾個副官的回答聲,随後剛剛經歷過槍戰的邊界,一下子又恢複到之前的寧靜。
手下的副官還在分析着剛剛作戰的時候發現的問題,季博言站在臺下點點頭,他在旁邊不時踱兩步,然後繼續盯着信息部破解的定位系統。
“怎麽樣,搜索到了沒有。”季博言向坐在電腦面前的士兵問道。
被問到的士兵抹抹腦門上的汗,加速了輸入編程的速度,鍵盤被敲得噼裏啪啦的響,所有人都盯着這邊的電腦,大氣都不敢出。
随着啪的一聲回車鍵的按下,地圖上出現了兩個不停在移動的點:“1號點是剛剛和我軍交戰的雇傭兵的車輛,2號點是剛剛貨車行走的點。”
“可以,信息部其他人員,開始進行定位,順便聯系一下1、2號點上行動的軍方。”季博言沉聲下達命令。
“是。”
1號點被定位在越南軍方尚未控制的難民區,這裏居住着大量的本國的偷渡者。這裏混跡着y國最為兇殘的黑道組織,賭博和毒品是這一塊最為盈利的收入。
季博言拿着槍托戳了戳地圖上标記的1號點,目光淩厲。這邊的地區下手也不是很難,但是去了以後肯定是需要火拼的。
這塊區域的亡命之徒太多,很多人多半是被毒品逼得無路可走,要不就是賭博輸的傾家蕩産。一群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官方不太願意管這邊的爛攤子,久而久之,自然變成了一群黑道控制下的灰□□域。
“長官,2號點的車也停了下來,地址在國內轉往內地的陸運集散區。”
“居然走的是陸運?”季博言的語音微微上揚,皺着眉将□□往桌上一敲:“讓那邊扣下來,派過去緝毒隊。”
“是。”
季博言摸摸自己有些發倦的額頭,伸手摸出對講機:“我是季博言,現在申請潛入y國邊界,開展軍事活動。”
随後那邊傳來一聲低沉的回答聲:“收到,制定好行動計劃後提交書面申請。”
又是書面申請。季博言回了一句,将對講機別回腰間。
該把容亦叫過來了,他拍拍身上的塵土,走上自己的辦公室。
醫院內院長辦公室氣氛格外的壓抑,容亦穿着一身白大褂倚在院長窗戶旁的一大棵吊籃旁邊,陽光剛好打在他清逸的側臉,看起來格外俊朗。
“聯合國那邊已經撤資了,儀器該撤的也全都撤走了,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吧。”柳院長扶了扶滑落的眼鏡,擡眼看着站的挺拔的容亦。
“我知道,這件事情讓院長費心了。”容亦的嗓音清冷,波瀾不驚的聲音裏聽不出熱河的情緒。
柳院長聞言沉默了會,随後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個患者,也就讓她轉院吧。”
“我認為患者只有在我的手下才能康複,我本人并不提倡她轉院。”
“你都說了你本人,但是我現在是醫院負責人,那個患者的治療費用太大,現在聯合國一撤資,我們醫院更是無力承擔患者的治療費用。”柳院長敲敲桌子,語氣有些嚴厲:“現在醫院已經欠了許多外債,你自己一個人堅持,難道要讓全院的人去喝西北風嗎?”
“我知道院長什麽意思。”容亦上前一步,伸手阻止了柳院長準備簽轉院協議的動作:“患者之後的醫療費用,由我承擔。”
他的語氣堅定而又強硬,柳院長的手一頓,擡頭看了看他:“容醫生,你确定?那位患者每天的治療費用在上萬元以上,你承擔的話,承擔的起嗎?”
“我會極力承擔的,實在不行,我就将醫院的這塊地轉讓了。”
柳院長聞言面前一笑,随後點點頭:“好,可以,那之後的那位患者的費用就記在你頭上了。”
他都快忘了,醫院的這塊地當時是容亦父親手下的産業,醫院一直占用着他家這塊地,每年都在支付着租用費。
柳院長擺擺手:“那容醫生先去忙吧。”
容亦點點頭,雙手插在白大褂內走了出去。醫院長廊是形形□□的病人,這些人或者慌張,或者悲傷,或者喜悅,或者輕松。每個人都在這個醫院裏上演着社會百态。
而他愛的那個人在厚厚的重病監護室的房門後,閉着眼沉睡着,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來。
他想在她醒來後帶她去看海,去看煙花,去看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去帶她見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他想他的父親如果能看到林妍的話,一定會驚訝當初那個腼腆的小女孩,現在已經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女人。
并且他的兒子,十分愛這個當初被他帶回家的女孩。
你看人生啊,是多麽有趣的一件事,從最開始的相遇,兜兜轉轉,哪怕兩個人跨越了而二十年的時間。
一轉眼,又在了一起。
容亦推開病房的門,門吱呀的發出一聲沉重的響聲,林妍就在病床上躺着,空氣裏彌漫着午後陽光溫暖的氣息,她穿着一身藍白色條紋的病號服,安谧的閉着眼睛。
旁邊的儀器還在顯示着她平穩的生命跡象。容亦擡腳走到她身邊,幫她順了順長發。
“快點好起來吧,我們到時候去海邊舉行一場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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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飄滿花瓣,沙灘上擺滿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