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熬藥被發現
顧清歡暗道一聲糟了！趕緊跑了出去。
一出門就看見以周氏為首的幾個人沖進了他們的西廂房，像極了要抄家的架勢。
“奶，你這大半夜的這是幹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要抄家呢！”顧清歡看了一眼爐子上已經開始發出咕嘟咕嘟聲的藥罐子，冷靜的說道。
周氏呸了一聲，指着顧清歡，冷冷一笑：“我幹啥？你們大半夜不睡覺這是幹啥呢？要不然我小孫子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們這麽大的本事了！這是整啥呢？”
顧立地斜睨了一眼顧實，絲毫沒把自己的二叔放在眼裏：“堵着門不讓進，能有啥好事兒？奶我沒說錯吧？”
“喲，這是熬藥呢？是不是補藥啊？給我弟媳婦兒吃的啊？真是千金小姐呢！沒啥事兒吃點補藥，到時候吃剩下那渣子給我聞聞味兒中不中啊？弟媳婦兒？！”孟氏嗅了嗅滿屋子的藥味兒故意誇張的大聲說道，最後一句話更是抻長了脖子朝着屋裏喊。
李氏出來以後，一看這個陣仗就知道今天不挨頓罵是不能消停了：“娘，大嫂，這哪是啥補藥啊，是幾個孩子給我抓的管傷寒的藥，我這，這麽長時間都沒好，孩子。。。”
李氏的話還沒說完，周氏一口痰就吐在了李氏的身上：“沒病沒災的吃啥藥？啥一直沒好？耽誤你吃了耽誤你睡了？你個沒良心的婆娘咋不嘎巴一下子就瘟死？在家裏整的烏煙瘴氣的，你是不是想咒死我？我讓你吃！”
周氏說着說着快步上前，一腳就把藥罐子給踹倒了！罐子應聲碎掉，藥汁四散迸濺，顧清歡站的最近，難免被波及，手背立刻紅了一片。
“閨女！快給娘看看！”李氏看着顧清歡白嫩的小手，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嚎喪呢這是？我和你爹還沒死！給我憋回去！一天天正經事沒有就知道作妖！我問你們！這個藥錢你們是哪來的？是不是在我錢袋子裏偷拿的？我看你們一家子都是這個味兒，長大了都得下大獄！說！誰拿的！”
周氏指着一地的藥汁子，大吵大鬧，大有現在就要把顧家二房的人全部都捉拿歸案的架勢。
“娘！娘！你這是幹啥啊！幾個孩子這是賣了幾條魚才買的藥啊！孩子娘，孩子娘前段時間都要起不來炕了，那。。。那也沒耽誤伺候你老啊，你咋，咋能。。。”顧實說到了這裏，聲音已經顫抖了，看着哭成一團的妻女，再想想立川手都凍的腫了才整來這點藥，被自己親娘一腳就踹翻了還說自己閨女兒子是賊！
自己咋就活的這麽窩囊啊！
“你這是怪我？說我說的不對？老二啊！你喪良心了啊你！你這麽說你親娘？都是被這個婆娘把你給教壞了啊！”周氏一愣，不敢相信自己被一向老實的兒子給頂撞了，看着李氏的眼神愈發的惡毒起來。
加上孟氏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很快的，周氏就對顧實動了手！劈頭蓋臉的撓扯，顧實臉上見了血！李氏心疼不過，護着顧實，孟氏說是拉架，暗地裏下手，夫妻倆挨了不少的巴掌指甲。
顧清歡趕緊讓顧立川去叫出門串門的顧老爺子回來！
她和顧清樂看着爹娘挨打，想要上前，身子太小，靠不上前，突然，顧清歡靈機一動，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朝着外面跑：“救命啊！殺人了啊！我奶要把我娘殺了啊！快來人救命啊！”
稚嫩的嗓音在黑夜中就顯得特別的突兀，周氏的哭嚎一下子就停住了！薅着李氏頭發的手也松開了，給孟氏使了個眼色，就指着顧實大聲的叱罵：“還不把你家那要賬鬼整進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娘了？”
在家豪橫沒人敢說啥，要是來人了，知道這事兒，不咋好聽，周氏還指望着顧清雲可以嫁一戶好人家呢。
顧實這個時候還是下意識的按着自己娘說的辦了，頂着滿臉的血痕出去把顧清歡強行抱進來了。
“你吵吵啥？你們偷錢還有理了？說你們兩句咋的了？我咋要整死你娘了？小丫頭片子不大就知道瞎咧咧，也不知道是哪個養老婆漢子的教你的！以後也是個不出色（sai三聲）的！”
周氏一看自己二兒子還是聽話的，底氣就又回來了，罵起人來越發的不堪入耳，顧清歡剛要頂回去，忽然看見大哥帶着顧老爺子回來了。
馬上就地一滾，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奶啊！你打死我吧！我們不該賣魚給我娘買藥！可是我娘病的起不來了啊！你打死我們姐倆吧！求求你給我娘吃點藥吧！奶啊！你發發善心啊！活菩薩啊！”
撒潑打滾？誰不會啊！現在她還是個小孩子呢！咋的都不丢人！
顧清樂看見了小妹的眼色，也跟着哭天喊地的求周氏饒命。
一切都被剛進來的顧老爺子給聽見了，進門以後二話沒說沖着周氏就去了：“二兒媳婦兒病着，你不給拿錢買藥你還不讓孩子賣魚買藥？你這麽大歲數了你能不能耳根子不那麽軟，有點深沉？（身份）吵吵的左鄰右舍你不知道丢人是咋的啊？”
“都是我生的我養活的我丢啥人啊？！誰知道真是賣魚買的藥還是偷我的錢了？我是他們奶，咋的？我問問都不中啊？”周氏到了現在還是理直氣壯的。
孟氏從顧老爺子進屋就消停了，領着看熱鬧的顧立川往後退了退，不再說話，只是看熱鬧。
顧老爺子目光轉向了顧清歡等人。
這個時候顧清歡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小臉花裏胡哨，滿身泥土，看上去十分可憐：“爺！真是賣魚得來的錢，管着菜場的胡二爺能作證！爺你要是不信我領你去看看！”說完小嘴一咧一把就給李氏抱住了：“爺，我們錯了，不該偷着買藥！可是娘要是死了，我們可咋整啊！”
這樣的情況，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說不出來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