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錦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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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這幾天陸煙兒一直胡言亂語,說來說去都是李承夜,陸靖雲不得□□,只能在房裏照顧。沒想到兩日下來還是如此,平時不說話也罷,現在這等模樣,聽竹院內的侍女來去,總是不便。更是早已有了那些傳聞,如今再這樣,真不知要鬧出什麽事來,不知這李重月在宮內如何……

這一想,剛入了夜,陸靖雲就有了行動。

身上鄃宮內侍女的服飾是陸靖雲将一宮女擊暈後脫下來的,這樣穿在她身上低頭行于宮內,方便了不少,只是找了近半個時辰居然還不見李重月的身影。按理李重月給鄃帝診治那不過太醫院和鄃帝寝宮兩處,如今卻不知他去了哪裏,又将皇後和太子寝宮找了個遍,最後只得一個宮一個宮得找。

走到一處隐蔽的殿外,隐約見那邊有火光,到了那裏看殿外已被重重侍衛圍了起來,殿內卻是漆黑一片。陸靖雲隐于夜色下細聽殿內,“這,這錦帕……”依稀聽得裏頭傳來一婦女的聲音,“……姑姑可認得此錦帕?”與那婦女說話的正是一男子。

這聲音!陸靖雲一愣。

“是誰在裏面,識趣的就趕緊出來?”殿外皇宮侍衛手舉火把将這黑夜照個透亮。

“……有人來了,快走!”殿內私語的婦女語氣慌亂。

“來不及了。”陸靖雲足下運勁穿過侍衛只一步便到兩人跟前,這男子正是李重月,只是今日他帶了個銀色面具。她認得他的聲音。

“你,你是誰?”婦女無疑吓了一跳。

李重月也驚詫地看了她一眼,“姑姑莫急,她是我朋友,姑姑,你可認得此錦帕?”

“誰!”外面的侍衛見又一道人影進了殿內,更加迫不及待地沖了進來……

“他們進來了,你們快走吧,這錦帕……我……我不認得!”婦女将兩人一推,目光裏甚是閃爍,分明另有隐情。

陸靖雲瞟了一眼,這錦帕就是那日集市上冰彤被搶的那個荷包裏裝的錦帕,外面的侍衛已沖了進來,借着火光看這裏似乎長久無人居住,落得一層厚厚的灰,“李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有話待離開這裏再說!”

陸靖雲掃了一眼,伸手抹了一把灰在自己臉上,侍衛一進來便持刀砍了過來,“走!”靖雲一手拉着李重月一手拉着那婦女提氣一躍,又幾步借着那刀躍過,到殿外直淩空而起……

“放箭!”皇宮重地守衛甚嚴,見陸靖雲輕功行于空中,便是萬箭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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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雲的輕功便是登峰造極,只是此刻帶着兩人不能太快,普通之人若是行速過快難免內髒經受不住,輕則內傷,重則內髒爆裂而亡,可是不能行快,在這點點箭雨中十分危險……

“啊……”

“姑姑!”不由一聲驚呼,陸靖雲雙手拉着兩人,淩空一腳掃過退去這根根利箭,可是箭太多,她又騰不出手去,讓那婦女中了一箭,她手裏的錦帕也落了下去……

“姑姑……”李重月也不由地喚了一聲。

陸靖雲不禁蹙眉,禦風而行離開皇宮上空,直達一處空曠無人之地落了地。

“姑姑,姑姑……”将婦人平放到地上,喚了兩聲,顯然這箭直中要害,她的血已将這冬日裏這般厚實的衣服浸透。

“姑姑……”李重月摘下面具喚了一聲,伸手撐開婦人的雙睑看了一下,又摸了摸脈搏。

“她怎樣?”這婦人怕是不行了。

“失血過多……”李重月取出身上的布包,裏頭幾根銀針及一把類似匕首的小刀,拿起小刀遲疑了一下……

“李公子……”說時遲那時快,陸靖雲将他手裏的刀奪了下來,“李公子這是做什?”只見李重月拿出小刀,略微遲疑了一下,欲将割自己的手腕。

“給她輸血,将這箭拔了,她還有救。”

輸血?她從未聽過還能人給人輸血,“李公子這如何使得,姑姑流了那麽多血,若是輸血,豈不是要将你的血全給她。”

“此人至關重要!”李重月眼眸深邃,看着陸靖雲,深不見底,“把刀給我。”

“……”陸靖雲卻愣在那裏,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見那婦人動了動手指,“……”一個字未說一口氣嘆了,再也未動。

“來不及了,把刀給我!”李重月一手按住婦人的傷口,直瞪着陸靖雲。

靖雲看了看婦人,又看了看李重月,緊緊攥着刀一動不動,也不知道要幹什麽。

四目相對……良久,李重月終于擡起了手……

“她死了。”他看着那婦人,淡淡的說了句。

“李公子……”陸靖雲松開手,竟不知剛剛緊緊攥着那小刀,刀鋒不禁劃傷了手。

李重月看了她一眼,伸手在衣服下擺撕下布條,從身上取出金創藥一點一點灑在這傷口上,“此人是唯一認得那塊錦帕之人。”

“那塊錦帕……”

“我是一個孤兒,自小被師父收養,這錦帕是我身上唯一的東西……”

啊!原來……“這錦帕,是皇宮內的東西?”

“這錦帕刺繡手法獨特,應該是宮內之物。”

這麽說來,李重月跟鄃帝有關系?“……既是孤兒,那為何你姓李?”

“姓名是師父所取,師父說他并不知我姓,只知我是鄃國人氏,鄃國皇室是李姓,鄃國所有人都是李姓的子民,隧為我取此姓。”

不曾想李重月竟是個孤兒,陸靖雲聽聞此言心裏一緊。

“我……”陸靖雲不知要說什麽,“我剛才,對不起……”她不是故意不救這婦人。

“雲公主不必自責。”李重月看了她一眼,“萬事皆有因緣,今夜得雲公主相救不甚感激。”

“李公子言重了,我們……是朋友。”讓烏朵娜聽到他們兩人此刻的對話,或許她又要笑了,陸靖雲看着李重月心裏想起了這事,“重,重月……”她輕輕喚了一句,星亮的眼眸,梨渦淺笑,在這黑夜裏綻放出最美的光彩,笑容裏略帶着羞澀,在他看向她時低下頭去,他只見她清晰的發旋。

沉默了片刻,再擡頭見他的雙眸,是那樣清晰……

“皇上的毒是我下的。”片刻,他移開目光,喃喃道來。

“是你?”他那日并未進宮啊。

“我讓冰彤給你的荷包是毒引,宮內有密制的酒,再加上皇上向來推崇長生不老,長期服用丹藥。”

“你是想去尋她?”陸靖雲又望了一眼那婦人。

“雲公主冰雪聰明。”李重月點了點頭,“希望雲公主不要介意。”

那日太醫查看荷包,并未發現什麽,看來李重月的醫術真是無人能及,“那鄃帝如今病情如何?”

“皇上的毒并無大礙,随時可以治愈……”在這空曠之地,李重月一步步撿了這幹草置于婦人身上,掏出身上的火折子将幹草點燃起來。

“重月,我皇姐這幾日……”

“明日我可以出宮。”李重月看了她一眼,“還請雲公主送我回宮。”他拿起手裏的面具又将帶上。

“嗯。”靖雲點了點頭。兩人看着眼前的婦人火化成灰,收拾收拾起了個無名塚,随即帶李重月回了皇宮。

回到聽竹院已過了三更,烏朵娜房裏還亮着燈,陸靖雲不由推門進去。

“阿朵,你怎麽還不歇息。”進門看見烏朵娜趴在桌上,陸靖雲不由地推了推她。

“你回來了啊,你去哪裏了,都不跟我說一聲,不知我心裏擔憂嗎?”烏朵娜揉了揉眼睛。

“我去皇宮探了探。”

“去皇宮做什麽?”

“皇姐這幾日病的糊塗,再過一日便是選妃大典,我去看看李重月有無法子。”

“然後呢……你的手怎麽了?”烏朵娜注意到她手上纏着包紮的布條。

“沒事……途中遇到些事。”

遇到事?“遇到什麽事還能将雲将軍傷到?”

“是李重月……”

“是李重月傷了你?”沒等陸靖雲反應過來,烏朵娜已搶了她的話,“喂,等下,雲将軍何時變的不如此迂腐了,不是李公子而是李重月了?”烏朵娜不由一笑,“究竟出了何事?”

“我去了皇宮原本想看看鄃帝病情如何,李重月何時能出宮替皇姐診治……”陸靖雲将剛才這事向烏朵娜細說了一遍。

“如此說來,這皇帝中毒是李重月給整的?”烏朵娜突然之間笑起來,“……好吧,反正不是對我下毒就成了,都快天亮了,你看你這一身丫鬟打扮,臉上還一臉的灰,快洗洗睡吧!”

“嗯,後天就是選妃大典。”陸靖雲嘆了口氣,選妃後就能回贏國了,不知皇姐這病何時能好,雖然到時她該去負荊請罪承擔責任與責罰,但無論如何皇姐這病更為重要。

陸靖雲只将身上的衣服換了稍作歇息,又在此照顧了陸煙兒,一日便很快過了。

第二日晌午有小道消息傳來,“鬼手神醫”李重月聖手回春,鄃帝之病已經痊愈,又是各太醫會診确定龍體無恙,就連鄃帝的精神也好了許多,有老當益壯之感。鄃帝大喜,頓時賜了李重月衆多財物,并且賜封李重月為太醫院之首座,留在宮內,只是李重月幾番婉言拒絕,最後才作罷。

來的時候雖知李重月的名號,正真認識他的人并不多。別院的人只知道他是個面容醜陋不起眼的,在西院又極少出門,消遣不過房內手執醫書,并沒有人特別注意他。此刻出得皇宮已是滿城皆知“鬼手神醫”李重月,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李重月出宮後便住在京城的客棧內,并未到西院。

除了這些小道消息,午後又有各宮內侍衛傳話,明日便是元日,選妃大典如期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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