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51

Chapter 51

陽光透過淺色的窗簾照進隐隐綽綽的光,林妍輾轉着身體,伸腿勾上旁邊的人的腰身。容亦睜開眼睛,目光慵懶随和,他深處修長的手指撫上林妍橫在自己身上的大腿,将她往懷裏帶了帶。

懷中的人似乎還在做夢,喃喃的夢語帶着一絲恐慌。林妍模模糊糊之間感覺有人在動自己,她下意識的摸摸自己身邊的位置,入手是溫熱的肌膚。

容亦伸手抓住她游走的手,緊緊的攥在手心。她喃喃的一句話聽在耳中,戳的容亦胸口有些痛。

“你還在啊。”她喃喃的說道。

上次依舊是在這個狀态下,她就回了現實,自己的意識也被消散了。他們那一天像是一場夢,夢裏抵死纏綿,夢醒後各奔東西。

容亦的手機在桌子上嗡嗡作響,他伸手拿過來改了靜音,挂斷了直覺是軍方的電話。他看了一眼懷裏睡眼安靜的林妍,懷裏的她和病房裏的她像是不同的兩個人。

苦難和疾病可以改變一個人的面貌和精神,卻改變不了她強大的內心。

對不起,是我應該早點找到你,讓你不受那麽多磨難。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接受林妍的病例的時候,曾經還對王曼曼說道,這個病人自己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期。如果在最初病變開始的時候,發現并且遏制住病情的發展,可能最後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聽說家裏貧困,沒有時間沒有錢去治療。”王曼曼回答他。

“沒有錢的多的是了,可都拿病情不上心,全世界的醫生都救不了他們。”容亦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清冷,王曼曼站在旁邊無法反駁。

每個人的立場不一樣,誰又能去指責誰呢。

後來在長期的遠程參與治療研讨中,他在林妍身上看到了很強的求生欲。直到開始進行最後的系統參與的實驗中,他才看到林妍的檔案。

每個人的人生不同,像他自己,一出生就生活在精英階層的人可能不能切身體會那種被生活逼的走投無路的感覺。但是他在看了林妍一長溜的檔案之後,才發現,或許當時自己就該留下那個小女孩的。

哪怕自己的母親早亡,哪怕自己的父親也在西部支教的時候喪生。哪怕自己一個人在M國的日子孤苦伶仃,都比林妍自己一個人拼搏的日子要好。

說不上是同情,只是看完自己心裏有些紮,當初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孩,穿着一身裙裝跟小公主一樣。轉眼就換上了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躺在自己負責的病房。

這世界相遇的種類那麽多,偏偏他們的相遇要這麽悲傷。

手上的電話還在響個不停,容亦摸摸林妍毛茸茸的發頂,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陽。樓下開始響起人們互相打招呼的聲音,伴随着孩提的哭鬧和老人的斥責。

這種生活,真好,有你,還有煙火氣息。

遠離冰冷的器械,遠離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科室,遠離刺眼無影燈的手術室,遠離每天看着你生命在消逝的生活。

“什麽事。”

容亦挂斷電話,回給季博言一個短信。

季博言拿出手機一看,扣在桌子上的手指停了下來,他拿起桌上的帽子戴好,轉身走進隔壁的通訊室:“容亦沒有接電話?”

旁邊的士兵啪的一聲挂斷電話,行了個規整的軍禮:“報告長官,沒有。”

“那不用給他打了,我聯系他就好。”季博言吩咐完轉身走進辦公室,回道:“開始進行計劃。”

那邊過了良久,回了一句簡潔明了的好字。

入耳仿佛還是那奢靡的音樂聲,沈家奢侈绮麗的生活下像是潛伏者一個巨大的野獸,張着黑黢黢的嘴,一點一點将人吞噬腹中。

容亦拿出手機對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了一條簡短的短信:“開始催貨物。”

在他再低下頭的時候,只見林妍已經睜開了眼睛看着他,她的眼神還有些迷離,長長的頭發散在她的背後,她拄着手,頭發滑落下來,露出她圓潤的肩頭。

“再給誰發短信,沈幼儀?”林妍挑挑眉,問道。

“不是。”容亦伸手将她抱進懷裏,輕輕撫摸着她光潔的後背:“未來這段時間,你去找陳微言,不要亂跑。”

“陳微言?”林妍冷哼一聲:“你又把我扔給陳微言,是想跟我再來一次分手?”

容亦低笑,右手放在她的腦後将她往自己的面前拉了拉:“分手?我們現在不是分手狀态嗎?”

“分手?”林妍聽完這句話有些炸毛,她使勁錘了一下容亦的胸口,攤開右手:“那給錢?”

容亦伸手拍了一下她的手掌,眉眼溫柔,她的嗓音還帶着清晨的慵懶和低沉:“以後不許這樣。”

“哦。”林妍吹吹自己有些發紅的手掌,小聲應了一聲,容亦見狀拉回她的小手,伸手揉了揉。

“弄疼你了?”

“嗯。”

“對不起。”

“恩。”

容亦默,一個翻身将林妍壓在了身下:“那就再來一次吧。”

“哎喂說的不是一件事啊!”

窗外的霧氣全部消散,露出刺眼的陽光,小區矮矮的圍牆上爬滿了爬山虎,牆角下是追鬧的孩童,還有匆匆的年輕人。屋內是抵死纏綿的兩個人,低聲的輕吟和喘息,在薄薄的紗簾後,一覽無餘。

Y國邊界出現難得平和,流竄的難民今天也比平日了少了一半多,他們裹着髒兮兮的披風,遠遠的站在Y國與本國的交界線上,遙望着對面祥和安樂的人民生活。而他們後面,是無盡的彈藥生和流民的哀嚎聲。

Y國的政變已經持續了一個星期,軍方和政府還是對峙,兩個黨派正式對立,宣布開戰。不少西方國家紛紛開始站隊,進行黨派扶植。

Y國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街道上堆滿了難民的屍體,被□□的婦女,還有孤苦的兒童。盡管如此,距離Y國邊界的小鎮上,還是燈火通明的進行着賭博和毒品交易。

季博言孤身一人進行Y國的環境作戰的時候,正好碰上從地下賭場走出來,準備找旁邊的□□轉轉運的賭徒們。

他們一個個落魄頹廢,眼神似乎像是沒有了光輝。

“大哥賭一把啊?”旁邊有個賭徒招呼着他,看着他衣冠整齊,像是個有錢人:“C國的?”

“嗯。”季博言點點頭,摸摸腰間的槍。

“C國都是有錢人啊。”那個賭徒嘿嘿一笑,從口袋裏拿出一袋□□,向他搖了搖:“一起嗎?”

季博言看到勾勾嘴角,點點頭,從懷裏摸出一疊Y國的貨幣:“走,賭一把?”

說賭一把,不過是賭徒們看着剛來的有錢人,想要拉下水一起釣個魚,把他身上的錢釣完而已。剛來Y國的富商們不都這樣嘛,剛開始只是來玩一玩,後來一沾上毒瘾和賭瘾,到最後不是落魄就是精神失常。

他們見得多了,同情心和憐憫心,早被這個腐朽頹廢的生活磨滅,不知蹤影了了。腦海裏剩下的,不是把錢贏回來了,就是把有錢人拉下水。

季博言跟着他們後邊走着,前面最開始給他毒品的賭鬼用不太流利的Y國話問他:“Y國現在打仗,邊界這裏幾乎是個死城,怎麽小兄弟還有心思來這裏?”

季博言捏着口袋裏的毒品笑笑,壓低了聲音:“C國的賭博沒意思,毒品還貴的要死。尋個樂子,管他打不打仗呢。”

對面的人聽完,哈哈笑出聲來,他伸手帶滿煙味的手拍拍季博言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毒品是有的,樂子也會有的。”

他揮揮手,走到拐角的一處向下延伸的樓梯處,做了個請的動作。季博言點點頭,推開門進去了。

入眼一片輝煌,這裏的賭場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下注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少人雙眼恍惚,望着賭桌上的籌碼和自己下的注,有些癡狂。這裏的人紙醉金迷,和外邊那種哀鴻遍野的場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季博言一路在門童的帶領下,坐到了最裏面的貴賓席。只見對面的貴賓席已經先坐下了一位客人。那個男人叼着一只雪茄,穿着硬朗筆挺的西裝。他的五官陰骛而又淩厲,腰間別着一把槍,看着有些來頭。他看到季博言坐下來,有些疑惑的垂頭思考了會,随後擡起眼。

他盯了好一會季博言,笑笑對旁邊的人問了一句話,随後端了香槟的杯子走了過來。

“季上校,初次見面,多多關照。”

他的聲音低沉,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旁邊的人聽到上校的這個字眼,紛紛将視線轉到季博言的身上。季博言伸手拿着香槟的杯子抿了一口酒,笑着站起身。

A word love letter:

同生死嗎?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大家的留言啦,好暖心麽麽噠~~~昨天沒來的及回。

今天眼睛還是看不清東西,準備周一去醫院檢查檢查,勞煩小天使們操心了,再來一個麽麽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