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經過一番激烈的心裏鬥争後,她還是決定了,既然已經這幅倒黴樣,索性徹底無賴下去吧。

如果他真要讓她負責,那麽她就借機收了他.

如果他要對她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那她就從此賴上他。

不管哪一種,好像劃算的人都是她。

她雙手穿過他的腋下,緊緊抱住他。

不敢吱聲,不敢正常喘息,側耳趴在他的胸口,聽着或許是因為她才劇烈跳動的心髒,強勁有力。

他清冽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透着股無奈,“陶然,我決定收回我之前說過的一句話。”

诶???

哪句?

就是三十歲之前不找女朋友這句話嗎?

那敢情好呀。

其實她早就想吐槽,什麽狗屁原則。

慕時豐道:“你的腎看來是沒的救了。”

“...”

“全身都抖成這樣,不僅如此,四肢已經不聽使喚,你現在就跟一灘爛泥差不多,我今晚邀你過來也是夠倒黴的。”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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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自己也感覺到在抖動,可好像震感來自身體下方,明明發顫的是他...

她眯了眯眼,都能想到他現在已經笑成了什麽德行。

良久,一切平靜下來,唯有她身體能感應到的地方越來越熾熱,就算是隔着很厚的衣服,還是堅硬的抵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太傻太天真,也或許到底還小.

十四五歲的年紀,只覺得要拿下他,其他的就抛在了腦後,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在玩火,說不定還會引火燒身。

慕時豐也是隐忍到了極限,兩手握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提了一下,她跨坐在他腿上。

她依舊不敢擡頭,感覺此刻煙熏火燎的,不僅耳朵發燙,嗓子也癢,好想大聲咳嗽幾聲,将心裏壓抑的心慌給咳出來。

他說,“陶然,你再不擡頭,你想要的我就沒法滿足你。”

還有這樣的好事?

倏地一下她仰頭看他。

來不及想太多,因為她一個晚上心心念念的都是要怎麽親到他。

他單臂環着她,一首撐着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了上去。

四唇相觸的剎那,她并沒有什麽全身都酥麻如過電般的感受,而是極致缺氧,一切都變的不真實。

她有想到一個人的吻可以來的這麽熾烈而驚心動魄,像要把她的靈魂都勾走。

這是她的初吻,給了她一直想要弄到手的男人。

一吻結束,他抵着她的額頭,誰都沒說話。

房間裏安靜。

只有自己不争氣的心跳聲。

滴答幾十秒過去。

還是安靜。

這回她聽清楚了,原來撲通撲通的是,兩個人的心跳。

他們都在竭盡控制住自己起伏的胸腔,調整已經亂了的呼吸。

慕時豐打破了靜谧的空氣,“陶然,從現在起,以後我們之間所有的事都由我來主動。”

你特麽的終于說了回人話。

她捋捋思緒。

這個可以歸結為情話誓言之類的嗎?

可想到畢竟還算是自己主動投懷送抱,不免有些委屈,“如果我今晚不主動,是不是我們就沒有以後。”

他沉默片刻,“如果我不特意坐過來,你覺得你有投懷送抱的機會?”

“...”

感覺自己的節操掉了一地,原來他早就看穿了自己的陰謀啊。

可就這麽赤/裸裸的揭穿她,真的好嗎...

慕時豐沒有讓她擡頭與他對視,而是将她的頭按在他的肩窩。

“我原來是想選個特別一點的日子跟你表白,女孩子不是特別在意這些嗎?”

情話是毒/品一點都沒錯,之前所有的委屈都煙消雲散。

她鼻頭一酸,小聲問他,“你本來打算什麽時候跟我表白?”

問過後她就緊接着罵了句自己智障,就他那驕傲樣,還指不定要怎麽調侃她一番。

慕時豐的唇輕輕觸了下她的額頭,“陶然,我也是個俗人。”

“嗯哼。”你才知道啊。

他說,“我生日那天。”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們都沒再講話,她喜歡這麽靜靜抱着,兩個人的心貼在一起,用跳動的頻率去無聲對話。

良久後,她坐好擡眸與他對視,心跳又不由加速,“慕時豐,我們現在算是男女朋友了嗎?”

他用看傻叉的眼神看她,很嫌棄。

他沒有急着回答她,而是很費力的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東西,“把手伸出來。”

她照做,不知道他要給什麽定情信物,還是戒指不成?

哎吆,這發展的也忒快了吧,這剛吻上,就要情定一生,給戒指了?

當冰涼堅硬的東西觸動她掌心時,她的臉色變了又變。

一個大鋼镚,這是要拿錢來粉飾太平?

還是個一塊錢。

他又慵懶的倚靠在沙發背上,眼裏帶着壞笑,不羁卻又認真,“以後我的人歸你管,我的錢給你花。”

看着他的眼,

她徹底淪陷了。

她想,這個男人,她會跟他一輩子。

心甘情願,至死不渝。

她吸了吸鼻子,“慕時豐,以後你要對我好點。”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他笑,“我對你還不夠好?”

“不好,你總是譏諷奚落我。”擡頭看着他的眼:“以後不能再打擊我。”

“好。”

“出了校門就要背着我。”

“行。”

“每天去食堂給我打飯。”

“可以。”

“随叫随到。”

“沒問題。”

“還要幫我寫語文作業。”

“不行。”

“...”

慕時豐怕拍她的頭,“拿着你的錢上崗吧。”

她一腦子亂碼,“?”

他拖着她的屁股将她抱起,向洗手間走去,“我再憋下去,估計就什麽毀人亡了。”

“...”這是要用實踐檢驗所謂愛情最高境界的真理了?

手裏緊緊攥着那一塊錢,怎麽看,怎麽像...

她時刻謹記着舅舅的那番教誨,可是眼下如果拒絕了他,他要是真的殘了,她這一輩子的幸福不就再無指望?

半個小時候,慕時豐雙手抱臂倚在洗手間的門框上,看着洗手池邊上那個用洗手液已經洗了無數遍手的懊糟小女人,他看着看着不由失笑。

他走過去從身後環住她,“沒想到我們陶寶寶還是個愛幹淨的小女子。”

她轉身,氣的将手上的泡沫拍在他臉上,“慕時豐,我還是個孩子!”

他拿過一旁的毛巾将泡沫擦去,“當初在洗手間看光我時,怎麽不覺得自己是個孩子,還看的那麽起勁。”

他知道她還會把泡沫甩他臉上,語落後,趕緊握着她的雙手放在水龍頭下面沖洗,“陶然,如果不是你還小,還初三,今天幫我滅火的就不會是這雙手。”

“...”她的臉又紅又燙。

從辦公樓出來已臨近淩晨一點。

午夜的大街上比白日冷清了許多,但因是周末,也還算是熱鬧。

陶然緊扣他的脖子,慕時豐則晃悠悠的背着她前行。

她歪着腦袋盯着他的側臉看,情不自禁的親了一下,“慕時豐,你說我們能在一起一輩子嗎?”

他擡起的腳步微滞,又堅定的落下,繼續朝前走。

夜色很濃。

他反問:“怎麽,你還想着跟別人?”

“當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

她的下巴輕輕擱在他的肩頭,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們可以在一起一輩子。

好一陣子沒有動靜,他剛想跟她說話,突然背上一沉,原來是睡着了。

他看了眼周圍的建築物,從這裏走到蔣慕承的住處,至少要兩個小時。

偶爾身邊有汽車鳴笛聲,可她絲毫沒有被吵醒的跡象,睡的很安穩。此時兜裏的手機震動起來,這麽晚,應該是慕時璟的電話。

他停下來,騰出一只手掏出手機,很輕的聲音,“喂,哥。”

“要載你們回去嗎?”

慕時豐沒有說話,側臉看向路邊。

慕時璟的車停在路邊,車窗降下,他怕說話會吵到陶然,沖慕時璟擺擺手。

慕時璟心神領會,微微颌首,車窗關上,司機驅車離開。

看着汽車消失在夜色裏,慕時豐才邁步朝前走。

也不知道慕時璟看到他和陶然在一起,回去後會怎麽處理他。

慕時璟會反對他早戀嗎?

不會。

會反對他和陶然早戀嗎?

會。

因為有次他和慕時璟談論到陶然,他無意中說了句她很特別,慕時璟就委婉告訴他,可以把陶然當妹妹那樣對待,其他的不能逾越。

因為她是沈淩的妹妹。

沈淩護短不說,還不許她早戀,畢竟她真的太小,還不滿十四周歲,換做任何家長都不會允許這麽小的孩子戀愛。

那意思就是讓他別去禍害陶然這樣單純的小姑娘。

其實他當時特想告訴慕時璟,陶然不單純,還老想着禍害他。

到了蔣慕承別墅時,別墅裏燈火輝煌,院子裏所有的燈也亮着。

蔣慕承手裏拿着一瓶礦泉水單手抄兜站在別墅的大門口。

慕時豐一路走來,已經有些氣喘籲籲,他調整了下呼吸,先打招呼,“舅舅。”

這聲‘舅舅’喊的蔣慕承微怔,他眼底的波瀾瞬間即逝,點點頭,把陶然抱過來後,又眼神示意還拿在手裏的那瓶水。

慕時豐也是有點受寵若驚,伸手抽過那瓶水,蔣慕承又輕聲道,“讓司機送你回去。”

“謝謝舅舅。”

蔣慕承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慕時豐,你和然然之間,你情我願,我不管。可咱倆之間的賬還是要算的。”

慕時豐擰開瓶蓋,微微仰頭,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扣上瓶蓋後才徐徐道,“随時恭候。”氣場絲毫不輸蔣慕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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