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杯子這兩天因為天氣的原因有些腹瀉,穆瀾去獸醫店的時候關彥也跟着去了,得知是被子聲稱下次一定要去看望,穆瀾現在心情不如最開始壓抑,開玩笑,“記得拎雞蛋和魚啊。”
關彥但笑不語,不過以她的腦子,這兩樣食物怕是都是她喜歡吃的。這些天的相處,他已經看清楚,穆瀾這樣的人,幾乎是沒有恨的,因為她自知心不夠大,能放下的人,一定都是愛的。
也正如現在,能提及的,都是有分量的。
買了一些藥,想想家裏的狗糧,穆瀾又補了一袋狗糧,關彥看到狗糧,回想一下杯子的體積,嘴角抽搐,“它現在還吃狗糧?”
聽到這語氣穆瀾也是醉了,狗吃狗糧難道不是很正常,雖然杯子已經很成熟了!
但是它喜歡又怎麽辦呢,就好像成年人依然喜歡喝奶粉一樣,令人難以接受但又不過分,杯子一直都喜歡吃狗糧,不僅如此,平時不高興,你給它肉它看都不看一眼,這傲嬌的小脾氣一定是天生的。
才不是他們後天慣出來的!
一想到這,穆瀾就想起穆父穆母,杯子算是他們第二個孩子,平時有事沒事都喜歡拎出來逗兩把,在外面誰瞪了它一眼穆母一準不開心,叨叨好久才能釋懷,另外還不忘拿出零食和玩具安撫杯子。
估計是因為這,杯子才得以敢和穆母反抗吧。
就好像……
她自己一樣。
因為被愛,所以有恃無恐。
關彥看穆瀾一直不太對勁,主動提出要去咖啡館坐坐,穆瀾想一下時間還可以就答應了。
二人坐了一會兒,旁邊有個小女孩一直想吃冰淇淋,她的媽媽勸了好久都沒用,穆瀾看那小女孩委屈着小臉,眼睛含淚,有些于心不忍,剛想起身就聽到那位媽媽說,“你再這樣媽媽會生氣咯,媽媽每天照顧你那麽累你怎麽還能讓媽媽生氣呢?”
穆瀾幾乎是立刻站起來,她有些較真的跑到跟前,可真正到了跟前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小女孩被突如其來的穆瀾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女孩媽媽看着發愣的穆瀾拽着女兒就走,活脫脫把穆瀾當成神經病來看了。
關彥把她拽回來,輕笑,“怎麽?職業病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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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穆瀾垂頭喪氣地搖頭,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你,你不覺得這位媽媽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嗎?”
把什麽都推給女兒,自己的一切都灌注到女兒身上,孩子應該通透如玉的,幹淨的,透徹的,而不應該是這樣一出生,剛剛明白事理就在身上壓上了一條性命和一個人生。
她知道每個人都有愛人的方式,可是方式不對會讓這個事情本身開始犯錯。就好像她的媽媽,總是語重心長地說,我只希望我的女兒是我的女兒,健康的活。因為傷過,所以必須健康,無需快樂。
可是這樣的人生,又有什麽意義。
人活一輩子不就是為了擺脫所有人的期待活成自己的樣子嗎?
“有。”關彥說,“可不該你指出來。就好像你在做某件事時被別人當面指出方式不對,你會不開心。”
“我不會。”穆瀾急切地反駁,站定立場,“我會改正。”
關彥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是每一個人都是你。人是一個個體,思維獨立,理解方式便不同,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你覺得有問題只是因為不适合你。”
“穆瀾,你應該學會懂得,人是該有自己的存在方式的。”
穆瀾怔住。
……
關彥臨走前給了她一包水果糖,之前有一次辦公室有人結婚送了很多糖,奶糖巧克力糖水果糖,穆瀾唯獨吃了很多水果糖,其他一概拒絕,這些落在他眼裏,記在心裏。
穆瀾确實只喜歡水果糖,酸的甜的都可以,含在嘴裏慢慢的品,像感受人生一樣。她以前的生命裏出現了太多苦,所以她執拗的要補回來。
回到住處已經是晚上六點,穆瀾煲了兩份黑魚湯,一份托陸嘉銘給滕清風,一份托陸嘉銘給穆父。
陸嘉銘最近頻繁刷存在感,走路都是昂首挺胸威風凜凜,“穆老師,什麽時候也給我一份啊!”
穆瀾的廚藝絕對可以說是新東方畢業的啊。
“好呀。”穆瀾笑着答應,滿臉無害,落在陸嘉銘眼裏心上有感慨,真是一個幹淨的女孩,仿佛她站在你面前就是她的一切,她心裏好像什麽都沒有。
“師兄剛剛申請了住院,就在阿姨隔壁。”
穆瀾神情黯然,她心裏還是很不知所措,如果見面了會尴尬吧,她一定還是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媽媽一定也只會冷着臉趕她出去。
“行了,這湯呢,你就親自給師兄端過去,我呢,也不是超人是不是,一桶拿着給阿姨就好了。”陸嘉銘拍拍她的肩頭安撫道,随後很爽快的去了穆父的病房。
穆瀾只好耷拉着腦袋滾去滕清風病房了,推開門,只見他坐在床上,腿上放着電腦,看到穆瀾淡淡的瞥了一眼繼續将視線落到屏幕上看報表,看到那起伏的紅綠線和數字,穆瀾有些不可置信,“這是……股票?”
“嗯。”
很平淡的聲音。
穆瀾看他好像有些不耐煩,想起小說裏那些工作中的男主的投入,很自覺的不去打擾,坐在一邊玩手機。
她的漫畫其實最開始都只是在微博上連載而已,甚至連公司都沒有簽,APP也沒有加入,後來進入了一個工作室,大家都只是網上交流,她很少和他們交流,就一個人默默的更新。直到昨天看到公司有人說有CV社要錄廣播劇驚訝的不行,二次元的人都了解一些漫畫,小說,廣播劇和動畫,她偶爾也聽廣播劇,喜歡一些未曾謀面的聲優,可是想想她的漫畫要錄成廣播劇,有些不怎麽自在。
這個漫畫算是她以原型畫的,好像除了滕清風的聲音任何聲優都不能夠配出他的感覺,于是她默默的戳了拒絕,結果這事被三姨太知道了,言語上已經殺她幾百次了。
“花花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我最希望自己能配你的劇,你可真行,說拒絕就拒絕!”
沒錯,三姨太平時走得最多的就是聲優,在網上也是有一批腦殘粉的。
“三姨太,不是這個意思啊,我覺得……這個畫不是特別适合。”
“很好,這很花木蘭。”
“……三姨太,你別這樣,我好方。”
“你何時圓過!”
穆瀾噗嗤笑出了聲,一擡頭就對上了滕清風充滿嫌棄的目光,“呃……你要喝湯嗎?”
嗯,真是很完美的轉移注意力的方法,這很穆瀾。
滕清風心想,想張口吐槽些什麽想到她這兩天的驚吓有些于心不忍,“拿過來吧。”
穆瀾大喘氣,還好沒有打擾到他工作,嗯,這應該是沒打擾到吧。
滕清風喝湯的時候說了一下這次案件的事情,犯人是高智商神經病,被釋放以後基本都在觀察穆瀾,所以他得知的第一時間就讓陸嘉銘安裝了監控,結果監控在樹上有死角,這也是他們今天沒有很及時的趕過來的原因。
這次事情完全足夠構成刑事案件,滕清風有人在警隊,态度建議,再調入以前的翻案史,壓死了他并非神經病,以此無期徒刑。
穆瀾此時還是後怕,她幾乎想象不到爸爸媽媽當時是怎樣的心情,腦袋空空的只顧得嗯。
胡亂地點頭,慌亂的神情落到滕清風眼裏格外刺眼,他唇角抿成一條線,一手捏緊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目光,盡管有些躲閃好在也是看清楚了,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說,“別胡思亂想,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動你。”
這個套路……偶像劇?
結果念頭剛一閃過就聽到耳邊傳來更加深沉有力的聲音,“畢竟我還要報複你呢。”
“……”
穆瀾有了三姨太這個軍師的指導,現在和滕清風交流基本是帶着腦子的,也不再杞人憂天了,所以當他說出報複的時候,盡管難過也不會那麽害怕了,反正事情還沒來,她既然想不出對策不如靜觀其變。
嗯。
非常好!
滕清風瞥過她有些異常的表現眉眼微挑,嗯?
想起那件事,唇角壓了兩下,随口問,“你最近住哪?”
穆瀾心上一震,結巴了兩下,“家,家裏啊。”
結果就看他喝湯的動作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笑,沒說話,随後繼續保持優雅的喝湯。
被他這一連續的動作震的即便他沒說什麽穆瀾也覺得心慌慌的,晚上抓到三姨太拼命的求教,“他什麽意思嘛?”
三姨太剛下了線,被衆人嘲笑了一番她沒本事拿不下傻白甜花木蘭,正在氣頭上,抱肩冷笑,“你那麽明白事理自己猜啊。”
穆瀾窘窘的咬手指,扯她的衣角,“對不起嘛,公私分明嘛三姨太。”
“哦,這樣啊,那請叫我單霓泰。”她定了定表情,一副應付官方采訪的語氣。
穆瀾,“……”
有點明白為什麽自古以來都說公私分明很艱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喵作(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麽?我昨天沒有更新?
榜單(冷笑):你不僅沒更新還忘記昨天周四換榜,你該改文捉蟲的。
喵作(哭的眼睛全瞎):我現在跪下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