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8:你的美只屬于我
岳山的項目差不多算是開始步入正軌了,在我們加班加點的三個月後,公司發了一份慶賀郵件,意思就是感謝大家這段時間的付出,岳山項目正式正常運轉,為此,公司決定舉辦一個慶功宴。
就在郵件下發的這天晚上,我剛回到家,門鈴就響了,我以為是何靜,打開門卻是賈煜,實在沒有想到。
賈煜看我吃驚的模樣,自顧自走了進來,替我關上門,“怎麽,見到我很吃驚,是不是家裏藏了什麽不該藏的人,嗯?”
賈煜掐了一下我側臉,我摟住他的胳膊,“你怎麽來了?”
“我什麽不能來?”賈煜邊說邊抱着我換鞋。
“不是,我是說你都沒有提前跟我說。”
“想給你個驚喜,看來并非驚喜而是驚吓是不是。”賈煜拖着我往沙發走。
“不是啊,我真的好驚喜的。”
“你看你說話的語氣,就知道是假啊。”賈煜摟着我坐下。
“你好冤枉人啊,看來你今天過來是找茬的。”我揪着賈煜的衣領故作驕橫地瞪着他。
“是啊,過來找某個沒良心女人的茬。”賈煜又掐了一下我的側臉。
什麽毛病,就愛動手動腳,我很不滿地打開他的手,當然,不滿也是假的。
“生氣了?說你是小沒良心的你還不信,甜言蜜語都不會,真不知道找你幹嘛來了。”
我一聽這話,本來沒脾氣的一下子有點生氣了,松開他,噘着嘴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去找貼心的甜心去啊。”
恃寵而驕大概就是我現在這樣的吧,賈煜半晌沒說話,我其實說完就有點後悔了,但當時不知怎麽不知天高地厚的就說出了口。
我在忐忑不安中鼓起勇氣擡眼去看賈煜,賈煜面無表情,我剛想認錯來着。
賈煜開口了:“說你沒良心你還真沒良心,居然叫我去找其他的女人,要是我真去了,你會怎麽樣?”
賈煜語氣平平,可我卻聽出了生氣的意思。
我嗫嚅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我……”
賈煜嘆口氣将我重新摟緊懷裏,“我沒有生氣,別害怕,我只是不喜歡你說言不由衷的話,也不喜歡你做言不由衷的事,在我面前你怎麽都可以,但就是不要把我往外推,我不喜歡,知道了嗎?”
我躲在賈煜懷裏溫順地點點頭,賈煜低下頭親了親我的耳朵。
“好了,別委屈了,今天給你帶了禮物過來,但是現在我餓了!”
騙子,兩手空空,哪有什麽禮物啊,但我還是很開心,因為賈煜喜歡我做的飯,而我也喜歡給賈煜做飯吃。
我擡頭問賈煜:“那你今天想吃什麽啊?”
賈煜低頭吻了我一下,“你做什麽就吃什麽,只要是你做的。”
我長長地“哦”了一聲,賈煜又低下頭吻住了我,一個長長的吻結束後,賈煜喑啞着嗓音問我,“要繼續還是去做飯?”
我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急忙跳起來,“我去做飯!”說完就跑向廚房。
後面賈煜叫道:“慢點,別摔着了!”
我心想,慢了就會被狼吃了,想去剛下意識起來瞥的那一眼,臉有點紅了起來。
我覺得我的臉皮真的是越來越厚了,居然會有那種感覺,天吶,天吶!
我稍微平靜,驅除了腦子裏的不良畫面,開始着手準備晚飯。
我一向吃的簡單,也比較清淡,但賈煜來了,我葷素搭配,四菜一湯,很是像模像樣。
賈煜很滿意,“看樣子很不錯啊,女朋友費心了!”
我遞給他飯,“趕緊吃吧,不是餓了嗎,涼了就不好吃了。”
賈煜接過碗,夾起紅燒豬肝,吃了起來。
賈煜一點都沒有他們那個階層人群的那些個毛病,不會慢條斯理,不會故作文氣,顯得自己很有教養與衆不同。
我喜歡他,大概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他雖然與我隔着距離,但我卻可以看得見也摸得着,感覺很真切很美好。
我以前吃飯就很急,因為惦記着趕緊吃完看喜歡的動畫片,跟好朋友出去玩,狼吞虎咽的,我媽老說我沒有一點姑娘家的氣息,跟個強盜一樣,吃完不知道細嚼慢咽。
後來說的多了,我就有點下意識的去改了,有一次碰巧有鄰居過來串門,我吃飯有點急了,我媽又說我了,鄰居奶奶笑呵呵說道:“哎呦,這樣才好哩,吃飯就要有吃飯的樣,這吃飯啊,吃的是味道也是樣子,那些個裝模作樣吃飯的,才不香,吃不出飯的味道來。”
後來我媽還是會說我,我也漸漸收斂了一點,改的像個姑娘家的樣子,可跟其他的女孩子比,我吃飯還是比較漢子的。
可看到賈煜吃飯,我覺得鄰居奶奶說的很對,吃飯就要有吃飯的樣子,賈煜吃飯讓我覺得我的飯菜肯定味道不差,很有成就感和滿足感。
吃完賈煜要動手幫我收拾,我打了一下他的手,“我收拾吧,你去洗點水果吃,在冰箱裏。”
賈煜收回了手,“說你小沒良心,你還真是,好心幫你你還打上我了。”
倒打一耙,我瞪了他一眼,“你要洗碗啊,那好,你去洗。”
我雙手一攤,以為賈煜只是說來玩玩的,沒想到賈煜真的動手要去洗。
我趕緊攔住,“好了,我氣洗吧,你又不知道洗完那個該放在哪裏。”
“你告訴我不就得了。我這是心疼你,懂不懂!”
我心裏一暖,從來沒有人說過這句話,除了我媽,我咬了咬嘴唇,抱住賈煜,擡頭看他:“我知道,可是我也心疼你。”
賈煜就那樣盯着我,目光裏的光亮閃閃的,嘴角彎着好看的弧度,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好破壞氣氛啊。
我慌忙低下頭收拾了碗筷,又想着不對,應該不開門,賈煜握了一下我的肩,溫聲說道:“我去開門!”
我端了碗盤想着去廚房,賈煜開了門,我看過去,是紀雲江!
紀雲江對我笑笑,拿過一個黑色的手提袋給賈煜,“賈總,這是您要的!”
賈煜接過來,紀雲江就離開了。
賈煜關上門,見我端着碗盤站在廚房門口,“傻站着幹嘛,端着不累啊。”
我“哦”了一聲匆匆進了廚房,我剛放下,賈煜站在廚房門口說:“先別收拾了,洗洗手過來!”
我聽話地洗了手跟了出去。
茶幾上放着剛紀雲江送來的手提袋,我走過去,賈煜拉我過去。
“這是說好的你的禮物。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
我打開,是衣服,一件禮服,淡青色的旗袍式繡花禮服,下面是裙擺式的,帶着一點俏皮的活潑。
我看了眼賈煜,他問我:“喜歡嗎?”
我點頭,然後問他:“幹嘛送我衣服啊?”
“真不知道原因?”
“不知道!”
賈煜輕輕嘆口氣,“唉,果然又傻又笨,我是怎麽看上你的!”
我依舊睜大眼睛向他尋求答案,賈煜無奈告訴我:“周五的慶功宴!”
我恍然大悟,“你買給我要我那天穿嗎?”
賈煜笑而不語,我歡喜的抱住他,“你真好!”
“快去試試,我想第一個看到!”
我拿着衣服跑到卧室,關上門,心怦怦跳,賈煜送我衣服,這是第一次異性送我衣服,還是我喜歡的人。
我換了站在鏡子前照了照,很合适,剛到小腿位置,不笑就顯得端莊,稍微一笑會顯得靈動,我轉了一個圈,裙擺微微旋轉,是我喜歡的樣子。
我端着心思慢慢打開門走出去,賈煜看過來,他微微眯了眼睛,“很好看,選的尺寸也合适。”
我走到他跟前,他低聲問我:“怎麽樣,喜歡嗎?”
“喜歡,謝謝!”真心的。
“喜歡就好,可是我又不想你那天穿出去了,我怕別人看到,你的美只屬于我!”賈煜低着嗓子摟住我。
我靠着他的胸膛不說話,時光靜悄悄溜走…….
第二天我出門的時候門口放着一個盒子,我有些不敢打開,之前此類的新聞看多了,總疑心裏面放着什麽可怕的東西。
我先是踢了一腳,盒子往前動了動,裏面好像窸窸窣窣了一下,我吓得往後一縮。
我想找個棍子之類的東西,看到旁邊有半截竹竿,我拿過來慢慢挑開蓋子。
剛打開一個縫,裏面突然擠出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我吓的叫了一聲,扔了竹竿躲開。
一只貓!而且是一只白色的小奶貓!
我又拿起竹竿繼續挑開盒子,裏面是空蕩蕩的。
那麽有人送我一直貓?可這人是誰呢?
沒有找到只言片語,小奶貓從一開始的害怕到慢慢适應,跑到我腳邊喵喵叫了兩聲。
我對小動物還是比較喜歡的,既然有人送了,那我就先收了,反正要是不管,小貓也挺可憐的。
我抱起小貓重新打開門,簡單找了個大箱子先把它放進去,然後找了點零食放到裏面,又拿盤子盛了水。
但小貓一直喵喵叫,顯然不想呆在箱子裏,我想了想把它抱了出來,算了,大不了回來收拾就好了。
于是我把貓放出來,東西也拿出來,然後趕着去上班了。
上班路上還問了賈煜,是不是他送來的小貓。
賈煜回複說沒有,還問我是不是不喜歡。
我說很喜歡,只是不知道誰送來的,一大早就放在我家門口。
賈煜問我,要不要他準備一些貓用的東西。
我說不用,我自己準備就好,要他安心上班。
我在網上訂了貓糧、貓砂和貓舍,讓下午送過來。
我們家之前就養貓,不過貓是粗養的,沒有專門的貓糧和貓舍,都是随便搭個窩,我們吃什麽就給什麽吃,貓也沒有多難養。
可是到了海城,才知道城裏人養貓簡直跟養娃差不多,專門精細的貓娘,貓砂和貓舍,還有定期去寵物醫院。
現在我也是身不由己,必須跟着這裏的标準走,要不然還真不好養。
等了一天,也不見有人主動“投案自首”,看來是想做好事不留名。
惦記着家裏的新成員,下班就匆忙打車回家,回家之前心裏已經有了部分建設,但在看到幾乎沒怎麽被糟蹋的家,還是大大驚喜了一番。
難道還是只有良好習慣的被培訓過的小貓,這個人還真的用心了。
我找了一圈才找到小貓,它躲在沙發靠枕後面,要不是沙發墊斜斜掉落一個角,我都發現不了。
小家夥顯然是從這裏爬上去的,我小心挪開抱枕,小家夥只是懶洋洋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呼呼大睡。
我查看了早上放的臨時湊合的食物和水,零食顯然能看到是吃了的,但水就看不出來了。
去衛生間果然在地上看到小家夥拉的粑粑,我深感欣慰,這個送貓的人顯然特別的用心。
我抽了紙巾清理幹淨,電話就響了,訂的東西到了,我下樓抱了回來,還挺沉的,要不是別人幫忙,我還真一次性帶不上來。
我把貓舍放到靠陽臺的地方,這樣它就可以曬太陽,但就是極為擔心我那幾盆花,要是被小家夥當了玩具,估計活的旺盛的幾率也夠嗆,看來我還得買花架。
等我收拾好,小家夥睡醒了,跳下了沙發跑到陽臺來,我捉住它将它放在貓舍裏,它轉了幾圈後躺在裏面玩自己尾巴。
看來,還是很喜歡的。
晚上吃完飯我抱着它拍了張照片,發在朋友圈裏,配文是:不知哪個好心人送來的小可愛~
點贊和留言的人都很多,但就是沒有删選出好心人來。
反而江右祈主動跳出來約我周末一起吃飯,說是讓喬妹跟我家小可愛認識認識。
看來也不是江右祈,之前特別嫌疑人就是他,他這麽一說,倒是撇清了自己的嫌疑。
我給小可愛起名叫“小叮當”,它就是我的叮當貓,帶着神秘而來,卻是不知名好心人的拳拳好意。
滿心期待的周五慶功宴,卻與我失之交臂,我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因為周五的慶功宴,周五那天公司給我們全體放假一天,只需要各自打扮好出席宴會就好。
周四晚上的時候何靜約我,等見面才發現何靜心情不好,問及原因,何靜恨恨說道:“何自清把那個女人也安排進公司了!我今天跟他吵了一架,他簡直就是不要臉,鬼迷心竅!”
“鬼迷心竅”這個詞讓我心裏産生了震動,對啊,愛情就是鬼迷心竅,一旦陷進去,可不就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何靜氣的直跺腳,我安慰她:“這個你生氣也沒有用,你爸爸如果鐵了心要跟那個女人,你怎麽生氣也不頂用,反而氣壞了自己……”
“你怎麽也站在他那邊啊,我很生氣啊!”顯然我剛才的話讓何靜生氣了,但我真的是想安慰她的,她在氣頭上,道理是聽不進去的。
“好了,我錯了,別生氣了,我請你吃好吃的,好不好啊?”我拉着何靜的手軟着語氣道歉。
“我想要喝酒,你陪我好不好?”
“好,但前提是先吃點東西墊墊啊。”
何靜答應了,但不想去店裏等,我們就在路邊攤随便吃了點。
我第一次來酒吧,還是跟何靜一起,那時候來海城不久,才熟悉這裏的生活,何靜說要帶我感受海城氣息,于是就去了酒吧。
那次我真有點土包子進城的感覺,原來在電視裏看到燈紅酒綠的迷醉,原來真的頹靡,這裏無所顧忌,形形色色,肆意的同時也灰暗。
幸好何靜是有一定經驗的,後來我們倆趴在吧臺上看着舞池裏瘋狂的人潮,覺得我們有點格格不入,穿的保守,打扮的簡單,喝的初級,還躲在吧臺觀望着。
後來遇到了何靜的幾個朋友,她們帶着我們一起,我們才不那麽凸顯了。
她們開了包廂,叫了各樣的酒,我跟着何靜牽頭簡單喝了點酒精度數低的酒類,後面她們就放開看不管不顧又唱又跳的玩嗨了。
後來我出來去衛生間,跟着指示七繞八繞居然找不到回去的路,我本來方向感還不錯,但這裏燈光太昏暗,格局又太一樣,我出來也沒有注意門牌。
在感覺大概是的一各包廂門口,猶豫了再三,剛決定去推門,結果裏面出來一各男人,長的嗨不錯,但表情很不友善,眯着眼看我,我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
說罷就急匆匆走開,但那男人的犀利眼神好像一直粘在我身後,我正着急呢,幸好何靜發現我好久沒回來,主動出來找我。
“朱青,青兒!”她的聲音我聽到了,我應了一聲趕緊循着聲音找過去。
何靜問我去哪裏了,我說:“出來就找不到方向了,這裏太繞了,剛差點走錯房間。”
等進了包廂,我才感覺那讓我極不舒服的目光才消失不見。
後來,我才知道,就是因為這次遇見,我成了一個人的獵物,幸好,這個獵人對我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