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绮靡

師父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雖然已經用封靈術封印住了師父的靈力,但是仍然克制不住那股力量,師父也在用自己的真氣和那個力量對抗,但是每次結束之後都臉色慘白,看起來精疲力盡。

安暖一次打掃正殿的時候,在地板上發現了絲絲血跡,似乎是師父刻意擦掉的。

師父為了克制住這個可怕的力量,已經到了吐血的地步嗎?

安暖也在拼命地到銷魂殿的逸思樓和殿下面的藏書閣找有關那朵花的線索,卻始終一無所獲。

“桃翁師尊,您學識淵博,認得我手中的這種花嗎?”

桃翁揉了揉太陽穴,對着安暖手中的紙仔細端詳:“這種花,倒是少見,不過千年前,瑤歌城的異朽閣曾出現過,從那之後便銷聲匿跡。”

“師尊知道哪裏有記載嗎?”

“這......此花甚為邪惡,征兆不詳,長留的藏書閣裏記載也很少,只在《六界異文》中有所記載。”

“《六界異文》?師尊,弟子怎麽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本書。”

桃翁捋着胡子笑道:“那是自然,這本書記載了六界太多事情,自從三尊接管長留之後,就一直封鎖在(禁)書當中。”

(禁)書啊......安暖皺眉。

“怎麽了,暖丫頭,你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朵花了?”

“啊?沒事沒事,我就随便問問。”安暖有些失神,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軟軟——”剛出了藏書閣,安暖就感覺有一個不明物體朝自己飛過來,定睛一看,原來是雀兒。

自從師父出了事之後,就把雀兒趕到下面來和舞青蘿火夕他們一起住了,現在算起來,也是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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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想死你了!”雀兒誇張地撲進安暖的懷裏。

“我也想你。”安暖笑笑。

“軟軟,你不開心嗎?怎麽那麽憔悴。”

“沒有,師父待我很好,只不過是現在日夜修煉,有點勞累。”

“那你可要好好休息。”雀兒躺在安暖的懷裏關心地看着她。

“對了,雀兒,你知道怎麽打開長留藏書閣(禁)書的封印嗎?”

“這長留藏書閣的(禁)書封印是當時三尊九閣長老一同設立的,只有他們才能破解開。”

安暖頓時洩氣。別說是三尊九閣長老了,就算是自家師父,也不好搞定啊。

突然,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桃翁師尊,我來看書。”

安暖回頭一瞧,這不是花千骨嗎?

眼看着花千骨進了藏書閣,安暖扔下身邊的雀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跟在花千骨身後進了藏書閣。

花千骨在藏書閣裏也不多逗留,直接上了最頂樓放(禁)書的地方。

只見門外,一重重仙障閃閃發光,擋在了她們兩個人的面前。安暖小心翼翼地躲在花千骨身後,生怕被她發現。

只見花千骨拿出自己胸前的天水滴吊墜,仙障碰到天水滴,立刻像冰山融化一樣消失。

果然是跟着女主就能開外挂啊。安暖趁着花千骨沒注意的時候,悄悄溜了進去。

“六界異文......啊,在這裏。”安暖從一堆書裏抽出來一本破破爛爛的小書,帶出來的灰塵嗆得她一陣咳嗽。

“傳說绮靡花開在仙魔兩屆交界之處,受時光之魄的召喚方能綻放,花開可以移星倒海之力,破除詛咒,豢養萬年精魄,聚而成魇。”

魇?安暖皺眉,怎麽之前從來都沒聽說過。

“魇,天地間萬年來冤魂怨氣集聚而成的心魔。”

安暖翻遍了《六界異文》,僅找到這兩句介紹,至于如何破解魇,連提都沒提過。

“砰”一聲,安暖從書裏回過神來,完了,花千骨不會已經走了吧?

站在緊閉的大門前,安暖長嘆一聲,這下好了,怎麽出去呢?

五行術,無心劍,靈石.......安暖把身上和腦子裏能試的辦法都試了,結果發現這屋子外面不僅僅有三尊九閣的結界,還有一個十分厲害複雜的仙陣。

唉,安暖靠着書櫃坐下來,不知不覺竟睡着了。

突然,門外的仙障出現了波動,一圈圈光暈氤氲,一只銀簫打在仙障上,仙障徐徐退去。

一角淺青色的袍子進入安暖的視線。

安暖擡頭,正撞上笙簫默一雙微微冒着火的眸子,完了完了,師父生氣了。

“師父......”

“誰讓你來這裏的?”笙簫默冷着一張臉。

“師父,我是為了......”

“你有沒有想過今天找到你的若不是我,是大師兄,會怎麽樣?”

“師父,我錯了......”

“以後再也不要到這裏來。”笙簫默的聲音仿佛結了冰,“從今天開始,你搬到亥殿和舞青蘿一起住。”

“師父!”安暖聞言大吃一驚,師父這是準備自己面對一切嗎?

“師父,別趕我走,讓小暖和你一起面對!”安暖哭着拽住笙簫默的衣角。

笙簫默搖了搖頭。小暖居然已經查到這裏了,很快就瞞不住她了,到時候只能是徒增痛苦,還牽連了小暖。這魇的力量沉寂了近萬年,突然出現在自己身上,自己用千年的修為和真氣都很難克制住,要是想徹底克服還不知道要什麽樣慘痛的代價。

如今掌門師兄身中神農鼎的劇毒,無藥可解,花千骨這孩子每日用自己的血幫掌門師兄續命,自己看着都心疼,更別說要讓小暖付出比這慘烈百倍的代價了。

笙簫默拎起安暖,一路上默默地不說話。

回到銷魂殿,安暖“噗通”一聲跪在笙簫默面前:“師父,小暖做錯了什麽,你要趕小暖出去?”

看着安暖那張倔強的臉,笙簫默的心一痛,小暖,你沒錯,錯的是師父。

“私自翻看(禁)書,這一條還不夠嗎?難道要我把你送到戒律閣你才甘心?”心是軟的,說出來的卻是冷冰冰的話。笙簫默知道,唯有如此才能斷絕安暖的念想。

安暖愣在原地,如五雷轟頂。

“師父,小暖不走!”

“連為師的話你都不聽了?”笙簫默的目光瞬間變的冰冷。

安暖看着師父,覺得突然陌生的很。以師父的性格,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看來師父是鐵了心的要趕自己出去。

抱着行李,安暖魂不守舍地來到亥殿。

“小暖暖,你別傷心了,師父就是這個樣子,以前他也經常趕我和火夕下來,不過幾個月就又把我們召上去了。”雖然師父已經好幾年沒召自己和火夕了,不過看小暖暖實在是難過,舞青蘿只好這樣安慰她。

“謝謝你,青蘿,我想一個人靜靜。”出了銷魂殿之後,安暖一直像丢了魂兒一樣。

舞青蘿沒有辦法,只好出了寝殿去找雀兒來安慰安暖。

“軟軟,你和儒尊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儒尊出了什麽事嗎?”

雀兒的話像是一個導火索,點燃了安暖心中的悲傷,安暖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

“軟軟,軟軟,你別哭啊......我錯了還不行嗎?你有什麽事跟我說,我幫你想辦法。”

安暖擡起淚眼模糊的一雙眼,雀兒是九天靈雀,在銷魂殿生活的時間比他們都長,說不定會知道點關于師父身上的這個魇的事情

于是安暖就含沙射影地把笙簫默的情況和雀兒說了一下,雀兒托着腮思考了一會兒,說:“軟軟,既然是那個什麽落天桑打傷了儒尊,肯定是有目的的,不如你再去找他看看?”

去找落天桑?

“可是,要是被師父知道了怎麽辦?”

雀兒笑了笑:“沒事,出了什麽事我幫你擋着,你快去快回就行了。”

在雀兒的掩護下,安暖趁着月色禦劍離開了長留,一路向蜀山飛去。

這個落天桑,雖然被蜀山趕出門去,但現任掌門感念師恩,不忍心同門流落,所以落天桑至今仍住在蜀山的無涯天。

“這位姑娘,不知來我蜀山有何貴幹?”剛到蜀山,安暖就被蜀山的弟子攔住了。

“我是長留弟子,奉師父的命令來拜訪蜀山掌門。”

“不知姑娘的師父是?”

“長留儒尊。”安暖從腰間拿出長留的宮花,以證明自己長留弟子的身份。

攔住安暖的弟子見安暖亮出證物,也沒有懷疑:“姑娘請随我來,我帶你去見掌門。”

“有勞師兄。”

安暖跟在蜀山弟子身後,趁他轉身帶路的空檔猛地一掌劈下去,那弟子立刻暈了過去。

“師兄,對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看那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安暖立刻拿出蜀山的地形圖,按照地圖上的方向找到了蜀山的無涯天。

無涯天實際上是蜀山最陡峭的山崖,據說從最高處禦劍飛行一天一夜才能到最底部。而落天桑就住在峭壁半空的山洞。

說是留在蜀山,其實和放逐并沒有什麽區別,難怪會心生怨氣,受到崦嵫山散仙宴的邀請。

來到半山的山洞,一股寒氣從洞內吹來,落天桑嚣張的笑聲像魔咒一樣回蕩在山崖間。

“終于來了,等你好久了,小丫頭。”

安暖頓時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自己從頭到尾都在落天桑的算計當中?不可能啊,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足以證明落天桑是那種只有匹夫之勇的人,怎麽會精心策劃這樣一個局呢?

這背後,究竟藏着什麽樣的人在推動?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更文好多章節莫名其妙被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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