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神醫也吃藥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的小天使們,給點評論可好?
“雲公主……”重月,你不要擾我清夢,待我醒來再應你如何?
“雲公主,雲公主!”重月,你待我睡上片刻再叫我,我定陪你好好說話。
“雲公主,你可知道你中的兩次毒有何來歷?”
中毒……陸靖雲從恍惚中驚醒,“你,你說什麽?”
李重月手執銀針看了她一眼,“我已經查到迷藥的來歷。”他又低下頭專心施針,她身上已經布滿了銀針。
“有什麽來歷?”她言語間透着虛弱,只見他埋頭施針,“……”
片刻後他才舒了口氣,用紗布擦了擦手,又打開一個布包,裝的是更細的銀針,“此毒名為涅魂丹,是由涅魂草煉制而成。”
“涅魂草?”從沒聽過,“是什麽?”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上,見他将一根根銀針施下去不語,她心裏雖然急躁,又不便多問,說到底雙眼還是撐不了多久,合了又開,開了又合。
“涅魂草是世間至毒之物,早在二十幾年前已經絕種。”
“絕種……”她聽着聽着,聲音又遙遠起來。
“雲公主!”李重月又喚了一聲。
“既然絕種,為什麽還會有這□□?”她定了定神,回頭想了想剛才說的。
“雖然絕種,但在七年前有傳聞說在東辰與鄃國比鄰的東蕪黑市上有人帶去世間僅有的兩株涅魂幹草。”
“東蕪黑市?”東蕪……東蕪此地她也略有耳聞,是東蕪嗎?東蕪……東蕪二字在陸靖雲思緒裏徘徊,東蕪什麽,重月,你說東蕪什麽?她又閉上了眼,把剛才的話忘了大半。
“雲公主,雲公主!”李重月又喚了兩聲,見她絲毫未動,眼色沉了下去,手裏的銀針只進了一半,秉着呼吸将針慢慢紮下,“雲公主,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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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月……”她迷迷糊糊喊着他的名字,讓他一時愣住,“重月……重月……”她的聲音雖是微弱,可這呢喃間盡是不經意的柔情,聲聲叫着讓整個人僵了僵。
“雲公主,雲公主!”回過神來,李重月的語氣裏是從未有過的急切,“只差片刻就可,雲公主!”
“……”重月,我真的困了,容我睡會兒好嗎?
“雲公主,雲公主,你的皇妹現在怎樣?”
靖嬈?靖嬈的病……陸靖雲用力眨了兩眨眼睛,睫毛閃動,終于睜開了雙眼,“不知靖嬈好些了沒……”這聲音已是極輕。
“依你所說的病情,你皇妹的病很兇險。”李重月再次執起銀針,還剩四根。
“啊!”陸靖雲心裏一驚,憔悴的臉上一片煞白,“你,你是說……”
“重月,你,你是說靖嬈這病治不好了?”她看着他專心施針并不說話,她恨不得起身質問他,為什麽,為什麽,靖嬈的病不可醫治,連他“鬼手神醫”也束手無策嗎?不,這不可能……她急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口。
“你皇妹的病症如何,還需望聞問切過後方能決斷,雲公主不要心急。”他并不看她,手裏還剩最後兩根針。
“……”這麽說還是有救嗎?是她迷糊中聽不真切還是她心裏從未放下過靖嬈,陸靖雲不由舒了一口氣,她已經好久沒見靖嬈了,她這一病……
李重月終于長舒一口氣,将布包放下伸手切了下脈,片刻後,他眼裏才換上長久不見的清明。最後将這根根細針一一取出,說道:“雲公主,你運內力游周身試試。”那清澈的眼眸清晰地照出她的身影。
陸靖雲動了動手指,果真能動,躺着運真氣行了一周,暢通無阻,一瞬間人也有了點兒力氣。
“有無不适之處?”他一眼不眨地望着她。
“鬼手神醫醫術了得,怎會有不适。”她幾乎透明的臉上勉強一笑,臉上恢複不少神色,似乎沒那麽困了。
“你已經沒有生命之憂,只要每天用內力行至周身數次,再輔以藥物治療,幾天後就能起身。”
“嗯。”陸靖雲輕輕點了點頭,就連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只是……只是她餓了。
“你稍等片刻。”他放下銀針出了屋去。
不一會兒,李重月端了一碗米粥進來,“這裏偏僻,雲公主只能将就。”扶着她稍稍坐起靠着,李重月将碗端到她面前。
“我自己可以。”她動了動左手,比之前多了些力氣,若再讓李重月喂她,也不自在。
李重月點了點頭,幫她拿着碗,看她一勺一勺吃着。
“你剛才說靖嬈的病症?”她仔細又将剛才迷迷糊糊中兩人的對話想了一遍。
“你皇妹的病我并不知曉,只是剛才情急之言,請雲公主見諒。”
她拿着勺子看着他,最後只能付之一笑,又問:“若是我睡了過去會怎樣?”
她定定的看着他,他不語。
“方才你說那□□……”她又想起一事,這米粥已經吃完。
“你先睡下。”他收起碗扶她躺下,他的衣衫在她身上有些寬大,“你耗了太多精氣,先休息一會兒。”他的目光如明月般寧靜,陸靖雲望着他,心也不由靜了下來,目送他出了屋子,便沉沉睡去。
這一睡又睡到了第二天晚上,睡的太沉,從未有過的情形,放下了所有的警惕,醒來運氣調息一陣,已覺好了許多。屋內點了燭火,李重月正拿着她的藥瓶子陷入沉思。
見她醒來,才放下瓶子過來替她診脈,“這藥可是雲公主服用?”他淡淡問道。
“嗯。”她點了點頭。
“不知這藥從何而來?”他問。
“是,是我師父。”她疑惑地看着他,“有何不妥?”
“這藥獨特,不知可否借我一看。”
“……嗯。”陸靖雲輕輕點了點頭。
“你的傷雖然好了很多,可仍需敷藥。”他起身把準備好的紗布在溫水裏打濕,背對着她遞了過來。
解開衣帶,陸靖雲見身上的傷口正在慢慢愈合,已經不再血肉模糊,接過紗布輕輕擦拭,傷口雖然隐隐作疼,可這疼痛她并不在意,換了幾次水,把每處傷口殘留的藥粉擦盡,才把李重月給她的藥粉撒上,整理了下衣裳。
李重月轉身,伸手替她将衣帶系好。陸靖雲瞥見床頭另一側有一件疊放整齊的肚兜,不由臉上紅了起來。
“這件已經清洗幹淨,只是其他的已經不能再穿。”他仍是風輕雲淡,也解了陸靖雲幾分窘迫,不過兩人不經意間将目光聚在一起,望着彼此皆是不語。
“我,這,你說……”片刻才意識到自己的慌亂,陸靖雲忙收起目光。
“雲公主,先吃些米粥。”李重月将一碗溫熱的米粥端到她眼前,不知他哪裏來的,米粥中加了些許雞肉熬制,看起來非常可口。
“這粥真香。”她下意識地說道。
只見李重月眼裏有了笑意,端着碗緩緩說起□□之事,“涅魂草雖然已經絕跡,可十九年前偶然在東蕪黑市出現,我料想,這兩顆□□就是由那兩顆毒草制成。”
“東蕪黑市我也有所耳聞,東蕪位于東辰國與鄃國交界處,是當今最大的黑市,聽聞那裏曾出現過各種奇珍異寶,其中也不乏宮廷之物。”
“傳聞是如此,當年我不過七歲,是師父親自去了東蕪,可惜未趕上那交易,只知這兩株涅魂草被一個神秘人以重金購得。”
“這樣說來也不知道買草藥的人是誰,更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誰?”
李重月輕輕點了點頭,“每株涅魂草只能制得一顆涅魂丹。”
“依你之意是這世上只有兩顆涅魂丹?”涅魂丹太過可怕,陸靖雲心裏仍是餘悸。
“應該如此,涅魂丹來時無色無味,實難預測。”李重月的眼色又暗了下去,遲疑片刻,倒是陸靖雲已将米粥吃完,“還要嗎?”
“……那就再吃一碗。”她一抹嬌笑,不禁舔了舔嘴唇。
李重月拿了碗出門,不一會兒又盛了一碗來,這米粥煨在爐子上,端過來還有些燙,他輕輕吹了兩下,這不經意間陸靖雲心裏一陣暖意,又一想,“你怎麽會與我同行?”
“太子昏迷,我得宮內急召進宮,剛走了幾步聽聞宮內驟變,既然太子已死,我進宮也是無用。”
原來如此……不知不覺第二碗米粥也吃得精光,這次是真的飽了。
“雲公主。”他把粥碗放在桌上,旁邊還有滿滿一大碗的藥。
“這藥……”不會吧,吃了兩碗粥還要喝這麽大碗的藥?
“這藥是我的。”李重月背對着她,語氣淡然。
“你的?”他為何要喝這麽大一碗藥?
“還請雲公主施以援手。”
“但說無妨。”是他救了她的性命,他又何必這麽客氣。
“我自出身便身帶奇毒,這些年我将毒壓制在臉上。”
“這,莫非你的臉是因先天而來的毒才……”陸靖雲頓時駭色,沒曾想一代神醫自己卻常年飽受中毒之苦。
只見他點了點頭,“所幸已經尋得解藥,只是先要将體內的毒從臉部釋放後才能服用。”
“你言下之意是……”
“屆時你将這藥給我服下。”他又說道。
“嗯。”陸靖雲點了點頭。
“你行動不便……”他停頓了一會兒,“我,我躺在一側。”他移開目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