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了修改
☆、穿越前夕
接到林啓言的電話的時候,蘇夏晚正在“十裏畫廊”的會議室裏開會,商讨籌備第二天的畫品拍賣事宜。說起“十裏畫廊”,但凡對藝術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在A市衆多的畫廊裏,“十裏畫廊”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在它成立短短的幾年的時間裏,就網羅了國內外許多知名的畫家,并且每年都會有諸多的優秀作品問世,陳列于畫廊之中,然後被一些富豪商賈,或名門世家迅速收入囊中。
雖然“十裏畫廊”如此受人追捧,但是并沒有選址于車水馬龍的喧嚣鬧市中,而是坐落于寂靜悠然處,遠離塵世的喧嚣。同時,畫廊的建築風格也是讓它聞名遐迩的一個原因。它的建築風格并沒有拘泥于一種,而是将哥特式、巴洛克以及洛可可三中建築風格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以卓越的建築技藝給人一種神秘、崇高的強烈情感,富麗堂皇,但又不失婉轉細膩。
“十裏畫廊”的神秘并不止于此,它背後的主人更加讓人津津樂道,雖然,外人并不知道,它的主人,究竟是誰。
“喂?啓言,有什麽事嗎?”蘇夏晚纖手一擺,示意與會人員稍事片刻。
電話裏傳來林啓言低沉而又不失溫柔的聲音,“晚晚,你在忙嗎?沒有打擾到你吧?”
蘇夏晚直言回道:“嗯,正在開會,準備明天的畫品拍賣會。”
林啓言想到蘇夏晚在百忙之中接聽自己的電話,而且是當着她的畫廊裏的衆多的工作人員,他的心裏不禁泛起一股暖意。但是,他也知道蘇夏晚的時間很緊張,因此,他并不打算過多地耽擱她的時間,于是直接道明自己的意圖,“晚晚,我在新天地訂了位置,今晚一起吃個飯吧?”
蘇夏晚并沒有直接作答,而是想了想自己今晚的時間安排,确定了自己有時間之後,回道:“好。”
林啓言聽見蘇夏晚同意了自己提議,聲音裏滿是掩飾不住的高興,“那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直接打車過去就可以了。”蘇夏晚想也沒想的拒絕道。
挂斷電話之後,蘇夏晚擡起纖細的素手,看了看時間,然後對着衆人說道:“剛才我們商讨的都已經差不多了,并且,類似的拍賣會,我們舉辦了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我相信,大家一定可以出色地完成這次活動的。”
蘇夏晚的話剛說完,運營總監立即表态,“蘇總,您放心,我們保證順利地完成這次任務。”
蘇夏晚聞言,贊許地點了點頭。
不錯,“十裏畫廊”的主人正是蘇夏晚,任誰也想不到,集畫作創作、展示、銷售于一身的畫廊主人竟是一個僅有24歲的年輕女子。可是,如果知道了蘇夏晚的出身,那麽,所有的疑問便都不言而喻了。
她的父親蘇正天掌管的中天實業是A市,乃至整個房地産界的龍頭老大,其實力雄厚,家財萬貫已是不言而喻。她的母親夏雨亦是江南名門世家閨秀。所以,不難想象,蘇夏晚從小自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小公主,因為她喜歡美術,想要擁有一間屬于自己的畫廊,所以,蘇正天便斥巨資給她創辦了這家“十裏畫廊”。但是,蘇夏晚不喜張揚,比較低調,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家庭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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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夏晚的車今天送去保養了,她本來打算打輛車去新天地,可是一走出“十裏畫廊”,就看見林啓言正斜靠在自己的奧迪車上。一身的西裝革履,身材颀長挺拔,純手工定制的西裝,将他襯托的更是俊美不凡。引得過路的少女少婦,甚至大媽級的中老年婦女都忍不住頻頻回首張望。
林啓言原本垂頭,看着腳下,身邊各種火辣辣的視線并沒有引起他的任何注意。可是,當蘇夏晚出現的時候,盡管沒有看着她,可是,林啓言還是感到了不一樣的氣息,悄無聲息,卻又讓人不容忽視。于是,林啓言尋着視線來源,直直地看向蘇夏晚。
今天的蘇夏晚和往常一樣,沒有過多的妝容,只是簡單地畫了一個淡妝。一雙柳葉眉微微彎起,襯得那雙杏目更是明亮非常。鼻梁秀挺,皓齒丹唇。随意地穿着一條民族風長裙,好似從畫中走出的曼妙仙子一般,美麗動人,讓人不舍移目。
林啓言站直身子,怔怔地看着蘇夏晚,雖然他和她從小玩到大,看見蘇夏晚的次數何止千百次,可是,每一次見到她,他都會被她的美豔深深折服。
蘇夏晚走到林啓言面前,停下腳步,看見他怔忡的樣子,雖然明白原因,但還是忍不住打趣道:“喂!看什麽呢?回魂兒啦!”
林啓言回過神來,素來平靜淡定的臉上顯出了幾分尴尬。
蘇夏晚自是不想錯過這次機會,于是調侃着,“怎麽樣?是不是被本大小姐美顏絕倫的容貌驚呆了?!”一邊說着,一邊故意撩了撩烏黑的秀發。
林啓言知道蘇夏晚是在打趣自己,可他不想否認,于是坦然承認,認真地說道:“是啊!每一次見到你,我都會被你不一樣的美麗所折服。”
雖然答應了林啓言和他交往,可是,蘇夏晚知道,那并不是因為愛情。只是因為,蘇林兩家交好,兩人從小就定下了婚約。林啓言喜歡她,而她,不懂情愛,并且兩人都彼此知根知底,所以,就這樣,兩人走到了一起。有時候蘇夏晚會想,如果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一直沒有出現的話,那麽,和林啓言在一起,也許是最好的選擇。他愛她,她敬他,又何嘗不是一種婚姻模式。
“電話裏不是說了不用你來接我的嗎?我自己打車就可以了。”蘇夏晚随意地問道。
林啓言一邊替蘇夏晚打開車門,一邊回道:“反正我今天下班早,正好你的車送去保養了,我可不想錯過任何獻殷勤的機會。”
蘇夏晚看着林啓言,無聲地笑了笑,然後,曲身,坐在副駕駛座上。
新天地雖然不是A市規模最大的餐廳,卻也是名列前茅。環境清幽,服務周到,最重要的是,他們推出的菜品都有自己的特色。放眼整個A市,蘇夏晚最喜歡這家餐廳,因為,他們做的菜非常符合她的口味。
按理說,此時正好是飯點,來新天地吃飯的人應該是絡繹不絕才是,可是,等到蘇夏晚進到餐廳的時候,竟然發現,整個餐廳,除了內部工作人員,竟然只有她和林啓言兩個顧客。
蘇夏晚一邊随着服務員走向指定的位置,一邊側着頭,壓低聲音,對林啓言說:“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這裏這麽冷清?感覺好不習慣。”
林啓言倒是沒怎麽在意周邊的環境,“也許是別人下班都晚吧。你不是喜歡安靜嗎?這不正好嗎?”
兩人入座之後,服務員恭敬地問道:“林先生,請問現在開始上菜嗎?”
林啓言點了點頭,“嗯。”
不一會兒,服務員就把一道道菜品端了上來,整套動作下來訓練有素,有條不紊。
等菜都上齊了,幾乎全是蘇夏晚喜歡吃的菜。
蘇夏晚看着餐桌上的菜,種類齊全,異常豐盛,堪稱饕餮盛宴,她的嘴邊揚起笑意,淺淺的梨渦若隐似現,笑盈盈地說道:“難道是今天我們大名鼎鼎的林經理又談成了一大筆生意,所以,帶着小女子來這裏散散財?”
林啓言揚起食指,來回擺了擺,“no,no,no。是我待會兒要談一筆大買賣,這些菜都只是前奏。”
蘇夏晚挑了挑眉,“哦……這麽說,你待會兒還有大動作喽!”
林啓言的眉尾上挑,“嗯哼!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蘇夏晚緩緩地将原本拿在手中的筷子放在菜碟上,笑着說道:“還是先把話說完在吃飯吧!要不然我擔心是鴻門宴,吃也吃不好。”
林啓言靜靜地看了蘇夏晚一會兒,了解她如他,知道蘇夏晚的個性從來都是說一不二,非常地倔強,于是,他正了正神色,“晚晚,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你說過的話?”
蘇夏晚雖然不知道林啓言問這句話的含義,但還是坦誠地回道:“記得。”
“那你說過什麽?”林啓言繼續追問。
蘇夏晚娓娓道來:“我說,在我們結婚之前,如果我沒遇到自己喜歡的人,那我就會和你一直在一起,而結婚後,我會一心一意地對你。”
“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嗎?”林啓言緊緊地盯着蘇夏晚的眼睛,既緊張,又期待。
蘇夏晚搖了搖頭,如實說道:“沒有。”
林啓言不知道自己在聽到蘇夏晚說“沒有”的時候是什麽心情,有幾分失望,卻又覺得安心。
蘇夏晚就算是再神經大條也注意到了林啓言的反常,更何況她本就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你今天怎麽了?怎麽感覺怪怪的?”
林啓言從西裝上衣的口袋裏拿出一個紅色的刻有Darry Ring的首飾盒,他把首飾盒舉到蘇夏晚面前,緩緩打開,裏面躺着一枚5克拉左右的vvs的鑽戒。他盯着蘇夏晚的眼睛,莊重而又誠懇地問道:“晚晚,我愛你,你願意做我的新娘嗎?”
☆、穿越了?
蘇夏晚只是感覺到今天的林啓言有點兒怪怪的,可是沒想到,他會跟自己求婚。她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同時,對于結婚這件事,心裏也有幾分抵觸。她一瞬間不知道該作何表情,只得垂眸,眼眸被修長濃密的羽睫覆蓋,看不清情緒,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怎麽會突然想到求婚了?”
林啓言和蘇夏晚從小一起長大,自是非常了解她。此時聽見蘇夏晚避而不答,就連面上的情緒也都難以分辨,也就知道蘇夏晚對于和自己結婚這件事是有抵觸的。如果放在往常,他自然是不忍心讓她為難,可是,能夠娶到蘇夏晚,是他自從初識情愛滋味以來就存在的願望。此時,話已說出口,他不想就此作罷。
林啓言的黑眸緊緊凝視着蘇夏晚,深情款款地說道: “晚晚,我知道今天的這個提議,對你來說很突然。可是,你不知道的是,這個場景,我已經在夢裏幻想過好多次了。你是我唯一深愛過的女人,并且,仍在繼續,我在夢裏都想要娶你做我的新娘。”說到這裏,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深情難酬的表情讓人看了也不禁有幾分動容,“也許我在別人的眼裏風流倜傥,潇灑自信,可是,晚晚,你知道嗎?當我面對着你的時候,我只想做一顆小星星,守護着我的月亮女神。其實,我一直都在擔心害怕,害怕有一天,令你動心的那個人會突然出現。所以,晚晚,我不想再等了,答應我,和我結婚吧!”
蘇夏晚一直都知道,林啓言是愛着自己的,否則,當初她也不會因為害怕拒絕他讓他傷心而答應和他交往了。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對自己竟然用情如此之深。是拒絕?還是接受?此時,蘇夏晚的心裏也是備受煎熬,猶如天人交戰。如果拒絕的話,那麽他肯定會傷心欲絕,這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結果,而自己當初答應和他在一起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甚至,都變成了一個錯誤。可是,如果接受,蘇夏晚明确地知道,自己對于林啓言,只有朋友之間的喜歡,并沒有觸及到愛情。
林啓言看着蘇夏晚的神情變幻莫測,知道她正在心裏做着抉擇。為了他認定的幸福,他打算最後再努力一把。“晚晚,我知道你的心裏沒有我,可是,也沒有別人不是嗎?也許,這是上天的安排,注定讓我來愛護你,守護着你。”
也許在事業上,蘇夏晚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女性,勇敢果斷,心性堅定。可在情愛方面,她就如同一個新生兒一般,稚嫩得讓人憐惜。“真的是這樣嗎?”蘇夏晚眼簾半阖,嘴唇噏動,喃喃道,聲音裏帶着猶如睡夢中初醒時的懵懂,聲音酥媚軟糯,叫人好不憐惜。
林啓言知道,蘇夏晚此時已經被他說動了。于是,他用手輕輕覆蓋住蘇夏晚放在餐桌上的纖纖玉手,趕緊趁熱打鐵,“晚晚,我從來沒有騙過你,這次,你要相信我。”林啓言緊緊凝望着蘇夏晚,目光灼灼。
蘇夏晚羽睫微顫,明眸如秋水般泛着湛湛熒光。
林啓言知道她已經被自己說動了,趕緊欣喜萬分地從戒指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戒指,執起蘇夏晚的左手,輕輕地把這枚男人一生只能購買一次的darry ring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世人都說,之所以把婚戒戴在無名指上,是因為無名指和心髒相連。可是,蘇夏晚輕輕撫摸着這枚可以令無數女子豔羨的戒指,只是感覺到有些緊張,以及無措。
而另一邊,林啓言看着蘇夏晚戴着屬于他的那枚戒指,心裏終于舒了一口氣,露出了最為真心的笑容。
不知道怎麽的,雖然林啓言求婚成功了,可是,兩人之間,卻莫名地現出幾分尴尬。吃飯的時候,也并沒有過多的交談,靜靜地吃着飯。只是偶爾,林啓言會給蘇夏晚夾幾道菜。
兩人吃完飯,走出餐廳的時候,蘇夏晚注意到,平日裏門庭若市的新天地,此時除了她和林啓言,以及餐廳裏的服務員,仍是空無一人,聰明如她,稍作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兩人走到停車場,林啓言為蘇夏晚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左手抵在車門關合處的內部車頂上,防止蘇夏晚不小心碰到頭。蘇夏晚曲身上了車,林啓言關上車門,然後走到另一邊,坐到駕駛座上,準備送蘇夏晚回家。
車子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來往的車輛穿梭不息,路燈、霓虹燈亮起,給這個漆黑的夜晚增添了異樣的光芒。
車子在一幢三層別墅前停下,在濃濃的夜色下,看不清這棟建築到底如何,但是,此處的地價房價極高,附近的住戶都是非富即貴,在昏黃的燈光下,亦可朦朦胧胧地看出這棟別墅的恢宏大氣,想來,也絕對是大氣磅礴的存在。
林啓言率先走下車,然後走到另一側,為蘇夏晚打開車門。
蘇夏晚下了車,對着林啓言說道:“我先上去了,你路上開車小心點。”然後轉身,向樓上走去。
林啓言站在她身後,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開口,“晚晚。”
蘇夏晚停下腳步,回過身來,明眸微睐,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林啓言緩緩走到她面前,溫暖熾熱的雙手輕輕地捧着她的雙頰,在蘇夏晚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淡淡的吻,滿懷虔誠,小心翼翼,似有若無,卻叫人不容忽視。“晚安,晚晚。”林啓言喃喃說道,低沉的聲音透着輕柔,勾了心魂,奪了靈魄。
蘇夏晚莞爾說道:“你也是。還有,我一直忘了有一句話沒對你說,謝謝你,啓言。”她的眼底瑩然浮動,在燈光下美不勝收。
林啓言的嘴角邊揚起笑意,輕輕揉了揉蘇夏晚的頭發,寵溺地說道:“趕快上去吧!”
濃濃夜色下,一雙佳人相視凝望,男的英俊不凡,風流倜傥,女的婉轉靈動,風姿綽約。
回到家裏的時候,母親夏雨正在客廳裏看電視劇,只聽從碩大的液晶電視屏幕裏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聲音裏還帶着讓人不容忽視的哽咽,“你為什麽不愛我?!為什麽不愛我?!我這麽愛你,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她有什麽好的,為什麽你就不能愛上我?哪怕一絲一毫也好啊!”
不用說,又是一個愛而不得的悲慘故事。
蘇夏晚習慣了對母親撒嬌,打趣道:“我說親愛的夏女士,又在看狗血言情劇呢?我就奇了怪了,你說這劇情翻過來覆過去,全都一個樣兒,您老人家怎麽就百看不厭呢?”
夏雨穿着一件月白色絲綢睡衣,柔順的青絲挽成一個月牙髻,高貴端莊。雖然四十多歲,可是看上去也不過三十出頭。一雙鳳眸婉轉流動,顧盼生輝,和蘇夏晚的雙眸極為相似。她睥睨了一眼蘇夏晚,“你們一個個都是大忙人,我也就這點愛好找找樂子了。”
蘇夏晚知道母親為了這個家庭付出了很多,趕緊撲到母親懷裏,安慰道:“那今天女兒陪您一起看好不好?”
夏雨看了一眼蘇夏晚:“今天怎麽有時間了?”
蘇夏晚笑着回道:“陪母上大人看她最愛的狗血言情劇,做女兒的,什麽時候都有時間。”
夏雨聞言笑了,纖纖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蘇夏晚的額頭。
咖啡廳裏,蘇夏晚和楚相思坐在靠窗的位置,喝着咖啡。
說起楚相思,她和蘇夏晚是大學同學,兩人一見如故,友情迅速升溫,引為知己好友,如今,兩人都是彼此的閨蜜。
楚相思 面目小巧嬌好,妙目流轉,朱唇銀齒,頸項嫩白修長,烏黑青絲下,雙目流光溢彩。如果說蘇夏晚的美,是張揚的美,奪目的美,那麽,楚相思的美,就是婉約的美,低調的美。雙姝美得不同,卻能各放異彩。
“什麽?林啓言和你求婚了?!”楚相思心口一滞,驚訝地說道。
蘇夏晚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噓!小點聲。”
楚相思白皙的手指捂着朱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她的表情略帶不自然地問道:“那……你答應了嗎?”
蘇夏晚點了點頭,“嗯。也許,對大家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吧。”
楚相思目光灼灼地盯着蘇夏晚問道:“那你呢?你愛他嗎?”
蘇夏晚輕呷了一口咖啡,眼睫覆蓋住雙眸,看不清她的情緒,“愛或不愛,并不重要。”
楚相思的心裏湧上一絲澀意,但還是努力地揚起笑容,衷心地祝福道:“好了好了,這是大喜事,男才女貌,絕對是一段佳話良緣。那我在這裏,就提前祝你們白頭到老,百年好合了。”一邊說着,一邊拿起咖啡杯,以咖啡代酒,敬了蘇夏晚一杯。
兩人從咖啡廳裏出來,楚相思要蘇夏晚陪着她去挑選結婚禮物,走過斑馬線的時候,突然,一輛白色汽車徑直向她們駛來。蘇夏晚原本正扭頭和楚相思說話,看着急速駛來的汽車,想也沒想,用力将楚相思推開,而自己,則重重地撞在汽車上。
☆、穿越任務
蘇夏晚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耳邊回蕩着的,是楚相思那聲凄厲而又歇斯底裏的“晚晚”。她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一片,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可是,依舊不見一絲光亮。“怎麽回事?難道是車禍之後,顱內淤血壓迫了視覺神經,暫時性或者是永久性失明了?”蘇夏晚下意識地在心裏腹诽着,雖然沒有因為車禍丢掉性命,自己應該高興,可是,一想到從此以後,在不可預知的未來一段時間裏,自己都會和黑暗為伴,一時間有些憂心忡忡。
她想要起身,可是,咦?我不是被車撞了嗎?怎麽會一點痛覺都沒有?相反的,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蘇夏晚雖然沒有去過外太空,可是,她看過與此有關的新聞報導以及視頻資料,自己此時的狀況應該和那些宇航員在外太空的感覺并無二致吧!渾身輕飄飄,軟綿綿,完全不受地心引力的影響。如果是在平時,蘇夏晚也許會因為這一新奇的體驗而欣喜不已。可是,面對着周圍黑漆漆的一團,她卻陷入了深深的恐懼當中。
“我這是在哪兒?我怎麽會變成這樣?我是死了嗎?現在的我到底是人是鬼?為什麽一個人都沒有?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蘇夏晚對着空洞洞的一團漆黑,無聲地質問道。起初,她的聲音裏有着對于未知的無措和彷徨,可是,漸漸地,壓抑的恐懼将她整個人席卷,“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你們不是專門收人魂魄,渡人輪回嗎?你們現在在哪裏?怎麽不來收我啊?!”蘇夏晚歇斯底裏地喊了一會兒,可是回應她的,仍是空洞虛無的一團漆黑。漸漸地,她整個人好似失去了生機,卻又無法癱坐在地,只能無力地在空中飄蕩着。
“無知小兒,何故在此大吵大鬧?”就在蘇夏晚失望無措之際,一個蒼老而又渾厚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渾厚有力,回音不絕于耳。
蘇夏晚警惕地擡起頭,向黑漆漆的四周望去,可是因着周圍沒有光線,她的視線并沒有着落點,無處安放。“誰?誰在說話?”蘇夏晚雖然心中膽怯,可是,卻仍然裝作無畏的樣子,果決地問道。
雖然周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可是,此人卻似乎能夠洞察蘇夏晚的一舉一動,“哈哈……不用再做無謂的行動了,你是看不見我的。雖然你不知道我是誰,可是,我對你的一切,卻是了如指掌。你叫蘇夏晚,是21世紀的一位職業女性,十裏畫廊的主人。父親蘇正天是中天實業的掌門人,母親夏雨亦是江南名門世家閨秀。你的未婚夫林啓言也是A市的青年才俊,他剛剛向你求婚成功,準備擇日完婚。我說的,可有偏差?”
聽到這些話,蘇夏晚的心中警鈴大響,自己是“十裏畫廊”的擁有者這件事,并沒有幾個人知道,而林啓言向自己求婚這件事,也沒有大肆宣揚,可是,這個人知道的卻是分毫不差。“你到底是誰?”蘇夏晚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警惕。
“告訴你也無妨。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這是哪裏嗎?這裏是虛界,是獨立于三界之外而存在的另一個世界,而我,正是你在這個世界的引渡人。你可以叫我空渺老人。”來人,也就是空渺老人解釋道。
蘇夏晚喃喃道:“虛界?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哈哈哈……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何其之多。至于虛界,你沒聽說過,亦是不足為怪。因為,來到這個世界,需要千載難逢的契機。”雖然只能聽見空渺老人的聲音,可是不難想象,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定是正在用手輕輕捋着他那雪白的胡須,如果他有胡須的話。
“那我為什麽會來到虛界?難道……你所謂的千載難逢的契機就是車禍?”蘇夏晚繼而問道。
“也是,也不是。你來到虛界,車禍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還需要其他因素相互契合才可以,正所謂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否則,凡是出了車禍的人,都來到虛界,那虛界早就人滿為患了。估計,也會像你們人界一樣,實行計劃生育了。”空渺老人耐心地解釋道。
“那我怎麽才能夠重新回到屬于我的世界?”蘇夏晚趕緊追問道,聲音裏充滿了期待,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其實,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你不會告訴我,天機不可洩露吧!”蘇夏晚施施然說道,似乎想用激将法讓他說出詳情。
“自是不會。不過嘛!能不能重新回到你原來的世界,還得看你自己的選擇。”空渺老人賣關子說道,完全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
蘇夏晚急切地說道:“我的選擇?我的選擇自然是回到我的世界。”
“可以,但是你必須完成一個任務。”空渺老人的語氣裏沒有了剛才的輕松,變得嚴肅起來。
“什麽任務?”蘇夏晚問道。
霎時間,原本空洞缥缈的漆黑世界裏,被一片金光籠罩。在蘇夏晚的四周,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字體浮現,工整嚴謹,渾厚有力,每一個文字都帶着閃閃金光。
蘇夏晚被這些字體吸引住,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金光文字此起彼伏,若隐若現,流光浮動,熠熠生輝。蘇夏晚目不暇接,用了兩炷香的時間,才堪堪将這些文字看完。
文字消失,金光散去,四周又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看完了?”空渺老人開口。
蘇夏晚點點頭,轉念一想,她不知道空渺老人能不能看見自己的動作,又發出聲音:“嗯。”
“你的任務就是代替書中的蘇晚晚,打敗女主白一萱,奪得終極大boss蕭墨白的真心。只有完成了任務,你才可以回到你的世界。如若任務失敗,或者是你放棄選擇,那麽,你就只能繼續待在虛界,和黑暗作伴了,直到……”說到這裏,空渺老人停頓了一下。
蘇夏晚正聽在緊要關頭,忍不住催促道:“直到什麽?”
“直到你在人界的身體完全地失去了生命氣息,你才可以離開虛界,進入閻王殿,然後進行下一個輪回。”空渺老人蒼老的聲音述說着蘇夏晚未知的将來。
蘇夏晚聽到這裏,苦笑了一下,“呵!看來,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那麽,去吧,孩子,去完成你的任務。”空渺老人蒼老渾厚的聲音漸漸隐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随即,蘇夏晚就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身體飄飄蕩蕩,好似乘坐在一葉扁舟之上,意識也漸漸退去。
當蘇夏晚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動了一下手腳。突然,一股鑽心的疼痛感從腳踝處傳來。她緩緩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潔白色,白色的床單被子,白色的牆壁,甚至連窗簾都是白色的。
蘇夏晚的思維有一瞬間的停滞,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她閉上眼,讓大腦放空幾秒鐘,當她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明亮幽黑的瞳眸中已是清亮澄澈一片,全然沒有了之前的茫然懵懂。她已經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真真切切地穿越了,而自己此時所處的位置,正是醫院。
“蕭墨白,白一萱,蘇晚晚……”蘇夏晚輕啓朱唇,口中飄出這三個人的名字。也許,在往後的一段時間裏,她都要頂替蘇晚晚的身份活着了。只是,自己一個外來人穿越到了她的身體裏,鸠占鵲巢,那她自己的本尊去了哪裏?難道也和自己一樣,穿越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會穿越到哪裏?會不會穿越到了自己的身體裏,兩人互換了身體?如果沒有穿越,那她的魂魄又去了哪裏?
這一系列的問題冒出來,讓平日裏素來以冷靜自持著稱的女強人蘇夏晚也不禁陷入了茫然之中。
“算了,暫時先不管這些了。既然我已經知道了劇情的發展,就要有效地利用這些優勢條件,扭轉乾坤,等到神秘冷酷的大boss蕭墨白對我交付了真心,那麽,一切都會回到原本的軌跡。自己,也會重新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中去。”蘇夏晚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看着病房裏白花花一片的天花板,如是想到。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神情。
只是,此時的蘇夏晚并沒有料想到,初時的她,只想完成任務,可是漸漸的,她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當大boss蕭墨白真正愛上她的時候,才是她艱難抉擇的開始。
“不知道爸爸媽媽怎麽樣了?她們知道自己出了車禍,肯定會非常的傷心難過。自己從小到大都非常聽話懂事,很少讓他們為自己操心,這一次,他們肯定傷心欲絕。”想到爸爸媽媽都人到中年了,自己不能為他們分憂,還要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他們傷心難過,蘇夏晚原本的瑩瑩雙眸中,立刻黯淡了幾分,幾汪淚水悄然潤濕瞳眸。“還有相思,希望她不要因為自己而産生自責。至于啓言,也是自己最放心不下的,自己剛剛答應了他的求婚,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蘇夏晚知道自己對于林啓言的重要性,此時此刻的她,只能祈禱林啓言千萬不要因為自己而一蹶不振。
想到這裏,蘇夏晚突然意識到,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兒。突然,蘇夏晚深深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眼神頓時一亮。是了,啓言的名字和書中男配角的名字一模一樣,都叫“林啓言”。這是必然,還是偶然?和自己的穿越又有什麽因果關系嗎?
看來,這一切,只有等自己見到各位本家,從解決任務的過程中,一點點獲知了。
蘇夏晚閉上雙眼,在大腦中整理了從空渺老人那裏看到的書中內容。
女主白一萱和女配蘇晚晚都是剛剛出道不久的三流小影星,剛開始的時候,兩人受到來自那些所謂老人的各種打擊和打壓,于是兩人惺惺相惜,迅速成為知己好友。但是,兩人的友情卻因為一段“三角戀”而宣告破裂。蘇晚晚喜歡林啓言,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這段感情如此的透明化,不只是因為蘇晚晚對林啓言的窮追不舍,更重要的是,林啓言是影視歌界的當紅明星,自是備受矚目。可是,林啓言偏偏對蘇晚晚不來電,甚至稱得上是讨厭至極,卻對受人排擠的白一萱情有獨鐘,而白一萱也對處處幫襯自己的林啓言芳心暗許,于是兩人開始交往。只是,此時的蕭墨白,還沒有手握實權,表面身份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明星。白一萱無意中幫過蕭墨白幾次,更是在後來他從老爺子手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