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買藥
“是你啊,小丫頭,怎麽樣,這個魚賣出去了啊?”胡二看着顧家兄妹,又看了看面前的攤子,笑着說道。
兩個魚販子一聽這話,就愣住了,這是認識?
“胡二爺好,給胡二爺問安了。”顧清歡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才繼續往下說:“這是二十文錢,胡二爺你點點,看看數。”
顧清歡把手裏的錢遞過去以後,目光似是無意的掃過了那兩個魚販子。
“小丫頭年紀不大,倒是挺會說話的,這錢我收下了,你們在這裏該賣魚賣魚,啥說沒有。”胡二嘿嘿笑了兩聲,回過頭看着那兩個魚販子,神色一變:“你們兩個大老爺們是怎麽想的?欺負個小姑娘?是不是站着尿尿的了?你們兩個哪只眼睛看見人家小姑娘沒經過人同意的?我不是人啊?這菜場你們說了算啊!”
胡二走之前還十分盡責的告訴了兩個魚販子不許再為難顧清歡他們,這才離開。
顧清樂沒了這十文錢,心裏疼的厲害,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兩個魚販子就要拽着小妹離開,卻看見顧清歡上前和兩個魚販子說道:“兩位大伯,今天這事是我們不懂事兒了,以後說不準還有再見面的時候,兩位大伯別和我們這些小輩計較,家裏太窮了,為了這幾條魚我爹差一點凍出病來,這十文錢給兩位大伯買點酒喝,對不住了。”
兩個魚販子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神色凄楚,又看了看她手裏的銅板,也知道這大冬天的魚得來不易,在這裏讨生活的有幾個沒挨過餓?
二人對視了一眼,收下了銅板,神情也松緩了許多,嗯了一聲,離開了。
“小妹,你剛才為啥給他們錢?他們那麽欺負咱們!”顧立川憤憤不平的說道。
“可不是咋的!十文呢!”顧清樂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以後咱們還會再來,常來常往,他們總是來找茬怎麽辦?權當是破財免災了。”
顧清樂好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一般,問道:“那小妹,你剛才離開那會就是去找管事的了?”
顧清歡一笑,點點頭,說道:“我一開始就想着,這麽大的菜場不能連個管事的都沒有吧?人家的地盤,咋的都得打一個招呼啊!”
兄妹二人這才恍然大悟。顧立川看着小妹憨笑着說道:“小妹,我咋覺得你比以前聰明這麽多呢?”
顧清歡淡淡的笑了笑:“死過一次了,再不聰明點,老天爺可不會給第二次機會了。”
“咱們走吧。”
兄妹三人剛要出菜場,一個年輕的小哥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上下一打量他們三就問道:“你們三剛才在這裏賣魚了?”
顧清歡一愣,又是來找茬的?
試探說道:“是,小哥有事嗎?”
“還有嗎?我要買魚!剩下的我都要了!”這小哥趕緊說道。
顧清歡搖搖頭:“小哥來晚了,魚都賣出去了。”
“啧!真是的!耽誤事兒了!”小哥跺跺腳,看起來很惋惜的模樣。
顧清歡靈機一動:“小哥可是酒樓裏采買的?”
有多少要多少這樣的話,可不是一般人家能說的,而且看這位小哥衣着雖然整潔,可身上有幾處油漬,故此顧清歡這樣猜測。
“小姑娘倒是挺厲害,我是悅來酒樓的!聽說你們在這賣魚,還是新鮮活魚,我們掌櫃的就讓我來看看,沒成想,還賣沒了!那拉倒吧!”
小哥見顧清歡聲音爽利,笑的甜美,也多麽幾分好感,說了來由以後就要回去。
顧清歡趕緊的叫住了他:“小哥!要是哪一日我們還有魚賣,不知小哥酒樓還要嗎?”
“要啊!當然要了!價錢啥的都好說,你們魚新鮮,再有的話就往悅來酒樓裏送,在鎮上一打聽,誰都知道我們悅來酒樓!”小哥已經知道了她們賣價,比市場上的便宜近兩成,買誰的不是買?何況人家的還是活魚呢!
顧清歡道了謝,約定好了再有魚直接就送去悅來酒樓後,兄妹三人出了菜場。
顧清歡哥姐都看着她,有些心虛,趕緊打了個哈哈,混過去了:“咱們快點走着,先去鎮上給娘抓藥去,然後到家給娘做魚湯喝!”
兄妹三人興沖沖的去了鎮上的藥鋪子,說了李氏的病症以後,藥鋪子的掌櫃就給開了一個藥方子讓小夥計給抓了兩幅藥出來。
顧清歡接過來了藥和藥方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掃了幾眼那個藥方子,心裏暗暗點頭。
這個藥鋪掌櫃是個實在的,藥對症不說也沒有特意用貴價藥,以後有什麽需要來這裏就行了。
兩副藥花了一百五十文,對于如今的顧清歡來說是筆不少的開銷,但是想到李氏對自己的好就不心疼了。
顧清歡把兩副藥藏在了自己的懷裏,雖然有點鼓鼓囊囊的,但是因為顧清歡身子骨單薄,稍微彎腰也看不出來的。
這個時候時辰也不早了,兄妹三人擔心回去晚了娘親又要吃挂落,一路上連跑帶颠的回去的。
到了大門口,還沒等進屋呢,就聽見裏面傳來了罵聲。
“你們家那三個玩意兒死哪去了?這麽晚了都不回來是不是死在哪個旮旯了?你這個當娘的是不是得瘟了?壞了下水的!天天指着我伺候你們?也不怕被雷劈死?”
“娘,清歡她們。。。”
顧清歡聽見這個軟弱的聲音心裏就發酸,兄妹三人對視了一眼,趕緊跑了進去。
“娘!我和大哥大姐去撈魚了!看看!好幾條呢!咱們一家子都夠吃了!”顧清歡跑的飛快,手裏舉着一條魚,小臉上滿是欣喜,似是沒聽見剛才的罵聲。
李氏一把就給顧清歡扯到了身後,小心的看了一眼李氏,回過頭低聲訓斥顧清歡:“你們去哪兒瘋了?咋才回來!這魚是怎麽弄來的!”
這大冬天的河水都能凍死人,幾個孩子從哪兒整來的?
“是不是從哪兒偷的啊?這家夥的要是吃一半有人找上門來可咋整?我可不敢吃!”孟氏倚在門框上,拿着一把瓜子,磕的嘎巴嘎巴的,陰陽怪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