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朝
“娘娘,桂姑姑來了。”
“進來吧。”
被稱作桂姑姑的人信步走了進來,行了禮之後,走到傅涼跟前輕聲道,“娘娘找奴婢,可是最近又有什麽煩心之事?”
“煩心之事倒是沒有,只是近來總是夢到一些前塵舊事,夜夜不得好眠。”
“我看娘娘面容憔悴,怕是近來宮中雜事繁多,累到了,奴婢這就吩咐禦膳房煮些補品給娘娘送來。”
傅涼嘆了口氣,“姑姑,我找您來并不是只想聽您說這些的。”
桂姑姑是自傅涼出生就陪在身邊的人,她在想些什麽她如何不知,只是在這深宮大院裏,誰又能真正做到心如止水,“小涼兒,聽姑姑一句勸,就這樣吧。打從你嫁到霖安之時,你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是啊,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可如今她是真的後悔了。
......
思緒間,屋外傳來響動,
“皇上駕到!”
話落沒多久人就到了內屋。
“臣妾見過皇上。”傅涼起身微欠身,謝長歌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免禮吧。”
“謝皇上。”傅涼直起身,“姑姑,沏茶。”
“是。”
“不必了。”謝長歌擺擺手,“你們都下去吧,朕有些話要和皇後單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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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姑姑行了禮帶着人都走了出去。
“你找桂姑姑過來,可是身體不舒服?”
“無礙,只是有些勞累罷了。”她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麽異常。
“宮中近日雜事繁多,辛苦你了。”
“這都是臣妾該做的。”傅涼說着話,卻始終離謝長歌一步遠的距離,不曾靠近,“皇上是有什麽話要與臣妾說?”
謝長歌避開話題,“你我之間,到如今真的要如此生分嗎?”
傅涼擡起頭,眼眸相對之間,她也看到他一絲的深情,可也只有一絲而已。
年少時,她以為他是她的如意郎君。
他們也曾有過一段令人豔羨的過往,究竟是從什麽時候一切都開始變了呢?
傅涼也不知道,或許是他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之時,又或許是他一次又一次以擴張版圖為理由迎娶一國又一國的公主,郡主開始.....
然而無論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的感情就已經出現了裂縫。
“皇上要是沒什麽要緊的事情,臣妾等會還要去禦膳房決定今年年夜的菜譜,就先下去了。”
謝長歌攥緊了拳頭,起身,“你忙吧。”擦身而過之間,他停了下來,“皇兄近日會班師回朝。”
傅涼的神色終于是有些松動,連帶着語氣也有些不同,“是要回來了嗎?”
“恩。”謝長歌撂下一個字,拂袖而走。
傅涼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麽也沒說。
***
西武277年
安林王謝長岩班師回朝,謝長歌協皇後傅涼在城門等候。
傅涼站在城牆上,五年前她也是站在這裏目送他遠去,這五年裏她也只是得到他的只言片語。
安林王的威信,也在這五年裏日益遠播。
目光裏漸漸有了個黑點出現,一點一點的變大,直至他停在城門之下。
傅涼終于明白造化弄人是什麽意思了。
當年連折花燈也學不會的公子現如今是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将軍,而當年那個溫文爾雅的公子,卻成了這天下的君王,殺人不眨眼。
“安林王謝長岩不辱皇命順利剿滅敵匪,請皇上開城門!”
謝長歌仰天一笑,揚手一揮,“擊鼓,開城門,迎安林王回朝!”
“嘭,嘭嘭,嘭嘭嘭!”“嘟——!”
“開城門!!!”伴随着太監尖銳的嗓音,那厚重的城門被打開,謝長岩領着這僅剩的三千精兵,浩浩蕩蕩的進了城。
“歡迎安林王歸朝,歡迎安林王歸朝!”百姓的歡呼聲此起彼伏,傅涼跟在謝長歌的身後下了城樓,謝長岩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臣見過皇上,皇後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兄,免禮。”
“謝皇上。”謝長岩起身目光落在傅涼身上,随即又落在謝長歌身上,“五年沒有回來,宮裏面可一切都好?”
“一切皆好,皇兄無須擔憂。我已在宮中設宴,皇兄請吧。”随即又看向他身後浩浩蕩蕩的兵隊,“賞三千精兵白銀千兩,良田百畝!”
“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領命!”
傅涼一直跟在一側,未曾多說一句話,生怕謝長歌生了間隙。
可偏偏,她的沉默落在謝長歌眼裏就變了味。
......
宴會中途,傅涼借身體不舒服提前離了場。
出了太玄宮,傅涼的腦袋終于是清靜下來,這麽些年過去了,她終究還是沒有适應呆在這樣的場合。
“你們先下去吧,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
她順着太玄宮的宮牆往前走,直至走到太液湖,湖面上吹來的冷風讓她煩躁的心情有些平複。
“寒冬站在湖邊吹冷風,可是會生病的。”身後傳來聲音,傅涼還未轉身,肩頭上就落了件狐裘披風,款式看起來也有些熟悉。
“這件披風,是在路過邊城的時候買的,想着你這麽多年都沒有回去,肯定會喜歡。”
邊城啊,難怪看起來很是熟悉,她伸手在毛呢上摸了摸,終究還是解了下來,伸手交還與他,“這,我不能收。”
“是不喜歡嗎?”
傅涼沒有說話,可謝長岩卻明白了,嘲諷的笑道:“明天一早,整個宮中的女眷都會收到一件跟你身上同樣的的狐裘披風。”
傅涼伸着的手一時間倒有些難堪,“是這樣啊。”
謝長岩是借更衣之由出來的,也不好多在外面停留,接過她手中的披風又給她披在身上,“你早點回宮吧,我先走了。”
“謝長岩。”傅涼叫住他,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他嘆了口氣,“五年前,我是自願申請領兵出征,一統天下不僅是皇上的心願,也是父皇的心願,你無須和皇上置氣,不要因為我的事情而影響你們之間的情意。”
話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小路之上,傅涼一直忍着的眼淚終究是繃不住了。這五年裏她只知道他一直在邊境征戰,戰場上刀劍無眼,他一直都過着刀口上生活的日子。
可這些本該不是他要承受的東西,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因為征戰在外連自己母後去世也未能趕得回來。
傅涼清楚,她欠他太多。
無論是這五年徒增的危險,還是他...對自己的一往情深。
傅涼這輩子都沒法還清。
因為愛這東西給了一個人,就沒辦法再給另一個人。
她愛謝長歌,只能對不起謝長岩。
***
深夜。
禦書房裏,謝長歌冷着臉聽着暗衛的回報。
“皇後娘娘從太玄宮出去之後,散了随行的婢女後,便獨自一人直接去了太液湖,沒過多久,安林王也去了。屬下離得太遠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麽,只是看到安林王好像送給娘娘一件披風後,就離開了。沒過多久娘娘也回了自己的寝宮。”
謝長歌擺擺手,“繼續監督,注意不要被發現。”
“是。”
等到暗衛出去之後,謝長歌揮手将桌上的奏折全都扔在地上,自嘲的笑着,“好啊,真是好啊!”
“皇上....”門口的太監顫巍巍的進來看着散落一地的奏折,抖着聲音說道:“皇後娘娘那邊的婢女清兒姑娘傳消息過來,說是皇後娘娘身體抱恙,今夜就不過來侍寝了。”
他本就怒極,胸腔內的怒火找不到發洩點,“來人,将傳消息的婢女拉下去,杖斃!”
“皇上,清兒姑娘是皇後身邊的貼身侍女,這要是皇後問起,”
“大膽婢女私闖禦書房,你說這是不是死罪?”
小太監看着他嘴角噙着冷笑,吓得直接跪在地上,“皇上饒命,小的這就宣旨下去,皇上饒命。”
“滾!”
“小的遵命。”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聽到他尖銳的嗓音,“皇上有令,清兒姑娘私闖禦書房,罪大惡極,處杖斃,即時執行!”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還不快拉下去,這要是擾了皇上的休息可是死罪!”
“是!”
等到傅涼收到消息趕來的時候,清兒早就斷氣了,一室的血腥味使得傅涼陣陣作嘔,她想要上前看看卻被侍衛攔了下來,“皇後娘娘,這裏不幹淨,還請您出去。”
“都給我讓開!”傅涼自幼習武,力氣比一般女子都要大很多,身手也比一般侍衛要好,她拿起桌上的佩刀,抽了出來,“都給我滾出去!”
“皇,”
“滾!”她拿刀指着說話的侍衛,恨不得沖上去殺了他。
等到侍衛都出去之後,傅涼腿一軟就癱倒在地上,顫巍巍的朝着渾身是血的清兒挪過去,她渾身都是傷痕,傅涼根本沒辦法去碰她,只好用手帕擦幹淨她臉上的血污,“清兒,清兒你看看我,”
“清兒!”
清兒從她入宮就跟在她身邊照顧她,情同姐妹,
“娘娘,您今天的衣服跟您的妝容不相配,清兒來幫您畫一個美美的妝吧!”
“娘娘,你又翻牆出宮,要是被皇上知道會受罰的!”
“娘娘,你今天又沒去跟皇上吃早宴。”
“娘娘.....”
“娘娘.....”
她的音容恍若還歷歷在目,可懷中的人兒卻一點溫度都沒有,傅涼眼底的絕望越來越深,她起身拿起掉在地上的刀,沖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能看的懂嘛......
☆、有喜
傅涼剛走到屋外,就被聞訊而來的桂姑姑給攔了下來,“你這是要做什麽?”
“姑姑,他殺了清兒,我要替清兒報仇!”
“啪!”桂姑姑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霎時間傅涼臉上五道紅印就顯了出來,“糊塗!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這是黥朝!不是邊城也不是傅府!由不得你胡來!”
傅涼握着刀的手漸漸有些松動,可心底的恨意卻始終都壓不下去。
“好孩子,你聽姑姑一句勸,別做傻事。”
“姑姑,我恨啊。”傅涼氣急,嘴角竟溢出了血,話落便倒在桂姑姑的懷裏。
“來人啊,快宣太醫,皇後娘娘暈倒了!”随行的婢女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桂姑姑叫人取來了鳳辇。
這一場鬧劇,最終以傅涼的昏迷結束。
......
傅涼這一覺睡得極不舒服,迷迷糊糊之間又夢到了在邊城的日子。
傅涼因為馬場的事情被父親徹底關了禁閉,聽下人說前些日子來府裏做客的公子竟是當今的聖上。
她有些驚訝,那摔着的豈不就是皇子?
她托着腮坐在窗臺上,回想起那天摔倒是情景,竟有了些女兒家的嬌羞。
“小姐。”門外傳來婢女憐兒的聲音。
“進來。”
“老爺讓小姐去前廳一趟。”
傅涼從窗臺上跳了下來,“爹爹可有說是何事?”
憐兒搖搖頭,“老爺沒說。”
“你去跟爹爹說一聲,我換件衣服就過去。”
“是。”
......
傅涼進去的時候,看見了站在謝之身後的謝長歌和謝長岩,眉心間一跳,穩穩的傾下身,“民女見過皇上與兩位皇子。”
“免禮吧,”謝之大手一揮,笑道,“這幾日不見,倒像是變了個性子。”
傅涼站到父親身後,眉眼彎彎,卻沒有說話,倒是傅盛先開了口,“涼兒,兩位皇子想去街上看花燈,晚些的時候你陪着兩位皇子出去逛逛吧。”
“是。”傅涼擡眸朝對面望去,謝長歌恰好也在望她,傅涼還記得那天他取笑她從馬上摔下來,趁着自家爹爹在說話,對着謝長歌擠眉弄眼,後者也只是無所謂的一笑置之。
謝之和傅盛聊了大半個時辰,一起吃了晚宴之後,就讓傅涼帶着他們出去了,臨走前還交代傅涼不準胡鬧。
傅涼乖巧的點着頭,允諾一定不會胡鬧。
***
邊城的花燈會是一年一次,傅涼小的時候還覺得有些意思,再大了些就有點興趣怏怏了,“花燈會也沒什麽好玩的,不如我帶你們去別的地方吧。”傅涼笑的一臉狡黠,謝長歌下意識就想拒絕,沒料到謝長岩倒是一口應下,“好啊,去哪?”
“跟我來。”傅涼帶着他們在巷子裏兜了幾個圈子,出了巷子到了集市的中心,“到了,就這。”
謝長歌和謝長岩擡頭看着面前這碩大的牌匾,
永安賭坊。
!!!!!!
“你你你,”謝長岩驚訝的說不出來話。
“我什麽我啊。”傅涼咬了一口手上的糖葫蘆,“這裏可是邊城最大的賭坊了,裏面好玩的東西可多了。”要不是傅盛平時看的太緊,傅涼真想沒日沒夜的呆在裏面。
“你一個女兒家,怎麽喜歡這些粗俗的東西?”謝長岩終于捋順了自己要說的話。
“什麽叫粗俗?什麽叫女兒家?女兒家就不能進賭坊了嗎?”傅涼平時最讨厭聽到別人這樣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謝長岩被她的咄咄逼問弄得面紅耳赤,“那,長歌一起進去吧?”
“恩。”謝長歌負手往前走,傅涼和謝長岩一前一後走在他後面。
“喲,稀客啊,傅小姐今天怎麽得空來了?”看場子的管家一見傅涼進去就谄媚的笑着迎了上去,“是不是傅老爺沒在府上啊?”
“我爹今天在府上呆着呢,你有事找他嗎?要不要我去給你通報一聲?”傅涼沒好氣的嗆了回去。
“哎喲,你看我這破嘴,該打該打。”管家作勢往嘴上打了幾巴掌,随即又招呼小二過來,“來人,帶傅小姐去二樓。”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好了。”傅涼撂下一句話,轉身往樓上走去,邊走還邊跟他們解釋,“這永安賭坊總共有三樓,一樓是普通場,玩的人比較多,我嫌吵每次都去的二樓。三樓是達官顯貴,一般情況下很少有人會去三樓。”
等到了二樓,謝長歌笑道,“二樓果然比一樓要清靜許多。”
“那是自然,”傅涼解了身上的荷包,“你們肯定都是第一次來賭坊吧,我就帶你們去玩些簡單的吧,比大小都會吧?”
“會。”謝長岩也解了身上的錢袋,躍躍欲試。
“那走吧。”
謝長岩跟在傅涼身後,謝長歌搖搖頭也跟了上去。
只可惜,時運不好,謝長岩和傅涼身上的銀兩半個時辰之內就輸光了,兩個人都可憐兮兮的看着站在不遠處觀望的謝長歌,眼底的意思一清二白,
給錢。
謝長歌無奈的笑着擠了進去,“怎麽玩?”
“莊家搖骰子,我們壓大或者壓小。”傅涼回過頭簡單的跟他解釋,沒料到因為距離太近,嘴唇直接印在他的臉上。
謝長歌也是遲疑了一會,随即自然的站到傅涼的一側,低頭在她耳邊吐字,“壓什麽。”
“....壓...大。”傅涼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鼻息間都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腦袋就跟糊住了一般,無法思考。
一旁的謝長岩眸色有些暗淡,卻始終沒有說什麽。
那晚之後,傅涼與謝長歌常常相邀出游,幾乎逛遍了整個邊城,可惜那樣的清澈幹淨的好時光再也回不去了。
.......
傅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謝長歌一夜衣不解帶的坐在床邊照顧她,見她醒來驚喜的迎了上去,“你醒了?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的?”
傅涼似乎還在夢裏與現實掙紮,半晌才反應過來,厭惡的拍開他的手,啞着嗓子道,“你出去!”
謝長歌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卻意外的沒發火,“有沒有想吃的,你,”
“我再說一遍你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傅涼擁着被子坐起來,謝長歌上前去扶她,“小心一點,你肚子裏面還有孩子呢。”
孩子?!傅涼的動作停了下來,任由他将自己扶起來,靠在床欄上,喃喃道:“孩子?”
謝長歌以為她是欣喜的,笑着道,“太醫說你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你怎麽也不多注意注意。”
“我不會生下她的!”
謝長歌訝異的看着她,眼底有怒意在積攢,卻盡量好脾氣的說道,“你是不是還沒休息好,說什麽胡話呢。”
“我很清醒,我是不會生下她的。”
謝長歌終于忍不住了,起身站在她面前,吼道,“傅涼我警告你,你肚子裏的孩子要是有一絲一毫的意外,你宮裏的所有人都将會成為他的陪葬品!”
“你敢!”
“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話落他便拂袖而走,傅涼清楚的聽到他在外面吩咐侍衛,“皇後娘娘身懷龍子,身體孱弱,任何人不允許探視,也不允許皇後娘娘随意出動。要是有任何差池,統統給我拖出去斬了!都給我看好了!”
“是!”
傅涼心寒的閉上眼,他們到底是走到了這一步。
她伸手撫摸着肚子,孩子啊,你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啊......
***
皇後娘娘被禁足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謝長岩的府上。
“你說什麽?”謝長岩從椅子上驚訝的站了起來,“消息可否屬實?”
“回主上,據宮裏的侍衛回報,皇後娘娘确實是被皇上禁足在自己的寝宮裏,不允許任何人探視,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出去,另外,皇後娘娘有喜了。”
謝長岩攥緊了手,“皇後娘娘為何會被禁足,你可有消息?”
“回主上,聽宮裏的傳出來的消息,是皇上擔心皇後娘娘的鳳體和肚子裏面的龍子,被懷有居心叵測之人毒害,所以才出此下冊。”
“備馬,我要去見皇上!”謝長岩根本不相信這個理由,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是!”
......
謝長歌似乎一點也不意外謝長岩會來找自己,“皇兄,今日怎麽有空來看長歌?”
“謝長歌,傅涼她是人,不是動物。”謝長岩懶得跟他拐彎抹角。
“哦?皇兄今日來就是為了朕的皇後鳴不平?這份情誼可還真是令長歌豔羨呢。”
謝長岩今日一身素布白衣,要不是臉上的神色太過冷峻,倒是個翩翩如玉的公子,“長歌,我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懷于我對傅涼的心意,今日我在這裏對着在天有靈的先皇發誓,我若對皇後有任何一絲一毫的詭念,就讓我戰死沙場,屍骨無存!”
謝長歌的眉心一跳,語氣仍舊是淡淡的,“皇兄的意思長歌明白,只是皇後的身體實在是太過孱弱,如果再四處走動的話,難不保肚子裏面的孩子有什麽差池。到時候可就不是什麽小事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謝長岩明白,如果自己再強要求下去,受苦的只會是傅涼,“臣先行告退。”
“下去吧。”
謝長歌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如墨般的眼底,是旁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屋外已經飄起了飛雪,謝長岩出了禦書房之後,實在是放心不下傅涼。他小心翼翼的避開侍衛的巡查,用輕功落在傅涼的屋頂上。
剛站定,就聽見屋內傳來侍女的驚呼,“快來人啊,皇後娘娘摔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
☆、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