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憐憫
“姐姐他們又欺負你了嗎？”鐘俊石連忙向前接過油紙，輕輕地幫助少女打身上的泥土與從懷中拿出藥為之療傷，動作熟練得就像久經百戰的丹藥師一般。
“行了，快去熬藥吧！”少女搶過金瘡藥而自顧自地敷藥，鐘俊石則轉身前往後廚開火去了！一時間王鍵與沈從文即不知說什麽與做什麽？就如同外人一般坐着。
“不好意思啊！今天我們店打烊了，”少女處理好自己的傷口後，微笑着跟兩人說道，但微笑的臉龐始終無法遮擋其臉部的青痕；在笑容面之下，他那蒼白的臉色顯得更加的無力。
“哼，我才不管你呢？都等你半個多時辰了，快點上菜吧！”沈從文揚起驕傲的頭顱，仿佛在輕視少女，實際是他早已不敢再看少女一眼，因少女虛弱與無助的樣子太令人憐愛了，但他知道這些都跟他無關，他始終是來吃飯！
少女為難了！“去做菜吧，我們都等這麽久了，早就餓過了！”王鍵亦是微笑着說，“再說了，你和你弟弟不是還要養家嗎？冒然這樣趕客人走，不好吧！”
“死俊石怎麽什麽都跟別人說？！”少女聞此不禁暗罵鐘俊石一聲，随即微笑道：“實在抱歉，讓兩位久等了！我這就下廚，為兩位準備美食！”
少女邁着傷痕累累的身子而緩緩地向着後廚走去，在剛要消失在兩人視線之時，少女仿佛體力不支一般地向前摔去，所幸鐘俊石出現而扶着少女道：“姐姐，你沒事吧！”
“我還能有什麽事？”少女費力地推開鐘俊石，揉揉肩膀而故作輕松的樣子，“還不是之前被她們打傷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疼嗎？”
“姐姐，”鐘俊石聞此，眼球瞬間泛着淚水，估計是想着王鍵他們還在，這才沒有落下來！
“哭什麽？”少女擦拭鐘俊石眼角若有若無的淚水而低聲疼斥道：“還有客人呢？難得他們等了我們這麽長的時間，我們可不能讓他們失望，你先去陪他們聊會天吧！等會菜好了，我叫你！”
鐘俊石望着跌跌撞撞的少女，雙手的拳頭不禁緊握而眼神中露出堅毅，卻又無可奈何！
“俊石，你在做什麽呢？沒茶了，你們的茶放在什麽地方的呢？”沈從文不知何事走到鐘俊石身後而伸手拍着其肩膀微笑着說，“放心吧，苦日子會過去的！”
“嗯，”鐘俊石重重地點頭，“茶在櫃臺，我去幫你拿！”随即其輕輕地推開沈從文的手而走向櫃臺，拿茶葉泡茶去了！
“師傅，你能幫幫他們嗎？”沈從文回到座位上便誠懇而富有憐憫地盯着王鍵的。
王鍵将茶杯中最後一口誰喝幹，“你想要我怎麽幫他們？收他們為徒？還是為他們介紹工作？我的人脈全在工會，怎麽你想要他們放棄寒冬食而去工會工作嗎？再者他們怎麽跟我們有什麽關系？我們跟他們始終才剛認識，世界上的可憐人還少嗎？想要都照顧，你照顧得過來嗎？”
“師傅，”沈從文再次沉悶叫道，王鍵又何嘗不知沈從文的想法呢？王鍵貴為神鍛師，随随便便露出一點就足夠這對姐弟衣食無憂了，幫助這對姐弟，對他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但他不能這樣做，因為他沒有理由幫助他們？！憐憫也許是很好的借口，但那又何嘗不是致命的毒藥呢？王鍵随便拿出的了，是夠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的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王鍵又豈能不明白？
“兩位你們的茶好了，請喝茶！”就在兩人沉默片刻後，鐘俊石拿着茶壺而打破兩人之間的肅靜。
“俊石，我能幫你走出困境，前提是你們得離開混亂城，你願意嗎？”沈從文仿佛下定某種決心一般，伸手抓住鐘俊石倒茶的手臂而關心道。
“你為什麽要幫我？”鐘俊石瞪着沈從文，将茶壺放置于桌面，“我與你非親非故，你沒有理由幫我？！再者我為什麽要信你？我在這裏過得挺好的，我要離開，早就離開了！”
“我？！”沈從文聞此，一時語塞了！他想讓姐弟去景德鎮，這樣他就可以照顧他們了！
“哎，你們這是做什麽呢？”王鍵舉杯喝茶後，有種恨鐵不成鋼的韻味地說：“放着上好的茉莉花茶不喝，在這裏剛瞪眼，簡直浪費？”
“哦，”沈從文悶聲将茶杯中的茶一飲而盡，鐘俊石再為兩人加上茶水。
“客官要是覺得好喝的話，就多喝一點！”鐘俊石仿佛忘了剛才的不愉快而滿臉微笑地跟王鍵倒茶，王鍵苦澀地拿起杯子，“你是想讓我喝飽了，等會無法嘗你姐姐的手藝是嗎？”
“啊！”鐘俊石一時即不知說什麽，“我這就去看看姐姐做好菜沒？稍等！”
“你在想什麽？”鐘俊石消失在店之時，王鍵便疼斥沈從文道：“有你這樣做事的嗎？”
“我？！我就想幫幫他們，師傅，你也看見了，那少女傷痕累累，還要幫我們做飯！我，”沈從文一時間語無倫次的不知說什麽？感覺說什麽都是錯！
“哎，你啊！都跟你說了，世間的可憐人那麽多，你照顧不過來的！”王鍵嘆息道。
“菜來了！”鐘俊石一聲長叫，随即其帶着幾個家常菜出現在兩人的面前，“兩位客官，上菜了！麻煩把桌子騰騰！”
王鍵微笑着将茶壺提到另一邊，待鐘俊石将家常菜放置于桌子之時，王鍵便迫不及待地動筷子了！“快打飯吧，我早就餓了！”
“好勒，”鐘俊石跑到廚房而帶着一盆米飯回來，“兩位米飯到！”
沈從文望着桌子上尋常的飯菜，都是尋常人家常見的，如炒豆角、炒土豆之類，但他卻倍感食欲，簡直比吃肉還要好。
“哎，你們還沒有關門嗎？”正當兩人吃得正開心之時，店外迎面走來四五名穿着還算華麗的少女，年紀也就與先前的少女一般大，只是他們身上沒有少女的柔弱，有的是強橫與霸道。
“幾位裏面請！”鐘俊石眼角閃過絲絲厭惡，卻賠笑着迎上去。
“喲，好久不見了！俊石，”領頭的女子伸手揉揉鐘俊石的臉龐而滿臉微笑道：“還是老樣子，一樣的絲滑，俊石，你怎麽保養的！”
“哎，吳姐，你說笑了！我一大男人保養什麽？”鐘俊石雖厭惡，還是表現得滿心歡喜道：“吾姐，你們吃飯嗎？”
“哦，不了！你姐姐呢？剛才讓他跑了，我都還沒有玩夠呢？”那領頭的女子愛不釋手地揉揉鐘俊石的臉蛋道。
“我也還沒有見到我姐姐啊！”鐘俊石仿佛難以忍受內心的怒火一般，有點咬牙切齒，但想到什麽後，還是賠笑道，“要是吾姐找他有什麽事的話，我可以代為轉達！”
“也沒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先走了！”吳姐在依依不舍地揉揉鐘俊石的臉蛋，“看你們那樣，來給你們了！”吳姐将鐘俊石扔向少女們。
少女們滿心歡喜地接住鐘俊石，對之動手動腳半天後，這才離開。
“他們是？”待少女們離開後，王鍵望着滿臉憤怒的鐘俊石問道。
“我姐姐的同班同學，”鐘俊石咬牙切齒地盯着少女們離去的背影，“要是我有本事，看我不打死他們！”
“哎，怎麽辦？”王鍵摸摸懷包後，有點難以置信地大叫道。
“客官，你怎麽了嗎？”
“哎，對不起啊！”王鍵不好意思地望着鐘俊石道：“我沒有帶錢，這頓飯錢，算是給不了你了！”
“哈，”鐘俊石感覺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