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六十九
為了愛,需要無所顧忌,心無雜念,無所畏懼,毫無怨言和付出一切。
“就當是為了阿迦,你也要聽話的保養好自己,不要再任性了啊。”他說完這句話後,擡頭正好看到斯內普教授別扭的眨了一下眼睛,心領神會的明悟了目前這種獨特的溝通方式。
想到這裏,他得意地勾起唇角,湊到斯內普教授的跟前兒,見他看他靠近拼命眨眼,馬爾福故作不知的繃着臉說道“對了,不知道阿迦有沒有告訴你,我當爸爸了,我的小斯科皮已經出生了,很健康,是個漂亮的小夥子,阿迦是他的教母,我想她會守護斯科皮就像您自始至終都在守護着我一樣。教父,請您一定要好起來。”
斯內普教授負氣的別開頭,不願意搭理他的教子。而劉凡旭這邊,她正被艾瑪用魔法擡回自己的卧室。她倒下去并不是被魔法反噬或者是受了什麽重傷,她只是因為力竭昏睡了過去而已。
當艾瑪将她安置到床上,為她蓋好被褥,便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依照劉凡旭之前的吩咐,艾瑪雙手捧着魔藥盒,回到斯內普教授的房間,将它交給馬爾福先生後,便躬身退下,她還需要趕回到主人身邊。
馬爾福接過魔藥盒,打開蓋子,看着裏邊仔細擺放的魔藥瓶,嘆息一聲,将它拿到斯內普教授的身邊,低聲嘟囔道“我真慶幸當初我沒有選擇與她為敵。”斯內普教授掙紮着側頭看了一眼盒子裏的魔藥,随即立刻閉上眼睛,他抿着嘴唇,喘着粗氣。馬爾福看他一眼,依照盒子裏的說明手冊,按順序依次将魔藥喂給教父喝下。
這一次斯內普沒有抗拒,甚至可以說是順從的吞下了那些味道不算糟糕的魔藥。
瑞德這邊登上飛機後,正準備和霍奇解釋,高登卻已經先一步将事情告訴給了霍奇。他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瑞德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側頭望着窗外的雲海,心思複雜,他知道大家已經發現了問題,沒有問出來不過是尊重他們,因為他們是朋友。
他嘆息一聲,垂下眼眸,手指下意識的摩挲着,腦海裏反複演練着各種語言組成,試圖尋找到一種最恰當的表達方式。高登拿着資料坐到了瑞德的對面,他擡眼看着瑞德愁苦的表情,勾起唇角,淡淡的問道“瑞德,需要談一談嗎?”
“......”瑞德擡頭看了高登一眼,尴尬的垂下頭,抿着嘴唇,猶豫半晌才問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高登,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我們未知的事物,很多現象也無法用科學來解釋。我是說,”
“你的意思是,阿迦是妖怪?或者是外星人?”摩根皺着眉頭,打斷瑞德的開場白,不嘛的反問道“你在逗我們嗎?瑞德,這可不像是你會幹出來的事情!”
瑞德的看向摩根,随後視線掃過艾拉,jj,最後是霍奇,他動了動嘴唇,耷拉下肩膀,放棄一般諾諾說道“我沒有開玩笑,事實上,我知道這事兒沒法兒一直瞞着你們。而且,阿迦也沒有繼續隐瞞你們的意思。好吧,其實這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哇哦,”艾拉興奮的傾着身子,雙眼冒光的望着瑞德追問道“難道你是想說阿迦是超人或者是蜘蛛俠那樣的超能力者?”
“......”霍奇皺着眉頭,很想問他的組員,這是在說什麽,難道他們不是應該談論案子嗎,怎麽歪樓到超能力上了,原本想要開口将話題掰正的霍奇,卻看到高登看過來的視線,他瞬間閉上了已經張開的嘴,将卡在嗓子裏的話又咽了下去。
“不是超能力,”瑞德皺着眉頭否認,他擡手揉着眉心,語速極快的說道“不是你們想象的任何一種怪異生物,嗨,不要把阿迦往非人類去聯想好嗎?我是說,她和我們一樣都是人,沒有什麽不同,好吧,如果真要說有什麽不同,那就是她會魔法。”瑞德看着其他人吃驚的表情,點點頭确認道“是的,巫師。”見摩根又要開口,他強調道“我沒有在開玩笑。”
“這真是不可思議!”高登靠着椅背,擡手摸着下巴,慢慢地說道“這就解釋了你為什麽這段時間你沒有做過地鐵,是阿迦用今天的那種手法将你送來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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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知道我不可能一直瞞着你們,嗨,要知道我身邊的這些人可都是全美國最聰明的側寫師。”瑞德抿唇輕笑,眼底流過溫暖,他的身體也不再緊繃。因為他只是掃過一眼,就明白,這裏的人都和他一樣,并沒有對阿迦的身份産生什麽抵觸情緒,他們仍然是朋友。
霍奇皺着眉頭,忽然開口問道“那個案子,是不是和巫師有關。”
瑞德一愣,立刻反應過來霍奇指的是那件案子,他看向摩根,果然他也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瑞德嘆息一聲,皺着眉頭解釋道“确實是這樣,但是阿迦說,不要再追查下去。請相信我,這件事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為什麽,既然知道是巫師做的,而阿迦也是個巫師,為什麽我們不能——”摩根皺着眉頭反問道,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瑞德嚴厲的打斷了,他相當嚴肅的說道“我之所以想要告訴你們阿迦的身份,是因為,我們的身邊一直都有這樣的人存在。而有些人确實是現在的我們無法觸碰的,我這麽說并不是想要妥協,而是希望用一種更加迂回的方式解決問題。”
瑞德看他們都是一臉疑惑,包括高登都是擰眉思索的模樣,他只能将話說的更加明白些,他垂下睫毛,有些悵然的繼續說道“我不希望将來有一天,因為觸碰了某些事情,只能從你們的眼中看到陌生的自己。”他聳聳肩,接着說道“巫師都會魔法,他們甚至可以修改記憶,你知道,這就是為什麽,沒有人記得那個男人。”
“這确實比開槍殺死一個人,還要殘忍,奪走一個人的記憶......”艾拉喃喃道,她不确定的望着瑞德繼續說道“那瑞德,你确定你的記憶是正常的嗎?我是說,你和阿迦在一起,和一個可以掌控你的記憶的人在一起,你不會懷疑自己被——”
“不會,阿迦不會這麽做。”瑞德搖搖頭,微笑着繼續說道“也許你們會懷疑,但是我很堅信這一點。”
“我也堅信。”高登忽然開口道,他擡手摸着自己的眉骨,笑得意味深長“瑞德,你真是個幸運的男孩兒。”
“呵,我也堅信,”摩根忽然伸手捶了一下瑞德肩膀,笑眯眯的接着說道“如果連阿迦都不能信任了,在這個世界上還能相信誰,你是這個意思吧,瑞德?那個丫頭,可是為了你能夠做出任何事情呢!真是個瘋狂地人呢!”
瑞德疑惑的看着摩根,很想問你為什麽會這麽想,但是他卻又無法完全否認他的話,是的,他其實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格外珍惜劉凡旭給予他的毫無保留的愛。
霍奇拍拍手中的資料,眨着眼睛疑惑的反問道“對于阿迦還有什麽要懷疑的嗎?”他望着瑞德,心裏默默道:那可是個願意為了瑞德付出一切的姑娘。他相信能夠如此深愛并甘心無條件付出的人絕對不是一個本質很壞的人,他始終堅信這一點。
瑞德垂下睫毛,有些不确定這樣在劉凡旭不在場的情況下,就輕易說出了她的身份,是不是正确。但是,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仿佛心中那個始終懸空的負重終于落了下來,他放松的靠向椅背,心裏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盡管那個殺害這些無辜女性的男人被緝拿歸案,但是逝去的人終究還是逝去了,只是抓住兇犯也不過是對受害者家人的心理安慰并不能真正撫慰傷痛。沒有人願意失去愛人親人和朋友,也沒有人願意看到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只是高登、霍奇、瑞德、摩根和艾拉,他們都知道這些事情還在這個國家的某個地方繼續發生着,他們無法阻止,他們只能在悲劇發生之後趕去現場,去經歷面對那一幕幕人性最為醜惡的一面。
人類總是能夠找到彼此傷害的最佳方式,這是人性中的醜惡,但是人類也同樣能夠找到彼此撫慰愛護的最佳方式,這是人性中的純善。人類就是如此複雜的物種,我們不同于動物的地方,就在于我們過于擅長思考的大腦。它能引導你走向惡,同樣也能引導你走向善。最終說起來,造成一切的不過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
瑞德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帶着一身疲憊走進家門。果然屋子裏沒有劉凡旭的身影,他這是第二次面對空蕩蕩的房子。他放下背包,脫下外套,慢吞吞的走到沙發前,将自己丢進沙發裏,他擡手蓋着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
忽然,他從沙發上跳起來,快步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從裏面掏出那個裝着門鑰匙的盒子。他慢慢的打開盒蓋,呆呆的看着那個木制玉蘭,半晌才試探着伸出手拿起它,然後緊緊的握在手心裏。
許久都沒有動靜,瑞德洩了口氣,沮喪的正要放下玉蘭,卻忽然後知後覺的感到肚臍部位正被什麽東西勾住,然後就是腳下一空,整個人都懸空起來。他瞪着眼睛看着周圍的空間扭曲成五光十色的條狀色帶,他甚至不敢大聲喘氣,不等他反應,他的身體猛地一抖,然後就以極其狼狽的姿态趴倒在地上。
瑞德趴在那兒,手下是熟悉的羊毛地毯,他悶頭笑着,半晌才慢慢的爬起來。他左右看了看,是他熟悉的書房,他擡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大步朝書房門走去。
憑着絕佳的記憶力,瑞德順着看起來一模一樣的走廊,站到了劉凡旭帶他來過的她導師的卧室門口,他皺着眉頭,糾結着是否要貿然敲門。他不确定劉凡旭是不是在裏邊,他不确定她是否會對他的突然出現感到不高興。
瑞德擡手揉着,皺着眉左右為難,正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從裏面打開,瑞德驚喜的擡頭看向走出來的人,笑容瞬間僵硬在唇邊,她,不,是他,從房間裏走出來的不是他期待的妻子,而是一個素未謀面的年輕男子。
顯然他和劉凡旭一般年紀,那麽他就不可能是她的導師,更何況聽她說過,她導師的身體還沒有達到能夠自由行動的程度。瑞德轉了轉眼珠,忽然朝他伸出手,咧了咧嘴尴尬的打着招呼道“嗨,我是斯潘塞瑞德,你應該就是馬爾福先生吧。”
德拉科馬爾福看斯內普教授睡着了,原本只是想出來透透氣,到樓下的花房轉一圈散散心。誰想到剛走出房間,就遇到了一個意外出現在這裏的男人,他見他友好的朝他伸出手,馬爾福勾起唇角,并沒有遲疑的伸手握住了那只屬于麻瓜的手。
只是這個大貴族,哪怕已經是一族之長,也仍然改不掉他惡劣的性格,他邊和瑞德握着手邊傲慢的說道“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和麻瓜握手,看在阿迦的份上。”說完這句話,他就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等着瑞德露出難堪的神情,誰知他只是迷惑的眨眨眼睛,随即附和的點點頭,回答道“我聽阿迦說起過你,也聽她說過和斯萊特林相處的方式,恩,看起來,确實挺有用,所以,很高興見到你馬爾福先生,”他側身朝馬爾福身後的門看了眼,皺着眉頭繼續說道“那麽,阿迦還在房間裏嗎?”
馬爾福無趣的收回手,也不再高揚着下巴,他淡淡地搖搖頭,擡手指了指某個方向,說道“阿迦在她的卧室躺着,她的魔力和體力都透支了,所以現在應該還在睡覺,”馬爾福上下打量着瑞德,忽然咧咧嘴笑着問道“怎麽樣,要不要一起散散步,這兒的花房是真絕色,我常常想在馬爾福莊園弄個一樣的,但是總是失敗。”
瑞德蹙着眉心,艱難的點了點頭。馬爾福看得好笑,他搖搖頭,率先邁步朝瑞德來時的方向走去,他邊走邊漫不經心的說着“你有的是時間陪你的妻子,現在你不應該做一個盡職的主人,帶我參觀花房嗎?”
“......”瑞德的心情只能用五味陳雜來形容,他萬分糾結的瞪着馬爾福的後腦勺,嘆息一聲,還是快步跟了上去,他無奈的慢慢說道“貴族都是這麽說話的嗎?讓人又喜又氣。”他抿着嘴唇繼續說道“雖然很高興能夠作為主人帶你參觀,但是事實上我甚至沒有比你更熟悉這座城堡,”阿迦甚至都沒允許他踏進那間卧室,而他居然是從那間卧室裏走出來的。
馬爾福一愣,他揚起眉峰用奇異的目光看了瑞德一眼,勾起唇角,語調中帶着笑意,他拖着長腔慢條斯理的說道“事實上,如果不是今天教父忽然昏厥,而我恰好在這個時候拜訪這座莊園,我也是不被允許知道教父還活着這件事的。”他看了一眼,因為他的話而大睜着眼睛的瑞德,繼續說道“我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了解阿迦,她的生命只允許你介入了,瑞德,我可以稱呼你瑞德嗎?”
“當然,”瑞德點點頭,回答道。
“很好,”馬爾福愉悅的揚起下巴,他微微阖着眼睑繼續說道“我允許你稱呼我馬爾福,這是一種榮幸,你知道的。”
“好吧,我的榮幸,馬爾福。”瑞德無奈的附和道,他的表情像是在縱容一個調皮的孩子,帶着成人的包容。
馬爾福皺起眉頭,斜眼瞪了瑞德一眼,不滿的抿着嘴唇,低聲抱怨道“果然是阿迦的男人!”他輕聲咳了咳,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當時的情況,艾瑪只能求助于我。我想你應該知道,阿迦是我兒子的教母。”
“......”瑞德點點頭,努了努嘴說道“确實,恭喜,聽說是個很可愛的小夥子。”
“謝謝!”馬爾福滿意的點頭,他禮貌的道謝,然後繼續說道“即便不願承認,但是事實上,教父并不願意見到我。如果不是因為阿迦昏睡了過去,而剛剛醒過來的教父身邊不能缺人看顧,我實在是不願意留在那兒接受教父不間斷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