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挂了電話的滕醫生心情不是特別好,尤其是在看到某人懷裏有個雄性動物以後,于是收拾收拾準備去醫院“拆繃帶”,剛出家門,手機就來了個電話,是警隊的人,聲音低沉生硬,語氣官方,“盯上了。”
滕清風聞言放在門把手上的手頓了一秒,利落的轉身,淡淡的“嗯”了一聲,“能連接到嗎?”
“能。”對方遲疑一下問,“是IT高手,畫面不清楚,而且不全面。”
“我知道了。”滕清風點頭,對後補了句,“麻煩了。”
對方輕笑一聲,“客氣。”
果斷利落挂斷電話,滕清風到醫院直接轉二樓,封柒此刻正在給北城太子爺包紮傷口,許久嗷嗷的喊,“姐夫,姐夫,輕點啊你。”
滕清風見過許久一兩面,封柒女朋友許願的堂弟,年紀輕輕放蕩不羁,再加上家族背景,在北城幾乎橫着走,這會兒看到他受傷有些意外,“怎麽了?”
許久也認識滕清風,咧着泛青的嘴苦笑,“呵呵,識人不慧,被揍了。”
滕清風輕笑起來,“嗯。”随後兩指微曲輕敲桌面問封柒,“一會給我開張傷勢證明。”
封柒娴熟的把許久的傷勢處理好,結束了還補了一巴掌,傷上加傷的許久龇牙咧嘴的吼,“我要告訴我姐。”
封柒微微掀起眼簾,毫無波瀾,“不送。”
許久,“……”
這不是小叔子該有的地位!
許久折騰兩句就走了,看着那一瘸一拐的背影滕清風忍不住問,“什麽人傷到他?”
封柒笑得意味深長,“周瑜。”
滕清風聞言挑眉,表示了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種事還真是不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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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封柒語氣調侃,“開證明蒙騙周瑜?”
滕清風坐姿坦然,一手把玩着桌上的一串佛珠,嘴角輕翹,慵懶的開口,“我可沒挨打。”
封柒一滞,刷刷兩筆,咬着牙甩給他一張證明,這也不能怪他,誰讓他捉了只帶爪的貓當周瑜呢。
但也絕對不能就那麽被他戳刀,于是在他轉身離開之前悠悠的開口,“兔子和大灰狼可是死敵,白面書生比較合适。”
話音剛落就聽到那人開門的聲音一頓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随後冷哼一聲,唇角勾起,緩緩開口,“聽說許小姐年輕心不定,封醫生辛苦了。”
封柒只覺胸口一疼,一口老血要噴出來了。
滕醫生聽到那聲從胸腔深處發出來的悶哼,唇角含笑,滿意的開門離開。
穆瀾看到突然出現的滕清風震驚的都忘記從床上下來了,有些難以接受現實,“你,你不是在家養傷嗎?”
視線落到他穿着休閑褲的腿上,咦?
“你腿好了?”
滕清風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上去,擡眼看看點滴,大致了解許顧安的情況了,輕輕點頭,“差不多了。”
然後頓了一下,聲音微挑,“你确定就這樣躺着?”
穆瀾順着他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猛的清醒,作勢就要起床,滕清風眼含無奈,擡手壓在她腦袋上,“別動。”
穆瀾眨眨眼睛表示疑惑。
滕清風示意她看向許顧安的手,還在她腰身上摟着,睡得正香,穆瀾這才恍然大悟,撓着耳朵傻笑兩下,微微瞥到許顧安有些不安穩的眉頭,聲音低了兩分,“不是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嗎?”
滕清風視線還在許顧安的手上,又看到他手背上的針眼,心裏低嘆,算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
“你以為我是你?”
聞聲穆瀾垮了臉,怎麽就不能好好聊天呢。
然後是無休止的安靜,穆瀾最怕這種情況,明明兩個人就在一起卻覺得隔了一片海天,于是開始主動的找話題,“你吃飯了嗎?”
滕清風聞聲冷笑,“你覺得呢?”
“……”穆瀾心好累,這個人怎麽那麽難相處。
“你就不能讓陸醫生給你……買點嗎?”
在滕清風的注視下,穆瀾聲音越來越小,奇怪,明明沒什麽可心虛的為什麽就是不能理直氣壯呢?
“起床的時候胳膊都麻了,提不起來勁就沒吃。”滕清風雙眼深邃的看着床上的人,莫名的心情好,想要逗她。更何況現在也才六點,放在平日上班時期,這個點正是醫院忙的時候。
不過看着她有些擔心有些愧疚的表情,滕醫生不得不承認,他很享受扮委屈的過程。
這丫頭還是老樣子,也幸虧還是老樣子。
穆瀾幾乎立刻想起自己慌張爬床的樣子,吓得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稀裏糊塗的點頭,眼珠忽溜的往別處看,就是不和滕清風對視,嘴巴吐字不清的想要糊弄過去,“嗯嗯嗯,我平時睡姿不對也會胳膊麻。”
可滕清風哪那麽容易就放她走,這可是舒暢他心情的樂趣,佯裝不解的說,“是這樣不錯,不過我腿不方便轉身,應該不是睡姿的問題,不知道怎麽回事。”
穆瀾小臉一僵,呵呵直笑,“呵呵呵呵,可能是其他問題吧。”
“那……你覺得是什麽問題?”
滕清風突然停頓一下,前傾身子靠近她,直視她的雙眼迫使她不要胡亂看,聲音低低的,像羽毛般劃過大提琴一樣撩撥着穆瀾的心。
“啊?我,我不清楚啊。哈哈。”
慶幸的是許顧安正巧醒了,睜眼視線就落到穆瀾的耳朵上,嚅嚅的開口,“唔。懶懶,你耳朵怎麽紅紅的?”
穆瀾呆滞,“……”
小朋友剛醒不是都有起床氣嗎?
為什麽他可以那麽清醒!
穆瀾迅速起床,拽起許顧安,岔開話題,“要上廁所嗎?”
許顧安一愣,壞壞的笑,“哦,懶懶是在想我上廁所所以耳朵紅了嗎?”
“……”穆瀾完全呆住,耳朵更紅了。
看了全場戲的滕清風終于準備不再坐視不管了,但還是沒忍住低低的笑出來,傳到穆瀾耳朵裏震的
她耳朵更紅了,許顧安笑的歡脫,抱着她的胳膊,“懶懶,走吧。上廁所去!”
穆瀾還在想怎麽措辭教育這個早熟的小正太,就覺得身上一輕,許顧安被滕清風拎着領子就扔進廁所了,聲色清冷,包含教育意義,“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還處于生病狀态的許顧安氣的要死,狠狠的踢兩下垃圾桶,轉頭對着門口吐舌頭做鬼臉,哼!一點也不知道愛幼!
醫生都好讨厭!
想到什麽眼睛一亮,他出來的時候噠噠的跑到穆瀾身邊,“懶懶,我可以把我姑父介紹給你嗎?他也是醫生哦。”
穆瀾想到封柒,再想到許願,真是哭笑不得,孩子果然還是孩子,“許顧安同學,你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別的事情別操心,知不知道!”
說完還不忘輕點他腦門以示威嚴,奈何半點效果也沒有,“可是我要助人為樂。姑姑說了,你是好女孩,要給你介紹對象。”
然後很一本正經的,“我覺得我姑父很好。”
穆瀾淚,小朋友,你這麽覺得你姑姑知道嗎?最後的最後,還是獨占所屬權快消失的滕清風黑着臉把許顧安扔給開車來的許願,順便模棱兩可提了句封柒作為大齡處男該有的弊端打發了二人。
于是當穆瀾坐到他車上的時候就懵逼了,完了,被許顧安帶偏了,她該怎麽說自己就住在滕醫生隔壁?
偷偷看了眼滕醫生,穆瀾心淚,他會不會又覺得自己是故意接近他而鑽到這個房子的?
以她的案例她解釋不清楚啊!
滕清風幾乎一眼就看到她心裏有事,但是想到以前,微微蹙眉決定不開口,這種遇事能躲就躲能不開口就不開口的毛病絕對不能慣着。
于是單純的穆姑娘就覺得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她就不說,至少沒有撒謊,這麽一想,穆瀾覺得自己的世界瞬間又明亮了許多,眼睛笑眯眯的,很善解人意的開口,“你不去上班嗎?把我送到前面的路口我坐公交車就可以了。”
滕清風淡淡一瞥,冷不丁的堵她,“我剛恢複傷勢,不着急上班。謝謝。”
“……”穆瀾哭,她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啊!
啊喂,她現在解釋還來得及嗎?
眼看着紅燈一轉,這人就轉路口進環城了,穆瀾立刻給三姨太發短信。
“江湖救急,電話速來。”
秒速就收到了電話,三姨太不知道在做什麽,懶懶的開口,“做什麽。”
穆瀾答非所問,“啊?見面?現在嗎?”
然後苦着臉顧作很為難的樣子,“好吧。那我在前面的路口等你哦。”
然後很沉重的挂了電話,不好意思的轉頭對司機揚起微笑,“謝謝,不過我朋友要我陪她買點東西,就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吧。”
滕清風掀了掀眼簾,看她一眼,看的穆瀾渾身發顫,總覺得要被拆穿了,原來撒謊是這種感覺啊!
等穆瀾雙腳着地,看着那輛黑色商務離自己越來越遙遠的時候,她心情更是激動,原來撒謊成功是這種感覺!
好!爽!
等到家的時候,穆瀾就覺得沒那麽爽了,單霓泰是誰,單憑穆瀾這出乎意外撒謊的拙劣演技就能判斷出她幾分鐘前适合一個男人在一起,看到這人拖着疲憊的身子開門的時候,擡擡腳尖示意早就準備好的杯子撲上去,于是穆瀾被光榮撲倒在沙發上,壓的動彈不得,一巴掌拍愛杯子臉上,“你做什麽。”
杯子歪着頭一臉傻樣,半晌才朝單霓泰看去,意思就是這才是主謀,單霓泰內心一點點崩潰,真TM是什麽人養什麽狗,金毛這種懵逼受果然是穆瀾這個懵逼兔的菜!
輕輕翹起二郎腿,擡手對杯子勾了勾手指,甩給他一個玩具球,杯子利落的叼起就卧到一邊玩去了,全程落盡穆瀾眼裏,不敢相信的指着杯子問,“她真的是我帶來的?”
單霓泰聳肩,“或許吧。”
穆瀾嗷了一聲重新躺屍在沙發上,這個世界變得她不認識了。
下一秒,她更不認識這個世界了。
“剛剛和哪個野男人在一起啊?”單霓泰慵懶的開口。
穆瀾差點沒摔在地上,目瞪口呆,舌頭都打結了,“什,什麽?”
單霓泰緩緩揚起微笑,字圓腔正,“別、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