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配·重生·複仇
段穎川想不明白，身為女主還要按時上班？她忽然有點懷念霸道總裁文裏，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的奢侈人生。
掩目嘆息，她已經是過氣角色了。
“本大小姐又要出來禍害…阿…阿嚏——”段穎川吸吸鼻子，戀戀不舍摸了一把光滑如嬰兒的臉頰，“生病了？不燙啊。”
“叮——”
寫字樓的電梯門打開，段穎川一人大大方方從專用電梯走出來。辦公室過道人來人往，一切井然有序。段穎川保養良好的長發紮起，一身優雅的職業裝，領口露出淺藍襯衫，添了些青春靓麗。
“嗨”…“段助理”…“早上好”，段穎川一路走過，偶有同事擡頭富有人情味的打招呼。
段穎川腳步不停，自信的眼睛回視，微微一點頭。直到俏麗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如夏季的清風而過，帶來的一陣舒心的涼爽，難以忽視的迷人氣質。
段穎川輕輕合上門，再次給自己的表現打了個滿分，“恩…發揮不錯。”家以外的地方皆屬于戰場，她應該無時不刻處在戰鬥中。不同場合扮演合适的一面，段穎川自認已經得心應手。
另一邊，白領女人轉動眼睛，對鄰桌的好友笑說：“ 你發現沒，昨天她一天都沒出現。還以為她被開了。 ”
圓臉女人對着顯示器啊了一聲： “段助理一直兢兢業業。”
白領女人照一眼手裏小巧的化妝鏡：“ 可不是？爬的那麽快，她剛進公司還什麽都不會呢。每天和總裁同進同出。指不定她啊，得到了另眼相待。”
“诶，段助理好像更漂亮了。”圓臉女人喝了一口水感嘆道。
“穎川，來啦！”段穎川一到總裁辦公室外，生活助理的王姐擠眉弄眼，遞給她一疊資料，“你居然敢翹班，總裁昨天忙得連飯都沒吃。” 她朝辦公室的方向小心瞧一眼，放低了聲調，“不高興地黑着臉，都能給公司制冷了。”
柳朗的冷酷冰山臉，看得出不高興？段穎川默默吐槽，自知理虧，唯有點頭接過文件，“這些我來處理。”
“好，你小心點。”老虎屁股摸不得，段穎川膽敢承擔總裁的怒火，王姐不禁刮目相看。
段穎川頭疼整理一下桌上資料，掃了一眼最新的安排表。她心裏嘀咕柳大總裁，真是每天十二小時沉迷工作。如玉的手指敲了敲門，聽到柳朗的允許，段穎川才面帶親切微笑推門而入。
柳朗一絲不茍專注手裏的文件，纖長的手指握着鋼筆，俊朗的側臉在清晨淡淡光輝。段穎川見過多少大風大浪，也差點忍不住心猿意馬，舍不得破壞這美好的一刻。
“總裁，”段穎川有些讨好地笑，把文件整齊放在桌邊，“這是新出的報告。”
柳朗手指頓了一下，擡起來泛有血絲的眼，将他的疲倦一覽無遺。段穎川心一動，她好像該被罵了。
柳朗丢開文件，雙手交叉托着下巴專注望着她。明明段穎川是站着，卻感覺低坐住的柳朗一頭：“說說你翹班一天的成果。”
原來在這等着她，不能就此揭過嗎？段穎川不禁暗中叫苦。沒走小說劇情的時候，總裁大人不僅自己是工作狂，還拉着整個公司跟個陀螺似得轉不停。壓榨員工，也要拖上她個臨時工背鍋。說好的一時心動，愛護苦大仇深的女主呢？
“我一早就去看陸依依。”段穎川低頭摸摸鼻子，誠實回答，“她很不對勁。”
柳朗下颌一擡，沒有言語，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她把傳輸的記憶全當成做噩夢，我們的所有努力差點白費。我當然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段穎川變得沮喪，“我試圖勾起她的恨意，可是根本不夠。仇恨值只有37，達到滿值是遙遙無期了。”
這樣的套路，柳朗見怪不怪：“然後？”他淡定的眼神輕輕停留，段穎川一張一合的唇，隐隐的誘惑。
柳朗鎮定的模樣，讓段穎川心生佩服。她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求助老手。臉上晴轉多雲，笑眯眯地提議說：“我想…柳大總裁可以關心一下。”
柳朗抽回目光，低頭繼續看文件：“她對我不感興趣，新任男主會出現。”
段穎川不免洩氣，直接問：“這條路沒指望了嗎？上一世我搶了你，奪走她的公司。你不去刷存在感，我怎麽拉高仇恨值？攻略她的現任，挑釁陸依依？”
她還有點委屈地抱怨：“争風吃醋的伎倆，一點也不合我高大上的身份。”見柳朗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段穎川氣悶出言調侃：“按照虐文定律：只要她對你不死心，你怎麽渣男都行，回頭是岸就好。總裁大人要是再魅力大一點，臉皮厚一點。過氣男友從新歡那追回陸依依，還是蠻有指望的。”
柳朗冷冰冰接上一句：“渣男猛回頭，小心扭斷脖。”
段穎川忽然脖子涼飕飕，總裁大人是吃錯藥嗎？難道他對新來陸依依起心思了。為什麽好像她才是負心人，耽誤他的終身大事啊。
柳朗瞪了她一眼，冷清的眼淡淡鄙視：“你沒發現，你在原地打轉嗎？走不出思想的局限，會讓變數打的措手不及。‘段穎川’的目的是什麽？你必須要以遵從她的心意。”
柳朗頭回說了這麽長的話，看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段穎川頓時茅塞頓開，拍手笑說：“意思是說，我不只是壞人，還是個有抱負的壞人！”
放眼過來的鄙視，越發火熱了。
段穎川剛想到新點子，喜笑顏開地舉手：“報告老板，我要請假。”
柳朗瞥了她一眼，大有你敢，就繼續說的姿态。
段穎川扶着略微發燙的額頭，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要暈倒。她不顧形象，委屈抽抽鼻子：“我要去盯住陸依依，打探一下她的狀态。有事，你先交給王姐。”女人捧着殷紅的小臉蛋，說得情真意切。
“這個月工資全扣。”
溜到門邊的段穎川趔趄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自我安慰：“沒事，家裏還有幾包泡面。開玩笑，挑起仇恨值，我離成功近了一大步。大總裁幫不上忙，負責讓陸依依揪到，好好虐一虐。”
柳朗注視段穎川離開的方向，心中嘆了一口氣。看起來挺聰明，走不出感情糾葛大于一切的套路。至少，他做好了兩手準備，不介意放手讓段穎川做。她需要經歷一番挫折，才能徹底成長，總有一天能獨當一面。
陸依依提出要進入公司。劉淑蘭挺意外，甚至覺得不可理喻。她有心培養，可陸依依的性格根本撐不起這個大公司。可女兒想鍛煉自己，劉淑蘭也不好阻攔。想着陸依依吃夠了苦，自然會回大學上課。
所以，陸依依沒有面試，直接空降了文秘的職位。即使不是高職位，還是會惹人嫉妒，連帶猜測她背後的關系。陸依依不可避免，遭到了排擠。
陸依依一上班，就有人指使她打印文件，跑腿送東西。午間，她吃力提着同事的外賣餐。軟弱的小兔子搖搖晃晃，自然有人看不過去。
一位初出茅廬的開朗青年：“嗨！你是新來的嗎？我是邵高逸，在二樓的營銷部。”
陸依依小臉發蒙，“我是陸依依，在…在人力部。”
“這麽多的飯，怎麽讓你一個人下來拿？”邵高逸咧出一口白牙不由分說，搶過陸依依的東西，“我來，是要送到哪？”
陸依依手上瞬間輕松。她小心地拿回了兩袋，浮現感激的笑：“謝謝，四層的人力部。”
邵高逸對陸依依的好感漲了不少：“不客氣，同事之間是要互相幫忙的嘛。”
“啧啧，”段穎川潛伏在開水間一角，心領神會地摸下巴笑。打聽到陸依依在陸氏公司上班，段穎川看正好有招聘會。搶過填表單混了進來，看到了這布滿粉紅泡泡的一幕。
“雖然很感慨小白兔，要被不懷好意的大灰狼叼走了。可是複仇文怎麽可以小清新，還我狂拽酷霸叼的複仇女王啊。對不起，我要來找麻煩了。年輕人一邊玩泥巴去吧。”
陸依依來到開水間，段穎川大搖大擺地跳出來：“嗨！”
“穎…穎川，你這麽在這？”陸依依臉色有點發青，嘴唇微微發幹。她沒法平靜地對待段穎川的出現。
段穎川挑眉笑說：“我陪柳總來談生意，看見你就偷溜出來啦！”她羨慕地觀察四周，“依依，這裏的環境好好哦。不然我也跳槽過來，和你一起工作好不好？”
“不行！”陸依依立刻出口拒絕，不知名恐懼占據她的內心。
段穎川暗喜有戲，擺出疑惑表情：“為什麽啊？”
“這裏太小了！”整棟大樓都是人來人往，陸依依有點窘迫弱弱反問，“你好不容易進入柳氏公司，為什麽要離開？”
“老板虐待員工啊！”段穎川抽抽鼻涕，擦掉眼角不存在的淚。少女，我都看見你頭頂的光環，微弱地跟沒充電似的。快點雄起吧！還把我當朋友？
來暗的，下不去手。明着腦殘挑釁，段穎川妥妥的小贏家：“依依，不然把你的工作讓給我吧！反正你能力差，也不能勝任這種辛苦工作，讓給我好不好？不然我會被老板逼死。”
不可以——
陸依依打心底不願意，低着頭居然說不出拒絕的話。
段穎川有點恨鐵不成鋼。這女孩只會一味忍耐。真碰到和她一樣無恥的人，不是被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她不知哪來的怒氣，推了陸依依一把：“你都不會說‘不’？”
陸依依沒防備地往後一退，不知所措地搖頭。
段穎川有點懊惱，臉上還是憤怒：“你是白癡嗎？一直逆來順受！”
陸依依逃避地轉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會這麽軟弱，“對不起…”不要恨我。她很害怕…那毫不掩飾的惡意。
段穎川頭頂冒煙，完全不能理解陸依依的腦回路：“我對你怎麽壞，你都不生氣嗎？”
陸依依惶恐不安地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
腦海裏的聲音陰魂不散，“怎麽可能不憤怒？錯的是他們，你是無辜的，你一點都不恨嗎？”
“不要再說了！”陸依依終于吼出來。她拼命忍住的眼淚流出，用盡所有力氣推開段穎川跑了出去。
一個女人聽到聲音進來，看見段穎川在原地，迎風淩亂。
是不是太過分了。…可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啊。為什麽，段穎川會有點不忍心了呢……
夏天的廣場揮散不去的熱意，陸依依呆呆坐在石椅上。她并不想哭，可淚總從眼中流出來。好像心底積攢多年的委屈，一股腦地宣洩出來。
哭夠了，陸依依注視眼前這個世界。看見天真的小孩笑着往噴水池裏扔硬幣，她忽然有點羨慕。陸依依低頭，摸摸身上才發現忘記帶錢包。
“小公主，是要許願嗎？”
一枚硬幣出現陸依依面前，她下意識一看呆住了，完美如天使的青年正微笑着注視她。金色的卷發燦爛生光，白皙的皮膚在日光下幾欲透明，灰藍色的眼是深情滿滿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