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六十八
為了愛,需要無所顧忌,心無雜念,無所畏懼,毫無怨言和付出一切。
那她如此小心翼翼的到底是為了什麽,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深深覺得最近的自己似乎格外的迷亂。她輕笑出聲,對哈德森太太繼續解釋道“既然您已經知道了,我也就直說了,其實我最近剛剛加入到斯潘塞的小組,所以,您不用再擔心我了,我和斯潘塞都很好。”劉凡旭看了眼時間,已經聊了二十分鐘,該是喊瑞德起床的時間了,便接着說道“抱歉,只能聊到這裏了,哈德森太太,我要喊我的丈夫起床了。回頭再聊,再見。”
哈德森太太自劉凡旭說出她也加入到fbi之後,就一直恍惚的沒有反應,直到她說要挂斷電話,這才心神不寧的回了一句拜拜。她雙手握着聽筒,一臉憂傷的将它放回到固定電話上,然後沮喪的坐回到座位上。
盡管大家都很重視*,可是在坐的人當中有兩個一眼就能窺破你所有的秘密,所以在這個家裏*什麽的也就只是說說而已。華生看哈德森太太精神很不好,連忙為她倒了一杯葡萄酒,安慰道“您沒事吧,哈德森太太。”
“不,我沒事,”哈德森太太擡手抹掉眼角偷偷流出來的眼淚,哀怨的說道“怎麽一個一個都不讓人省心,阿迦居然也加入了fbi,真是個傻孩子,想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也不是這樣的啊。”說完,還抽了抽鼻子,一臉‘我太悲痛了,不要搭理我’的表情。
放下電話的劉凡旭,頭疼的揉着額角,她真的不知道打這通電話是為了什麽了。将手機丢在一邊,她起身走到床鋪邊,俯身親吻瑞德的額頭。瑞德睜開眼睛,擡手将她抱進懷裏,眯着眼睛嘟囔着“早上好。”
“早上好,斯潘塞,還有,24歲生日快樂。”劉凡旭趴在他的話裏,笑着說道。瑞德一愣,低頭看向笑得十分美豔的妻子,也咧嘴笑了起來,不過他似乎又想到了另外的一個問題。他皺着眉頭,糾結半晌,直到劉凡旭擡手抹平他眉心處的褶皺,才不确定的問道“說起來,阿迦,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瑞德十分确定自己很愛自己的妻子,但是,似乎他在這些細節上面從來沒有多費過心。不過好在,他想妻子也不是特別在意這個。劉凡旭驚訝的看着瑞德,滿臉不可思議的反問道“斯潘塞,你怎麽會想起來這個的?哈哈,好吧,你終于問了,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對我的生日感興趣了呢。”
“那麽你的生日是哪一天?”問完這個問題之後,瑞德忽然睜大眼睛,瞪着劉凡旭說道“該不會就是今天吧,我一直以為那是你,好吧,是我想錯了。”他抿唇笑着,收緊摟着劉凡旭的雙臂,輕聲說道“生日快樂,親愛的。我們居然是同一天出生。”
“準确的說是你出生四年後的這一天我才出生,斯潘塞,你不能在我的年齡上無端增加四年。”劉凡旭抗議道。
“哦,女人的執念。”瑞德嘟着嘴抱怨,劉凡旭摁着他的胸膛,直起身,戳着他的鎖骨,笑眯眯的說“你說對了,現在,快點爬起來,我們要遲到了。”
坐到餐桌前,看着自己面前的盤子裏躺着一個圓滾滾的煮雞蛋,瑞德疑惑的擡頭看向劉凡旭,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麽?煮雞蛋嗎?”
“是的!壽星!”劉凡旭笑眯眯的從他的盤子裏拿過雞蛋,放到他的頭頂來回滾着,嘴裏還不停地念叨着“滾運氣滾運氣......”瑞德忍俊不禁的任由老婆在他的頭上滾雞蛋,臉上的表情已經因為忍笑變得有些扭曲,他咳了兩聲,嗓音裏帶着明顯的笑意說道“阿迦,這是你們家族的傳統嗎?”
“恩,是啊,不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這麽做過了,據說這樣會顯得有*份,但是我覺得很好啊!”劉凡旭在瑞德頭上滾雞蛋,數着圈數,直到她覺得可以了,才将雞蛋拿下來往桌子上一磕。她拉過旁邊的椅子,為他剝好雞蛋皮,才把白嫩嫩的煮雞蛋重新放到他的餐盤裏。
“小時候,我都是自己給自己滾雞蛋呢,因為艾瑪不敢。”劉凡旭盯着他盤子裏的雞蛋,有些羨慕的繼續說道“家族裏有很多規定看起來都很奇怪,但是我知道,那不過是先祖不希望我們忘記自己身體裏流着炎黃子孫的血脈,我們都是中國人。”她看着那個白嫩的雞蛋,催促道“快點兒吃啊,斯潘塞,這可是我第一次為別人煮雞蛋滾雞蛋剝雞蛋——”
劉凡旭的話被頭頂上的觸感打斷,她擡眼看向瑞德,見他嘴裏同樣是念念有詞的用中文說着“滾運氣滾運氣......”她的眼眶就這麽很突然的紅了,她望着他的眼睛,抿着嘴唇,有些委屈有些撒嬌有些甜蜜,許多情緒在她的臉上變來變去,她的聲音顫抖的厲害“斯潘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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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她轉了一樣的圈數後,他才拿下雞蛋,重複着她剛剛做過的程序,為她剝好雞蛋,唯一不同的是,瑞德沒有把它放進她的餐盤,而是直接喂到她嘴邊。劉凡旭看着他臉上的笑容,知道那笑容裏飽含着溫柔和寵溺,他看着她他等着她,她的眼淚順着臉頰流下,她張開嘴唇,邊吃邊哭邊哭邊吃,第一次覺得,原來過生日是件這麽幸福的事情。
哭成花貓臉的劉凡旭,只能奔到洗手間再洗了一次臉,兩人這次相攜去fbi總部大樓上班。等到了辦公區,jj、艾拉、加西亞、摩根都在,他們笑眯眯的望着他們,瑞德疑惑的蹙着眉,以為又有案子需要他們出外勤,正要尋問霍奇在哪兒,就看到劉凡旭上前幾步,對着那些一臉古怪的夥伴們說道“我定的到了?”
jj朝劉凡旭比了比大拇指,說道“非常贊!我們來派對吧!”
艾拉捧着一個樣子古怪的高帽走過來,戴到瑞德的頭上,見他要摘下來,立刻阻止道“不準摘下來,這可是我們特意為你準備的壽星帽!”
摩根哈哈笑着,走過來搭着瑞德的肩膀,将他帶到他的辦公桌前,一把将瑞德摁到座位上,然後對着其他人招呼道“快點兒快點兒,來點蠟燭!”
劉凡旭其他人一起圍了上去,加西亞興高采烈的從旁邊的盒子裏拿出一捧造型獨特的蠟燭遞給大家道“用這個用這個,這可是我特別準備的!”
确實是特別準備的,劉凡旭看着瑞德哀怨的眼神,笑得肚子直抽筋,她趴在加西亞的肩膀上,躲開瑞德求助的視線。摩根哈哈笑着,說道“這蠟燭是,加西亞特別為你定制的。”
jj也笑着說道“是吹不滅的特制版。”
艾拉鼓着掌,不停地喊着加油。
瑞德瞪了一眼劉凡旭,不信邪的再次鼓起臉頰,一直吹一直吹一直吹......
直到霍奇遺憾的宣布,派對結束,因為他們又有新的案子需要外勤。已經習以為常的幾人,邊分食着蛋糕邊拿起材料一起走向會議室。
這一次的案卷裏多了很多屍體的照片,這是劉凡旭第一次接觸,起碼瑞德和其他人都是這麽認為,jj甚至湊到她身邊小聲提醒她做好心理準備。劉凡旭微笑着垂下睫毛,翻開卷宗,慢慢地翻看裏邊一張張屍體受傷部位的特寫。
她的臉色如常,并沒有刻意表現出蒼白或者恐懼的神情。瑞德看她神色并沒有太大變化,心知她以前可能見到過這類的場面,想到她之前講述過去經歷時提到過的戰争,便心中了然,只是他以為她會在他們面前僞裝出更加自然不引人懷疑的微表情。
要知道身邊的這些人全部都是側寫師中的精英,小心隐藏也會被發現漏洞,更何況是根本若無其事的毫不隐藏。想到這裏瑞德忽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劉凡旭這是不打算再對他的夥伴們隐瞞下去。
是發現了吧,他的糾結為難。瑞德垂下眼眸,邊看着手中的案卷邊分心想着劉凡旭對他無微不至的愛護。
劉凡旭從一堆現場照片中抽出一張,是兇手用口紅寫在卧室梳妝鏡上的留言:窈窕淑女,将那些昂貴的袍子扔在一邊吧,別再在你的驕傲中感到榮耀;向你的肉&體、無益的快樂說再見吧,她輕聲将沒有寫在鏡子上的最後一句背誦了出來“今晚我來召喚你。”
“你說什麽?”聽到劉凡旭的聲音,摩根皺着眉追問。
瑞德沒等劉凡旭開口,就垂着眼眸接口道“這是十七世紀後期的一首歌謠,是死神和一位女士的對話。”
“deathandthelady”劉凡旭擡起頭,舉起手裏的那張照片,繼續說道“兇犯在犯罪現場的鏡子上用口紅寫下的留言,我剛說的是這個歌謠的最後一句。不過,我認為這并不代表什麽更深層次的含義,大概只是兇手片面的展示自己作為死神使者所體現出來的控制力。”
“他在讓她們看着他,”瑞德拿出那張受害者臉部特寫的照片,看着她睜大的眼睛,皺着眉頭低喃道。
“兇手為什麽那麽執着于讓死者睜着眼睛?是她們平日裏認識卻始終忽視的人嗎?”劉凡旭皺着眉頭邊思考着邊輕聲說道“或者只是和她們擦肩而過有過一定交集,死者卻不記得的人,所以才會讓兇犯這麽做。為什麽?”
“或者他想通過死者的眼睛保留下什麽。”瑞德接口道,他看大家都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便繼續解釋“據說人在死前,眼睛會以快照的形式記錄下來最後看見的東西。”
“那麽他究竟想要保留什麽?”艾拉皺着眉反問道。
“存在感。”高登最後說道。
霍奇站起身,邊收拾着手中的資料邊語速極快的說道“準備一下,我們飛機上見。”話音未落,人已經大步走出了會議室。
正當劉凡旭站起身跟着大家一起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她疑惑的掏出手機,上面居然是家裏的固定話機的號碼,她皺着眉頭接通,裏邊立刻響起了德拉科馬爾福的咒罵聲“該死,這個怎麽用!為什麽還沒有聲音?”
“德拉科?”劉凡旭吃驚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她看向瑞德,見他也停下了腳步看着她,她不敢置信的繼續說道“你怎麽會在我的家?”
“是艾瑪帶我來的,說這個叫做電話的鬼東西能夠最快聯系到你,阿迦,快回來,教父昏迷了,你快點兒回來!”德拉科馬爾福暴躁的咆哮着“該死的,無論你手上現在有多麽重要的事情,都給我立刻趕回來!”
聽到馬爾福說斯內普教授昏迷了,劉凡旭只感到眼前一陣眩暈,她手中的案卷呼啦啦全部散落在地上,她踉跄幾步,被瑞德抱住才沒有摔到在地上,她推開瑞德,猛喘了幾口氣,哆嗦着嗓音回答道“我立刻回去。”
“阿迦,這次的案子你不必去了,回去吧。”高登看着劉凡旭蒼白的臉色說道。
劉凡旭擡手捂着額頭,邊轉身走回會議室邊低聲說道“謝謝你們。”她不等他們發問,就在他們面前關上了會議室的大門。瑞德看其他人一臉疑惑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要糟糕,他結巴着搶在他們發問前慌張的說道“我們趕緊走吧,霍奇還在等着。”
“......”衆人都是一臉放過你了的表情,唯有高登站在原地看着會議室的大門,許久才轉身和他們一起離開。
已經顧不得其他的劉凡旭,關上會議室大門後,就立刻幻影移形回家,此時也顧不上掩飾行跡。她一落地,馬爾福就立刻上前抓住她的手,慌亂的吼道“快!”劉凡旭蒼白着一張臉,還來不及緩口氣,就接着被艾瑪帶着幻影移形回到老宅。
幾乎是一着地,劉凡旭就瘋了一般的奔跑起來,她顧不上喘息,甚至已經忘記了呼吸,直到推開斯內普教授的卧房門,沖到床邊。她才深吸一口氣,緊握着魔杖開始念着各種複雜危險的咒語。
不知道站了有多久,劉凡旭一直看着斯內普教授蒼白的臉龐,身上的魔力一層一層的獻祭給他身下的魔法陣。她一刻不敢停歇的維持着魔法陣,直到他猛地喘出口氣,随後劇烈的咳嗽起來,她才哆嗦着嘴唇死死盯着他的眼皮,看他終于睜開眼睛看向她,劉凡旭這才放心的咧開嘴唇沖他露出一個傻氣的微笑,然後閉上眼睛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艾瑪驚呼一聲,猛地伸手用魔法接住了劉凡旭,她淚流滿面的高舉雙手虛空捧着她的身體,向門外快步走去,顯然是想要将劉凡旭帶回卧室。斯內普教授猛眨着眼睛,奈何德拉科馬爾福看不懂,他尴尬的笑着,半晌才吐出一句“教父,我去看看阿迦怎麽樣了。”可是腳才邁出一半,就想起教父才剛剛被救醒,身邊不能缺人,便又老老實實的回到他身邊守着。
斯內普教授瞪着眼睛,一副憋屈到不行的模樣。可惜德拉科馬爾福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左顧右看的嘟囔着“阿迦,哼,如果不是今天有這一出兒,她要到什麽時候才會告訴我,她一直以來都做了什麽。這個笨蛋!”
他擡眼看了斯內普教授一眼,就立刻垂下睫毛,悶着頭繼續說道“教父,即使您很不高興,也請再堅持個幾十年吧,就當看在我們這些人為了救你拼盡全力的份兒上。”他再次悄悄擡眼打量斯內普教授,卻見他猛地眨了兩下眼睛,這一次德拉科奇跡般的神會他的意思,尴尬的擡手摸着後腦勺改口道“哈哈,不是我們,不是我們,是阿迦一個人在孤軍奮戰。”
德拉科馬爾福說到這裏,臉色陡然沉凝下來,他不再嬉皮笑臉的打哈哈,而是相當嚴肅的繼續說道“所以,教父你才更應該珍惜啊!”他皺着眉頭接着說道“我都聽艾瑪說了,這次全都是你的錯,你不顧勸阻想要動用魔力,所以才會差點兒再次,”他放棄的嘆息一聲,擡手抓了抓他那頭鉑金色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