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葉沉東進門後還沒來得及放下行李,就被老爺子叫去下棋了,他扯開領帶坐在椅子上。
老爺子瞥他一眼,“看你這表情!我跟你說你妹夫人不錯,一表人才,不比你差。”
這話說完,沒等葉沉東有反應,其他人先有意見了。
葉文旭:“我不信。”
葉鐘鳴:“就是!怎麽可能不比我哥差,我哥那麽變态,那是一般人能比的?”
葉天青:“附議!”
葉沉東淡淡地擡眸,輕描淡寫道:“看來你們最近還是太閑了。”這話剛說完,三人便跑得沒了蹤影。
老爺子笑着搖頭,葉沉東是家裏的大魔王,在弟弟中也有絕對的領導地位,平常葉文旭三人雖然鬧騰,卻不敢真的惹他。但葉沉東這麽嚴肅的表情是哪來的?雖然他也疼孫女,可他不像葉沉東這麽緊張為了這點小事就從俄羅斯跑回來,搞得興師動衆的,年輕人,果然太年輕了點!
當下,葉鐘鳴喊了一聲說是人來了,葉沉東回眸,在看清他那妹夫的身影時,他臉色微變,當然表情不對勁的不只有他。
賀東霖也眉頭緊鎖,蘇惟惟伸手在他面前揮揮,“看傻了麽?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
她咳了咳,之前她每次想喊葉沉東都覺得不自然,可如今介紹到她和葉沉東的關系,再避過去就顯得有些刻意了,蘇惟惟抿唇輕笑,“是我大哥葉沉東。”
“大哥?”賀東霖眉頭皺得緊緊的。
蘇惟惟只當他是驚訝,當下解釋:“有件事我沒告訴你,我其實不是孫紅英親生的,前段時間我家人找到了我,也就是說葉家是我娘家,老爺子是我爺爺是bb的外祖父,葉沉東是我大哥是bb的舅舅,也就是你的……大舅子。”
說完,蘇惟惟又緊接着介紹,“大哥,這是我丈夫賀東霖。”
葉沉東眸光微涼,一字一句:“丈夫?”
蘇惟惟也以為他是驚訝,笑着解釋:“他之前失憶了,我也是前段時間才和他相認,這樣想想,我的人生還挺戲劇化的不是?一會丈夫失憶,一會認親什麽的,你們說我是不是該去寫本書?”再加上穿書,簡直精彩的不得了!
她笑嘻嘻說完,卻沒人捧場,這才發現這倆人不對勁。
賀東霖和葉沉東竟然四目相對,視線在空中厮打,蘇惟惟差點以為自己在看華山論劍,話說這倆人怎麽回事?古古怪怪的。
“你們認識?”她眨眨眼。
“我久仰賀總大名,”葉沉東伸出手,嘴角勾起涼薄的笑,“只沒想到,賀總是我的妹夫!”
他妹夫二字加了重音,聽得蘇惟惟直咽口水,莫名有種緊張感。
賀東霖眸光微冷,也伸出手,“我也久仰葉總大名,只是沒想到,葉總是我的大舅子。”
二人同時勾起職業化微笑,笑得蘇惟惟在一旁尴尬症都犯了,這倆人握手的片刻,她不知怎的就想起那些武俠小說裏高手通過握手比拼內衣的橋段,而這倆人雖然沒有內力,卻也把人震得夠嗆,于是乎蘇惟惟夾在中間,想活個稀泥都難。
蘇惟惟推了推bb,坑兒子,“去,喊你爸喊你大舅吃飯。”
bb往她懷裏躲,“惟惟,你怎麽不去呢?”
“這種場合哪輪得到我出場?你說你是不是媽媽的乖兒子!是的話就沖鴨!”說完,蘇惟惟一把把bb推出去,賀東霖和葉沉東同時面無表情地盯着他,把bb盯得氣勢都弱了。
“是惟惟讓我來喊你們吃飯!”bb毫無愧疚之心地出賣了蘇惟惟,蘇惟惟呵呵噠,在二人的注視下讪笑,“我媽喊你們回家吃飯!”
——
老爺子把老太太也扶了下來時,老太太遠遠看到大廳裏的賀東霖,她當下一頓,不敢相信:“這是惟惟的丈夫?”
“是,你還說我是被人家兩杯酒給收買了,我就問你,論長相論個頭論人品,咱們小賀到底哪裏不好?”老爺子不被人信任,一顆心被傷透了,努力挽尊。
老太太是真的吃驚了,人都有刻板印象,說沒有是完全不可能的,這年頭城裏人和農村人的差別還是挺大的,城裏人不用下地幹活,有較為輕松的工作,有心情打扮,所以看起來會更年輕,人也要時髦點,農村人呢經常下地幹活,皮膚粗糙黝黑,人也土氣,一看就是莊稼漢,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比如說蘇惟惟,雖然是農村出來的,可比這大院裏千金更像千金,又比如說賀東霖,明明是農村出身,卻氣質卓然,容貌出衆,氣度不凡,站在葉沉東邊上,竟然沒被葉沉東的氣勢壓下去,要知道葉沉東自小氣勢就強,進入商場做了公司老板後,氣勢越來越盛了,而賀東霖竟然跟他不相上下,這難道葉家幾十年的教養是假的?
老太太有些看不懂了。
“怎麽着?滿意吧?配我們家惟惟也配得上不是?”老爺子見她滿臉震驚,心裏喜滋滋的,人都要對比的,比較起來他第一次看到賀東霖時的反應顯然鎮定多了。
這邊,蔡筠從廚房裏出來,遠遠就看到蘇惟惟挽着一個男人站在客廳裏。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女人嘴角含笑,皮膚細嫩,明媚i麗,身上的衣服是極其新潮的款兒,襯得她身上有種別樣的氣質,而站在她身邊的男人,高大精壯,脫下了身上的黑色外套,只穿了件黑色高領毛衣,溫文內斂,氣勢非凡,倆人在一起尤其登對,以至于蔡筠眼睛都被晃了一下,愣了許久。
“媽,這就是我丈夫賀東霖,東霖,這是我媽。”
賀東霖溫聲打招呼,禮數周全,說話也動聽。
蔡筠眨眨眼,在蘇惟惟進門之前,她想的是她要禮數周全把面上功夫做足了,可如果賀東霖人品不行,她也不會說別的,肯定會勸蘇惟惟離婚再找,女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離婚又怎麽樣?為了女兒的幸福她願意支持女兒離婚,所以她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端着,哪怕賀東霖使用糖衣炮彈,她也不能被收買,可誰知賀東霖就是打了幾句招呼,她瞬間倒戈了,笑眯眯地招待,又是讓賀東霖吃水果,又是問他抽不抽煙,簡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一旁的葉學而笑了聲:“還叫我不準對女婿太滿意,你看看你自己,笑得更什麽似的。”
蔡筠拍了他的後背,“我怎麽辦?我哪知道他竟然一表人才,甚至不比我們家沉東差什麽,或許是因為期望太低了,這已經完全超乎我的期待了。”
葉學而笑着拿酒出來,“我這就去找我女婿喝幾杯!”
蔡筠揶揄,“這就叫上女婿了?”
“這一家三口還是在一起的好,我看小賀不像是不靠譜的人,再說他真要不靠譜,哪輪得到你我來教訓,你看看沉東的臉色,他啊準比我們要上心!”
蔡筠偷笑着把飯菜端上去,蘇惟惟瞥了眼葉家人的臉色,大部分人對賀東霖都是滿意的,就拿三個堂哥來說,每個人都跟賀東霖聊得興高采烈的,從公事談到私事,從國家政事談到人生格局,聽得蘇惟惟眼都直了,原來在家裏吃飯還能聊這麽高深的話題。
“為什麽哥哥們從來不跟我聊這個?難不成是覺得我膚淺?”蘇惟惟驚到了。
葉鐘鳴嘿嘿直笑:“你說呢?難不成你要我們跟你聊哲學聊物理聊天文學?”
“算了,我覺得你們就跟我聊聊整蠱和八卦,就挺好的。”
賀東霖眼裏閃過些許笑意,進門後到現在他一直被推着走,這時候才稍微能靜下來思考。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蘇惟惟會是葉家的閨女,沒想到老爺子是她爺爺,更沒想到葉沉東竟然是她的哥哥。
她瞞的很好,好到讓他驚詫,好到他至今回不過神來。
他的商業對手,死對頭,從來互看不順眼的葉沉東,辰東的老總,竟然是自己老婆的哥哥,是自己的大舅子。
人生真是荒謬!當下葉沉東的視線飄過來,賀東霖擡眸,不躲不避地和他對視,二人眼神無聲交流,一陣厮殺,不分勝負。
老太太笑着給賀東霖夾菜,“小賀是吧?多吃點。”
賀東霖笑笑:“惟惟之前沒告訴我,要是早知道的話,我一定好好準備。”
老太太笑了,“要準備什麽?你看你帶了這麽多東西,家裏什麽都不缺,不要準備,對了,小賀,你之前是怎麽失憶了?”
賀東霖把事情經過講給她聽,當初他遭遇車禍,醒來後大腦一片空白什麽都不記得了,還好程樹生幫助了他。
老太太聽得十分感慨,“人生真是奇妙,你看你失憶後,惟惟以為自己變成了寡婦,可命運又讓你們相遇,更是把惟惟帶回我們身邊 。”
賀東霖又聊起蘇惟惟的身世,聽說孫紅英是人販子後,他愣了許久,雖然沒有見過孫紅英,可他多少了解當初結婚時的事,聽說蘇惟惟不是自願的,都是被孫紅英逼得,只是沒想到後續竟然還有這麽多發展。
飯後一家人圍在桌子旁吃飯,蘇惟惟坐在沙發上,她左邊坐着賀東霖,右邊坐着葉沉東,她莫名尴尬,想借機逃走,卻被葉沉東毫不留情地拉了回來。
“惟惟,你還年輕,看人時要擦亮眼睛,你和賀先生感情薄弱,又有兩年的分別,如果你對這段婚姻沒信心,可以告訴我,哥哥這裏有很多青年才俊,各個英俊潇灑,品行端方,絕對适合你。”葉沉東一手撐在沙發上,一手端起茶杯品茶,頭也不擡。
賀東霖恨得牙癢癢,葉沉東能這樣說他他卻不能這樣回。
畢竟葉沉東如今是他大舅子,老婆的娘家人,以葉沉東的性格,完全有可能當面挖他的牆腳。
賀東霖勾了勾唇,溫聲道:“大舅子有這時間給我老婆介紹對象,還不如替自己考慮一下。”
葉沉東蹙眉,“怎麽,你希望我找對象沉迷于家庭生活,然後把第一的位置讓給你?”
賀東霖挑眉,“我可沒那樣說,你太敏感了,再說我們東霖向來是第一,哪需要你來讓?”
葉沉東冷哼一聲,繼續低頭喝茶。蘇惟惟看着他們這種小學生吵架風格,不禁懷疑他們加起來到底有沒有三歲,話說這倆人都算是大佬了,大佬們吵架不該有點格調嗎?怎麽比她還幼稚?
蘇惟惟忍不住扶額,“話說,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應該沒有交集才對吧?”
葉沉東忽而意識到什麽,他擡頭挑眉倏地一笑:“看看妹妹還不知道他是誰呢。”
蘇惟惟眨眨眼,一臉“我不知我不懂我很無辜”的表情,坐等葉沉東科普,好在葉沉東也沒讓她失望。
“這位賀東霖先生是東霖的負責人,幕後老板,而我所在的辰東,恰好和東霖是對家。”
“……”蘇惟惟自以為自己知道書裏的劇情,對這種神展開已經不會驚訝了,誰知聽完後她還是滿臉震驚地盯着他們,所以他們是死對頭?剛才她差點以為他們相愛相殺,下一秒就要手拉手去搞基呢。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賀東霖是未來首富,而葉沉東跟他是對家,這是不是意味着,将來哪怕葉沉東做不了首富,卻也有很大的可能做第二或者第三?以前她雖然知道哥哥有錢,卻沒想到哥哥會有錢到這種程度,所以,她的履歷又可以添一筆了?她哥哥是未來大佬之一,所以她的親友團裏又多了一位準大佬?
蘇惟惟心裏差點歡呼,面上卻眉頭微蹙,想着大哥這麽牛逼,她要怎麽花式抱大腿才行?然而她這表情看在賀東霖和葉沉東眼裏,就覺得不是那麽回事呢。
葉沉東喝了口茶,輕飄飄開口:“原來賀總沒有對我妹妹交心,身份地位的事對自己老婆有什麽可瞞的?賀總如此不誠實,難不成是怕說出自己的身份後,我妹妹會繼續糾纏,或者會分你一份財産?我葉沉東不敢說別的,養個妹妹還是養得起的。”
賀東霖臉都黑了,他自認為自己脾氣好,遇到事情從不着急,可葉沉東也是毒,三兩句話就挑撥得蘇惟惟面露懷疑,如果沒有葉沉東這番話,他跟蘇惟惟好好解釋,倆人也沒有隔夜仇,可葉沉東這話說的,就好像他真的防着蘇惟惟似的。
“惟惟,你聽我說……”
蘇惟惟嘆息一聲,戲瘾犯了,頓時擺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其實我可以理解的,畢竟我們的關系本就不穩固,你有所隐瞞也就是應該的,從你的角度來說,你失憶兩年回來,根本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繼續做夫妻,保守一點是聰明之舉,而我這兩年一個寡婦帶着個孩子,什麽苦沒吃過什麽冷眼沒受過?這點隐瞞對我來說算什麽?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我真的能理解你,真的不會怪你,哪怕你永遠不告訴我,我也不會說什麽。”
她的體貼和寬容讓賀東霖無地自容,蘇惟惟說得對,這兩年她一個人帶孩子吃盡了苦頭,她一個寡婦的日子有多難過,他不用想也知道,那時候她受母親打壓,沒了男人,除了bb還得拉扯這一家子,饒是他聽說起她賣血給梁衛東上學的事,也只會敬她。最初他隐瞞不說難道就沒有一點想觀察觀察的意思?或許是有的,蘇惟惟說得對,這樣做是聰明人的做法,卻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他作為一個男人,就應該讓妻子過好日子,與妻子分享他的財富,讓她做個闊太太享受人生,不需要為錢擔憂,用物質財富去彌補她受過的苦,而不是現在這樣……
賀東霖深吸一口氣,聲音幹啞:“惟惟,我真不是那意思。”
然而,蘇惟惟卻背過身,吸吸鼻子,仰頭望向窗外的月亮,低着頭離開了。
賀東霖被仍在原地,心裏不是滋味,偏偏一旁的葉沉東還補刀:“賀總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難不成這不是賀總想看到的?”
賀東霖咬牙,自古古人誠不欺我,跟老婆的大舅子搞好關系顯然是必要的,早知道這樣,當初他哪會跟葉沉東對上?肯定對方要什麽他給什麽,也不會讓下屬公司跟辰東的公司發生矛盾,以至于倆人竟然這麽不對付。
賀東霖最終不情不願道:“葉總手下留情。”
回去這一路蘇惟惟都拒絕交談,跟bb說話就是不理會他,就連bb都感覺到了倆人不對勁。晚上賀東霖洗好澡躺在床上等她,誰知過了十點她還沒來,等他推開bb的門才發現她竟然躺在bb的床上睡着了,小妹依偎在她懷裏就睡在邊上。
賀東霖俯視着她的睡顏,忍不住輕嘆,早知現在,他定然不會瞞着她,可誰會曉得,誰會曉得他賀東霖竟然還有這一天呢?
——
次日一早,蘇惟惟打了個哈欠起床,她撓着蓬松的頭發,一個哈欠沒打完,就見賀東霖堵在樓梯口,定睛看向她。
蘇惟惟一愣,“早啊,賀總,賀總有何貴幹?”
賀東霖敢肯定,蘇惟惟這話帶着諷刺意味,雖然她不是第一次叫他賀總,可這次的稱呼明顯是有針對性的。賀東霖嘆氣,還以為吃好睡好就能讓她消氣,他顯然想多了。
“惟惟,我們聊聊。”
蘇惟惟聽笑了,堂堂大佬竟然這麽小心翼翼地跟她說話,她又沒生氣,賀東霖到底在怕什麽?
“聊什麽?有什麽可聊的?我不是說了,我沒生氣嗎?”她繼續打哈欠,誰知哈欠剛打到一半,手卻忽而被他拉住,蘇惟惟吓了一跳,擡頭就見賀東霖眉頭緊鎖,面色沉沉地注視着她,他一向好脾氣,很少露出這樣的臉色,蘇惟惟還真沒想到。
“你還在生氣?”
蘇惟惟就奇了怪了,她不是說了她沒生氣?“從哪看出來的?”
“我知道你生氣,當然,你生氣也情有可原,瞞着你确實是我不對,但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明明生氣了還非要裝作不生氣。”
“……”蘇惟惟徹底無語了!所以這年頭不生氣都不可以了?做個女人怎麽那麽難?賀東霖強行把她拉到懷裏,他摩挲着她的頭頂,在她耳朵上親啄兩下,用一種蠱惑的聲音低道:“是我的錯,給點面子?”
蘇惟惟耳朵酥麻,癢的厲害,她捂住耳朵不讓碰,可他偏偏不讓,反而抱得更緊。
她正要說話,忽而門砰地一聲被人推開。
鐘定拿着一副畫跑進來,激動道:“看你們兒子的畫!看這筆觸!這大膽的用色!這無可挑剔的構圖!這簡直是天才!”
賀東霖下意識松開蘇惟惟的手,蘇惟惟咳了咳上前看了個究竟,這是bb的畫,風格很明顯,畫的是冬季結冰的湖面,他把冰上的人和冰下的魚蝦畫的活靈活現。對于bb的畫,蘇惟惟已經看習慣呢,并沒有太驚訝,bb的畫确實厲害,可小孩子的畫再厲害也不可能比過大師,bb要走的路還很長。
可鐘定顯然不這樣認為的,“不,你這是偏見。同樣的畫,你知道它是大師畫的,就會站在更高的角度上去評價,從筆法到現實意義到色彩,哪怕是缺點,你都認為那是大師故意為之,是大師的特色,可如果你看一個孩子的畫,你很容易就對它做出很低的評價,不會公正地評價它,因為你知道孩子無論如何是畫不出意義高遠的畫來,正因為如此,我提議你們公證地來看,如果你們只看這幅畫本身,它比大師的作品又差在哪?你看,左邊是bb的畫,右邊是我打印出來的畢加索的畫,你們平心而論,如果你不知道這幅畫的作者是畢加索,你會認為bb的畫不如對方的?”
蘇惟惟說不出來,鐘定說的沒錯,一幅畫如果放在地上沒人要,哪怕再好她也不會多看一眼,可如果一幅畫放在展廳裏參展,哪怕畫再差她也覺得高大上,她是bb的母親,無法客觀評價孩子的畫,反正在她看來,兒子的畫都很好。
“蘇惟惟,把bb送給我吧!”鐘定很激動。
蘇惟惟愣了下,“那可不行,我兒子送你幹嘛?你有本事自己生一個。”
鐘定失笑,“當然不是叫你真的送給我,我的意思是,送給我做徒弟,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在國際上是有點影響力的,有我帶他,我相信他最多十歲,就能走向國際了,甚至要更早。”
蘇惟惟嘆息一聲,不是她不想,而是如今的bb實在太吃香了,“我原本也想送他畫畫的,可現在他外婆要他學俄語,他外公要他學高數,他外曾祖父要他學物理學天文,他大舅要他學經商,他二舅要他學象棋,他幾個大伯也摩拳擦掌要帶他去做研究,他幾個堂哥邀請他加入什麽智商俱樂部去外面參加數獨比賽,現在你要收他做徒弟教他畫畫,我真不知道該怎麽選擇了。”
孩子太吃香,家長也犯愁啊!
鐘定一愣,沒想到這小孩這麽吃香,“可他是畫畫天才,有畫畫天賦!”
蘇惟惟攤手,“他也有數學物理天賦,這麽小的年紀就會做微積分了,就能理解難懂的物理公式了,就能說俄語了,此外他象棋水平已經很高了,他的英語語文都不錯,數獨比我玩得好,我也為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