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5:突如其來的機會

我以為我離開就不會再跟賈煜有任何關聯了,可是,我還是想的太過于理想化,如果有幾個人成心,怎麽會風波不起呢。

我去內蒙的第三天就接到淩海人事的通知,說我辦理的離職手續還有些問題,具體情況需要我跟原來公司人事溝通清楚。

我打電話給人事部裴悅,可她一直沒有接電話,我有點焦躁,我媽正好吃完出來看我盯着電話發愣。

她問我,“是不是公司有什麽事?要是有事,我們就趕緊回去,工作要緊,”見我沒反應,立馬有些着急:“我還是先回去收拾東西,你訂票,我們立馬走。”說着就要轉身去房間。

我有個特別不好的習慣,一遇到事,尤其是鬧不大明白的事就會很坐立不安,這都是我爸那事那會鬧的。

我趕緊一把拉住我媽,“媽,先別着急,沒事,不是公司的事,是何靜,她找我,要我給她帶這裏的特産呢。”

我媽一臉的不相信,“你哄我啊,你明明剛才心浮氣躁,臉色也不對,要是靜靜,你怎麽會是這副表情?”

我立馬笑意盈盈,“真的,因為何靜還跟我說,她跟她男朋友吵架了,所以才吵着要我給她帶好吃的。不信,給,你打電話問她。”

我遞給我媽手機,我媽才放下擔心,“那就好,不過。靜靜要是心情不好,你也多勸勸她,讓她開心點,兩口子過日子總會牙齒碰到嘴,有問題就及時解決,別等到來不及就晚了。”

我連聲說好,挽着她往回走,她絮絮叨叨的在說,我敷衍着答應。

還有四天的行程,我雖然心裏有事,但我還是權衡利弊,覺得當前的事最大,既然都來了,半途而廢實在不劃算。

再說,我都是辭職的人了,手續遲幾天辦也沒有什麽問題,反正都是離職,不存在工資扣留問題。

經過這樣一系列的自我安慰,我差不多丢掉了我的思想包袱,跟我媽兩個在大草原上興奮的忘乎所以,那幾天,我感覺我媽突然年輕了好多,笑起來的時候恍惚了歲月。

回去的時候果然多了好些行李,全是特産,從口岸買的,從當地牧民買的,我媽收拾行李的時候才意識到東西買的有點多了,她問我花了多少錢,我說沒多少,這裏東西都不太貴。

我媽這才又樂呵樂呵的規劃這些東西的去處,我昨天又接到淩海人事的電話,那邊說我還有三天時間處理,逾期就是合同糾紛。

我不明所以,詢問原因,那邊給的回答是找原公司。

我又打了裴悅的電話,這次打通了,我問她怎麽回事,她好像不太方便,壓點嗓音說待會給我打過來。

我等了幾分鐘,裴悅的電話打開了,她開門見山:“朱朱,事情是這樣的,你上次不是跟北通簽過一次合同,問題就出在那上面,合同你是上個月16號簽訂的,這個月25號就是合同約定的開工時間,但現在北通在知道我們公司并購後,并不十分相信我們。雖然現在有淩海做背景,可那邊的領導還是說了,要這個項目合同原來負責人到場,才能開工。所以,朱朱,現在你必須得先回來,先把眼前這個問題解決了,我知道你出去旅游了,所以前幾天知道這個事後,我也自作主張先壓了幾天,這幾天我們通宵都在為這件事加班,我前天給你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打通,昨天也打了,也還是沒打通,我們都快急死了,這邊先把要做的準備工作做好,就等你來了。你也知道,後天就25號了,我們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要是這個項目砸了,我們全部沒活路了。朱朱,你回來幫幫我們吧。”

我沒說話,要我怎麽說呢,我有點意外。

但在聽完整件事後,我意識到我好像是挺想回去的,我并沒有多麽排斥裴悅的提議,我只是又順從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內心而已。

裴悅有點着急,催問了我好幾次,我才鄭重答應她,明天就回去,她嗓音一下子飙高了,我受不住她的溢美之詞,忙以趕時間為借口收了線。

我突然有些小竊喜,嘴角下意識的翹了一下,我感覺一切都好像接軌了。

我立即定了回去的機票,跟我媽出了機場後給她打了車,我立馬又回去候機。

回到我在海城的住所,我洗完澡收拾的時候給何靜打電話約她見面,我還是需要她的意見讓我覺得安心。

果然,我說了合同的事,何靜很支持,“既然這樣,那就先回去了,反正你假都休了,也不虧。”

我給了她一個沒什麽殺傷力的眼刀,她笑着說,“好好,我知道你本意并非如此,但其實原先我就說了,淩海的平臺很好,也不知道你為什麽非得辭了……”

何靜說着看了我一眼,我有點心虛撇開了眼。

“青兒,你是不是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原因?”

何靜半認真的話讓我更心虛,我趕緊否認:“我的事,有哪個是你不知道的,我就是當初挺想換個環境的,就覺得淩海好像不太适合我,所以才下定決心辭了的。”

何靜哦了一聲,又問我:“那現在既然要回去,你怎麽想的?”

我有點張口結舌:“我……能怎麽想,就,就走一步看一步,到時候再說吧。”

何靜有些古怪的盯着我,我趕緊拿出給她買的禮物開始轉移她的注意力,她果然被那一堆特色吃的吸引了,揪着問這問那的,我心裏才慢慢長出了一口氣,慢悠悠回答她那個包裝裏是什麽。

我怎麽告訴何靜,我被一個還不太認識的男人吸引了,我想要去靠近,但因為深知不可以,又在拼命排斥,可內心只要有外力的幹預,可以讓我靠近一點點,我就有些忘乎所以。

我的這點不可告人的心思,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肯定會嗤笑異想天開,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麽會看上姿色平庸的我!

回到海城的第二天,大家看到我回去,居然還跟以前一樣熱鬧,裴悅從大夥的熱情包圍裏把我拉了出去,“大家都別跟我搶啊,我要先朱朱辦手續,等她辦完了,你們再繼續聊哈。”

我有些受寵若驚,說實話,在公司2年,我也沒有像現在這麽受關注過,要不是裴悅,我真不知道如何應對。

我跟着裴悅進了她的辦公室,她關上門,看我還站着,指着沙發說:“坐啊,我們得先聊聊。”

我靠着一邊坐下,裴悅盯着我似乎想看出些什麽出來,但我一派鎮定叫她收了目光。

裴悅也過來坐在沙發上,轉頭問我:“朱朱,你知道公司為什麽非要你回來嗎?”

“不是北通的合同履行問題嗎,你不是上次就在電話裏說了,難道還有什麽原因?”我說的相當坦然,裴悅沒有從我表情窺探到什麽。

裴悅笑了一下,繼續說:“是啊,想跟你談的就是這個,你知道的,北通這一單生意幾乎是我們全年的産值,所以,現在淩海很重視我們遺留問題,尤其是北通的合同,他們那邊也放話了,要原模原樣的才可以,要不然合同就等同作廢,所以,我們一點都不敢大意。”

裴悅突然有些歉意的握住我的手,“你不要生氣,你的待遇不會差,按照淩海跟我們的協議條件,你将會在原有基礎上有5%的提升,而且因為北通這件事,淩海還會相應的給你一點補償的。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好好将北通的合同履行完,到時候你如果還想離開,也不會再有什麽問題了。”

我看了一眼裴悅的手,擡頭笑了一下,“既然公司要求這樣,那我就繼續之前的工作,也沒有什麽大問題,以後的事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裴悅讓我填了幾份表格和文件,我前幾天的假期果然是當年假休的,其他也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動。

因為我們這邊的遺留問題和這邊辦公室租金問題,我們還需要在原地址辦公到明年年底,淩海那邊也需要時間協調。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疑,我總覺得事情不單是我們聽到的這樣表面,北通也不會簡單因為我離開就要撕毀協議,但是是非非我隐約有些期待。

我沒有再見到賈煜,也沒有見到紀雲江,這邊派來的是一個40多歲的男人,據說是淩海那邊的項目經理,叫童斌。

我心裏有點說不上來的低落,好在有北通的項目需要跟進,我幾乎沒有閑的時間,似乎那點無法言說的情緒淡化了一些,幾天再也沒有想起過他。

反而跟江右祈最近聯系的頻繁,中間還抽時間吃了兩次飯,感覺很不錯,我甚至想着以後這樣也是不錯,互不幹預,江右祈還是很值得考慮的。

周五有聚餐,裴悅說這是淩海人事的意思,我們歸到淩海旗下這算是第一次與淩海那邊的同事見面。雖然我們這邊有幾個早已因為業務問題,跑了幾次淩海大廈,但我真的是頭一回。

所以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突然有些退縮,想找個借口不去,我不知道我的這種古怪的情緒是不是在別人眼裏是欲蓋彌彰,我很清楚其實是因為一個現在有點印象模糊的人。

我正想着找個什麽借口,江右祈打電話約我吃飯,我不知道是該慶幸或是遺憾,反正那心情一時說不清楚,但我最後答應了後反而隐約有些說不出的悵然。

我找裴悅請假,裴悅聽完理由很是語重心長的勸我去,說畢竟這是淩海那邊的意思,我們要不是人不齊,就顯得我們這邊對總公司有看法。

如此一說,我還能說什麽,只好打電話給江右祈,推了他的約,改到了周末。

我們到的時候,淩海那邊的已經差不多全了,晨星最大的宴會廳被我們占滿了,我們摸到靠邊的一桌做好,童斌沒有跟我們在一起,他跟我們打聲招呼去了最前面,那邊留有他的位置。

因為是聚餐,形式比較自由,沒有太多套路,但作為淩海負責人的賈煜還是站起來說了幾句,無非都是官方客套,但他不客套地提到了我們正遠,誇贊了我們的努力,代表淩海歡迎我們的加入。

我隔着不近不遠的距離看了幾眼賈煜,沒敢太多,怕明目張膽就暴露了那些可恥的心思。

我們算是正式與淩海的大家庭見面,好在大家都比較熱情,掌聲雷動之後就是自由餐點時間。

我這個人有時候會笨的無可救藥,比如關鍵時候出糗,我在大家吃的很高興的時候就很不小心将湯汁撒到了衣服上,而且這樣的事,不是一兩回了,每次都這樣,我都無奈的想掌掴自己了。我今天穿的可是白色襯衣和黑色套裙,好死不死的就撒在胸口的關鍵位置上……

我拿紙巾擦了擦,痕跡範圍更大了,不得已拿我着紙巾遮着一點去了洗手間,在洗手液的助力下,終于不是那麽明顯了,但胸口位置卻是濕了一大片,我……這,簡直蠢到家了!無藥可救!!!

我踮着腳試圖在烘手器的熱風裏借點力,但我要一手找感應器,一手揪着襯衣胸口濕的部位,總是顧得了風口就顧不上衣服,還要時時踮着腳,簡直叫人窩火。

後來實在是沒有辦法兩全,索性洩氣地放棄,拿紙巾放在衣服濕印上勉為其難的當安慰,打算待會就先回去。

我盤算着要怎麽拿回來我的包,幸虧出來帶了手機,我給裴悅打電話,她正好是坐在我旁邊的,叫她幫我把包包帶到洗手間來。

裴悅人未到聲先到,剛進門就叫我:“哎,朱朱,我……”

裴悅後面的話成功地被我胸口那明目張膽的一坨濕印截住了,她很是一副怒其不争的翻了翻白眼後,“給吧,怎麽說你呢,每次都這樣。”

對啊,每次都這樣,真的很丢人呢,可我偏偏屢教不改……

“你要先回去嗎?要不我給你找件衣服,酒店應該有。”裴悅見我挎起包,給我出主意。

“算了,沒什麽心情了,謝謝啦,你趕緊回去吧,我稍呆會就先回了。”

裴悅撇撇嘴後就回去了,我等了會覺得差不多了,然後很心虛不安地出了衛生間,可誰知,一出門就碰到了賈煜,還真是冤家路窄,不對,我們不認識,算不得冤家,只能說我點背。

我本來拿手和包帶掩護着,可突然見到他,腦子一禿嚕,手下意識的就拿開了。

賈煜很是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我胸口,我突然醒悟,趕緊又拿手擋着,他低笑了一聲,聲音很好聽,至少在我耳裏是悅耳好聽的。

這是我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到真實的他,原來幾次都隔着遠遠的距離,我只知道大概的他是什麽樣的,現在我跟他的距離不到1米,我清楚地看到他的長相。

他,有着一張好看的嘴,一雙比常人要略厚一點的唇,不說話的時候那唇合在一起好像蘊藏着千言萬語,開口時卻好似一下子能把你的魂都給你勾走了。一雙不悲不喜的眼,卻能讓人感受到一種不怒自威,不知道這樣一雙眼在開懷大笑的時候會是怎麽樣一番驚天動地,尤其是他還有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男人的果敢與擔當似乎就是這張臉的寫照。

賈煜不是那種一眼就讓人看出身份的人,他沒有白皙的皮膚,五官端正有張力,剛好和他那略黑的膚色相稱,你會覺得他大概是長期跑外出長途的那種,渾身上下都緊繃着一股力量,這才是他致命的吸引力。

前幾次我看到的他,有點朦胧,現在青天白日的又離着如此的近,我是徹底的瞧清楚了,原來他是這樣的,怪不得同事們會議論,怪不得我的心裏會張牙舞爪,原來他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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