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致愛麗絲 (7)
像幹豇豆。可現在呢?天天運動的結果就是蹿高了老大一截,能和許宗盛他們打籃球,還能憑借一雙長腿跑得飛快。
“.......喝吧。”她閉了一下眼,自己又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有益處的事情當然會做,又不傻。
像喝中藥一樣喝了整盒牛奶,舌頭腥腥的味道久久散不去。
“明天繼續。”梁執滿意的說。
傅石玉一個趔趄,差點以頭搶地。
☆、32|16|6.12|1.1
梁執回學校讀書了,傅石玉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在學校安靜的上了兩節課後,莫名其妙的麻煩去找上了門。據最後傅石玉回憶,那是一個陽光明媚得中午,她欣喜的準備沖回家吃午飯,一下子就被一群女人攔在了巷子的死角.......
“額......有何貴幹?”傅石玉靠着牆壁,目光警惕的問。
為首的一個大姐大染着一頭十分不羁的紅色頭發,身上挂了起碼數十條鏈子,傅石玉開始還有些
為她的脖子擔心。
“你是向泓的女朋友?”她抱胸,十分鄙夷的看着她。
傅石玉舉手,“不是,你們找錯人了!”
大姐大看向旁邊一個乖乖巧巧的女生,問:“卉卉,是她嗎?”
叫卉卉的女生很柔弱,一副甜美可人的長相,是男生喜歡的那種類型。只是她的行為卻不怎麽可愛,手一指,對着傅石玉說:“別否認了,都有人看見你們晚上在一起了,還抵賴什麽呢!”
傅石玉想了想,說:“一起吃夜宵就算他女朋友了?你們這樣污蔑我的清白會不會太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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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女生面面相觑,還是大姐大比較有脾氣,直接敲了傅石玉一個腦蹦,“說真話!敢胡咧咧直
接把你剝光了扔馬路上信不信?”
那個叫卉卉的女生卻表示不贊同,她說:“這樣糟踐他女朋友他會生氣的,別惹他了,咱們教訓
教訓這死丫頭就行了!”
“喂!憑什麽教訓我啊!我跟他什麽關系都沒有,就是吃了一頓夜宵還是他死皮賴臉的要請我的,我做錯了什麽了!”傅石玉大驚,立馬出聲。
卉卉盯着她半響,傅石玉以為她會走過來直接扇自己耳刮子,沒想到她卻“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往地下一蹲,卉卉傷心的抱膝哭泣。
大姐大也無語了,“你到底要怎麽樣?這丫頭怎麽搞啊?”
“嗚嗚嗚嗚........”
旁邊其他的女生開始勸慰她,好話歹話說了一籮筐,硬是沒有讓她把眼淚止住。
“可以讓我走了嗎?”傅石玉小心翼翼的問道。
大姐大橫眉豎眼,冷哼了一聲,“把我妹妹欺負成這樣就想離開?美得你!”
傅石玉拉了拉自己的衣領口,“還要怎麽樣?我都說了我跟向泓沒關系,他女朋友我也見過,另有其人呢!”
“誰!”卉卉突然站起來,滿臉淚痕一臉兇相。
傅石玉吓得想倒退一步,退無可退,緊貼着牆壁,口齒不清:“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生.......”
“我問你,是誰!”卉卉跺腳,大吼。
“我怎麽知道啊?我就看見她們親嘴了啊!”傅石玉也無辜,她上哪兒去了解向泓的感情動态
啊,被污蔑就夠背了,還玩兒這種即問即答的游戲,她們家今天中午可是要做紅燒肉的啊!
卉卉突然清醒了起來,她一步跨到了傅石玉的面前,問:“你見過她長什麽樣?”
“見過啊,挺成熟的,比我們大吧?”傅石玉熱心的解答,希望她能盡快放自己回去。
大姐大和卉卉對視了一眼,然後對着傅石玉說:“今天暫且饒過你,要是讓我們知道你說了假話,哼哼.......”
傅石玉舉手,“天打雷劈!”
“識相就好!”
傅石玉落荒而逃,媽呀,街頭辣妹太恐怖了,都是古惑仔真人版啊!
那天中午傅石玉如願的吃上了紅燒肉,特別美味,讓她回味整整一周。本以為這件突發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她還是太涉世未深了.......
班主任把她叫到辦公室裏,非常嚴肅的進行了談話。
“對于早戀這件事情學校是嚴令禁止的,這件事情的本質非常惡劣,影響極其不好!學校一定會做出嚴厲批評,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什麽?老師你再說一遍?”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傅石玉對班主任就有意見了,沒想到她這次更狠,開篇就是一通她完全聽不懂的話。
班主任眉毛一豎,厲聲道:“傅石玉同學,我希望你端正态度!”
傅石玉站直身體,态度好着呢!
“老師,您說我早戀?”傅石玉不敢置信的問她。
“難道不是?都有人寫這種信到學校舉報你了,你還想抵賴?”班主任拍了一張信紙到辦公桌
上,聲音極大。
傅石玉疑惑地拿起信紙,上下仔細的看了一番,說:“這說的不是我呀!”
“開頭就點名了是你,你還狡辯?要不要把你家長請來,我跟你說不通就只要跟你家族交流
了!”班主任語帶威脅的說道。
傅石玉搖頭,非常誠懇的說:“老師,這是污蔑,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這不是我。”
上面寫着和外校的男生有染,茍且,還經常出入不良場合.......
如果在街頭和熟悉的男生吃頓夜宵也構成以上指控的話,那她确實是罪大惡極了。
向泓,你害姑奶奶百口莫辯,等着!
班主任如願以償的請到了傅石玉的家長,用非常溫柔的話告知了張小鳳女士事情的前因後果,希
望傅石玉能得到家長的“悉心”教導。
“不可能啊!”張小鳳女士一口否認,“我家石玉雖然成績差,可絕對幹不出這樣的事兒來,老
師您是不是搞錯了?”
班主任非常不滿,認為家長沒有得到重視,有教導欠缺,失職之處。
“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無風不起浪,如果傅石玉同學沒有做過,那誰會吃飽了沒事兒幹匿名舉報呢?”此時,班主任還維持着一派風度,笑着說。
張小鳳仔細看了看這封信,斷定:“這就是污蔑!傅石玉是什麽人我們做家長得還不清楚?她要是能幹出這些事我早打斷她的腿了,不用老師您來勸誡!”
班主任說:“可這封信是怎麽回事呢?”
張小鳳女士看了一下旁邊面壁的傅石玉,說:“肯定是這丫頭得罪人了呗。不過老師啊,我建議你們也應該做好學生的素質教育工作,怎麽能因為平時的一點小摩擦就這麽诽謗同學呢?這是道德喪失,學校應該重視起來!”
被倒打一耙,班主任的心此刻是烏雲罩頂的。
“傅石玉家長,我認為你沒有意識到此次事情得重要性!”
“老師啊,您不了解傅石玉,您做出錯誤判斷也是有的。再說了,非要給這孩子扣上這麽大的一
頂帽子對您有什麽好處呢?作為老師不是希望學生少犯錯嗎?”張小鳳女士十分誠懇的發問,将班主任直接釘在了原地。
傅石玉暗地發笑,對着發黃的牆面忍住肩膀的抖動。
“傅石玉媽媽........”
張小鳳女士揮手,“讓傅石玉回去繼續上課吧,我單位也還有事,就不打擾老師了,您工作愉
快!”
都這麽将老師的軍了,老師她還能繼續愉快嗎?
傅石玉非常溫順的給老師鞠了一個躬,“多謝老師明察秋毫,我回去上課了。”
諷刺意味十足,深得張女士真傳。
走出教室,傅石玉給了張小鳳一個大大的擁抱,“太愛您了,您果然是我親媽!”
張小鳳一把把她揮開,抖了抖眉毛,“你這慫樣兒,真能做出這種事我就服你了!滾滾滾,回去上課去!”
“媽媽,愛您~”傅石玉對着她做了一個飛吻,歡歡喜喜的跑回去上課了。
孫瑜正在東張西望,一看見傅石玉從後門溜進來就急切地轉過頭去詢問她最新進展。
“怎麽樣怎麽樣?”她好奇的問。
傅石玉眉毛一揚,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最後兩排的同學,注意力集中了!”老師用條子拍了拍黑板,嚴肅的說。
兩人噤聲,孫瑜乖乖的轉了回去。
下午放學,許宗盛約了向泓在校門口等着,準備迎接傅石玉的狂風暴雨般的報複。
傅石玉心情好,不想跟他計較,“等你來為我澄清,黃花菜都涼了!”
向泓一笑,“解決好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拖泥帶水!”傅石玉哼道。
向泓點頭,說:“接受批評,沒有下次了。”
“還敢有下次?”傅石玉叉腰,劍眉倒豎,“你知道那些人怎麽威脅我的嗎?要把我扒光了扔大街上?這麽邪惡歹毒陰險斷子絕孫的想法也敢說出口?不怕遭雷轟啊!”
“咣!”天空一個巨雷,響徹雲霄。
傅石玉:“.......”
許宗盛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了,讓老向給你賠不是,請夜宵也可以。”
傅石玉有些畏懼的擡頭四處看了一下,非常慫的說:“這個.......我是不是剛剛詛咒過頭了?”
向泓說:“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傅石玉敷衍的點點頭,注意力全在剛才咔嚓一聲驚雷上了。她拉了拉許宗盛的袖子,十分怕死的說:“這個.......打雷天我們還是不要在室外多待了,趕緊回家吧!”
許宗盛無語,“吃的也不要了?”
“吃啥?”她像是突然回過神來,兩眼清亮的盯着兩人,來回移動目光。
噼裏啪啦的雨點開始砸了下來,街上的行人要麽躲在了檐下避雨要麽匆匆忙忙的往家裏跑。只有這三傻子似的,站在校門口,想吃啥。
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傅石玉說:“要不,我們還是想回家想想?這倉促之下做的決定肯定不好,機會難得,不能浪費呀!”她拐了一下許宗盛的胳膊肘,尋求認同。
許宗盛閉眼,都怪他上輩子不修,這輩子才能和傅石玉這樣的吃貨做了鄰居啊!
不過,等到多年之後參加她的婚禮,許宗盛才知道她對吃的執念有多深。作為一個即将邁入豪門的闊太太,她居然如此接地氣的讓每一桌都大喇喇的出現豬蹄兒這種生物,即使新郎不介意,他們這些發小也很想裝作走錯了宴會廳。
實在丢臉!
☆、33|16|6.13|1.1
天氣漸漸冷了下來,在教室學習也變成一種意志上的對寒冷的抵抗。不幸的是,在這場戰役中顧淮和傅石玉雙雙倒下。
“哈啾!”随着一個噴嚏打出,而後捏成小團的鼻涕紙紙準确的飛入了紙簍。
傅石玉揉了揉鼻子,将試卷攤在顧淮的面前,“你給我講講最後一道題,感冒堵塞了我的打鬧,一點思路都沒有。”
顧淮半躺在床上打盹兒,裹得嚴嚴實實的像端午吃的粽子。
眯起了一個小縫,紅通通的鼻子阻礙了他的呼吸,他不得不用嘴巴大吸一口氣氧氣。
“這道題的思路很明确,證全等三角形,書上不是講過具體的步驟?萬變不離其宗,你再仔細想想。”顧淮點到為止。
傅石玉恍然大悟,拿回試卷勾勾畫畫了起來。
整個屋子都只有這兩個病號,于是只剩下粗細不均的呼吸聲和傅石玉唰唰唰地翻卷子的聲音。
顧淮裹着被子,睡得一臉不舒服,臉頰雙紅,可能是因為缺氧。
相比起來傅石玉同學就要堅強許多了,即使鼻涕流成河依然戰鬥在第一線,吃力的啃着卷子,準
備接下來的期末考試。
“石玉?”顧媽媽從外面推開門進來,笑着叫她。
“嗯?”傅石玉擡頭,用紙擦了擦鼻涕,說,“您辦完事情啦?”
“對呀,顧淮睡着了?”顧媽媽往床上瞄了一眼,看到了鼓起的小包。
傅石玉點頭收拾起東西站起來,說:“您回來了我就回去了,我媽估計也做好飯了。”
“就在我們家吃吧!顧淮也喜歡和你一起吃飯,每次都能多吃一碗呢!”顧媽媽熱情邀請。
傅石玉:“........”
曾經豆丁傅石玉搶了豆丁顧淮的一碗奶糊糊,從此顧淮就留下了陰影這件事她會說?于是,每次傅石玉在顧淮家吃飯,胃口十分挑剔的顧淮都會變得十分随和,大概是怕她把飯吃光了?畢竟童年陰影嘛,可以理解。
“不了不了,我二姐今天也回來了,我得回家吃才行!”傅石玉趕緊擺手拒絕。
顧媽媽遺憾的看着她離去,對傅石玉的好胃口她一直很羨慕,顧淮就是太挑嘴了,難搞!
傅石玉以為如玉會面黃肌瘦的出現在她面前,結果恰恰相反,她看見了一個身材豐滿高挑的大美
妞。
傅石玉捏了捏她的胳膊,說:“你們學校食堂的飯菜是不是特別香?你看看你,啧啧啧,油光滿
面......”
如玉一個巴掌就拍上了她的腦袋,“會不會說話?油光滿面?你還滿腦肥腸呢!”
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不知道為什麽,她還挺高興的。
“走走走,帶你去看我的最新發明!”傅石玉拉着如玉往二樓走去。
“什麽發明?”
“我改裝了吊床,現在睡起來絕對不會暈了!”
又是一巴掌拍去,如玉說:“都到冬天了還睡什麽吊床,你是不是又自己把腦子啃吧肯啃吧吃
了?!”
傅石玉委屈,冬天改了,夏天正好用上嘛。
第二天在巷子口碰上了許明輝大哥,傅石玉驚奇的打招呼,“哎?你們放假了?”
許明輝笑着說:“大學都放假早,梁執估計也快回來了。”
于是,傅石玉的臉蛋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你這感冒還沒好?”許明輝關心的問。
“哎......你怎麽知道我感冒了?”
“許宗盛那小子天天在家念叨,說你和顧淮互相傳染,我想不知道都不行啊!”許明輝豪爽一
笑,而後朝她揮手,“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了!”
傅石玉嘴巴一撇,面上開心的朝明輝哥揮揮手,心裏卻想着許宗盛這小子,又在背後說她壞話
了!
傅石玉以為就像許明輝說的那樣,梁執會很快的回來,但其實到期末考試結束都沒有見到他的身
影。不僅他沒回來,也梁奶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遠門了,不聲不響的,據說是被一輛小汽車接
走的。
傅石玉這次期末考試考進了班上前二十名,但她居然沒有意料之中的開心,連她自己都覺得奇
怪。
“你不會是生理周期不調吧?我告訴你哦,這是病,得趕快治啊。”如玉眉毛一挑,看她一副神
游天外的樣子。
傅石玉撐着下巴幽幽的轉過頭,半年過去她的頭發已經過了肩膀一點點的,披着一頭柔順的頭發看起來很有幾分溫婉的樣子。
“你才有病........”傅石玉提不起氣來,淡淡的回了她一句。
如玉覺得逗她沒意思,鑽進廚房,幫張小鳳女士準備小年夜的飯菜。
吃了午飯回床上躺一會兒,還沒陷入深度睡眠,她發現不對勁兒,立馬爬了起來。跑到廁所一
看,果然被如玉的烏鴉嘴說中了,一月一次的親戚到訪了........
這下更睡不着了,裹着被子在床上翻騰了幾圈還是疼,且還有越來越疼的架勢。
“啊.......”下腹下墜,絞痛,她小臉蒼白,撲在枕頭上痛不欲生。
“媽媽......媽媽.......”她用微弱的聲音喊道,外面卻沒有任何回應的聲音。
想爬起來找找上次醫生開的止疼藥才發現起得太急,有些眩暈。
撐着門框,她緩緩地滑了下去。
“太不是人受的了........”她咬牙,幾乎是要痛罵出口了。
上過生理課所以她知道,這是因為子宮內膜的脫落要排出體外,而此時她痛得實在冒火,甚至有
了以後我有錢了一定要去做個手術,把子宮切掉算了!
如玉最先發現她的狀況,趕緊把她給扶起來,扶到床上繼續躺着,又給了她沖了一杯紅糖水。
“烏鴉嘴......”傅石玉一見她,立刻咬牙切齒,兩眼迸射出怨恨的目光。
如玉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把她被子扯好,“你這種情況下抵抗力弱,最容易感冒了,你好好蓋着。”
傅石玉裹着被子哀嚎:“啊.......我的感冒才好啊.......”
“好好睡一覺,不然總想着這事兒。”如玉敷衍的安慰了她幾句,趕緊扯過門溜掉了。
傅石玉太虛弱,沒有精力去報複她,枕着軟綿綿的枕頭,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棉花糖似的雲端中,
輕飄飄的,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被黑白無常勾走了。
到了晚上,因為是小年夜所以飯菜十分的豐富,傅石玉咽了咽口水,覺得肚子上的痛好像輕了一點兒。
伸手準備夾塊兒紅燒肉吃,一下子就被張小鳳女士拍掉了筷子。
“幹什麽?”她有些委屈,失血這麽多還不讓人補補?
“等等,人還沒到齊呢!”張小鳳女士瞪她。
傅石玉環視四周,是四個人吶,愣愣的問:“難道大姐他們要回來?”
語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了腳步聲。
“終于到了!”張小鳳女士喜滋滋的迎出去。
傅石玉坐在原地轉頭,一身風雪,漆黑的夜裏,他就這樣大步的走來。
張小鳳女士熱情的招呼他,并拍了拍如玉示意她盛飯。奇怪,平時高冷的如玉也真的聽話的給他
盛飯了。
像木頭一樣的傅石玉坐在原處,傻傻的盯着眼前高大的聲音,期盼太久,她都忘了怎麽自然的打
招呼了。
怎麽練習的來着?怎麽一個招數都記不起來了........
梁執毫無避諱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嘴角含着一抹笑意,“怎麽?不認識我了?”
“沒禮貌的丫頭,不是惦記着吃肉嗎,現在可以開吃啦!”張小鳳女士笑呵呵的說。
傅爸爸非常貼心的給女兒夾了一塊紅燒肉,“慢慢吃,爸爸今天做了很多。”
傅石玉愣愣的點了點頭,夾起,一口塞了進去。
她怎麽想也沒有想到自己家小年夜等着開飯的貴客居然是梁執,真是太陽打地底下出來了
啊........
吃飯的過程中除了傅石玉表現得呆傻以外,其他人都相談甚歡,特別是張小鳳女士對于梁執爸媽的生意很感興趣。
“就是小生意,糊口而已。”梁執這樣說。
張小鳳女士可不這麽想,她聽說梁執爸媽的公司做得很大,現在政府有些工程都被他們承包了,
假以時日,這家人絕對不得了啊!
想到這裏,她不禁對梁執更熱情了一些,好歹是鄰居,萬一以後有事相求也能張得開嘴呀!
純真的傅爸爸以及傅石玉沉浸在對互相的追捧之中。
“爸爸,你廚藝真好,吃着就跟平時媽媽做的不一樣!”
“哎,還是我女兒舌頭好,知道爸爸用了心。”
“當然當然!”傅石玉點頭如搗蒜,十分誠懇的盯着傅爸爸,故意避開梁執偶爾的有些意味深長的眼神。
吃了飯大家提議活動活動,傅爸爸遵循老婆的意見要去許宗盛家搓麻将,這是早就約好了的,正
好許明輝上門邀請來了。
如玉想躲,被許明輝一把抓住,笑着說:“如玉也去吧,我們可以看錄像。”
這個時候邀請女生看片還是非常純潔的,只是看片,咳咳.......
張小鳳帶着父女兩人欣然赴約,她昨天做了一個背柴的夢,她覺得今天一定會走財運的!
剩下傅石玉和梁執兩人,氣氛冷得幾乎凝固。
“我肚子痛,我要繼續躺會兒!”傅石玉率先反應,準備沖進自己的卧室。
梁執一伸手,她就毫無預期的撞進了他的懷裏。
又來!
傅石玉倒退幾步,雙手護胸,“不準亂來!”
梁執:“.......”
大概他的表情太過打擊她,傅石玉翻了一個白眼,放下手。
“要不要出去走走?”
“這麽冷!”傅石玉震驚,後面還有一句念在師徒一場沒有說出口。
梁執說:“我買了煙花,你不想看?”
傅石玉兩眼發光,十分狗腿的點頭,拉着他就往外面沖去,“走走走,看煙花去!”
如玉落了什麽東西回來拿,看到兩人正在院子裏往外走,她好心提醒一句:“你這種情況最好不
要出門,不然更難受!”
說完之後就拿了東西匆匆離去了,完全沒意識到傅石玉是多麽的......尴尬。
“你什麽情況?”梁執将她的手拉開,握着手裏。
“額.......特殊情況......”
看着她漸漸紅起來的臉頰,他稍微懂了一點兒。
“咳咳,就在家玩兒吧,不要出去了。”他拉着她往回走。
“啊!煙花呢!我想看煙花啊!”傅石玉捉住他的手跳腳,表示抗議。
傅石玉纏人的功夫一流,梁執被她磨得不行。
“不準出去,你想肚子痛?”梁執黑着臉嚴厲的說。
傅石玉可憐巴巴的盯着她,“好想看........”
防守值-100。
“都沒好好看過,以前都是人家放我在邊邊看......”傅石玉失落的說。
防守值-500。
“你帶回來的煙花,肯定很好看吧?”她心情低落的坐在床上,十分可憐,像被抛棄得小狗。
ok,防守值直接降為負數。
“我在外面放,你不準出來。”
“好!”傅石玉大聲應和,兩頰緋紅。
梁執精挑細選的煙花怎麽能單一不好看?光是從品種上都已經甩了以往傅石玉見過的十條街,更別說其中還有幾個綻放出心型的煙花。
傅石玉裹得嚴嚴實實的趴在窗戶上,兩眼亮晶晶的盯着沖上雲霄的火花,就像是自己也随着它一同領略了世界的風光一樣。
後面的人漸漸靠近,他伸出手抱住了她。
沉醉在燦爛的煙火裏,她竟然覺得很浪漫。
回頭,她一臉都是孩子氣的欣喜,指着一朵朵綻放在空中的煙火說:“看!好漂亮!”
他低頭,用臉頰摩擦她的發頂。對于我,再美麗的煙火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于他,這才是人生中最值得留住的風景。
就這樣,那年的小年夜,大姨媽帶着撕心裂肺的痛苦,梁執帶着這世上最難得的真心,一同造訪。
☆、34|16|6.15|1.1
小年夜之後梁執又走了,傅石玉端着一碗熱騰騰的玉米粥在空曠的院子裏愣住了。
張小鳳女士說梁奶奶住城裏去了,具體是哪座城她們也不清楚。傅石玉這才突然想起昨晚梁執對她說的話,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一定要考上a大,就算是為了我。”他撐着她的肩膀,認真的說。
傅石玉懵懵懂懂的根本不知道他何出此言,也沒有反應過來追問下去,她像個傻子呆呆的看着
他,只覺得他好像有那麽一點點的帥哎.......
坐回卧室的床上,如玉還在睡覺。
傅石玉胸口有些悶,急需人開導。用手拍了拍鼓氣的被子,說:“起來陪我說說話吧。”
“走開。”
傅石玉趴在床上,苦惱的說:“我覺得梁執哥有很多很多的秘密,你說呢?”
如玉用被子捂着腦袋,“我再說一遍,走開!”
傅石玉嘆氣,爬起來,聽話的走掉了。對于挑戰傅如玉耐心這一件事情,她确實不敢輕易嘗試。
在巷子裏晃蕩了一圈也沒碰到小夥伴,許宗盛去鄉下奶奶家過年了,顧淮也走了,梁磊......
傅石玉不自覺的就走到了梁磊家的門口,跳起幾步看了一下,花園裏好像沒有人......
“畏畏縮縮的幹嘛呢!”梁磊穿着黑色的羽絨服站在不遠處。
傅石玉被驚得一跳,差點也撞牆上去。
“你大冷天的怎麽跑外面去了?”她問。
梁磊走上前來,“那你呢?你大冷天的在人家家門口偷偷摸摸的做什麽?”
“找你玩兒啊.......”傅石玉用腳戳着地上的石子,背着手,低着頭。
“稀奇!居然來找我玩兒?”梁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伸手把她一攬,往家裏帶去,“既然這
樣,哥哥帶你去吃好東西怎麽樣?”
傅石玉直接給了他一腳,“誰哥哥?”
梁執被踢得不輕,單腳原地跳了起來,哀嚎:“斯文一點好嗎!”
雖然嘴巴上這麽說,但表情卻很愉悅,上揚的眼角,細碎的喜悅的光芒。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
好久沒有這樣親密了。
梁磊家通常有很多好吃的東西,有很多傅石玉沒有吃過也沒有見過的東西。
“這是什麽?”傅石玉舉了一塊兒糖問他。
“鹽水太妃糖,我美國的姑姑寄回來的。”梁磊瞟了一眼,擰開了一瓶礦泉水放在她面前。
傅石玉點了點頭,趁機多吃幾顆,美國貨哎!
“我新買了幾本漫畫,你要不要看?”梁磊問她。
傅石玉點點頭,又塞了幾顆太妃糖,鼓着腮幫子說:“走吧,上書房看去!”
梁磊的書房一直是非常整潔有品味的,傅石玉羨慕已久。熟門熟路的摸到了擺放漫畫的書架旁,
正準備拿起柯南的漫畫,卻發現了一個很眼熟的東西。
“這個是什麽?”一個精美的心型罐子裏,盛滿了五彩缤紛的“星星”。
梁磊拿在手中把玩,炫耀着說:“手藝不錯吧?阮阮親自給我做的!”
傅石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問:“那其他女生有沒有給你送過?你是不是又扔了?”
“其他女生?沒有啊,誰會送給我這種東西。”梁磊輕笑,放下罐子。
傅石玉覺得事情複雜了,完全已經超過了她的思維廣度了呀。梁磊這裏沒有,那她的那罐星星跑
哪裏去了?她不是放在了梁磊家門口嗎?難道被孫姨收拾了扔垃圾桶裏了?
不敢問,瞟了一眼沒有發覺的梁磊,她默默地把秘密埋回了心底。
樓下傳來熱鬧的聲音,估計是梁磊的爸爸媽媽帶着親戚回來了。傅石玉最怕梁磊媽媽了,趕緊告
辭跑掉。
“喂!你這樣會傷了我媽的心的!”梁磊無語的看着她,穿得漂漂亮亮的傅石玉同學,她正在鑽
後面的狗洞。
“我看見你媽媽就怕,先走了,再見!”麻利的從狗洞鑽出去,她十分輕快地往家裏跑去。
梁磊站在原地,嘆了口氣,用藤蔓和水缸把狗洞堵住。
整個春節過完,小夥伴們都走門串戶結束後回來了,大家又開始進入了緊張的學習狀态。特別是
傅石玉,要想考上一高,依她們班的整體水平,她得考上前五才有希望。
“啊!!”
月黑風高夜,傅石玉抻着脖子大聲嚎叫。
許宗盛捂住耳朵,鎮定的在一旁看着錄像。
顧淮說:“叫也沒有用,認真學,認真做。”
傅石玉發洩不了這樣的壓力和煩躁的情緒,跑過去抓着顧淮一陣晃悠。
“小顧子,你快幫幫朕啊!”
許宗盛瞟了她一眼,以一副自求多福的神情對着她點了點頭,而後注意力繼續放在了錄像上。
顧淮伸手拉開她,說:“有話好好說,再動手就趕你出去。”
“嗚嗚嗚嗚......”傅石玉抹淚狀,怕顧淮真的把她踢出去,她只好賣乖,“題好難,真的不會
做啊........”
顧淮說:“題再難也是萬變不離其宗,你要解決它就要學會每一道題的思考套路,模式都是一樣
的,你要自己去總結啊。”
傅石玉絕望,如果她這輩子最怕什麽,那就是——總結!
許宗盛又突然插話進來,“以前都是梁執哥在負責你,梁執哥最近怎麽沒回來?大學不是很輕松
嗎?”
這小子,總有辦法能在她的心尖上插一刀。傅石玉默默地瞪着他,企圖讓他感受到壓力。
無奈,這次連顧淮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聽說梁執哥奉他爸媽的命出國了,現在在國外一所恨有名的大學學習,可能短時間都沒有辦法
回來了。”顧淮放下書,淡定的解釋。
傅石玉的世界,轟然砸下來一個哈雷彗星,整個人都蒙圈了。
“他......為什麽沒跟我們說?”她嘴唇發抖,左手掐着右手努力的讓自己鎮靜下來。
顧淮說:“梁執哥的爸媽公司做得很大,前一段時間我看電視報道他們的公司已經在香港上市
了。所以作為他們的唯一接班人,我覺得他可能是□□乏術,沒時間跟我們告別。”
有時間的啊........傅石玉在心底反駁。他明明曾風雨兼程的趕回來的,明明.......看起來那麽的喜歡.......她。
失戀後會經歷一個什麽樣的過程?傷心、焦躁、自我否定、生氣、憤懑然後又自我安慰,等等。
但傅石玉不确定她是否失戀......這才是重點。
不過怨恨梁執還是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