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致愛麗絲 (9)

果問,像只找到食物的小松鼠。

傅石玉躺着看書,聽了這句話擡頭,“什麽意思?你小子沒吃夠啊?”

“不是!”小胖十分認真的說,“你看哦,這位大哥每天都會派人送吃的給你,而且他穿的衣服比電視裏的模特還好看,肯定貴.....那麽,依照我的經驗來看.....”小胖故弄玄虛的摸了摸下巴,“我覺得這位大哥肯定是大官。”

傅石玉翻了個白眼,說:“窮學生一個,什麽大官!”

“呵呵呵......”小胖子冷笑了一番,說,“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麽這麽天真呢?”

傅石玉放下書,擄袖子,“孫小胖,快跟姐姐我道歉,不然今天給你來盤兒色香味俱全的竹筍炒肉,看我不好好伺候你!”

孫小胖往後退,他是腦袋受傷但胳膊腿都沒事,見此陣仗,飛快的躲了出去。

走時還不忘大聲喊一句:“對于那位大哥我雖然很敬佩他,但因為他看上了你所以我還是覺得他瞎了眼!”

傅石玉捶床,孫小胖,有膽量你今天別回來睡覺了!

梁執今天來得特別晚,進門就發現以往叽叽喳喳的小朋友不見了,只有傅石玉一個人在認真的看書。

“小胖呢?”他放下外套,走了過來。

傅石玉看了他一眼,說:“被我打出去了。”

“我不想問你為什麽要打他,但我對你剛才看我的眼神很好奇。”他拉開凳子坐下,說:“難道是小胖說了我壞話,你生氣?”

傅石玉冷笑了一聲,說:“我有這麽為你打抱不平嗎?”

梁執點了點頭,說:“傅姨明天要來看你,你最好保持像今天這樣的活力,讓她放心一點。”

“她怎麽又要來?我不都說了沒事了嗎!”傅石玉痛苦捂臉。自從上次他爸媽和梁執接上了頭她就像是被托付了出去,不僅生活起居由梁執負責,連跟爸媽聯絡都是通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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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姨也是擔心你。”梁執說着,手裏掏出了皮夾裏的一疊錢遞給了她。

傅石玉眯眼:“你想用錢砸死我啊?”

梁執無語,伸手按上她的腦門,非常誠懇的說:“什麽時候才能不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這些錢是你爸媽給我的,現在通通給你,由你自己支配吧。”

傅石玉長大了嘴巴,看着這綠綠的鈔票,有些不敢置信,“這麽多錢?”

“你後面的醫藥費和生活費,傅姨一塊兒給我了,你自己拿去花吧。”梁執說。

傅石玉咽了咽口水,一輩子都沒有見到過這麽多錢啊。看來,她這次開刀可是讓張小鳳女士出了大血了的呀。

雖然很想要,但她還是能分清內外的,搖搖頭,說:“這些都是我媽媽給你的,都是你墊上的

錢,我不要。”

梁執一笑,“你認為我會要你媽媽的錢?”

“為、為什麽不要?”咦.....怎麽自己突然結巴了。

“對于以後要成為丈母娘的人,我現在不把握機會好好表現,還待何時?當然,對于你.......我更要讨好了。這些錢我也不會用,你要是不接受的話我全部買了牛奶去,你正在長身體,好好喝。”梁執說着,看着那一摞錢,說,“照這個數目,買的牛奶大概剛好夠你喝到二十歲了。”

傅石玉:“......”

“同意嗎?”

“不同意。”傅石玉咬牙,牛奶那個家夥,腥腥的一點都不好喝。

“那這錢你要不要?”梁執又問。

“要!”繼續咬牙,磨刀霍霍。

梁執滿意的點點頭,夠起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這樣才乖。”

傅石玉瞪他:“.......”

梁執翻開她面前的書本,說:“今天有不會的嗎?”

“有......”

梁執好脾氣的說:“哦?哪個,我看看。”

“全部!”

☆、38|16|6.21|1.1

傅石玉在醫院修養了一個月,回學校就碰上了模拟考。而對于缺課一個月成績不降反增的結果,寝室的所有人都表示不理解。

“你請補課老師了?”曾琪代表大家發問。

“嗯。”傅石玉躺在床上,聽英語。

曾琪好奇的摸了過來,站在她床邊,扒着床沿問上面的人:“上次在醫院撞上的那個男的是你什麽人吶?”

“哪個?”

“就是那個一看就很有氣勢很有錢的那個。”

傅石玉:“.......”

她扯掉耳塞看了過去,“什麽叫一看就很有錢?”

“氣質氣質!”曾琪眨眼,示意她趕快說。

傅石玉坐起身來,說:“曾琪同學,這次模拟考你下降了兩名,不去好好總結反思一下嗎?”

曾琪垮下了臉,甩了甩洗臉帕,特別哀傷的走掉了。

傅石玉長舒了一口氣,倒在床上,她還沒有想好怎麽解釋自己這突然冒出的“追求者”。

第二天下課準備去吃飯,還沒走到食堂的門口就被人堵在了半道。

“你很閑嗎?不是說公司在a市,你這樣真的不會被炒掉嗎?”傅石玉捧着便當盒,特別好奇的

問。

梁執說:“趁熱趕快吃,我不會失業的,你放心。”

傅石玉抱着盒子和他一塊兒往教室走去,趁教室現在沒人,她可以獨享這豪華午餐了。

“很喜歡吃?”梁執看着她一臉滿意的吃相,忍不住問道。

傅石玉點頭,“大廚的手藝,果然不一般。”

“這是我做的。”

傅石玉:“........”

“怎麽?不相信?”梁執好笑的問。

傅石玉包着一口飯說出不話來,努力的咽了下去,接過他遞來的水,問:“你還會做飯?”

“為什麽不會?好歹我也是和奶奶相依為命長大的。”梁執輕描淡寫的說,“如果有機會我可以

給你做更多好吃的。”

傅石玉夾了一塊蝦仁壓壓驚,這樣文武雙全還能下廚的男人好可怕,她如果跟他在一起真的不會

被對比慘烈嗎?

“慢慢吃,晚上想吃什麽?玉米排骨湯好不好?”他特別溫柔的問道。

傅石玉有些不習慣,這樣對她唯命是從的梁執讓她覺得特別慚愧。明明是他做錯了事,可因為他

的費力讨好的姿态,她竟然覺得自己很壞。

可是一想到輕易原諒他就好不甘,唯有低頭吃自己的飯,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

梁執揉了揉她的頭發,也不在意,“那就玉米排骨湯好了。”

面對這樣讨好她的梁執,她以前幻想的所有招數都難以施展。

媽的!果然是師父,技高一籌啊!

越來越臨近新年,天氣也越來越冷。今年特別的不一般,因為這是1999年,即将邁入新世紀的最後一年。

高三學子依舊奮戰在備考的第一線,教室寒冷,大家不時的措手跺腳,連抱怨這該死的天氣的時間都沒有。争分奪秒,他們必須全力以赴。

傅石玉穿着梁執給她買的羽絨服倒是沒覺得有多冷,單手揣在口袋裏,她竟然還有一絲溫暖。

哎,真的不能再這樣受賄下去了,好有壓力!

打定了這樣的主意她就開始有意的回避他,因為這時候她還沒有任何的通訊工具,梁執能堵她也

不過死教室食堂寝室這三點一線。傅石玉的有意躲避雖然讓梁執幾次空空而返,但每次等他一

走,她就特別難過。

“你蹲在這裏做什麽?”曾琪從寝室走出來,一眼就看到蹲在水房旁邊的傅石玉,像做賊的樣子。

傅石玉看他走遠,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淡定的說:“我試試蹲着是不是暖和一點。”

曾琪看着她,像在看弱智。

接連十幾天都沒有看到梁執的影子,傅石玉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暗介懷,他是不是生氣了?或

者說真的覺得自己太矯情而撒手走人了?

呸呸呸!傅石玉,你不要成為大怨婦啊~太可怕了!不來就不來啊,你正好有時間學習,這樣不是更好嗎?

安慰了自己一番,埋頭做卷子。教室裏漸漸暖和了起來,因為腦力消耗過大,大家都是雙頰紅撲

撲的,很是喜慶。

“明天是元旦,今天大家就早點回家吧!”班主任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笑着跟大家宣布這一喜訊。

“啊?”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

“學校最後還是決定元旦放假三天,所以,現在大家就趕快收拾東西離開學校,回家過節吧!”年輕的班主任十分開心的和大家共享這一好消息。

“啊!”這一次是喜悅的嚎叫,整間教室,不,整棟教學樓都立體回繞着學生們的聲音。

傅石玉也很高興,除了上次闌尾開刀見到了父母,她也有已經整整一學期沒有回家了。

收拾了一個書包,跳着從寝室蹦出來。她準備坐公交車去汽車站,然後坐汽車回家。

“放假咯!”她開心蹦下臺階,久違的快樂。

“傅石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她驚喜的回頭,朝許宗盛那邊跑過去。

“你怎麽會在我們學校?”傅石玉驚訝的問。

“來接你啊,我們學校也放假了,走吧,一起回!”

“好呀好呀!”

許宗盛拉開了後面的車門坐了進去,裏面還坐着顧淮和梁磊。傅石玉開心的拉開副駕駛的位置,

心裏想,這幫小子還不錯,知道謙讓女士了。

“啊!”

梁磊掏了掏耳朵,說:“傅石玉,你鬼叫什麽。”

傅石玉瞪着“司機”,說:“你怎麽在這裏?”

梁執發動車子往校門外開去,他說:“我怎麽不能在這裏?”

傅石玉往後看去,眼神示意許宗盛。

許宗盛好心的解釋:“梁執哥也回來過元旦,正好捎我們一程了。哎,傅石玉,你在你們學校過

得好不好?我聽說你挺拉風的呀!”

“拉風什麽?”傅石玉回頭看他,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女子籃球校隊啊,你不是隊長?”許宗盛擠眉弄眼,特別損的說道,“我們胡同的小矮子居然也成了校籃球隊的隊長,啧啧啧,那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呀.......”

一看顧淮和梁磊,兩人都是笑而不語的樣子,顯然是贊同了許宗盛的話。

傅石玉大怒,扯掉安全帶就往後撲去,拎着書包對後面的三人進行人身攻擊。

“坐好。”梁執騰出一只手來扶住她的腰,怕她重心不穩栽後面去了。

腰間一只大手,即使隔着幾層衣服她似乎還是能感受到他熟悉的體溫。讪讪地坐了回來,抱着書包,耳朵不自覺的紅了。

“哎,還是梁執哥的話好使。傅石玉,你這丫頭現在怎麽這麽欺善怕惡啊?”許宗盛翹着腿說

道。

傅石玉心裏發虛,不理他。

梁執說:“我哪裏惡了?”

“哈?”許宗盛愣了一下。

“不是說欺善怕惡?”

許宗盛:“......口誤,您不要把我扔下車!”

一行人嘻嘻哈哈的回了家,到家的時候正好是傍晚。晚霞從層次不齊的屋檐上穿過,殷紅了整片天空。

梁執拎着傅石玉的書包下了車,三個電燈泡都各回各家放東西了,兩人的獨處顯得特別的別扭。

“走錯了,這邊。”梁執伸手拉住她。

傅石玉指了指自家門,“你傻了啊,我家是這裏。”

梁執也不生氣,笑着說:“今天大家都在我家吃飯,包括你爸媽。”

無意間,他反手相握,和她十指緊扣。

傅石玉後知後覺,盯着兩人交握的手,輕輕動了動。

“石玉,我買了好多的煙花。”梁執說。

傅石玉擡頭,他的眼眸好深,她完全望不到底。

“作為男朋友對你的虧欠,我一定會悉數給你補回來。”他伸手撫過她的小臉,像是擦過了什麽

上好的羊脂玉,珍惜,珍惜。

傅石玉低頭,“我不想要一個随時會消失的男朋友,你不用補償我。”

“再也不會了。”他握緊她的手,粗粝的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犯過一次錯,有那麽一次的自以為是就夠我受盡折磨的了。對于你,再放手一次我絕對做不到。”

不知道為什麽,第一滴眼淚就這麽砸了出來,掉在了地面上。

“別哭。”他伸手,心疼的将她攬入懷中。

“我不想再信你一次.......會好難受......”她抿着嘴唇,眼淚從唇縫中浸了進來,澀澀的,

絕不是什麽好味道。

“我知道讓你再信我一次很難。但是,在我被判處死刑之前能不能給我緩刑?”他按着她的後腦勺将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他說,“石玉,給我死緩的權利,讓我再證明一次。”

“這種虐觀衆的戲碼,你們倆能不能私下演?”如玉抱胸靠着大門,看着兩人的表情,就差手裏拿一包瓜子了。

傅石玉驚惶,趕緊推開了梁執,從他的懷抱跳了出來。

梁執卻很自在,還跟如玉打了招呼,“如玉,好久不見。你也大三吧?是回來找工作的嗎?”

如玉點頭,“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我們還是要一步一個腳印的。”

梁執笑,“你是在嫉妒我比你優秀嗎?”

如玉氣惱,“我是嫉妒你有一對兒好爸媽!”

梁執父母的公司在四年前就上市了,作為國內第一家以通訊工具起家的公司,在香港上市的時候市值估價為2億元人民幣。而經過了四年的互聯網發展,相關業內人士估算,大概公司的價值已經翻了将近五倍。

梁執說:“哦?那我十分不幸的告訴你,他們已經離婚了。”

“嘎?”傅石玉驚訝的擡頭,看着他。

如玉也覺得自己說錯話了,甩了甩胳膊,落了一句“不好意思”就推門進去了。

傅石玉說:“你爸媽.......離婚了?”

梁執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別這麽看着我,對于他們倆的婚姻我一直持悲觀态度。現在離了也好,各自輕松。”

“那你......”傅石玉想說電視劇上演的不都是爸爸發家了有小三兒了,然後小三兒有兒子來争家産嗎?

梁執不懂她腦袋瓜裏的思維一下子就這麽複雜了,低頭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說:“進去吧,再在這裏待一會兒估計觀衆就不止剛剛那一個了。”

傅石玉突然尖叫了一聲,書包也不拿了,直接推開自家門跑了進去。

梁執站在原地,想說自己的吻有那麽吓人嗎?算了,不能被她帶跑偏,這丫頭向來愛做這些出其不意的反應。

嘆了一聲氣,他也跟着進去了。

☆、39|16|6.22|1.1

如玉被石玉從後面熊抱撲倒,毫不設防。

“死丫頭!你活膩了啊!”

傅石玉撲在她身上,堅決不起身:“你剛剛看到的一切,都不能傳出去!”

“為什麽要替你保密?還有,你再不起來我可喊了。”

傅石玉壓着她自己也不好受,但為了防止如玉出爾反爾,一再确定:“我起來你也不準喊哦?”

“媽!”

傅石玉飛快地爬起了身,怒視她,“你還是不是我姐!”

如玉坐起身整理衣服,氣定神閑的說:“那你剛才的行為就是在謀殺親姐,你的明白?”

張小鳳女士推門進來,“整天吼吼吼的,幹什麽呀?”

如玉笑着看了一眼傅石玉,見她整個人緊繃得不得了,回頭對着張小鳳女士說:“沒事,我就是告訴您一聲,這丫頭回來了。”

張小鳳上下打量了一番傅石玉,說:“看着不像瘦了的樣子,看來吃得還可以。”

傅石玉跳起來挽着媽媽的胳膊,笑着說:“多虧您大方,梁執哥給我買了很多好吃的。”

“咳咳!”

傅石玉咬牙看過去,“二姐,你喉嚨不舒服嗎?”

如玉撩了撩發絲,說:“沒有啊,最近天幹,清清嗓子。”

張小鳳拍了拍石玉的手,說:“就是怕你術後恢複得不好,幸好梁執熱心幫忙照顧你,不然留你

一個人在學校我還真不放心。”

“我這不活蹦亂跳的回來了嘛~您放心,我肯定把身體養得棒棒的!”石玉笑着靠着媽媽的肩

膀,朝着如玉擠眉弄眼。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好膩歪,我給你弄豬蹄兒去!”張小鳳女士拍開石玉的腦袋,風風火火的

又走出去了。

傅石玉長舒了一口氣,坐在床邊,斜眼看如玉,“你是不是要坑死我?”

“我要是想坑你剛才就向老媽全盤托出了,還輪得到你垂死掙紮?”如玉挑眉。

傅石玉媚笑着撲上去,“好二姐,幫幫我!別告訴其他人了,保密嘛好不好?”

“咦,膩死個人了!”如玉搓着胳膊站起來,并且斜靠在牆壁離她遠一些,誰知道戀愛中的女人

會抽什麽羊癫瘋。

傅石玉正經了起來,她說:“你知道我正在關鍵時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了,免得問來問去,煩

死人。”

“只是怕人家問來問去?”如玉好笑的揚眉。

傅石玉臉一紅,摸了摸鼻子,“當然不是.......哎呀,你怎麽這麽八卦?能不能別問了!”

“好奇嘛!”如玉說,“如果是什麽梁磊許宗盛還在我意料之中,梁執哎,你怎麽搞定他的?”

傅石玉:“........”

看吧看吧,知道了就會這樣,要是更多人知道豈不是更不得清淨了?

果然,人生啊,從來沒有一刻是不艱難的.......

晚上大家都聚在梁執家以前的小院子裏,院子裏的其他東西都被移開了,整塊場地空出來剛好夠

幾家人聚會,連梁奶奶都被接回來和大家一起過新年,可想熱鬧程度。

席間,許宗盛和傅石玉差點因為一只烤乳鴿打了起來。因為不團結鄰裏的罪名,所以烤乳鴿最終

被梁執沒收,給了小胖子圓圓。

“喂!他這小,吃了會不會長不高啊!”許宗盛在一旁作怪。

圓圓等着大眼睛四處轉了轉,似乎是在尋求問題的正确答案。

“哎,許宗盛,你也太沒素質了吧!”傅石玉翻了個白眼,“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圓圓,快吃,不然你許哥哥要趴到地上接你漏掉的肉渣啦!”

“哦哦哦~”圓圓端着乳鴿,飛快地跑回一旁屬于他的小桌子小椅子旁,手腳麻利得啃了起來。

許宗盛說:“我就逗逗他而已,誰會當真!”

“他會當真!”傅石玉指了指圓圓,鄙視許宗盛,“整天都和小朋友計較,一點長進都沒有。”

“喂!你現在是不是自己沒吃到把氣撒到我身上來?”多年的好友,許宗盛一眼就可以拆穿她的

心思。

傅石玉哼了一聲,甩手離開。

飯後三圈一直是大人們的娛樂項目,兩大桌麻将桌放在堂屋的正中間,看起來是決戰天明的節奏

了。

張小鳳一看到麻将桌就腎上腺素激增,拉着顧淮的媽媽就要來幾把試試手氣。

于是乎,大人們圍了兩桌開始砌長城,絲毫不在乎孩子們會怎麽玩兒。

梁執作為這裏最大的,且是世面見過最廣的人居然提議鬥地主,剩餘的人一一把他給鄙視了個

遍。但是到底做什麽大家都各抒己見,以至于半個小時後還是坐在原地商讨之後做什麽。

“哎,好想去打臺球......”許宗盛往後一撐,仰頭說。

“我也想去......”傅石玉弱弱舉手。

梁執看她,“你會嗎?”

“不會。”傅石玉爽快的搖頭。

顧淮主動為梁執解惑,說:“她去只是為了吃小零食和瞄帥哥,這才是最吸引她的地方。”

傅石玉大笑:“哈哈哈哈,顧淮,你亂說什麽呢!”

梁執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撲克牌,站起來,“走吧,我們去打臺球,我請客。”

“哦耶!”

臺球室中,因為是跨年所以有很多人在外面玩兒,吵吵鬧鬧的,既熱鬧又繁雜。梁執去跟店主說

了一聲,很快就有了一張臺球桌。

傅石玉早已占據最佳的沙發位置,捧着贈送的小零食開始吃了起來。如玉對臺球和零食都沒興

趣,靠着窗臺往下面看,發發呆,欣賞風景。

突然,她臉色一變,遲鈍如傅石玉都捕捉到了。

扔下小零食翻身夠在窗臺上往下看,這行雲流水的動作完全不像是平時拖拖拉拉得她做出來的。

許明輝摟着一個女生的肩膀,對面也是一群人,似乎也是同學聚會。女生長得很是斯文秀氣,比

起熱烈火辣的如玉來說小鳥依人許多。

“額....”傅石玉寧願剛才自己的動作沒有那麽快,對如玉的情緒沒有那麽敏感,現在這種情

況,到底罵誰呀.......

如玉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抓起傅石玉的小零食,像是在啃着下面一對男女的骨頭渣子一般用力。

“喂......我英明神武的玉姐姐,你該不會就是那種傳說中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的那種人

吧?”傅石玉小心翼翼的看她,據她所知,正是因為如玉違背了明輝哥的意願報了首都的學校才造成兩人兩地隔絕的情況。傅石玉有些理解明輝哥,即使是飛蛾撲火也要看得到火光才行吧,高傲如傅如玉,她是從來都不會給人希望的那種人啊。

如玉輕描淡寫的看了她一眼,傅石玉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得!當我沒說,我閉嘴。”傅石玉慫了,乖乖地坐回位置。

如玉的眼神不自覺的往下面飄去,郎才女貌,看起來十分的登對,言笑晏晏,該是很合拍吧?

傅石玉覺得此時的如玉全身都散發出一種“近身三尺者斬立決”的信號,她很沒骨氣和姐妹愛的

站起來,朝着如玉谄媚一笑,她要選擇去廁所冷靜一下。

果然,剛才是尿急影響了自己的思維,從廁所出來,傅石玉覺得要去好好勸勸如玉,畢竟她不像

是不喜歡明輝哥的樣子。

“呀.....”脖子被往後一勾,身體一轉,落入了某人的手掌心。

“你做什麽?”傅石玉瞪着他。

梁執拉着他從後面的樓梯上下去,邊走邊提醒她,“說了買了不少的煙花,你陪我去放吧。”

“沒這個義務!你放開我,我要回去了。”傅石玉甩手,十分不配合。

梁執認真的看着她,:“石玉,你別逼我用其他的方法。”

“哼!”傅石玉輕蔑一笑。

梁執點了點頭,撸起袖子微微彎腰,一個橫抱就輕輕松松的把人擄走了。

“啊!你放開我!”傅石玉驚惶未定,這樣的感受太陌生了,她簡直是措手不及。

黑暗的小巷子裏,梁執的車就停在不遠處。

任傅石玉橫扭豎擺也難逃梁執的大臂力,像是抱着一快豆腐一樣輕松,他絲毫不費力的把她放進

了副駕駛,扣好安全帶。

撐着車門,他說:“別跑,聽話。”

你說聽話就聽話?傅石玉趁他繞過車頭的時候就要逃走,哪知這個安全帶乃是第一次操作,各種不熟練,以至于梁執都坐上了駕駛室發動車子了她都還沒從和安全帶的争鬥中取得勝利。

“左下方那個紅色的按鈕,你按一下就可以了。”梁執好心的解釋。

傅石玉一按,嗒一聲響,果然開了。

可現在汽車已經飛馳在公路上了,現在解開有什麽用?跳車嗎?

傅石玉黑臉的看他,“梁執同學,你是不是到現在都學不會征求別人的意見後再做決定?”

梁執問:“那我現在邀請你可以嗎?”

傅石玉說:“晚了,你放我下車。”

梁執難得順從她一次,聽話的靠邊停車。

傅石玉冷哼一聲準備下車揚長而去,才發現就這麽短短的一點時間她們就已經走到了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連一點燈光都沒有。

“上了我這個車就很難下去了,這點我希望你明白。”梁執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拉着她的

手,十分認真的說。

傅石玉轉過頭,說:“我還沒有原諒你,你可以自重一點嗎?”

“還要下車嗎?”

下個屁的車!傅石玉學着如玉那樣淡定的撩了一下頭發,說:“開車吧,我不想下去了。”

梁執松開剎車踩下油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你笑什麽?”傅石玉覺得有不好的感覺。

“你還願意相信我,這就是最值得我高興的了。”

“喂喂喂,我什麽時候說要相信你了?”傅石玉沒有理過來這個邏輯,奇怪的問道。

“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不是相信我還能是什麽?”

看着他充滿自信的臉,傅石玉好想呼一巴掌到他的俊臉上去。

“想打我?”

“非常!”

梁執伸過臉,“打吧,我不還手。”

傅石玉:“......”

閉着眼靠着窗,傅石玉選擇冷處理,眼不見為淨。

梁執心裏直嘆,做錯一件事情要花多久才能彌補呢?他好像正在為解答這個疑問做努力。

本來是忽視他的一種方法,可沒想到随着車子規律的颠簸,她竟然真的閉眼睡着了。

車子停了一會兒,沒有了這種搖籃似的節奏,她也慢慢睜開了眼。

車頭靠着的男人只留給了他一個側顏,指尖一點猩紅在微微發光。她眯眼,這人什麽時候學會了抽煙?

關門聲太響,梁執想不注意都難。

“醒了?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他将香煙掐滅扔掉,伸手撫上了她秀氣的小臉,有點心疼的

問。

傅石玉說:“你什麽時候學會了抽煙?”

她的語氣太過低迷,以至于梁執覺得他要是不好好做答這小丫頭一定會當場哭出來。

“在美國的時候學業壓力太大,靠着這個能勉強減減壓。”梁執輕松一笑,摸了摸她的腦袋,

“放心,我不沉迷于這個。”

傅石玉紅着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向來遲鈍的她卻能敏感的察覺到他的言不由衷。

“別騙我,我最怕別人騙我。”她裹成了一個粽子,唯獨露出一張白皙的臉蛋兒,又倔強又可

憐。

梁執嘆氣,伸手将她拉入懷中,說:“我怎麽舍得騙你?你要是不開心我可以馬上戒掉。”

傅石玉搖頭,搖頭之後覺得還不夠表示自己的意思,甩着腦袋說:“梁執,你要是很喜歡我的話

就跟我說實話。為什麽要一聲不吭的走掉,為什麽要變成我不習慣的那個梁執!”

他的身軀微微一震,沒有想到一向稀裏糊塗的過着日子的她也有這麽在意執着的時候。

“石玉......”

“這件事不說清楚我是不會答應和你在一起的,永遠不會!”她一把推開他,眼神決絕又透着傻

氣。

“臭丫頭,偏偏要看我出洋相是不是?”梁執臉一垮,有些求饒的說。

傅石玉拂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她又往後退了一步,“說清楚!我只想要一個明明白白的起因經過

結果!”

梁執伸手,寬大的手掌溫熱又粗粝。

“那你過來,保證知道真相後不會笑話我。”

傅石玉奇怪的看着他,戒備心十足,“你先說我再考慮要不要嘲笑你。”

梁執:“.......”

三年半未見,這丫頭道行漸長啊!

“你知道我父母嗎?”梁執說。

“知道,很有錢,很厲害。”

“對。”梁執輕輕一笑,有些無奈。“我從小和奶奶一起長大的緣故就是因為他們倆都要奔事業

去,我沒人照顧,只好托付給了奶奶。”

“多年未見的父母要把一大筆財産放到我的名下,當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為什麽?”傅石玉有些呆,這樣的好事為什麽要拒絕?

梁執往前了一步,笑着說:“傻丫頭......正當壯年的夫妻,經過多年磨砺共同打下來的天下為什麽要寫在年紀輕輕的兒子名下?”

“為什麽?”

“離婚,他們要離婚。財産不好分割,他們各不相讓。”梁執輕蔑一笑,似乎是對自己父母的婚姻很是不屑。話說回來,那樣公事公辦毫無情調的婚姻,是人都不會留戀吧。

“所以,你繼承了爸媽的財産才和我分道揚镳?”傅石玉大膽猜測。

梁執又往前了一步,這次敲上了她的腦門,“笨丫頭,財産和你有什麽沖突的?我為什麽要抛下

你?”

“那為什麽呢?”

梁執有些語塞,似乎是不好意思似乎又是破釜沉舟。

“我已經準備好了出國留學,繼承爸媽的公司。我想要為我們的未來創造一個更好的環境,我想......給你一個所有女孩子都夢寐以求的婚禮。”

“嘎?”傅石玉愣了,她看着梁執微紅的耳朵,似乎是難以置信。

梁執咳了一聲,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你不是說最喜歡海灘婚禮?我想有能力給你那樣的婚

禮,比所有人都風光的婚禮。”

“我什麽時候說話?”傅石玉努力回想,努力辨別梁執臉上的神情。

這下該梁執惱羞成怒了,低吼:“你十歲那年不是說了嗎?要做最美的新娘,要像電影裏的女主角一樣披着白色的頭紗,在最美最大的海灘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嗎?”

傅石玉:“........”

梁執咬牙:“你別告訴我你只是一時亂說?”

傅石玉撓頭,“哈哈哈,你真的當真啦!其實我只是說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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