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義相對的溫暖之字。

整個及笄禮妍冰都抑不住的心情激蕩,直至禮畢拜謝各位長輩、賓客時都還有些喘不過氣來,及笄之後便是成年,就要順理成章舉行婚禮呢……

直到成親時,妍冰才赫然發現——所謂婚禮,當真是黃昏時才正式舉行儀式。

當冬日的暖陽漸漸落下樹梢頭,榮文淵穿着英武的绛紗公服,伴着橙紅霞光,親自駕障車至舒府迎親。他延請了胞弟與柳梓旭、林楷做傧相,四人一唱一和在緊閉的伯爵府門口做了一首又一首精彩絕倫的催妝詩。

待天色漸暗,文淵高聲吆喝至:“催鋪百子帳,待障七香車;借問妝成未,東方欲曉霞!”之後,方被迎入舒家正門。

與之同時,妍冰着青綠為底色的牡丹織錦衣,持團扇掩面,在堂屋拜別外祖與舅舅等人,由李琰、興益等人手持燭臺送了出來,交于同樣高舉燭臺的榮文淵一行人。

妍冰既羞澀又忐忑的入了障車,在車簾垂下的一瞬間,忽然見到胞兄正滅了燭火站在家門口相送,他臉龐半明半暗藏在屋檐的陰影中,帶着關切的淺笑又仿佛滿心擔憂。

見狀她也不知怎的心中感慨萬千,竟不由落下淚來……從今夜起就要為人妻為人婦了呢。

正當妍冰滿腔離別愁緒時,她突然聽見柳梓旭在障車外對文淵調侃道:“如此佳人可真是便宜你了,今夜鬧房、聽房得算上我一個,不然我可不甘心。”

什麽?大齊竟然有鬧洞房這種破事兒?!一驚之下,妍冰眼淚瞬間縮了回去。

在之後卻扇、拜堂、撒帳的各種儀式中,她一直沒機會問鬧房究竟是怎麽個鬧法,直至與文淵入了新房對飲合|歡酒之後,她才終于期期艾艾道:“方才聽聞要鬧房,這是怎麽個鬧法?怎麽沒聽舅母說呢?”

“從前是在室外搭的青廬中舉行最後儀式,鬧房是最近才興起的。據說又叫戲婦,約莫就是待會兒我宴客歸來時會有親朋同往,他們在一旁嬉戲一下,讓我們同吃果子、同飲酒水吧。”文淵也只曾有過耳聞從沒參與,所知不詳。

簡單交代之後,他就被人催促着返回了前院席面去喝酒。

因榮家人丁稀少,葉郡夫人及其母親、阿姊也在女眷處待客,此刻新房中竟無親屬作陪,獨坐榻上的妍冰只有一貼身婢女暖香為伴,在昏黃紅燭的映照下,她看着眼前朦朦胧胧的輕紗帳幔,心中難免越來越緊張。

眼見着夜色漸濃,屋內越來越暗。她終于忍不住起了身,對暖香輕聲說道:“總覺得心裏不得勁,要不咱倆換換,你坐過來,我起身走動一下伸伸腿。”

“這怎麽使得!”暖香自然不敢坐主子新婚未曾使用過的木榻,只在旁邊垂手而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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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同時,喝得七暈八素的文淵正被衆人簇擁着往新房走去,他雖酒醉卻依稀覺得身邊這一幫小子都有些面生,腳步不由越來越緩慢,想要拖着讓文衡、柳梓旭等人趕來。

距離上房只差幾步遠時,文淵肩頭忽然經人用力一拍,剎那間就被推入了隔壁耳房!緊接着便有兩三名男子一擁而上,欺他酒醉無力三下五除二扒了大紅喜服,繼而反鎖房門揚長而去。

這哪是普通的嬉戲?絕對的早有預謀!思及自己丢失的衣服與隔壁正等着新郎的新婦,文淵頓時一個激靈徹底醒了酒……

少頃,站在進門處屏風後正活動胳膊腿兒的妍冰,忽然見着一穿新郎衣服的男子獨自一人推門而入,徑直往木榻走去。

妍冰正彎了唇想要笑着招呼淵郎,卻在那人與自己擦身而過時,赫然發現他竟戴着一張染面白齒的傩鬼面具!

她頓時吓得一哆嗦,止了步仔細看向那男子的背影,卻見此人比文淵身量瘦削一點,肩頭明顯更窄。

這是誰?他要做什麽?還未等妍冰仔細思量,就見那人像惡狗搶食似的快步向前,撲向了站在木榻旁的暖香!

作者有話要說: 墨魚明天要入V呢,請大家繼續支持好不好呀~~~?

(本來編輯說今天是良辰吉日,然而我稍微拖了一下下,今天這章比較肥,所以明天會瘦一點,請大家不要嫌棄哦!)

PS:婚俗仿唐,據唐代雜文所說有鬧洞房把新郎關箱子裏悶死噠,嗯,下一案就由鬧婚展開咯,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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