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替身

除了下大雨的那天晚上靜好有出現在家中走動外,接下來的兩天她都是足不出戶,一直縮在房間裏,連門都上了栓。就連桃花給她送吃的她也不吃,怎麽送過去怎麽送回來。

她說她沒事,一直在睡覺,可聲音卻沒有最初那天的中氣,反倒有點虛。桃花雖着急,可也只能在門外幹瞪眼,沒辦法,誰都叫不開她的門,就連平時她最疼的諺修少爺也一樣。

那麽,就只能通知二爺了麽?桃花看着今天又來叫門的諺修少爺,正想問他怎麽二爺這兩天都沒見着人,沒想到諺修少爺自己卻絮絮叨叨的說他爹這幾天都特別神秘,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所以,這是去忙了的節奏?

二月紅确實是去忙了,而且忙到第三天傍晚才回到府內。一聽聞靜好還把自己關在房內,他忍不住蹙眉,可随即說到,由她去,餓了自然會出來找東西吃。

誰知他這話才說完沒多久,就看見靜好那利落的身影出現在外面的走廊上,看樣子像是要出去。這個時候,攔住她是最緊要的事,只不過二月紅還沒有動手,諺修就飛也似的跑過去截住她,問她要去哪兒。

她有些遲鈍的說,哦,去找藥,好像生病了。

打從淋完雨之後我就覺得不大對勁,睡覺的時候是天黑,醒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迷迷糊糊繼續睡,東西也不想吃,水也不想喝,直到今天喉嚨真的幹到似火燒才不情願的爬起來。喝了兩口水,撫了一下額頭,這才發覺原來是發燒了。

生病,免不了的就是吃藥。騷年,來碗中藥可好?NO,藥丸子可以接受,可那種苦到足以讓味蕾失靈的湯藥,想都別想叫我喝!不過要找西藥的話是要去洋人開的醫館的吧?我起身換了件輕便的衣服,哪知腳步都還沒來得及踏出去就被人給揪了回來。

說是既然生病了,那就哪都不要去,需要藥的話讓人出去買就好了。

于是,我又被拎回了房間。

為了不空腹吃藥難受,我還是喝了一點桃花送來的粥,想說家裏的夥計剛剛是理解了我的描述出門找洋人開的醫館買西藥去了,所以安心的蓋好被子繼續窩在床上閉目養神,然後等着藥回來。只是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鼻腔裏竟接收到了令我聞風喪膽的中藥味,一個咕嚕就被這股味給熏醒了。

“桃花,拿走拿走,不喝,味蕾會失靈的。”我一個轉身面向床內,想說這個時候也只有桃花這個積極的姑娘會在那裏忙前忙後。可我發現我錯了,因為說話的聲音并不是桃花,而是二爺。

“就是因為生病了才會味蕾失靈。”二爺把藥碗放上了床邊的小矮桌,坐到一旁的換鞋凳上不緊不慢的說到,“把藥吃了。”

二爺的話即像生氣,但更像是命令,于是我很不情願的爬了起來,像狗一樣的動了幾下鼻子。眼見二爺的表情略有些陰沉,所以還是自覺的端起碗很難為情的喝了一口。可,就喝完這麽一口我的五官瞬間就皺到了一起,放下碗縮起腳,打死都不願意再去碰一下那碗中藥。

“啊,丕,不是說好了給我找藥丸子的麽?”我死命呈吐口水的樣子,“怎麽最後變成了一碗中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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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藥治本。”二爺拿起藥碗仔細的瞧了一下,“藥渣我濾掉了,喝吧。”

“不喝!”我盤起腿盤起手,不喝就是不喝,你能拿我怎麽樣!

二爺拿着藥碗很久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不一會兒之後他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碗,拿起來微微嗅了一下,而後便将碗湊近嘴邊,看樣子是準備把藥給喝了。起初只是抿了一小口,再後來就是一個仰頭,碗裏的藥被喝得一幹二淨。

“二爺你瘋了吧!是藥三分毒,沒病吃藥幹嘛!”看着二爺的舉動,我忍不住跳下床準備伸手去按他的腮幫子,因為看樣子他還把藥含在嘴裏沒有喝下去,“吐出來,快吐出來!!”

可是,我的手還沒伸到二爺的臉頰就被他給抓住了,而他的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反掐住了我的腮幫子。一切的一切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我便感覺到口腔裏又充滿了那種苦澀的味道。唔!我拼命的掙紮着想吐出來,可無奈連脖子都被人為控制住,只能仰着頭,一點一滴的把那些苦澀的藥給吞下去。

二爺确實是瘋了,居然用這樣的方式把藥灌進我嘴裏!藥是苦的,可被迫咽下去之後卻又想汲取他口中的那麽一絲回甘,原本捶打着的雙手,掙紮着的身軀竟不自覺的開始配合着二爺。

意亂,情迷。

這個身軀的第一次是二爺拿走的,可自從有了我的意識之後,躺在二爺身下這卻也是第一次。對于男女之事,我不會,也沒有過,更不知道該怎麽去配合他,只能閉上眼撇過頭,看都不看他一眼。如果這是和愛的人一起,那麽我一點都不會難過。可問題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可能只是把我當做替身,甚至只是用來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沒有愛的床笫之歡不是污了身,是污了心。

身子髒了還能洗幹淨,可心若髒了,想洗都不知該從何洗起。

稀裏糊塗的發生了這種事後,我依舊是背對着二爺的,不想看到他,也不願意看到他。可感覺他似乎沒打算走,就想這麽睡下,于是我開始下起了逐客令,連最起碼得敬語都沒了:“不要睡在我這兒,以後也不要再碰我,如果你想解決生理需要,你可以去逛窯子,去禍害別人,不要來禍害我。”

我下意識的抓緊了被角,臉死死的埋在了枕頭上,直到感覺身邊空了,門開了又關上,這才放下戒心發出了輕微的抽泣聲。

然而事實上,二月紅并沒有走遠,還在門口站着。那輕微的抽泣聲,他自然也是聽到了,只是他并沒有太多的表情,可眉頭卻始終是皺着的。也許他買她回來的初衷只是為了睹物思人,可終究還是沒能逃過把她當做丫頭的替身,只是,她始終不是丫頭呀!

丫頭…二月紅擡頭看了一下天,是我做錯了麽?

作者有話要說: 憋說話,我只是醒了而已~真的,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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