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內鬼

二月紅去佛爺府上做客沒多久就回來了,可也不知是鬧了什麽不愉快,臉色一直都是陰沉沉的,害得府裏的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緊張起來。作為離二爺和靜好最近的下人,桃花這一天下來也是戰戰兢兢的。但是比起別人的緊張,她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被二爺發現這些事情是她做的,從而問責于她。

可她如果不這麽做,那她明天估計就會收到很不好的消息了。

桃花翻了一個身看着天花板,這幾天下來她一直都是這樣寝食難安的,不過想說明天就可以見到平安歸來的家人,她心裏的罪惡感也就小了那麽一點點。雖然她沒有按照對方說的那樣弄掉二爺那未出世的孩子,不過卻陰差陽錯的達到了目的,讓二爺和佛爺産生了隔閡。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桃花絞着被角,內心的煎熬使她忍不住坐起身。她想過去諺修少爺的房間裏看看情況,畢竟諺修出事之後靜好就一直寸步不離的守着他。可,靜好也是需要被照顧的那一個,這樣不吃不喝下去,她很是心疼啊。只是她還沒來得及下床披件外套,便聽見有人在輕聲喊着她的名字,尋聲望去,吓得她連連後退。

最恐怖的感覺不是尖叫,而是明明很恐懼很害怕,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好像現在,她看到了夫人披着二爺最喜歡的那件披風,就這樣站在不遠處輕叫着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

“夫人,夫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桃花突然像瘋了似的滾下床磕頭,“我不是故意連累諺修少爺的,是…是我爹娘被日本人擄走了,他們逼我弄掉靜夫人肚子裏的孩子,然後把罪名推到佛爺身上,要不然他們就要殺了我爹娘……對不起夫人,我錯了,我錯了!”

空氣一下子陷入靜默,桃花依舊在那裏瘋了似的磕頭認錯,而“夫人”就這樣默默的站在那裏看着她。直到最後,輕聲嘆氣。

“桃花,我只想告訴你,跟強盜談條件,輸的始終會是自己。”

桃花那磕頭的動作,停了,她不敢擡頭,就這樣一直跪在那裏。夫人的身形她是記得的,聲音當然也不會忘,所以,在她認出聲音的主人是誰之後,她,被吓哭了。

看着桃花忏悔哭泣的樣子,我走上前默默點亮了房間,然後扶着腰慢慢的坐了下來。雖然這種吓人的方法有點缺德,但這也算是個知道真相的途徑。

事情,還得從書房說起。

白天,我因為諺修食物中毒的事情在書房裏和二爺争執了起來,可越是争執就越發覺得哪裏不對。喪失的理智在狂亂的奔跑中來了個急剎車,再加上我聽見書房門口似乎有人在那裏偷聽,索性将計就計的湊到二爺耳邊跟他提議——就這樣演着,這出戲,剛好就演給內鬼看了。

想法總會在不經意間合拍,看來二爺也贊同府上有內鬼這一說法。所以,他心甘情願的配合我演了這出戲,甚至最後還真為此去了佛爺府上與其對質,好讓內鬼覺得他的陰謀得逞了。

至于內鬼是誰,我只是猜測,最終,還是缺一場戲來逼對方現形。

二爺果然是氣沖沖的從佛爺府上回來的,并且一直刻意的強調佛爺承認此時是他所為。然而他在私底下卻告訴我,說佛爺只授意自己的夫人跟我搞好關系,至于對養胎不利的東西,他怎麽可能讓夫人贈送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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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爺的想法和我們是一樣的,絕對有內鬼,而且內鬼肯定很清楚你的生活習慣。”二爺說到,“要不然他哪裏有機會做手腳?”

“那二爺有何想法?又準備怎麽去做?”

二爺看着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出了口:“戲,你還繼續演下去麽?”

演,為什麽不演?我點了點頭,可在聽了二爺的想法之後,我的心裏竟慢慢的長了一起了一根刺。二爺的想法很簡單,扮鬼吓鬼,然而他要我扮的人,是丫頭。如果這種想法從我口中說出來那倒也沒什麽,可問題是,這種想法是他說出口的。

不同的人說同樣的話,那效果肯定也不同了。

入夜後,我跟着二爺來到了他和丫頭曾經居住過的房間,說是只有在這裏,他才有那個心思幫我梳妝打扮。

是的,二爺這次要親自動手,将我打扮成丫頭的樣子。

真正的丫頭長什麽樣子呢?我看着梳妝臺上的那張黑白合影,在擡頭看看鏡子,啊,這張臉,果然和她好像,像到連二爺在為我梳妝時,眼神都充滿着依戀。

我一個眯眼,到最後索性閉上眼睛,因為,我突然好讨厭這樣的感覺。就好像鏡子裏的人一直都不是我一樣,啊不對,鏡子裏的人本來就不是我啊。

“怎麽了?”二爺似乎捕捉到我的變化,連忙聽下手。

“沒事。”我閉眼好一會兒,而後睜眼繼續看着鏡子,鏡子裏依舊是那張臉,除了眼神是我的以外,其餘的一切都是別人的,“看着鏡子,我就會看到心裏跨不過去的坎,心裏就會拼命的在喊着‘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鏡子裏的人若不是你,那是誰?”二爺突然俯下身搭住我的肩膀,順道看向鏡子。

“那你看到的是誰?”聽聞二爺的話後,我突然發問,“是丫頭,還是靜好?”

以前的我也許不會去介意這些,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我特別想知道他把我當成誰。又或者是,我一直都很在意他的看法。

什麽?我居然會在意他的看法?!開什麽玩笑?!

看着鏡子裏的二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頓時不想說話了,嘴一噘就這麽撇過頭,反正都梳理得差不多,不看也罷。只是這種扮鬼吓人的活兒,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去做了。

臨出發前,我閉眼坐在那裏腦補着該如何做才能更像丫頭一些,可腦補到最後只能甩甩頭讓自己清醒過來,畢竟不是要去吓一個等級比我高的boss,不需要花那麽多心思。只不過在我的腳步即将踏出門之前,二爺竟突然叫住了我,而後脫下自己的披風往我身上一披,說是外邊很冷,別把自己凍着了。

我稍稍的拉了一下披風,順道點點頭。然而就在擡起頭的一剎那,我發覺二爺的臉竟離我如此之近,也不知道抽的什麽風,我竟趁他不注意時踮起腳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或許這就是時間造成的錯誤吧,在錯誤的時間裏對錯誤的人動了心思,不該,真是不該。

後腳跟本可以在瞬間着地的,可我的肩膀竟被二爺給抓住了,就這樣吊在那裏動憚不得。本以為他想就這樣把我放下的,哪知迎上來的卻是他最有力的回應。

吻就像吃糖一樣,越吃越容易上瘾,而二爺的吻卻像是帶着蜜的毒,一點一滴的侵蝕着原本無堅不摧的心。

我本百毒不侵,誰料你萬毒俱全。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糖其實應該要在昨天發的

但無奈身體狀況太糟糕,只能留在今天寫完再發。

對,我都是現寫的,沒有存稿~

關于我對佛爺的設定啊……

其實,我覺得讀者的想法都是對的,都是有認真去看過原著的人。

但可能是個人理解問題的方式不一樣

我更傾向于佛爺并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而且說白了,能把佛爺寫好的都是神人,真的,無比崇拜~

嗷嗷嗷,感謝一直以來都在看我唠叨的讀者小天使們,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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