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
孩子,卻和左父有着親緣關系。左母想了很多,沉默了很久,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在那一瞬間突然明悟,左母第一次意識到,在左家,是這麽的危險,踏錯一步,就可能萬劫不複。
左母沒有對左父隐瞞這個消息,那一晚上,這對夫妻都沒有睡着,因為這份鑒定背後的真相,可能會讓他們為之膽寒。但是他們能确定的是,只有掌控了左家,掌控了話語,才能脫離左老爺子的掌控,才有可能找回自己的女兒——只要左老爺子沒有喪心病狂到要害死自己的親孫女。
對于左老爺子的做法左母不理解,可是左父卻是懂的。
左老爺子是白手起家,能上位,靠的就是他那雙眼,和他那張臉,如果不是他能力出衆又相貌英俊,孫家的獨女,左父的母親也不會看上他。只可惜,孫老爺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看出了左老爺子的野心卻放縱了他的舉動,直到左老爺子在孫家的話語都舉足輕重讓他無從下手時,他才意識到了左老爺子的無法掌控。
左父是孫老爺子的希望,孫老爺子知道自己那傻白甜的女兒是掌控不了左老爺子的,因此他扶持着左父進了企業,想要和左老爺子打對臺戲,至少,對老爺子來說左父上位能夠确保這個企業在左父的有生之年依舊姓孫,能夠保證自己的女兒一輩子喜樂無憂。
這也是左父和左老爺子之間天然的沖突,一個想要掌權,一個想要□□,這兩個人注定不可能和諧相處,
左父查不到左老爺子的過往,他的能量不夠,可是這不妨礙他身為一個父親的直覺。他努力的在左家站穩了腳跟,努力的發展了自己的勢力——成功的找回了自己的女兒。他和老爺子之間的鬥争,會一直一直的持續下去,因為一旦輸掉這場戰争,輸掉的可能就是他的所有幸福。左老爺子現在的算盤很簡單,邊緣化左一岚,将左家交到左安安的手中,這是左父和左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允許的。
左家只能是左一岚的!這一點,是他們的底線。可這也是老爺子絕不可能同意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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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召開董事會,就是想要商量一下,換掉你執行董事位置的事情。”老爺子說的話很冷靜,仿佛不是要廢掉自己的親兒子一樣輕描淡寫。
左父也是冷靜,他看着面前這個自己稱之為父親的人一臉冷漠:“憑什麽呢?”
“就憑你讓公司損失了九千萬!”老爺子看起來憤怒極了,他砰砰砰的敲着桌子,仿佛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父親一樣,可是任是誰都知道,這對父子之間究竟有多麽的水火不容,如果不是左父年輕又能力突出,如果不是左家企業裏還有着孫家的元老,左家哪裏還有左父的容身之處?
左父聽了老爺子的話,反而笑了起來:“您倒是知道的清楚。”
左父直直的往着主位走去,絲毫不讓的坐了下來,這才看着老爺子帶着幾分挑釁:“可是您又怎麽知道的呢?”
左老爺子等不及了,左安安那個蠢貨在y省的表現讓他知道,與其指望那個自己一開始就沒有扶起來的孫女,他還不如自己和這個翅膀已經長硬了的兒子對上,在這個把柄送上來的時候,趁機架空。
“怎麽知道的?全世界都知道左家賭垮了九千萬!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明智的沖動行為給左家帶來怎麽樣的後果?身為一個執行董事,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着公司!這樣的虧損,你必須進行賠償,并且引咎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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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的算盤打得很好,九千萬的賠償,對于左父來說,哪來這麽多的流動資金?沒有資金,那麽就只能用股份來賠償了,失去了股份又失去了執行董事地位的左父,就完全的不足為懼了。
嘆了口氣,左老爺子似乎灰心極了,對着周圍的人說道:“我這兒子,膽大藝不高,壞了公司的事,我也不會徇私。只是這裏畢竟姓左,左家的人絕不能少,我那孫女剛剛找回,對玉石是一竅不通,我能提拔的也就只有我那養了十幾年的孫女左安安了,只希望大家到時候,要對她多多指教了。”
左老爺子說着這番話的時候是半點沒有避着左父,顯然是成竹在胸,絲毫不把左父放在眼裏了。
可是,面對着左老爺子的咄咄逼人,左父卻只是微微一笑,讓人運了一塊石頭進來。
左老爺子心底覺得不妙,可想起當時他和孫師傅一起打孔查看的玉石內部,他又放下心來。不過是個垮掉的石頭罷了,即使左父臨時找了體型相近的玉石補救,那料子必然也是相當一般,比起九千萬來,九牛一毛而已。
看着左父,左老爺子渾濁的眼閃過一絲可惜。這是自己的兒子,繼承了自己的優秀,只可惜,偏偏要跟着柳家的老爺子和自己作對,柳家那死老頭子也是,死了也不讓自己安生,逼得自己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和自己的兒子鬥智鬥勇。
不過,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左父也不急着拉開遮着石頭的布,反而極為悠哉的給在座的董事發了一些資料,一些有關于孫師傅造假,老爺子中飽私囊的資料。這麽多年來,老爺子想要在左家鞏固地位,自然少不了給人好處,給人好處,自然少不了從公家挖錢。
左老爺子的賬做的很仔細,可是再仔細,也架不住空缺的資金口越來越大。而從左父那拿走的九千萬,則是很好的堵住了這個資金的缺口。左老爺子自以為天衣無縫,可偏偏就是這九千萬讓他露了馬腳。
董事們看着這一筆筆的賬,越看越是心驚,每次去y省,左老爺子的人總能摳出30%的資金來中飽私囊,比起左父一線的高出玉率,左老爺子一派的人賭漲的能力遠遠不如,甚至連買明玉時,都是以最高的價拍下。這樣的次數并不多,可次次都有,每個月分開看不算什麽,可每年的賬聚在一起,就相當的明顯了。
而最讓人膽顫的,就是左父去往y省前的賬目,賬面上突然少了一個億。
聯想到左父買下的毛料,哪裏還有人想不通的呢?對兒子都這樣無情,這樣的人,真的能合作麽?所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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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些沒憑沒據的賬,就想陷害你爹,你是想反了麽!?”老爺子看着那些熟悉的賬目,心底忍不住發抖,這些可是自己偷藏着的秘密賬本,也不知道自己這不孝兒子從哪裏找來的。
左父也不辯解,輕笑了起來:“是不是真的,大家心中有數,不用您老多分辨。對比一下賬本和我們的年賬,其中每年都能出入近億,這些錢,去哪裏了?”
看着左老爺子氣得漲紅的臉,左父輕笑了起來。這個一直狠狠壓在自己頭上讓自己喘不過氣來的人,現在也不過是個利欲熏心的老人而已。
老爺子看着左父,倒是真的懶得解釋了,反而對着左父發難:“空口無憑你就想往我身上潑髒水?你還不如好好解釋一下賭石虧了九千萬的問題。”
九千萬?左老爺子也是急昏了頭了,這時候誰還在意左父虧掉的九千萬?左父本來就是主管采購一線,經過左父手上的錢,不說保本,至少也是能翻個倍的,別說虧一次九千萬了,就是虧了兩次,也絕沒有直接判死刑的道理,左老爺子也是心急了。
看着面前的老人家,左父輕笑了起來,拍了拍手。
随着掌聲落下的,是一整塊布,遮擋着玉石的紅布翩然落下,緩緩露出被遮擋的美麗姿容。漆黑的墨翠在燈光之下閃着迷人的光,溫潤光澤,靜靜的伫立在人群之中,接受着衆人瞻仰的目光,安之若素。
墨翠!
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這樣的美麗,他們幾乎害怕自己的呼吸會污染這份純淨。他們看着面前這個堪稱巨大的墨翠,幾乎沉醉其中……
而緊接着,墨翠底部的燈亮了起來,這一次,整個房間裏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了——透着光,墨翠泛着幽幽的翠綠,仿佛夜間的一抹精靈,靈動而神秘,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看着,生怕這個精靈下一秒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左父揮了揮手,手下的人就毫不猶豫的将玉石蓋住,遮住了所有的美麗。
看着紅布無情的包裹住了墨翠,所有人都忍不住無奈的嘆息,看着左父的目光充滿了譴責——那可是墨翠,看一眼少一眼的極品墨翠。
左父也是厚臉皮,迎着衆人譴責的目光微微笑了起來:“九千萬,賭出來的就是這樣的石頭,你們覺得如何?”
如何?還能如何?就憑着這一塊墨翠,左父就能穩穩的坐着左氏企業功臣元老的第一把交椅,哪裏還能有什麽如何?
左老爺子看着自己兒子那副雲淡風輕的挑釁模樣,忍不住氣得兩眼發直——這個不孝子,在他生出來的時候自己就該把他掐死!
左父看着這樣的左老爺子,反而笑了起來:“您可千萬別暈,暈了,這一年近億的錢,可沒處說理去。”左父是打定主意趁着今天咬下老爺子的大半血肉了,老爺子心底也清楚,如果說賬簿出來時,自己還勉強能借着閱歷翻盤的話,那塊巨大的墨翠一出,自己就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閉了閉眼,老爺子看着左父的眼神恨不得噬其血肉,可最終還是化作了沉沉的嘆氣——自己輸了,一敗塗地。
左父手裏屬于老爺子的賬本是真的,這是挾制着老爺子的最*寶,憑着這個賬本,左父和左老爺子的交鋒堪稱無往不利。只可惜。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使面對着這樣的劣勢,老爺子最終也不過是付出了自己手上的31%的股份,失去了對左氏的絕對掌控,而左父則是憑着碾壓性的資金能力,收購了老爺子的所有外放股份,成為了左氏真正意義上的掌權人。
左氏,變天了。
====***====
左一岚聽着薊寒的講述,眼神都變了:“看不出,你還挺八卦啊。”和個omega似的。
薊寒:“……”好心給你講故事所以是我錯了咯?
左一岚臉色一肅,認真了起來:“所以我可以轉學了麽?”
薊寒:“……”真是個目的明确信念堅定的人啊,在聽了這麽大的消息之後,竟然還只是堅定的要轉學而已。
薊寒看着左一岚搖了搖頭,很是有幾分寵溺的無奈:“不可以,等消息。”
左一岚也不遺憾,得到了答複就點了點頭,愉快的對着薊寒說道:“那麽就這樣吧,我回家了。”
薊寒看着左一岚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左一岚就像是個過河拆橋的負心人,而他就是那個橋。搖了搖頭,揮去了這個不靠譜的想法,薊寒忍不住輕笑了起來,這個左一岚,比自己想象的要好玩的多。
轉身離開的左一岚臉上卻沒有這麽多的輕松,她原以為薊寒不過是個家世相當的能人,可是就他對自己說的話看來,他的能量可不僅僅是如此,早上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就能一清二楚的知道,甚至連細節都不放過,這樣的能量,哪裏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想起以往薊寒對自己的維護,和方才和自己對話時的不設防,左一岚終于露出一抹笑來。
再厲害又如何,只要他是個值得信任的人,那他就依舊是朋友。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左一岚回家的路都走的更開心了些。
回到了左家,左一岚覺得整個左家都不一樣了。原本的左家,即使再清楚自己才是親生女兒,可是在左安安多年的積威之下,左家的下人對着左一岚更多的不過是面子情罷了,可左老爺子一倒臺,那些下人一個個的看着左一岚的眼光都帶着幾分畏懼和讨好,和一開始的時候有着天壤之別。
左一岚随意的看了看,發現家裏少了不少礙眼的角色,大約是左老爺子失了勢,左母順便就剪了他安插在左家的那些小喽啰。一時間,左一岚在左家的生活就有些像神仙了。
直到薊寒打來了電話。
“轉學的事情,趙教授說要和你當面談談。”薊寒在電話裏的聲音有些無奈。趙教授是b大出了名的死硬派,也是左一岚命苦,竟然剛剛好考到了他的班級,趙教授生平最不喜歡人瞧不起他的專業,他熱愛他的行業,并希望自己的學生也能做到這一點。
“不談。”左一岚啪嗒一聲挂了電話。
開玩笑,你說的你解決,現在又來一句要我上,逗我玩呢?左一岚想起薊寒平日裏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想起他答應自己時成竹在胸的模樣,忍不住就嗤笑了一聲,切。
薊寒的一次失敗,倒是很好的解決了他在左一岚心目中的形象,比起無所不能的貴公子,現在的薊寒在左一岚的心裏,也不過是個會說大話的普通人而已。
這次的事情倒也不是薊寒吹牛,而是真心實意的棘手。要是碰到的是個倔脾氣的死硬派,薊寒二話不說讓左一岚轉學就是了,可偏偏這個趙教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可偏偏就是一個中心點——不放人。就是薊寒,也拿他沒了辦法。
而趙教授對于左一岚要轉學的事情,只有一句話——要轉學,那就過來看看,看看什麽是機械工程,你再決定要不要放棄這個可能會是你一生靈魂寄托的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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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寄托?
對于這幾個字,左一岚是嗤之以鼻的。
可是聽着薊寒在電話裏那麽煞有介事的說着,左一岚突然就來了幾分興致——不妨,就去看看,看看那所謂的能成為自己靈魂寄托的專業。
b大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院校,以左一岚的眼光來看,但凡她到這世界的時間早個一年半載,她和這個院校基本上就沒有什麽關系了。
趙教授約見左一岚的地方是實驗室,被薊寒領着走到實驗室的左一岚看着這些高端儀器,滿腦子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這些是什麽?”
也不能怪左一岚少見多怪,見慣了高級形态突然讓她看到儀器的初始形态,總是會有些不習慣的。
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模型,左一岚突然覺得趙教授或許不只是吹牛而已,比如說現在,她是真真切切的覺得這個專業有點意思了。
左一岚并不覺得學管理有什麽意思,上輩子的左一岚沒有學過任何的管理知識,照樣成了全帝國人心中獨一無二的将軍,這是能力和魅力相互綜合之後的結果,是一種天然的才華。
當然,學賭石就更沒有意思了。
揮去了腦子裏的各種念頭,左一岚看向了坐在角落一臉志在必得的趙教授。
趙教授想要留住左一岚是有原因的。雖然說現在是應試教育,可是一個人的思維能力在考試之中是能夠體現出來的,所謂的高分低能能有幾個?就是有,他們這些吃技術飯的,也從來不在乎這些。
趙教授看過左一岚的卷子。卷子清晰簡潔,可以看出這個人的思維敏捷,有着很強的聯想創造能力,尤其機械電路相關的題目,往往一語中的。大約是同類人之間的吸引,趙教授在第一眼就認定了這是個好苗子。
當然,趙教授認定的人,是曾經的左一岚。
現在的這個左一岚連電路圖都不知道怎麽畫,她有的是最豐富的實戰經驗,而不是紙上談兵。
“喜歡這些東西麽?”趙教授是個機械迷,他從來不認為有人能逃脫這些大家夥的魅力,尤其是他認定的人。
趙教授看着面前的這個小姑娘,長得美豔卻不失莊重,即使是他這樣的技術宅,也忍不住贊了一聲好看,心底開始謀劃着,要是左一岚成了自己的學生,他一定好好找個得意門生和她般配。
“不喜歡。”左一岚的回答讓趙教授的臉色一青,她接下來的話,更是讓趙教授火爆三丈,“挺舊的。”
舊?哪裏舊了!看看這些大家夥英俊的身姿,光亮的外殼,一塵不染的外貌!整個機械工程學院就它們最好看了!它們哪裏舊了!
左一岚說的舊,倒不是外貌的,而是內在。這些東西在現代看起來或許挺不錯了,可是在左一岚看起來,卻是笨拙的要命。比如面前的這個氣體壓縮機,左一岚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簡陋又效率低下的!
“哪裏舊!你看看這些迷人的小東西!哪裏舊!”趙教授是出了名的士可辱,機械不可辱,要是罵他全家,他也許一笑而過不和那些素質低下的人計較,可是遇上機械的事情,就是個弱智,他也要和弱智辯個明白,直到對方理解承認為止。
這樣的瘋魔态度,也是趙教授能成為機械專家的主要原因之一。
只是,當左一岚攤上這樣的态度,顯然就很是有些棘手了。她看着趙教授指着那些機械如數家珍的模樣,冷靜的拿起了面前的機械,拆開。
“你做什麽?”趙教授皺了皺眉頭沒有阻止,這個是自己的學生送來的,做的也還算不錯,可也只是不錯而已了,無論是推進效率還是能量轉換率,也不過是市面上産品的平均水準而已,要達到趙教授的要求,還離得有些遠。
實驗室裏器材齊全,不一會,左一岚就把整個機械拆開了。拆開一看,左一岚就對這個機械的整個原理和電路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趙教授看着左一岚熟練的拆解零件的動作,忍不住眼睛微微一亮,這手段,沒有練過幾年,恐怕是達不到的,至少自己手下的那些得意門生裏,能有着左一岚這樣的手速的,已經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了。
按捺下了心底的激動,趙教授更是确定了一件事——左一岚這個學生,她收定了。
“等等!”趙教授突然喊道,可是随着他聲音落下,左一岚已然将一根電線剪斷,這根線一斷,整個機械可以說就是廢了,即使再接回去,用電焊或者絞絲的方式都很容易讓這個地方的電線因為電阻過大而燒壞整個電路。
沉沉的嘆了口氣,趙教授心底有些遺憾,左一岚雖然是個好苗子,可是始終是太粗枝大葉了些。
可接下來,左一岚的動作讓趙教授越發的看不懂了,她又剪斷了幾條線之後,随意的連接了起來,竟然開始重新裝機了。這簡直是胡鬧!
趙教授就沒有從她那些亂七八糟的線裏看出什麽名堂來,就這麽裝回去,要是通上電,那不得出事!正要阻止,趙教授就眼睜睜的看着左一岚給那機械通上了電。
趙教授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這個業內第一快手竟然可以這麽慢。他甚至還可以看到左一岚眼底的嫌棄……
這個一點都不尊師重道的臭孩子。
趙教授無奈的轉向了總電閘,只希望能把危害控制到最小,機械若是過熱燃燒,裏頭的東西可不是好玩的,萬一爆炸……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去切斷電源,趙教授就眼睜睜的看着那個電能機械運作了起來,然後……整個實驗室直接斷電了。
斷電了!
左一岚挑了挑眉頭,功率似乎太大了些,倒是忘了這世界的電能效率低下了。
“……”趙教授第一次猶豫了,這學生,真的适合機械麽?
而左一岚則是在黑暗之中對着趙教授微笑了起來:“啊,機械真是好玩呢。”
“……”趙教授覺得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學生自己不想要了,還來得及麽?
左一岚看着趙教授糾結的臉,語氣越發的輕快:“您之前問我喜不喜歡這些東西,現在,我的答案是,喜歡,很喜歡呢,趙、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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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岚竟然會選擇機械工程專業對于左家的人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意外,不過以左母對左一岚的百依百順,也不過是确認了這是左一岚的真實意願,就對左一岚表達了她百分百的支持。
對于左父來說,他需要考慮的東西比左母要多得多,因此,在面對着左一岚時,他的語氣雖然和緩,但是其中的認真不容忽視:“你喜歡這個專業?那麽,左家怎麽辦?”
左家?左一岚從來沒有準備放棄左家。對于左一岚來說,她選擇的專業将會把左家帶進下一個高峰,而這一點,她确信,卻無法解釋。
“我不會放棄左家,我的選擇只會讓左家更好。”左一岚看着左父,認真的說着。
左父看着左一岚,面對着這樣看起來像是空話的一句話,他選擇了無條件的相信:“那麽,這是你的選擇,我支持你。”
而那一頭,趙教授看着自己重新拆開的機械面目凝重……他似乎,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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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解決了左老爺子的緣故,這些日子左安安可以說是收斂聲息,生怕左一岚對她發難。左家倒也沒有那麽小氣,一個不痛不癢的養女而已,養着就養着了。
因為左安安的态度,左一岚在左家的日子可以稱得上是十分的愉快。
直到——開學。
看着面前幾個相當眼熟的人物,左一岚愉快的捏了捏手指。左安安不送上門來讓她虐,已經讓她相當的手癢了,這幾個人的上門,簡直是打了瞌睡就來了枕頭,及時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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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人對于左一岚來說熟悉的很,換句話說,就是燒成灰她都認得出來。
面前那個一臉嚴肅西裝革履生怕別人看不出他是個富豪的男人,就是左一岚的養父陳國,站在他身邊一臉富态的女人,就是左一岚的養母,養母身前那個一臉桀骜不馴還帶着幾分輕蔑的胖墩,就是他們的掌中寶陳天寶了。
原來的左一岚自從回了左家,沒少被這些人打秋風,對于這一家子極品來說,左一岚一個月幾十萬的零花錢簡直就像是天上掉的餡餅一樣,幾十萬啊,他們做十幾年生意能攢下也不過百來萬而已。
原來的左一岚也是個傻的,在左家找不到歸屬,又怕陳家真的對她撒手不管,竟然是對陳家這一家子極品是言聽計從,指東不打西,左一岚來了這個世界之後身上沒有什麽錢的緣故,也是因為這些人把原本屬于左一岚的錢盡數騙走了。
至于這些人為什麽今天找上來,原因太簡單了。
看着面前的幾個人,左一岚挑起了眉頭,止不住的冷笑。
“你怎麽不接我們電話!”陳母對左一岚沒有半點尊重,對于陳母來說,她養了左一岚,讓她好好的活着就已經是個天大的恩賜了,左一岚應該用一輩子來報答她們的。左一岚回了左家又怎麽樣,五百萬就想買斷她們和左一岚的關系未免想的也太美了點,五百萬,她們要,左一岚每個月的那幾十萬的贍養費,她們也要。
陳母也不等左一岚回答,直接的就命令道:“這些日子家裏沒錢了你知不知道?還有沒有良心了!先給我們打一百萬,其他的事情,我們等會慢慢算!”
不錯,在陳母看來,那些應該屬于左一岚的零花錢,都應該是屬于陳家的贍養費,是陳家養了這麽多年左一岚應得的。
“電話我拉黑了,錢我不會給。”左一岚頗有些無畏的回答道。左一岚又不是原主,她對這些人可沒有什麽耐心,一來這個世界,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這些拎不清的蠢貨撇幹淨了關系。
“不給?!”陳母一雙狹細的眼睛猛地睜大,有點認不清面前的這個自己看着長大的左一岚了,可她再仔細一看,竟然發現了左一岚的不同之處。不同于以往左一岚面對着她們時的小心翼翼和卑躬屈膝,現在的左一岚看着她們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什麽不相關的人,她的眼裏沒有了渴望和慕濡,剩下的只是全然的……鄙夷和厭惡。
意識到這一點的陳母心頭一跳,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陳母是個慫的,向來就是欺軟怕硬,左一岚失了以往卑微的姿态,看起來就越發的高貴了,尤其是她出衆的相貌,讓陳母不敢直視,一時間竟然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眼光四射的女人就是自己養了十幾年的養女了。而壓倒陳母讓她心底越發顧忌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左一岚的态度,她對着陳家的人沒有絲毫的尊敬,更別想有什麽義無反顧的奉獻,相反的,她的姿态神情無一不在說明一個事實——她瞧不起陳家。
陳母心底一顫,底氣就漏了九分。
左一岚這邊的鬧劇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面對着衆人或驚豔或好奇的目光,左一岚開始有些不耐煩了。來b大報道的第一天,左一岚可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出名。因而,她對着陳母不耐的點了點頭:“不錯,丢了也不給你們這些垃圾貨色,讓開,我要去報道了。”
“等等你給我說清楚!你把我家的錢用哪裏去了!”陳天寶的聲音帶着幾分變聲後的粗啞,聽起來像是石子磨砂,難聽極了。他胖胖的身子被陳母養的有些巨大,可因為身高并不算矮,倒是顯出幾分壯來,他伸出手來,竟然是又短又粗的,還因為長期的暴曬而顯得黑黝黝的,他并不自覺,就這麽直直的伸出手想要攔住左一岚,甚至想要拽着左一岚的衣服把這個不聽話的女人扔到地上去。
陳天寶可是很清楚在家裏,自己才是那個寶。左一岚?一個賠錢貨,女傭都不如的角色而已。
陳天寶帶着幾分不屑,就想要仗着蠻力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養姐知道一下自己的厲害,別想着回到左家了就可以對自己不恭不敬的了。可是,還沒等到他碰到左一岚的衣角,他就驚恐的發現左一岚輕輕的一帶他的身子,他就被自己的沖勁和左一岚的那輕輕一帶給直直帶着往地上撲去。
陳天寶的體重可不少,慣性和作用力更是厲害,左一岚往左邊挪了一步,就看到陳天寶“砰”的一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甚至能看到他龐大的身軀倒地時地面揚起的灰塵。
随着陳天寶倒地的聲音,響起的是陳母的尖叫聲和陳父的厲聲呵斥,一時間,陳家三口人就像是唱大戲一般,鬧哄哄的,讓人看足了笑話。不少人交頭接耳的,看着左一岚的目光都帶了幾分崇拜——這身手,幹脆利落又帥氣,比對着那個陳天寶的臃腫不堪和粗鄙,左一岚可謂是刷足了好感。
左一岚迎着衆人驚豔的目光,皺了皺眉頭。這種出風頭的方式,她可不想要。
大約是為了應景,歐陽雲珊竟然就在這麽一片亂糟糟之中走了過來。
不同于左一岚的初來乍到,歐陽雲珊可以說是b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了,相貌家世能力樣樣突出,這樣的女生哪有人能不說一個服字?
歐陽雲珊掃了一眼倒在地上仿佛去了半條命的陳天寶,一雙妙目閃過幾分鄙夷來,看向了左一岚的時候,眼裏倒是帶了幾分贊賞:“你倒是聰明了許多。”
以前的左一岚可是這家人的供血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那種。今天竟然看到左一岚對這家人動了手,歐陽雲珊心底竟然生出幾分喜悅來,畢竟這樣腦子清醒的人,才能算得上她的對手。
“你又是誰?”陳父大約自持是成功人士,很是看不上這些b大的學生,會讀書有什麽用,能有錢麽?他掃了一眼歐陽雲珊,眼底驚豔一閃而逝,而後就是鄙夷。這種女大學生他見得多了,下到500,上到一萬,只要有錢,他晚上想要什麽樣的大學生不能睡?
想着,陳父一雙眼又掃了歐陽雲珊幾眼,似乎評估着這樣長相身材的女生值得他花上多少錢一般。
“嗤,多少錢一晚?”陳父走近了幾步,做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指着歐陽雲珊低聲問道,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歐陽雲珊身上的衣服沒有牌子,可是她手上的包包陳父還是認識的,不少情婦總是纏着陳父給她們買的就是這個品牌的包包,一個大約好幾萬的價格,這樣的錢,哪裏是面前這個大學生能花得起的?還不是找了金主?這樣一想,陳父看着歐陽雲珊的目光更加的鄙夷了。
歐陽雲珊倒是沒有想到陳父竟然當着他老婆孩子的面竟然就敢對自己問着這樣的問題,當場就氣得笑了起來。她歐陽雲珊活了那麽大,還沒有人敢這麽對她!
想着,歐陽雲珊就瞪了左一岚一眼,想來是想起在左一岚身上吃的虧了。
不同于其他人的一頭霧水,左一岚卻是把陳父的低聲話語聽得真真的,聽得她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包養?也虧他想得出來,歐陽雲珊手上一個镯子就夠買了陳家全家了,哪裏輪得到陳父這種惡心的男人來包養?
左一岚心道,歐陽雲珊這omega雖然總是和自己作對,可是自己倒也不見多讨厭她,兩個人立場不同而已,若說暗地裏捅刀子,卻是不曾有過的,就憑着這一點,她也不願見到歐陽雲珊被陳父這樣的人用這麽惡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