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村裏流言

村裏婦人傳流言無外乎就是一些自以為是的八卦:

“這就是那榮家漢子要娶的那位官家小姐啊,長的可真俊俏。”

“官家小姐怎麽了?還不是龐家不要的。”有人不屑地說道。

“話可不能這麽說,聽說,蘇姑娘還捐了整整一箱子的書呢……”

後面的,蘇婉缙已經聽不到了,她裝作沒聽到任何風言風語的樣子,回了榮摯的窩,見屋裏沒人,心知,榮摯打獵還沒回來。

索性就把裏屋也收拾的幹幹淨淨。

尤其是被子,蘇婉缙在院子裏找了一處陽光甚好的地方晾上。又做了飯熱在鍋裏。

然後坐在院子裏的小板凳上,雙手托腮,盯着門口的方向,等着榮摯的歸來,面上隐隐透着愁容。

因為自己執意要嫁給榮摯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如今好像是連累了他。

坐了一會兒,面上又換成一副怒容,這群嚼舌根的,沒見過二婚的啊!再說,自己還是黃花大閨女一個,沒成過親呢!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蘇婉缙的心也漸漸沉了下來。

榮摯這斯不會是聽了那些捕風捉影的話跑路了吧?

蘇婉缙瞧着天色已經見不到一丢丢的陽光了,蛐蛐兒的鳴叫聲伴着蚊子的嗡嗡聲,心煩意亂的揮揮手,拎着小板凳,進了裏屋。

前腳剛踏進門檻,後腳就聽院子裏傳來腳步聲。

蘇婉缙回頭見是榮摯,心頭有股無名火:“怎麽這麽晚呀?不會是跑路發現沒帶錢又回來了吧?”

榮摯被怼的一臉懵,疑惑的看着今天格外不一樣的蘇婉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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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

蘇婉缙也知道自己無理取鬧了,明明不想在乎那個流言蜚語的。

她悶悶的道:“沒事。”然後就去廚房把熱在鍋裏的飯菜端出來,對着榮摯道:“快洗洗,過來吃飯吧。”

飯桌上,蘇婉缙想了想,主動開口道:“對不起啊,害得你被村裏人嘲笑。”

榮摯看着這個小女人難得的窘态。

這才恍然大悟,哦,她剛剛是在自責啊,怪不得這麽反常。

榮摯想開口安慰一下蘇婉缙,卻又嘴笨的不知道怎麽開口。

“那個,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雖算不上絕色,但是同那村口一枝花的林寡婦相比,卻是綽綽有餘,女紅刺繡,庖廚之事也不賴,實屬是娶妻的典範人選。”

這話怎麽這麽耳熟?

蘇婉缙心裏已經樂開了花,這不是她自誇的時候說的嘛?

榮摯居然原封不動的拿來安慰她。

榮摯見蘇婉缙臉色好看起來,眼中還隐隐帶着笑意,心裏也跟着顫了一下。

眼前的女子,眼中含笑,整張小臉明媚的像太陽一樣。

讓他恍了神。

“榮摯,你今天怎麽這麽晚才回來?”蘇婉缙問出聲。

這一問,榮摯頓時反應過來,他從懷裏掏出一塊用帕子包裹着的東西。

看着蘇婉缙的眉眼,道:“去了鎮上,覺得這個很适合你。”

蘇婉缙打開一看,一個精致的金镯子靜靜地躺在帕子中央,在燭火的照應下顯得好看極了。

那精細的雕花附在镯子镯子上栩栩如生。

“你…”蘇婉缙平時的伶牙俐齒在此刻仿佛失去作用了一般。

“喜歡嗎?”榮摯問道。

榮摯想起岑遠征的話:蘇家是被我們連累的,蘇婉缙是唯一的血脈了。

“嗯,喜歡。”蘇婉缙把镯子套在手腕上,對着燭光瞧啊瞧看啊看,“沒想到你這木魚腦袋居然還會哄女孩子開心。”

榮摯噎了一下,臉有點紅。

他道:“等下我送你回寒梅庵。”

“嗯。”蘇婉缙應答,他們還沒成親,自然是不能住到一塊兒。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平淡的很,龐家也沒人再來鬧事,倒是讓蘇婉缙有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的感覺。

與榮摯的婚期将至,蘇婉缙越發的忙起來。

因着蘇婉缙是孤女,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榮摯和蘇婉缙的婚事到成了村裏人飯後的談資。

有支持自然就有反對,林青青是首當其沖的反對。

她可記着呢,當初蘇婉缙是怎麽當着別人的面羞辱她的。

婚宴?自然是要為蘇大小姐準備一份大禮。

林青青瞧着銅鏡中的自己,玉手拂過自己較好的面容。

榮摯是嗎?早晚會敗在我的石榴裙下。

兩個月的時間轉眼就過去,蘇婉缙平時就給榮摯縫縫衣服,和他二人的喜服,打掃打掃屋子,卻從來不在榮摯家過夜,倒也是讓別人說不出閑話來。

婚期将至,蘇婉缙家中只有她一人,榮摯家中,也只有他一人,這成親的六禮可難辦了。

蘇婉缙嫌麻煩,反正現在也不是正經的官家小姐了,不必那麽講究。

榮摯聽了後,心中很不是滋味。

蘇家,是被岑家連累的。

迎親當日也不過是擺了八桌酒席,除了村子裏的人,就是寒梅庵的人。

蘇婉缙雇的廚子單獨給清真那一桌做的素菜。

沒能下山的靜雲以及其他主持,蘇婉缙也單獨做了一份飯菜請人送上山去。

婚禮順利的進行,直到媒婆喊完:“夫妻對拜!”

也沒發生什麽事情,蘇婉缙将心中不詳的感覺壓下去,認為是自己多慮了。

倒是媒婆聲音嘹亮,笑意盈盈的幫榮摯招呼着。

蘇婉缙由着人扶進裏屋,坐在床榻上,蘇婉缙仍舊有些不安,用手撫摸着嫁衣上的繡花,那是她親手繡的。

沒想到她堂堂一代蘇繡大師的傳承人,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轉眼間就嫁人了。

“唉…”蘇婉缙長嘆一口氣。

忽然,就聽外面鬧哄哄的,蘇婉缙反而有種放松的感覺,要是林青青和龐屠夫二人不在她的婚禮上作妖她才不自在呢。

這不,估計是來了。

院子裏衆人皆被門口的喧鬧吸引,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

畢竟,在大婚之日有人鬧事,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蘇婉缙聽到喧鬧心知不妙,一把扯下紅蓋頭,從裏屋出來。

此時,已經有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走進院子,看熱鬧的村民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那婦人先是環視一周,見榮摯一身喜服,又見後趕出來的蘇婉缙,當即“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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