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切都收拾整頓好,傅雪安逸下來竟然有點失眠。
腿肚子那裏斷斷續續地隐隐酸痛,存心就是來搗亂的。
她“啪”地關了只剩一個床頭燈,昏黃頓時籠罩了整個房間。
拿起手機,刷完微博和時事熱點,打開微信,劃開多條消息,她有點失神地盯着賀冼涼的頭像。
點了進去,界面還停留在上次他要她幫他留座位的地方。
她給他轉了賬,附加了一個可愛的豬豬表情。想着應該發點什麽好呢。
賀冼涼看着對方的“正在輸入中...”,耐心地等着。
過了一會兒,那條顯示的內容也沒了。
賀冼涼:“......”
傅雪錢轉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睡覺。剛放下手機,“嗡嗡”振動了一聲。
她劃開屏幕———
賀冼涼:【還不睡?】
傅雪:【快要了。】
賀冼涼:【早點睡,明天坐早班車回學校。】
傅雪:【.哦】
【那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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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沒了動靜,傅雪感覺眼皮子在打架,趴在那裏漸漸睡着了。
那邊卧室裏的賀冼涼單單支着腿,坐在床上。緊緊盯着那個“晚安”,然後小心翼翼,矜持地回複了一個【嗯。】
窗外夜色深沉,遠處望山隐願寺微微光亮隐在山林中,路燈的點點閃爍連彙成一條星線,也連到了他心裏。
他用手臂遮住眼睛,倒在彈性十足的床上,在心裏默默,“你也是。”
兩人第二天一大早就退了房。
前臺還是昨天那個女的,她看着傅雪連打呵欠眼底淺淺青黑的樣子,在心裏暗暗地啜了一口。
反觀賀冼涼,肩寬背直,高高瘦瘦地杵在那兒,除卻稍微有點皺巴的衣服,整個人挺拔如松,神采奕奕。
像極吸了狐貍精氣神兒的白面書生。
傅雪要是知道此刻這個前臺內心的彎彎繞繞,怕是要在心裏無語死。
昨晚兩人匆匆在酒店裏點了一些東西解決了晚餐,傅雪沒吃好,此刻望着路口旁的早飯攤,巴巴地望着,停在那裏不動彈了。
“怎麽不走了?”
“我想吃這個。”傅雪看他沒回答,又加了一句,“我請你!”
“......”
所以他在傅雪心裏到底是個怎樣的形象?!動不動就是什麽轉賬請客......
傅雪看賀冼涼扶額,以為他看不上這個早飯攤。
也是,憑賀大才子的優越條件和臭屁性格,他哪裏看得上這個。
傅雪也不勉強他,
“你不想吃就算了,我要在這裏吃完再回去,那就在這裏分別好了,你先回學校吧?”
語氣像是詢問實則肯定。
下了逐客令,傅雪幹脆坐在一個小桌子旁的小凳子上。
哪知賀冼涼也跟着她坐下來,諱莫如深地看着她。
“我以為你比較喜歡吃那個。”說着他指了指另外一個攤子。
嗯...賣煎餅果子的,他倒是有心了。
點了一份小馄饨,茶葉蛋,燒麥,傅雪最後還附加了一根油條。
馄饨很快就端了上來,一個個小巧玲珑,在嫩白的湯汁裏起起伏伏,還撒了用來提鮮的碎紫菜和蝦皮。
傅雪舀了一口,感覺胃都被烘得暖乎乎的。吃了好一會兒,她才空下來看賀冼涼。
他只要了一份清粥,修長的手捏着勺子,不緊不慢往嘴裏送,一張一抿,搭上那冷淡的眉眼,貴氣自成一體。
啧啧啧啧啧,這美色!
賀冼涼一擡眼,就看見傅雪一動不動地盯着他。
她沐浴在晨光的臉瓷白得發光,他不動聲色,任憑她一直打量。
“你吃飽了?”他語氣很是懷疑。
賀冼涼見識過她在農家樂的食量,吃得肚皮都要小小地撐起來。
這話聽在傅雪耳裏,以為在說她閑得沒事幹。
她趕緊轉移視線,假裝沒聽到,低頭拼命啃燒麥。
被無視的賀冼涼,“......”
兩人坐了最早的班車回到學校,在群裏給負責人報了平安。
負責人:【傅雪呢?到了沒?】
賀冼涼:【她到了。】
負責人:【你怎麽知道?】
賀冼涼:【她和我一起。】
負責人:【哇!】
群裏衆人:???!
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嗯嗯?!
傅雪點開群,差點沒被小餅幹噎死。這人怎麽把那麽正常的事說得那麽暧昧!
不知不覺進入深秋,學校紅磚黛瓦,桂花瓣散落滿地,花香淡淡地似隐非隐,挂在每一個角落。
學校校慶即将來臨,各社忙碌起來。短暫的休息日也成了不可多得的訓練日。
拉拉隊也不例外,校慶的慶賀紀念晚會上,她們要出品一個節目。這一段時間以來,大家也都盡心盡力練習。
耗費的精力大,占據的時間多不說,道具服裝,人員變動,以及舞美設置,都需要嚴謹地安排。
傅雪身為拉拉隊的隊長,肩上擔子更加得沉重。
就連平時聒噪沒心沒肺的賴文靜,看她小臉瘦了一圈,都有點心疼,“我們大美人兒一點肉都沒了。”
傅雪雖然累得夠嗆,但她樂在其中。
這次的經費,需要去學生會審批,批下來快得話整個舞臺的服裝基調就可以基本先定下來了。
又是一日勞累的練習,結束以後,傅雪進到更衣室,拿起濕巾擦汗。
她剛掏出換洗衣服準備進一旁的盥洗室,梁玥不知道從哪個旮沓裏“嗖”地冒出來,堵住她去路。
“怎麽了?”傅雪疑惑。
“隊長,你是不是要去學生會?”
“是呀,所以怎麽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萬一要拿什麽東西,我可以幫你。”梁玥試探性地問她。
傅雪急着去洗澡,又覺得她的要求沒什麽,應了句好。
梁玥像是松了口氣,眼睛迸發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