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鴻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我就差鲛珠裏面那點靈氣。”
淮真撇嘴：“要是我已經到玄仙境界了，我大概就會信你的鬼話了！”
自知之明讓她很難再膨脹起來了，唉……
看她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鴻鈞也沒再多言，坐了起來，抱住她的腰，問道：“你的鲛珠，還有沒有給過別人？除了你那個好朋友蛇妖之外。”
“沒有啊，我又不認識別的人，就給了弗陵兩顆。一顆是房租，一顆是回報她給我弄了好多好吃的。鲛珠可是很貴重的東西，我在集市上打聽過了，就算是真仙境界的鲛珠，也抵得上百十個普通靈珠了。要是哪天沒錢了，一顆鲛珠就能換我一年的零食。”淮真扒着手指頭計算，“想要我的鲛珠，那當然得拿足夠價值的東西來換。”
鴻鈞“嗯”了一聲，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當初我留在家裏的那兩袋子靈珠，可以換幾顆鲛珠？”
淮真很警惕：“你想讓我還錢？我告訴你，沒門！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鴻鈞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趴在她的肩頭：“行啊，可是我要兩條命，一條怎麽夠？”
淮真：“哦，那下輩子你記得來找我，不然我忘記了，就不認賬了。”
鴻鈞抱着她，手掌覆在她的小肚子上：“這不是還有一個嗎？”
下輩子太遙遠了，這種虛無的絲毫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的事情，他從來不會放在心上。
淮真也摸了摸肚子：“對哦，這個崽也能換不少靈珠呢。”
鴻鈞眯了眯眼：“你想換多少？”
淮真仰起臉對着他笑：“大佬您看多少合适？”
鴻鈞再次笑了起來，捏着她的小肉臉，很是開懷：“要多少給多少。”
淮真就很滿意他的識相：“我要拿小本本記下來，免得你以後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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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鈞笑夠了，又說道：“以後，你的鲛珠也不要再給任何人了，都拿來給我，可以換你想要的東西，想換什麽都行。”
淮真興致勃勃：“真的？那能換法器嗎？”
“你想要什麽樣的？”
淮真認真想了一會兒，嘆氣道：“我倒是想要個能一下子戳死對方的鋒利法器，但是我的修為卡在這裏，想必是沒可能的了，那就來個逃跑的吧，最好能直接逃回家裏來的。”
鴻鈞沉默了片刻，在心裏計算了一下時間，才道：“過幾天就給你。”
淮真又問：“那得需要多少鲛珠啊？”
鴻鈞看着她：“現在還有多少？”
淮真立刻将包裏所有屬于自己的鲛珠都給了他：“大概還有六十多顆，夠不夠？”
鴻鈞收了起來，擡起眼笑着看她：“你說呢？”
淮真撇撇嘴，又說：“那先付個定金總可以的吧？”
“總之，你以後所有的鲛珠都得歸我。”
淮真應得痛快：“行吧。”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萬一遇到特殊情況，她自己吃都不夠，那就木得法子了。
淮真又問道：“你去哪裏了？怎麽消耗這麽多靈力？你可是元聖啊，難道洪荒大陸上還有你打不過的人嗎？”
鴻鈞揉了揉她長發，又去捏她的臉頰：“靠打架能解決的事情，才不算是事。”
要是人人都能将心思擺在臉上，單純依靠實力來解決的話，反倒是輕松了。可是這世道啊，永遠都是屬于聰明人的。
淮真擰着眉：“能不能別捏我的臉？被你捏醜了都。”
鴻鈞捧着她的臉：“我看看。的确是有點腫了，那要不，我換個地方捏？”說着，鴻鈞将手從她下巴拿了下來，往下移了移。
淮真：“……要點臉行不？”
“要啊，當初你不就是看上了我的臉嗎？”鴻鈞抱着她，像是在掂量什麽似的，“胖了。”
淮真立刻捂住他的嘴，怒目而視：“就你會叭叭叭。”
鴻鈞哈哈笑了起來，蹭了蹭她的臉。
果然，跟淮真在一起，他的心情就會明媚許多，那些沉重的、不堪負重的命運，也會變得不那麽煩人。
“快說，你到底瞞着我幹嘛去了？”
鴻鈞：“回頭帶你去。”他的确需要帶淮真過去一次，再看一遍關于降靈的平生，或許能夠找到些什麽線索。
聽到他的保證，淮真便也不再糾結：“那行吧。”
這之後的一段時間，妖庭和鲛人族都很安分，整個洪荒大陸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場景，除了聖人偶然有興致講道之外，倒也沒有什麽其他值得說道的事情。
倒是無暇來找過她兩次，還專門挑着鴻鈞出門的時候來的。
淮真一直很警惕，就在紫霄宮的偏殿裏跟她見了面。兩人倒也沒說幾句話，兩看相厭能說什麽？淮真自始至終漫不經心，懶得理她。
無暇倒是有心想改善關系，但看到對方的表情，又是一肚子的火氣，能耐心平和地跟她說話就已經很努力了，哪還有閑心再去顧及別的？
如此反複兩次之後，無暇也明白了，淮真并不想跟她改善關系，也不想再跟她有所牽連，氣的重傷了好幾個侍女，卻也無奈。她在聖人羽翼之下，小小一個鲛人族，能奈她何？
別說鲛人族了，就是妖庭，也得掂量掂量。與聖人為敵，無異于絕了自己修行之途，誰會想不開去做這樣的事情？
何況，帝俊這陣子，一直在努力刷元聖的好感，期望能早日進入聖人門下修行。無暇自然也不敢對淮真再做些什麽，甚至連不好聽的話，都得憋回去。活到這麽大歲數，她還是頭一回這麽憋屈。
無沖來妖庭跟女兒商議這事的時候，就勸她：“你也別想那麽多了，淮真一向倔，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何必要跟自己過不去？還是多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
無暇咬了咬下唇，她自是明白父親的意思，她跟帝俊成契已經二十年了，子嗣方面仍是毫無動靜。雖然這個時間的确不算久，但她心裏着急啊。
“這事兒我說了不算，您也知道的。若是妖皇陛下他沒有那個意思，我再努力也不可能生下三足金烏。”
無沖皺起眉頭：“難道妖皇不希望有子嗣誕生嗎？”
“這誰知道？”無暇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逐漸變得平穩，“他忙于妖庭事務，外面的事情又很少與我說道。這些時日以來，我又忙于別的事情，本就很少有時間見面。”
再加上，淮真突然出現且跟聖人在一起了，将她的計劃全盤打亂，最近無暇幾乎是焦頭爛額，哪還有時間再去想起子嗣的事情？何況，她一早就做好了準備，很有可能，她無法誕下小金烏，所以才只能緊緊追着淮真不放。
“父親不要為我擔憂了，我知道該怎麽做。倒是您自己，該壓制一下修為了，在沒有十全的把握之前，父親千萬不要逞一時之氣，去進階。”
無沖點了點頭：“我明白，好不容易有了希望，我自是不會魯莽。”
父女兩人說了一會話，無暇才将父親送走，轉身又回了妖皇殿，路過東面偏殿的時候，突然才想起來，最近一陣子，好像都沒見到羲和，便招呼了一個小妖過來問。
“羲和殿下有事回太陰星去了，走了大約六日有餘。”
無暇頓時若有所思。
弗陵幫忙調查了許久鲛人族的一些情況，也沒得到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淮真便道：“反正最近我也不出門，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不是準備要突破了嗎？趕緊好好去修煉，等你進入太乙玄仙境界了，再好好慶祝一番。”
弗陵點了點頭：“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準備跟你說這件事情的。聽完聖人幾次講道之後，我便有所感，這幾日也再次感知到，大約是能夠進階了。”
淮真翻了翻自己的乾坤袋，發現也沒什麽能幫得上忙的東西，便只好拿了幾顆鲛珠出來，遞給她：“這些都是玄仙境界的，多少能有點用，你拿着，應個急。”
弗陵很感動：“謝謝你，淮真。”
“客氣什麽？你當時不也幫了我很多？——進階的地方找好了嗎？”
就算是現在妖庭的治理之下，洪荒大陸上的治安整體好了不少，但像弗陵這種單身的女修，仍然是最容易被盯上的。有很多臭名昭著的三五人小團體，就會趁着修士進階渡劫的時候，前去殺人奪寶。
是以，淮真就有些擔心。
弗陵笑道：“這你就放心吧，我也不是第一天獨自在外面進階渡劫了，這些我都懂，一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淮真點頭：“那就好，若是缺少什麽必備的東西，一定要跟我說，我還有很多靈珠，總能夠買得到。”
“你就別擔心了，我都準備齊全了。就是不知道這一次需要多久，少則一兩個月多則幾十年，一時之間還有點舍不得呢。”弗陵嘆氣道，“說不定等我到達太乙玄仙出關的時候，崽崽都已經化形了。”
淮真一時之間有些懵逼：“化形？”
說到這裏，弗陵也想起來一個重要的問題，悄咪咪問道：“淮真，聖人原身是什麽呀？”
淮真還在迷蒙中，眨了眨眼，湛藍的眸子仿若被大雨剛剛清洗過的晴空，藍白分明，十分好看，多看一眼都要讓人陷進去似的：“難道他不是一生下來就這個樣子的嗎？”
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看過的那些洪荒小說裏面，好像也沒人特意提過這個問題。難道鴻鈞的元聖也會是個毛茸茸？或是什麽奇形怪狀的神獸？
弗陵也沒在這個問題上跟她繼續糾結：“等你生下來小崽崽，就知道了。”
“那留下來吃頓飯吧。”淮真又說道，“就像你說的，這次還不知道要閉關多久，想必也吃不到什麽好吃的東西，下次就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了，所以，一定要好好吃一頓，吃的飽飽的，再去閉關。”
弗陵嘿嘿笑：“還是真真對我最好了。”
“走走走，去吃烤肉，剛好前幾天才捉到的一只野山豬，将最好的肉都挑出來了，還沒來得及吃呢，就當為你送行了。”
弗陵：“嘿嘿嘿。”
到了小花園，看到正在辛勤烤肉的小童，弗陵又悄聲問了一句：“聖人不在家？”
“嗯，出去了。”這段時間，鴻鈞經常出門，不過當天晚上肯定回，淮真也就沒有多問。
——主要是，她最近沉迷于學習心得術法，沒能顧得上。
雖然在修行一途上，淮真的确是個吊車尾，但這并不妨礙她有一顆三分鐘熱度的心啊！而且，她的修為最近又高了那麽一丢丢，傳承記憶中的術法，也就随之解鎖了好幾個，淮真便興致勃勃地練習了起來。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趁着現在紫霄宮這麽多天材地寶，她肚子裏還揣着鴻鈞的崽，要什麽有什麽，好好修煉一番，起碼也得将修為提升到玄仙境界。
弗陵也沒再問，鴻鈞不在，她瞬間就自在多了，頓時忍不住大快朵頤。
吃喝喝好，弗陵也沒有多呆，這就離開了紫霄宮，前往已經尋找好的地點，準備進階太乙玄仙境界。
這之後，淮真又再次閑了下來，每天就吃吃喝喝，吃飽了就去看看花遛遛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