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驚豔
到了《全民偶像》訓練營，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交代了一些基本注意事項後就領着周晚晚到演播廳外面走廊。
由棱形鏡子組成的銀色通道內，她按下通道邊的圓形按鈕。
熟悉的練習生入場音樂響起，通道門緩緩打開，到場的練習生紛紛擡起頭打量來的人。
女生擁有一張小巧的瓜子臉，冷白俏麗，眼角天生的微微挑起，明豔不可方物。走動的那一雙腿也十分惹眼，細長白皙，亮的晃眼。還有那緊身T恤下包裹着的螞蟻腰和天鵝頸更是別人怎麽都羨慕不來的。
周晚晚一出場，坐在觀衆席的練習生之間就發出一陣陣壓抑的驚呼。
“這也太美了吧！我的媽呀，這身材，這臉蛋，我還坐在這裏幹什麽！早早回家算了！”
“仙女嗎？太美了吧，慕了慕了！”
“這顏值也忒高了吧，好像還是素顏诶。”
“她是哪家公司的呀？之前怎麽一點消息都聽到過。”
“大家都不認識她的話，那她會不會是一點基礎都沒有的新練習生，或者經紀公司比較小？”
被這麽多人看着，周晚晚有點不好意思。她揮揮手微笑着向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叫周晚晚，是來自CN娛樂的練習生，希望《全民偶像》的朋友們多多關照。”
CN娛樂？
她是CN娛樂的？
幾個女生扭頭看向坐在觀衆席最上面的幾個同是CN娛樂的“知名”練習生，三人穿着款式相近的紅色抹胸吊帶裙，同樣也是一臉懵的表情。
CN娛樂在娛樂圈可是赫赫有名的造星娛樂公司，位居娛樂圈經紀公司的最頂位。他們定位明确，只追捧流量，可以說圈內大半的流量明星都在CN娛樂，包括現在的頂流顧上。
對于想要捧出來的藝人，CN娛樂向來不屑在他們身上投資。在練習生時期就會給他們做足營銷，給他們吸一波粉絲。就像上面的那三個CN的練習生：孫娜、許末和李伊人一樣哪個不是微博粉絲幾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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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叫周晚晚的CN練習生她們還真沒有聽過，就算現在上網搜也搜不到什麽信息。
她到底是CN隐藏的王牌還是只是一個花瓶？
“娜娜，怎麽周晚晚也來這個節目黃哥都沒有和我們說一聲啊？”許末附在孫娜耳邊小聲問她。
孫娜斜睨了周晚晚一眼，“我們黃哥是那麽閑的嘛！第一期就會被淘汰掉的人你覺得有和我們提一嘴的必要嘛！”孫娜看見周晚晚那一張臉就火氣攻心。
此時，周晚晚已經挑了個就近的位置坐下了。
李伊人撇了一眼角落裏的周晚晚，沒說話。
練習生入場完畢，全場迎來了第一期小高/潮。五位導師出場均是演唱會水準，high翻全場。
随後便是第一期的主要內容：練習生等級分類。
總共有五位導師分別負責聲樂、舞蹈、rap、編曲和舞臺表現力。每位導師各有一星，練習生們展示準備好的節目後導師給星，結果分為五星到零星，零星者第一輪就被淘汰出局。
這就是選秀的本質：優勝劣汰。
想出道得各憑本事。
第一輪考核進行中，場內氣氛已經變成十分低沉。臺上的導師一臉的憤怒和不耐煩，語氣尖銳，九十個練習生統統不敢發出聲音。
“你知道你來這裏是幹什麽的嘛！你以為能開口就是會唱歌嗎！”
“能力不足，态度至少不能随便！”
“零星！”
“我們一致認為你需要回去重新學習如何當一個合格的練習生！”
又一個女生被罵得哭成一個淚人走了。那些剩下還未表演的練習生們戰戰兢兢地等導師叫到自己的名字。
“孫娜，三星！”
“許末，兩星！”
“李伊人，四星！”
CN娛樂最具有看頭的三位練習生等級定下後，剩下的人更加慌了。連微博粉絲數量最多的李伊人都只能拿四星，這些導師也太嚴格了吧！
“下一位，周晚晚。”
周晚晚從角落裏站起身，走到舞臺中間，從這兒看去，導師們嚴肅的神情一覽無餘。好說歹說她也是經過了每周一小考，每月一大考的練習生生涯，在這麽多人面前卻還是有點緊張。
她手握話筒，淡淡微笑，漆黑眼眸裏灑下一片星辰，“老師們好，我是CN娛樂的練習生周晚晚。”
聲樂導師林曉華翻看了一眼臺上周晚晚的練習資料，提醒道：“開始吧。”
沒有任何樂器的伴奏，周晚晚清脆又略帶磁性的嗓音響起，所有人都是一怔。
是清唱！話筒裏傳出的聲音仿若炎炎夏日深井裏的水，沁出絲絲涼意。
林曉華老師閉上眼沉醉地聽着。這個練習生不僅音色出衆，唱得也很好，沒有一個音出錯，轉音和真假音都處理的相當好。這還是考核這麽久第一個讓他滿意的聲樂演唱。
一曲終了，周晚晚用手輕蓋住話筒。
“唱得不錯！”林曉華對于有才華的人從來不吝贊揚。其他導師也微微點頭。
李陽饒有興趣地看着她，“歌聽過了，再來一段舞吧，你會跳舞吧？”李陽是出道二十多年的唱跳型歌手，舞蹈功底十分深厚。
臺下練習生們也注視着她。
會跳舞的人一般都會選擇以唱跳舞曲作為考核曲目。而周晚晚歌是很驚豔，舞就不知道會跳成什麽樣了。
“我會一點點的。”周晚晚答，眼角彎彎。
臺上燈光突然變暗，舞臺被暗紅色籠罩。伴奏響起，周晚晚瞬間進入狀态。
低頭再擡頭的瞬間，表情已變得慵懶而魅惑，身體跟着節奏緩緩律動。她像只軟骨的貓，輕巧地扭動身肢，讓人不自覺地就被勾引。随後節奏突變，周晚晚無縫接上，眼神變得十分淩厲，柔軟的肢體瞬間充滿了力道，随着熱烈的伴奏開始勁歌熱舞起來。
臺上的人像是施了魔法，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舞畢，周晚晚整理好碎發和耳麥，恢複站立的姿勢。熱舞過後她還微喘着，瑩白的面龐上有一層細細的薄汗，看起來更加誘人。
“啪、啪、啪！”李陽率先鼓掌，帶動還沉醉其中的人一起鼓掌。
五位導師眼裏無不是欣賞的神色。
“你只當了不到兩年的練習生？”李陽看到資料頁上的練習年數有點吃驚。這場表演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恰到好處，角度、力道甚至是臉上的表情都是完美。他是舞者他知道，周晚晚的動作絕對是熟悉到形成了條件反射般的肌肉記憶。
“是的。”周晚晚回道。
“不錯，很好！”跳成這樣的程度絕對是刻苦并且有天分的人。
“繼續保持！”
導師們都毫不猶豫地給了星，林曉華還不忘調侃一句：“在你身上我看到當年的顧上，你加油哦！”
得到這個贊揚，周晚晚受寵若驚，她連忙朝前九十度鞠躬，“謝謝各位老師！”
全民偶像是練習生到偶像的新生，參加節目的練習生們需要在營地封閉式訓練三個月的時間，期間節目組會限制練習生們使用手機。
等級考核結束後，獲得參賽資格的練習生們需要一起去宿舍大樓挑選宿舍。星級高的練習生優先挑選宿舍。
每間宿舍住三人，周晚晚的兩個室友是rap天才程晨一和前金馬影後獨女林靜年，等級都是五星。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互相看不上，三人相處得還算愉快。
每天她們都會在同一個營地練習室練到淩晨一兩點。
程晨一對着鏡子擺出結尾pose跳完今天的最後一段舞，累得直接向後躺在地，整個頭皮都冒着騰騰熱氣，利落的及耳短發被汗水浸濕。
林靜年也早已體力不支，但她又不想先回去，只能靠坐在鏡子前練習考核歌曲。
只有周晚晚還在對着鏡子一遍遍扒舞蹈動作，汗水順着臉頰滑下，她擡手拂過汗，繼續扣舞蹈動作的細節和把控表情。
程晨一已經換了側躺的姿勢看她糾結一個動作很久了。
她疑惑問道，“這兩個動作和表情有區別嗎？你一直反反複複地重複。”
周晚晚轉身，向她一笑後又對着鏡子慢動作剛才的兩個細節，認真回她，“這前面這個動作妖媚三分霸氣七分，後面這個動作妖媚四分，霸氣六分。”
程晨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像是這樣。”
周晚晚轉身問她：“那你喜歡哪一個？”
程晨一眯起眼嘴角瘋狂上揚，“我更喜歡第一個，我喜歡霸氣的！”
“噗”，一旁早就關了耳機內的音樂偷聽的林靜年忍不住笑出了聲。
程晨一躺着朝她翻了個白眼“別笑啊，你的偶像包袱呢？你的小仙女形象呢？”相處的這幾天裏林靜年從來都只有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表情，程晨一總覺得林靜年裝，這不抓到一個破綻她立刻就揭發她了。
林靜年聽到小仙女三個字本能地內裏翻江倒海想要吐，她已經綁上“小仙女”人設好多年了，只要做出一點與之不符的行為，粉絲就不買賬。她之前就因為去酒吧颠覆人設被黑了好幾個月，而現在想要在全民偶像出道，她還是要維持小仙女人設來吸粉。
被室友這麽直接地問人設問題，她有點尴尬得不知道怎麽回答。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周晚晚這時候出聲為她解圍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休息吧。洗個澡早點睡覺！”
“嗯嗯好。”林靜年放下曲譜。
程晨一鯉魚打挺起身，把剛剛的話忘在腦後，滿腦子都是宿舍的床，“終于走咯，累死我了！”
出了練習室，三個人并排回後面一棟樓的宿舍。九月的夜晚有點涼，周晚晚走在最右邊抱着外套。
“晚晚。”程晨一突然打破寂靜。
“嗯？”周晚晚轉過頭看她，身子微微向後傾斜，巧妙地避開了程晨一想要搭肩的右手。
“你怎麽都不會累啊？”程晨一沒有抓到人也沒放在心上。這幾天來周晚晚從來都是整棟練習生休息樓裏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人，卻看起來還比她精神很多。
哪有不會累的人，只是周晚晚習慣了。十六歲爸爸媽媽就不在了，她被迫長大。那時候為了提前高考拼了命地學習。17歲上大學，周舟又生了病，她為了早點工作，一邊勤工助學一邊把四年的學業壓縮成兩年。期間還作為練習生進了CN娛樂，練習兩年終于等到一個出道機會。這些年她從來沒有在淩晨兩點前睡過覺。
故事很長，周晚晚還不想說太多，她扯了扯嘴角佯笑，“還好啦，只是林老師不是說過嘛，來這兒不努力就絕對不可能出道的。我挺想出道的。”
夜色裏，她的兩個同伴都默默低了頭，目标相同，自己也應該和她一樣努力才是。一起加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