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全然不聽解釋
也不知道怎的,李承夜突然吐血倒下,可不管如何,以陸靖雲深厚的內力總能拖延片刻,她不想不明不白背了污名,更重要的是贏鄃兩國一向交好,不能因此生了嫌隙。
“哼,這殿上只有雲将軍有此身法以此驚人的輕功至太子身側,恐怕神亦是你,鬼亦是你!”一直默不作聲的成連風冷冷說道。
“成将軍何出此言……”淩越忍不住出言,怒目所對,這……
正在說話間,卻見殿內衆女子都倒了下去,連同外面剛過來的幾隊宮內侍衛,也來不及進殿倒在殿門口,再看殿內,鄃帝,皇後等人相繼倒下……
“是,是那毒……”李晏庭不覺雙腿一跪,全身無力。
陸靖雲心裏一驚,關外的一切在眼前閃過,這毒居然再次出現,此刻那個鐵匠莫染并不在,難道真是成連風,陸靖雲不禁将目光轉向成連風,卻見他臉色已變,似乎,他也中了毒。
她有解藥!陸靖雲不禁皺眉,這毒還是來得如此之快,普通人只在一瞬間便倒了下去,她還能撐上一會兒,只是……只是若她一松手李承夜便是性命不保,李承夜吐血倒下應該是另有乾坤,若是,若是她不拿這解藥,她也是中毒。
這兩難的思量中,殿內的人均已倒下,忽然見幾個蒙面人串入殿內,一言不發便是朝她和太子刺來……
不好!陸靖雲已感覺體內有了無力感,若是她再不松手取解藥怕是晚了,可是她松手李承夜就,可是就算不松手她若是中毒了,一樣不能為李承夜續氣,更何況進來的這幾個蒙面人定不是善類……
陸靖雲雙眉一蹙,便伸手去取那木偶,蒙面人的幾把劍卻是已經刺進了李承夜的身體!
“太子……”陸靖雲大驚,适才的拖延致使陸靖雲體內的無力感擴大,此時竟是已經不能動彈,解藥……這木偶尚在她身上,還未打開!
“……”幾個蒙面人殺了李承夜,又将這劍抽出向她刺來,靖雲額頭不禁滲出冷汗,不能束手就擒,只得引真氣逆行……
這蒙面人的劍來的太快,這一劍直刺她的心髒,靖雲逆行之下只得稍稍動彈,這一晃,一劍偏離了她心髒,卻仍刺中了她,另兩劍直中她的腹部,危機之下還有個蒙面人的劍恰好刺到那木偶人,只聽見“哐啷”一聲,木偶彈開,裏面的解藥頓時散發出一陣香味。
陸靖雲猛吸一口氣,一個恍惚只覺又恢複了力氣,只是這三劍已将她重傷,胸前頓時一片血色,解了這毒,靖雲一掌朝幾人擊出……
剛才替李承夜續以內力,真氣耗了一半,定是沒那麽快恢複,又是重傷在身,奇毒方解,心裏又想着留有活口,便于追查此事,故這一掌少了平日的七分威力,只将幾人彈了出去,其中一人受了些內傷,手裏的劍也未拿住。
幾個蒙面人也未料到陸靖雲突然發難,又見殿內成連風等人有蘇醒之意,各自看了一眼,便扶起那個受傷的淩空一躍已無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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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人下的毒!靖雲提起那人留下的劍,強撐着起來,戰袍變得殷紅。
“……出了何事?”這解藥的香味散發極快,一會兒便是沒了,殿內的人漸漸醒來,陸靖雲一把劍強撐着,探了探李承夜的鼻息,他,他死了……
李承夜先前吐血倒下,陸靖雲便探得他體內心脈俱廢,若不是她用內力強撐着,恐怕當場就斃命了,如今她停了手,他又受了蒙面人幾劍,皆中要害,真是在無回天之力!
“出,出了何事?”殿內之人一一蘇醒,只看血濺三尺,李承夜倒在血泊裏,陸靖雲單手執劍……
“皇兄,皇兄……”李晏庭也醒了過來,直朝李承夜撲來!
“雲将軍,事到此刻,你無話可說了吧!”殿外沈追勝适時趕來,一把劍橫于陸靖雲身前,“這就是你的陰謀,你想謀害太子!”
來得還真是時候,陸靖雲雙眉緊鎖,她身中三劍,血已經染紅了她的衣衫,腳下正是滴落的鮮血。
“雲公主!”淩越醒來見到陸靖雲,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這究竟發生了何事!
“沈,沈大人,此事并非本将軍所為……”
“是不是雲将軍所為,待入了我大鄃的鐵牢,一切自有分曉!”沈追勝并不聽她多言,提劍就向她刺來!
“雲公主小心!”
陸靖雲嘴角一抿,手裏的劍一轉,擋了一劍,看來此時是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了,濃眉一蹙,轉身至外,運足內力揮劍而出,劍鋒所到處便是斬盡所有……
“小心!”殿內衆人随行護衛皆是護得主子避之一處,一團混亂,“我們走!”陸靖雲抽出身上的布帶兩頭分別纏住淩越與江成,提氣使了輕功飛出殿外,又是一掌,掌氣所至之處便是灰飛煙滅,生生将追來的沈追勝及皇宮侍衛隔斷,只見這一掌将宮內護欄擊得粉碎,每一片碎石激起空中均是千鈞之力,沈追勝只護得各人退回殿內及時将門頂上,這才免于衆人受傷,陸靖雲三人從天際劃過,如一道長虹貫日,沈追勝再開門之時,已不見她的蹤影,沒曾想贏國的鎮南将軍一介女流又如此年輕,居然有如此深的內力,只怕已是世間絕頂!
“雲公主,你受傷了……”這一震江成已經昏迷過去,淩越由陸靖雲帶着,看着她胸前一片血色,剛才還未注意,現在卻看清她居然中了三劍,“公主,你的傷不宜行動,應及時落地療傷!”
“此地不宜久留!”她是強忍着身上的傷帶他們離開皇宮,只是這是樊梁,京城重地,恐怕要不了多久,沈追勝便會帶人前來捉拿她幾人!皇姐,皇姐容聲及冰彤還在別院!陸靖雲心裏萬分焦急。
“雲公主,你先放我們下來,我帶江大人去找大公主,你,你先去療傷!”
“來不及了,必須在宮內聖旨傳到別院前帶皇姐,帶皇姐離開……”陸靖雲受了如此重傷,又用盡全力擊了一掌,此時已是氣血不足,又帶着他二人一路輕功極力前行,只覺眼前恍惚起來,“淩越,你先帶江大人到東城門,我去帶皇姐與容聲與你們彙合!”
“這,你的傷……”
“我挺的住!”定了定神,陸靖雲帶着兩人落地,只見上身的衣衫已經完全被染紅,陸靖雲略感一陣眩暈,出入軍營十三載,她還從未受過如此重的傷,撇開這些思緒,又看了一眼淩越與昏迷的江成,輕踏樹梢而行,須盡快趕到別院!
已經顧不上京城的人多嘈雜,運了輕功幾番起落,終于快到別院,卻見不遠處有人……
容聲!陸靖雲定睛一看,落于地面,前頭正是容聲,還有一輛馬車及黑壓壓的數十人,“容聲……”
“靖兒!”不止是容聲,還有一人,是贏國的二皇子陸泗。
“二皇兄,你怎也來了。”
“母後擔憂大公主安慰,正巧我這些時日也是無事,一起過來看看,此刻正好接了皇姐出來。”陸泗朝她看了一眼,看來她傷得不輕,不知出了何事?
“公主,你受傷了,出什麽事了?”容聲看到她,已是慌亂起來。
“參見雲公主!”數十人見陸靖雲正欲行禮,陸靖雲伸手制止,“不必多禮,此地不宜久留,先帶大公主離開此地,晚了恐怕生變,淩越與江成兩人正在前面的小樹林附近!”
“是!”看陸靖雲神色凝重,又全身是血,自然知道事态嚴重,都不多言,勉強由容聲扶着上了馬車,便快馬揚鞭朝東城門奔去。
此次所幸湊巧,陰差陽錯得二皇子陸泗帶宮內數十人前來接應,趁鄃宮的旨意還未傳遍城內,陸靖雲等人便接了淩越與江成出了城去。只是剛到城外,她眼前越來越模糊,馬車內的容聲已是臉色慘白,“公主……”
“此去,此去一路,不得停留,不得耽擱,直達,直達我大贏境內,不用,不用管我……”她已是支撐不住,“這,這是軍令……”費力地取出身上“鎮南将軍”的令牌,終是倒了下去!
“靖兒,靖兒!”
“公主,公主……”任陸泗與容聲怎樣叫喚,她仍是一動未動,就這樣倒了下去。
這似乎是一場夢。
是一場追逐的夢。
是一場生與死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