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單霓泰來的時候甄美出來拿快遞,二人打了個照面,很意外的問穆瀾,“這是你朋友?看起來很有氣質啊。”

“嗯。”穆瀾笑,“脾性也很好。”

甄美點頭,笑着打招呼,熱情的好像認識很久一樣,甚至伸手去抱她,湊近了之後面帶驚訝之色,“呀!你是混血兒啊。怪不得那麽漂亮。”

轉而對穆瀾說,“好羨慕你啊穆瀾,能和這樣的人是朋友。”

“我也好羨慕我自己。”穆瀾歪着頭調皮的說。

倒是被二人集體誇贊的單霓泰淡定從容,仿佛已經習慣這樣的場合,三兩句話就撥了過去,“人以類聚。”

穆瀾捂着嘴偷笑,逛超市的時候打趣說,“你真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記者呢。”

單霓泰随手拿一包培根放進推車裏,“那是你同事?看起來很小。”

“大家都才二十多歲啊。”穆瀾眼觀四方,看到喜歡的就往推車裏放,“本來就是來實習的,留不留還不一定的。”

“嗯。”單霓泰淡淡應道,回到家做飯的時候不經意的開口,“其實同事很少有能成為朋友的。”

“是啊,我也那麽覺得。”

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麽想,單霓泰揚眉,抱臂靠在門邊,“怎麽?你有經歷?”

穆瀾今天準備做酸菜魚,剛剛把酸菜放在盆裏,然後拿出調料盒,撈出酸菜放調料,娴熟的不像新時代二十多歲的女生,“不是啊,是我媽媽,她有很多同事,但很少有能成為朋友的。”

因為有利益關系,所以擺在第一位的永遠是競争對手,而不是同事關系。

想起穆母,穆瀾心情有些沉,從昨天到現在,她一個電話也沒收到,放在往日,如果她有什麽事不回家哪怕提前通知了家裏,手機也會連續不斷的響着。親情好像是很奇怪的東西,不是随随便便說斷就可以斷的,這些血液裏東西是怎麽樣也抹殺不了的。

突然感覺有一股力把自己拖向一邊,穆瀾這才回了神,看到幾乎就在自己眼前的單霓泰,沒反應過來,“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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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霓泰看着那冒着火的煤氣竈,心有戚戚,當下就掐了一把,穆瀾疼的嗷嗷叫,她冷笑,“這下知道怎麽了。”

穆瀾揉捏着被掐的地方,倒吸幾口氣,心想她以後一定要上點心,不然這種長記性的方法她真挨不了幾次。

“錯了錯了,我錯了。”她不停的道歉,腳步卻沒半分害怕之色,上前關了煤氣竈,“要不你先出去?”

單霓泰眉眼一橫,“我怕我家廚房一會沒了。”

“你這樣讓我壓力很大啊。”穆瀾笑着說。

單霓泰淡定的去洗白菜,穆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單霓泰冷眼瞥過來,“少瞧不起人了。”

穆瀾撈出魚,很用力的扔到一個角落,看的單霓泰目瞪口呆,直呼不符合她蘿莉的外表。

穆瀾笑眯眯的撿起被摔暈的魚,她喜歡做飯也經常研究一些,這些東西其實沒什麽可怕的,習慣以後也沒什麽矯情的。

這下單霓泰看清楚了,這丫頭雖然笨點呆點,但是不傻不矯情不做作啊,這樣的人相處起來才帶勁,聖母白蓮花什麽的她看到能氣死。

二人吃飯的時候才十一點,結束以後穆瀾三兩下把碗筷扔進洗碗機,和單霓泰打了聲招呼就去滕清風哪裏了。今天難得陸嘉銘不在,穆瀾進門後,已經能很熟悉的摸清一切,從善如流的打開冰箱找食材,然後去廚房,這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落進滕清風眼裏很是滿意。

“陸醫生今天來嗎?”

考慮好幾個人,再對應下飯菜的量。

“不來。”聲音依舊淡淡的,他不知從哪弄來一個輪椅,坐在上面在房間裏來去自如,在廚房門口看到穆瀾穿着白衣服,輕微皺眉,翻手轉動幾下輪椅從旁邊櫃子上拿出一件圍裙,“過來。”

穆瀾剛把青菜洗好,聽到他的聲音一時沒明白為什麽喊自己,擡起小臉滿臉迷茫,看的滕清風心頭幾乎頃刻間就起了一股異樣,幾秒鎮定壓下去之後,勾勾手指示意她過來。

三兩步走過去,蹲下,穆瀾瞪着兩只大眼睛,有頭發掉下來,剛想伸手挂在耳後就有一只手更快的做了,然後脖子上被挂了一圈繩,她回神,這才看到是個圍裙,心裏暖暖的,笑眯眯的說,“你家怎麽有女式的?”

還是蕾絲邊的,顏色暖黃色,一看就是女款。

滕清風懶懶的擡眸,擡手戳了她肩膀兩下,示意她轉過身去,穆瀾早就習慣他總是不回答她問題的行為了,扁扁嘴轉過身去,正要蹲下,只覺得腰間突然貼上來一只手,當下不知該做什麽了。

“不用蹲下。”滕清風聲音很低,仿佛就在她耳邊,兩手繞過她的腰身扯出兩根線,明明是很細微的動作卻被穆瀾無限放大化,似乎他一個呼吸都能撥動自己的全身。

系好以後,滕清風嘴角微微上翹,壓下笑意,卻隐不下眸裏的笑,輕輕點了一下她的腰窩,“可以了。”

下一秒他就察覺出剛剛還在自己懷裏的女人手忙腳亂的沖向臺子前,亂七八糟的一通洗切,手放在唇邊輕咳一聲,低眸間眼裏盡是笑,仿佛如五月的湖心,深邃且溫柔,波瀾不驚,片刻後手放下,轉動輪椅轉身離開,轉身之際嘴角翹起,含笑低嘆,“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麽不經撩。”

吃飯的時候滕清風吃很少,好像是胃口不太好,筷子翻來翻去就是不往碗裏夾,穆瀾心上一急,直接卷了一個薄餅卷肉,伸長了手遞到他嘴邊,“喏。”

滕清風難得一怔,随後眼裏浮出一層薄薄的的笑,竟直接張嘴咬了過去,舌尖還似有似無的劃過穆瀾的指尖,十指連心,下一秒穆瀾就老老實實地低頭吃飯,不管滕清風怎麽威逼利誘她都不接一句話,就默默吃飯,心想還好她飯量大,兩頓接着吃也完全無礙。

滕清風幾句話說的她還不擡頭,當下就不高興了,筷子一放,轉着輪椅走了。

走……了。

被留下的剛剛吃過一頓正在進行第二頓的穆瀾一臉無辜,三倆下咽下飯菜,疑惑地想,難道生病也會讓人變幼稚?

最後禀着病人最大的原則,穆瀾蒸了一碗雞蛋羹端到卧室,看到已經躺到床上斂眸休息的病人,啞然。

這個人為什麽總是那麽難相處呢。

小步湊上前,輕輕戳兩下搭在一邊的手臂,挺硬的,沒想到看起來不壯,還是有肌肉的,“你要不要吃雞蛋羹。”

聲音軟軟的。

手指也軟軟的。

“我放了好幾滴香油,還有榨菜。”依舊軟軟的,“昨天剛買的。”

“打了三個雞蛋哦。”

穆瀾一句一句小聲的哄,真是難辦,如果是她的學生她就該講道理了,可是和滕清風講道理……

嗯……

她還是不要自以為是了。

穆瀾還要張口說什麽,就聽到滕清風一聲幹硬的聲音,“閉嘴。”

穆瀾立刻閉上嘴巴,有些委屈,都想轉身走了,下一秒就看到他睜開眼睛,目光落在她臉上,天花板上暖黃色的燈光打在她頭頂,白皙的小臉映上一層暖意,滕清風擡手捏了兩下鼻骨,有些情緒難以隐忍。

真是……

只要想到她帶着嚅嚅的聲音和那些小朋友聊天,他就覺得火大。

很心安理得的吃完雞蛋羹以後,他似是無意間開口,“現在小孩乖嗎?”

“乖啊!”穆瀾也坐在一邊,反正她最近已經習慣每次吃完飯他總要和她聊兩句的步驟了,“偶爾吃飯會挑食,不過勸兩句就好了。”

滕清風目光掃過來,穆瀾立刻開口,“我沒有再說你哦。”

這下滕清風臉黑了,聲音冷冰冰的,“小孩子不能慣着你知不知道,根本不用勸,挑食就不給他吃,餓了也不給,下次就不敢了。”

毛病真多,還非要讓老師哄才吃。

“……”穆瀾心裏不知怎麽就想到了以後滕清風孩子挑食的場景,小臉有些不好看,不太敢說的開口,“可是……剛剛我勸了幾句你才吃的。”

如果她不給他吃,她确定,下次他肯定一點點也不吃。

這下滕清風臉全黑了,冷眼掃過來,唇角勾起一個弧度,冷哼一聲,扯被子睡覺。

再次被無視的穆瀾,“……”

是她的錯覺的嗎?

她真的覺得滕清風今天好幼稚。

二十分鐘後,穆瀾一個人盯了黑屏的電視機盯到開始出現幻覺,才發現滕清風真的睡着了,她輕輕起身,微微踮起腳尖,手輕輕的按在床邊,撐着身體伸長了脖子去看滕清風,他睫毛濃密又黑,打在眼下落得一層陰影,側臉微微挨在枕頭上,睡的安穩,穆瀾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擡眼看時間,十二點四十了,她三點才上課,還可以睡午覺。

以前穆瀾從來不睡午覺,後來工作以後,每天被一群孩子鬧的中午不睡會兒下午根本撐不過去,于是手撐着腦袋趴在床上,慢慢的就開始意識不清醒了。

大約過了五分鐘,床上的被子突然動了一下,随後滕清風起身,看到趴在床尾的穆瀾,眼角勾出一條線,低聲罵了聲“笨蛋”,微微蜷起腿,然後起身抱起她,輕輕放到一邊之後,自己又重新鑽回了被窩,把空調調到适宜的溫度,輕輕一吻落到睡的正熟的女人額間,眉眼盡是柔情。

想起什麽微微皺眉,目光劃到自己那綁着繃帶的腿,低低地嘆了一口氣,這傷筋動骨一百天真是挺難裝的。

思緒回到那天在門口被穆瀾撞倒在地的情形,他低低的笑出聲,竟有些嘲諷之意。

滕清風啊滕清風,對付這麽一個小笨蛋也用你費盡心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1.我賭一包辣條以後三姨太會手把手教穆瀾怎麽撩滕醫生,先榮他……幼稚幾天?

2.我再賭一包辣條以後陸嘉銘肯定會被三姨太套出“滕醫生假意二次受傷”的事情,到時候……呵!

☆、第 22 章

下午四點的時候許顧安因為急性腸胃炎被送進了醫務室,小小的身子躺在一張成人病床上,眼睛裏噙滿了淚水也強忍着不落下,看的跟随而來的穆瀾心疼的不行。

她打小就不能看到這種忍着委屈不說的表情,從隔壁床上那一個枕頭墊在他背上,揉了兩下腦袋,滿眼柔和,“怎麽啦,睡不着?”

許顧安睜着無辜的大眼睛,濃密的睫毛一閃一閃的,沒插針的手輕輕拽一下穆瀾的手指,“懶懶老師,你陪我睡好不好?”

這種情況絕對是有求必應啊,結果等穆瀾睡上去把許顧安輕輕摟在懷裏的時候,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一個半小時前她就是這麽被摟着醒來的吧!

為什麽會突然想起來!

不是偷偷摸摸跑出來準備忘記的嗎!!!

“懶懶老師,你小時候會生病嗎?”一道童稚的聲音拉回穆瀾的思緒,穆瀾輕輕的點他的額頭,唇角勾起一個平柔的微笑,“當然會啊。而且我告訴你哦,老師小時候特別愛生病,總是吃很多藥,而且都是超級苦的那種中藥哦。”

“哇哦,好酷哦。”

穆瀾窘,好像每個人聽到她喝過很多中藥都覺得很酷,甚至不可思議。大多數人都覺得她不像是能吃苦的女孩子。

記得初中有一次在食堂有人不小心打翻了她的藥杯,一瞬間半個食堂都充滿了苦味,從那以後好像每個人都很好奇為什麽她可以喝那麽苦的藥,甚至還有人懷疑她是不是沒有味覺。

那個時候她總是獨自沾沾自喜,看吧,她還是有一技之長的。

現在想想,真是挺可笑的,哪有人樂意把這當成技能的。

“每個人的味蕾不一樣,你覺得特別苦也許在我看來也就還好。”穆瀾一本正經的和他講道理。

許顧安臉色漸漸好轉起來,聽到穆瀾的話想起一件事,有些不願意開口的問,“是這樣嗎?”

“唔,懶懶老師,我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其實我皮膚好嫩,打針都好疼。”

穆瀾忍俊不禁,“你怎麽知道別人打針就不疼啊。”

“真的。”許顧安認真的強調,“就上次打那個防疫針,別人都說不疼,可是我就好疼。”說着好像又記起了那種痛感,苦着臉,深色委屈。

穆瀾想一下那天的場景,事實好像不是這樣子的啊,“你那天第一個進去,出來的時候不是說不疼嗎?大家還誇你勇敢。”

說起這就想到滕清風,眉目清冷,面對孩子卻又他獨特的教育方式。

許顧安偷偷的瞄了眼門口,發現沒有人就壓低了聲音,“其實好疼的,我不是不好意思說嗎?而且那個醫生最後還手抖了,雖然他道歉了,可是我說給我小叔聽,我小叔說這個醫生可能是看我不乖故意的。”

“噗嗤!”

穆瀾還沒來得及求證是真是假,就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嗤笑,許顧安被外人聽到這話起的撩起被子就往頭上蓋,賭氣地翻了個身背對着門,穆瀾驚呼一聲小心翼翼的檢查他的手,然後無奈的看向事故造成者,調侃道:“你懂不懂尊重人啊。”

陸嘉銘聳肩,雙眼眯着還在不停的笑,他是真的忍不住啊,他好想告訴許同學滕醫生真的是故意的啊!

原因就是因為你和你的懶懶老師鬥嘴啊!

這會兒還敢和她睡一床,好心疼這位許同學。幸虧滕醫生“卧病在床”,否則今天來的肯定還是他。

滕清風本來就屬兒童科的佼佼者,而陸嘉銘就是他唯一帶着的徒弟,院裏的人看在滕清風的面子上都堅持對陸嘉銘禮讓三分,不管他做什麽不要臉的事情都不往心裏去,反正小狀一告,有人變着花樣替他們收拾他。每每想到這艱難的處境陸嘉銘都淚流成河,為什麽在校期間他被壓榨,工作以後依然活在滕醫生的陰影下。

嘤嘤嘤……

這不因為許顧安同學的突發事件,學校意識到學校必須開設一個部門,于是就和中心醫院聯合開辦了,從醫院兒科調來一個部門,提前得知消息的陸嘉銘毛遂自薦代替師兄打入敵人內部,想到晚上下班時給滕醫生說之後,他看着自己贊賞的眼光,陸嘉銘就覺得渾身上下充滿活力。

好好工作,為兄争光!

歐耶!

倒是穆瀾得知這個消息很驚訝,詢問之後才知道許顧安的背景是紅燦燦的,內心掙紮了好久,軍人不都是很耿直的存在嗎?

為什麽後代就是這樣……令人心情複雜!

而後看到坐診醫生之後,穆瀾內心更掙紮了,可是何等的猿糞啊!

陸嘉銘看到穆瀾倒是平靜淡定,因為學校就那麽大,早晚都要遇到,再說了,她們班那麽多學生,還就不信沒有一個感冒發燒的。

額……這麽想好像有點不道德。

沒關系,反正他有妙手回春的本領,這些祖國的花朵在他的澆灌下一定會枝繁葉茂,茁壯成長!

陸嘉銘自豪的想。

可放在穆瀾心上就沒那麽多反正了,她看到陸嘉銘穿着白衣大褂衣冠楚楚,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蹦出四個大字,醫模患樣。

畢竟他總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突如其來的目瞪口呆,再比如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再再比如一臉震驚之後的飛回房間,這些二三事都在穆瀾心裏奠定了陸醫生也許是病人的基礎,“陸醫生,你工作多久了啊?”

陸嘉銘被問的突然,一時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一年,怎麽了?”

穆瀾倒吸一口氣,醫生經驗越足越優秀對吧?

怪不得總覺得他那麽不靠譜。

“你們醫院沒有別的醫生了?”她小心翼翼的問。

怪只怪穆瀾雙眸中的懷疑之色太明顯了,簡直就是直接在腦門上刻了“你不行”三個大字,身為醫生

被質疑醫術簡直就好比身為男人被質疑能力一樣令人難以忍受好嗎?

“穆老師,滕醫生才上班兩個月哦。”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哦。

“嗯……可是他是特聘醫生啊。”

她問過了,他休的雙學位,簡歷上的工作經驗豐富到在職醫生。

陸嘉銘,“……”

果然是TM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特聘的前提是有人推薦哦。我才是推薦人哦。”陸嘉銘睜着亮亮的眼睛,酸酸的說。

穆瀾沉思一秒,“能力……才是重要的吧?”

那種上下掃視質疑我的能力是怎麽個意思?

陸嘉銘惡狠狠的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的嫂子也不是一個善茬,他們倆總是走這種扮豬吃老虎的套路讓他很為難啊!

“嫂子,呸,老師啊,呸,穆老師啊……”陸嘉銘漸漸的就說不出來了,啊喂,你那種忍俊不禁的臉是什麽表情!摔!

“哈哈哈……”穆瀾被陸嘉銘哀怨的眼神戳中了笑點,于是那麽一場對比和傷害的故事終于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結果這會兒陸嘉銘很直面的嘲笑了許顧安,嚴重打擊了人家幼小的自尊心,穆姑娘護短的心牆立刻豎了起來,語文老師的氣質展露無遺,“你懂不懂尊重人啊。”

“孩子可是未來的花朵,你都幹枯的樹枝了還好意思嘲笑別人。”

陸嘉銘瞪圓了眼睛,“……”

這算什麽?

躺槍嗎?

還有這組詞造句的本領是語文老師的本能嗎!

“我沒有啊。”他無辜的眼神和委屈的神情拼命的傳遞給穆老師。

穆姑娘冷哼一聲,把許顧安摟在懷裏,硬着聲音說,“陸醫生,我們要休息了,你可以出去嗎?”

許顧安慢慢的翻了個身,鑽進穆瀾的懷裏,偷了縫隙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伸着舌頭對陸嘉銘做鬼臉。

哼!竟然嘲笑我!不知道懶懶老師最疼我了嗎?

陸嘉銘氣的指着許顧安說不出來話,“穆老師,你看你的學生一點也不尊重我。”

穆瀾一個轉頭又看到許顧安委屈無辜的大眼睛,鼓着臉氣呼呼的沖他喊,“你走開!”

陸嘉銘默默的吐槽,好有力度的反駁。

這種小白兔和大老虎自由切換的模式真的讓他好憂傷。

巧了他手機響起,是師兄來的視頻,想也沒想就接通了,畫面轉到穆瀾那裏,賊溜溜的喊,“穆老師,快回頭。”

穆瀾一時不解,回頭就看到手機屏幕裏坐在床上的滕清風,手裏拿着一份翻開的文件,似乎在辦公,看到她表情略微驚訝,又仔細看看房間的格局和熟悉的床鋪,皺眉冷聲,“怎麽了?”

穆瀾此時此刻完全忘記下午她還偷偷摸摸的從這個人床上爬下來飛快的溜了,微微側了側身露出許顧安,“學生生病了。”

大概是看出她情緒有些不對勁,淡淡的點頭不再多說,低聲喊了聲陸嘉銘,陸嘉銘喲呵一聲把手機翻了角度,直視以後聽到他聲音很低,“她怎麽了?”

陸嘉銘一瞬間沒想到對策,表情剎那間龜裂,他為什麽忘記了這小白兔背後有一頭真正的大老虎!! !

看到陸嘉銘僵硬的表情,滕清風輕輕揚眉,慢條斯理的笑了,輕輕合上攤在面前的文件,雙手交叉放在小腹,緩緩的開口,聲音低低的,傳到陸嘉銘耳朵裏卻如千百根針一樣尖銳,“下班後來我這,我們好好聊聊什麽叫長嫂如母。”

茲—

屏幕黑掉!

陸嘉銘僵硬的緩緩轉頭,看到穆瀾的背影,眼淚橫流,尼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明明陪滕醫生喝酒解悶的一直是他啊!

作者有話要說: 附上一章穆姑娘無意間把陸醫生推進火坑的故事,然後打滾捂臉懇求:我最近在外面旅游,接下來兩天一章好不好呀~

沒有人說不好我就當你們默認了。(哈哈哈,沒錯,我就是心機Girl~)

不過去大理的時候估計會輕松一點,畢竟那是一個浪費青春的地方,有時間我還是會日更的。

(沒錯!我還是一枚很清純的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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