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陸嘉銘看着穆瀾開門進去,在車上坐了有幾分鐘,打開車門,跳下來,繞着這棟別墅看了幾圈,最終在一棵樹旁邊,三兩下不知道在搗鼓什麽,兩分鐘後很得意的拍拍手,跳上車揚長而去。

穆瀾回到家先是給杯子洗澡,那麽一個大型動物洗起澡來至少要兩三個小時,尤其是它還不配合,于是就看到一人一狗滿身是水的滿屋子跑,最後穆瀾無奈只好把浴室門關緊了,恐吓了好幾分鐘杯子才安靜下來。

三個小時後,穆瀾有氣無力的從浴室走出來,身後跟着一個看起來極其怪異的大型四肢動物。先是拿吹風機把杯子的毛吹幹,然後又開始各種打掃房間,最後再去浴室清理自己,等出來的時候,穆瀾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快九點的時候,穆瀾自己下了碗雞蛋面吃完就準備睡了,她今天的勞動量太大了。杯子咬着她的褲子要她陪着玩耍,但是她一點心思也沒有,興致缺缺的擺擺手,鑽自己房間去了。

打開電腦,登上微博,看到直飙四位數的紅數字,抿唇,慢慢的移動鼠标,打開。

花花永久的花:我的天,我看到了什麽,一向以第三視角開漫的軍中木蘭是要給主角組CP了嗎?

我家木蘭不從軍:我賭一包辣條,花花要談戀愛了。

唧唧複唧唧:@我家木蘭不從軍一定是黑粉,請拖出去人肉好嗎?

我家木蘭不從軍:@唧唧複唧唧開玩笑,來吧,互相傷害!

叫我竹馬醫生: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那一對是在虐狗嗎?

沒錯我就是單身狗:是誰在說花花要談戀愛的,還有那位醫生,請長久留步。

我姓單名身狗:樓上好巧,重名卡,滴。

……

穆瀾翻着評論笑成花,再翻出那個Q版的醫生人物,嘴角忍不住的揚起,她淡淡的想,如果把他的履歷一點點展現出來,應該更受大家歡迎吧。

唔,要不要美化一些人物形象,比如要更加随和一點?

正想着該怎麽美化形象時,一個窗口突然彈出頁面,是三姨太的對話窗口。

Advertisement

花木蘭,“???”

三姨太,“哭臉,我要去北城了!”

花木蘭,“驚恐臉,你來做什麽?”

穆瀾想到之前她說的醫生,倒吸一口氣,她不會是來找醫生的吧?

滕清風?

三姨太,“!!!找我未婚夫!”

花木蘭,“加強版驚恐臉,你什麽時候有未婚夫了?”

三姨太,“明天上午九點,北城飛機場見。”

末了又飛來一句,“是基友就必須來,素顏!”

看着頭像灰了下去,穆瀾沉思着從一個群組裏翻聊天記錄,突然收到好多人的提醒。

“捕捉到一只花木蘭。”

“嗷!軟花花。”

……

穆瀾生無可戀的看了眼在線人員,自己的頭像閃亮亮的在那挂着,扶額吐血,為什麽她會忘記隐身。

無奈只好打招呼,“大家好。好久不見。”

其中一個人迅速回,“呵呵,每天都和三姨太聊天還裝什麽好久不見。花花不單純了。不開心。”

穆瀾,“……”

這個群組裏都是一些二次元的朋友,有聲優,有編劇,有作者,還有漫畫家,以及一些大神們!

每個人幾乎都爆過照片,當然也有死活不曝光的人,比如穆瀾。

而剛剛說話的那個人也是漫畫家,署名快快許願,為人活潑鬼馬,不過她也是一個沒有曝光的人,而且連地址也沒曝光過。從穆瀾進群的第一天她就表示對穆瀾有很大的興趣,有事沒事總喜歡撩幾句,穆瀾說也說不過她,只好隐身躲着。

結果今天正好撞上了。

某聲優,“哈哈,只有我一個人特別想看花花的表情嗎?”

某作家,“一定是內心哭瞎,為什麽我今天沒有隐身。”

穆瀾默默的在心裏點個贊,然後注意了一下馬甲,嗯,一定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某作家,“不過花花你是不是喜歡三姨太,所以不忍心出軌?”

穆瀾,“……”

友情提示,在沒有證據确鑿的情況下,某些定論還是不要有的好。

快快許願,“花花,我們面基吧。”

穆瀾,“拒絕。我要去吃晚飯了。再見。”

然後默默的戳了隐身,繼續往上翻聊天記錄,直到停在一張照片上。

這是三姨太很久以前曝光的照片了,畫着煙熏妝,看起來格外性感魅惑,穆瀾把照片保存到手機

上,睡覺前看了很久,希望自己明天能夠認出來。

臨睡前,穆父穆母還沒有回來,穆瀾打電話問候了一下,确認今天還會回來,很放心的準備睡覺,手機就來了一通電話。

是一串陌生電話。

穆瀾平時很拒絕接這種電話,主要是上學時期有太多次詐騙記錄了,而且還經常有很多平臺打電話推銷廣告,女客服聲音柔柔的,一溜串能說上好幾分鐘,穆瀾又覺得打斷人家很不禮貌,很多次就那麽空在一邊等着她自己挂斷。

于是這次穆瀾采取了同樣的措施,靜靜地把手機放在一邊等着手機屏幕一點點暗下去。

等到徹底沒光了,穆瀾這才滿意的拿起手機,剛拿到手裏就收到一條短信,點開。

“明天早上我要吃雞蛋羹。”

穆瀾盯着短信看了半天,不确信的回複,“滕清風?”

嗯……不合适,于是删除重新編輯,“滕醫生?”

某人正在床上把玩着手機,收到短信,慢條斯理的打開,看到這三個字目光瞬間冷下,渾身散發着一股殺氣,就連剛剛辦好重大任務回來準備求誇求撫摸的陸嘉銘都抖了幾下肩膀默默的退出了卧室。

穆瀾本來覺得以滕清風那種雷厲風行辦事果斷的性格,收到這種短信肯定是不會回複的,因為他的短信明明就是在很明顯的告訴她他就是滕清風。

盡管這麽想,可她還是不太确定,她從小就有一種壞習慣,對滕清風給的所有不明确的信息都能瞬間延伸出一百種暗喻。

明明是不太聰明的腦子,偏偏在這種時候執着的要死。

于是又回複了句,“是嗎?”

短信剛編輯出去,就沖過來一個電話,穆瀾怔了半天才接通,因為緊張而有些口齒不清,

“嗯……嗯?”

耳邊傳來一道很低的聲音,在這樣的深夜顯得格外沉,“是我。”

簡潔明了。

穆瀾心裏不知怎麽有些高興,微微眯起眼睛,換了個姿勢,把被子拉倒頭頂,鑽到被窩裏,低低應了一聲,“嗯。”

“明天別忘了。”他又說,聲線依舊平淡無奇,簡直像機器人早就設定好的聲調一般,但卻不枯燥,甚至有些動人,“我說的是早飯。”

聽到他聲調略微提高的強調,穆瀾窘了一下,郁悶的說,“知道了。”

結果卻聽耳邊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像大提琴輕輕被拉動的聲音,傳到耳廓裏麻麻的,“早點睡。晚安。”

直到電話挂斷,穆瀾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沒有和滕清風說再見,于是立刻調出短信頁面,編輯短信,“晚安。”

然後抱着手機握緊了往胸口裏塞,剛剛還有些冷的被窩此時竟然燙的讓她有些流汗,她想起很多年前有個人曾指着她的鼻子,擺出一副教育的姿态,厲聲道,“你個小屁孩知道什麽叫愛情嗎?你只會拖累他,他有一個那麽笨的女朋友只會得到別人的嘲笑。你卻一邊在學校得意洋洋,一邊又在他面前惺惺作态的賣萌撒嬌,你惡不惡心啊,你才十幾歲怎麽心機那麽重啊!”

當年的她自然而然的忽略到那個人的第一句話,被後面幾句話刺激的千瘡百孔,近乎立刻的就否認了自己的人生,如今的她卻只覺前面那句才是重點。

她在心底暗暗的想,她知道的,不管她多小,她都知道,愛情一定就是她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那樣小心翼翼的相處,那樣在黑暗裏發着最強烈的光。

翌日天蒙蒙亮的時候,穆瀾就醒了,起床洗臉刷牙,收拾好一切,輕輕推開穆父穆母的房間,看到還在沉睡的二人,留了張字條在桌子上就關門走了。

她先是坐早班車去學校附近的早餐店,帶了一份包子,一份油條,兩個雞蛋,兩籠燒賣,然後呼哧呼哧的爬到滕清風家。

昨天走的時候,滕清風提醒她把鑰匙留着,所以就直接開門進去。客廳裏只亮着小燈,主卧的門緊閉,她悄悄的脫了鞋,沒穿拖鞋就往廚房裏跑,把早飯放到保溫箱裏,輕輕地關上廚房的門開始做雞蛋羹。

雞蛋羹其實很好做,就是打幾個雞蛋放到容器裏,然後加點水,直接放到鍋裏蒸就好了。

她昨天睡得很好,今天精神頭特別足,扒開廚房的窗戶往外瞅,看小區裏有穿着校服的男生女生往外走,心情好的深呼一口氣,哎呀,天氣越來越好了!

大概等着七八分鐘,雞蛋羹熟了,她小心的端出來,澆上幾滴香油,聞着香噴噴的,立刻就流出了口水。一個人把所有的東西來來回回跑了幾趟才放到餐桌上,捧着臉,瞪着眼睛趴在桌子上安安靜靜的等。

前後沒有十分鐘,她就聽到了一絲輕微的聲音,像是什麽東西在地板上戳的聲音,她以為是滕清風怎麽了,慌亂的起身推門,就看到滕清風穿着睡衣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胸口的扣子開了好幾顆,大片肌膚露出來,穆瀾有些臉熱的移開視線,還沒張口說什麽,就看到他拄着不知道什麽時候買來的拐棍一步步走近她。

他好像還沒有徹底清醒,看到穆瀾一點也不訝異,反而很理所當然的樣子,路過她的時候大手肉了兩把她的頭發,聲音沙沙的,帶着一絲魅惑,“早安。花木蘭。”

視線落到她腳上,皺着眉把自己腳上的拖鞋脫了,“又不穿鞋!”然後自己光着腳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穆瀾怔住,完全傻在原地,等反應過來才發現臉上竟然有水,濕濕的,抹了一把臉,嘴角勾起,幾乎是跳着穿起滕清風的拖鞋,一點也不在意合不合腳,反正那些年的早上她都是這樣過來的。

滕清風出了卧室頓住腳步,察覺到身後完全沒有任何聲音,想象一下場景,眼底含笑,哪還有那副不清醒的樣子,甚至揚起眉目,輕輕的哼着口哨準備往浴室裏走。路過餐桌的時候卻停下了腳步,兩秒後心情很好的笑了,面色柔和,轉身繼續往浴室走。

作者有話要說: 滕醫生又變着法撩穆姑娘了,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成功。

(要吐臉)我修改排版修改了全篇,歷時兩個小時,順帶捉蟲,現在真的要吐了。明天漲點收藏安慰俺一下吧。

哭。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