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以為這就是結束了麽?哈哈哈~老子死了也要拉你們一起陪葬!”
“沒用的,你以為我為什麽敢只帶着一個人就過來,只是想用自己的眼睛親眼見證你的死亡。”
“咦?這次不用我出手了麽?早點說嘛,一直舉着槍也很累的吧,搭檔。”
以上的對話出自三人,一個是被追得走投無路的罪犯——一名惡貫滿盈犯下十六件未成年兇殺案的犯人,異能力是少見的空間系,能憑空制造出多個壓縮的空氣炸彈,追捕他的警察被他炸得或死或傷,是極為棘手的敵人。
剩下兩個是一對年輕人,他們是這幾年東京名聲鵲起的偵探二人組,接受的案件完成率百分百,無論多麽窮兇極惡陰險狡詐的犯人都逃不過他們的手掌心,裏世界的罪犯們甚至給他們起了個代號,叫做‘死神搭檔’。
這個代號出自的原因是,但凡被他們盯上的罪犯,猶如被死神眷顧一般,要麽束手就擒,要麽只能夠死在他們的手裏,二者選一,絕無例外。
金發的高個子青年是戴着一副深色眼鏡的偵探绫辻行人,22歲,在這個隊伍裏他是智力的擔當,就算再撲朔迷離的案件,只要被他接手,錯綜亂麻的線索也都會被梳理得整整齊齊,變出通往真相的康莊大道。
銀發的男子是偵探最為信賴的搭檔納茲,21歲,歐裔混血兒,深紅色的深邃眼眸讓他看上去別有魅力,他是隊伍裏的武力擔當,也是被譽為世界第一的神槍手,他是左撇子,慣常使用的是一把俄産的9毫米口徑手/槍,傳說只要進入他槍口範圍的人,都無法躲過他的子彈。
此時這位神槍手的左手舉着槍,右手則是抓着一頂藤色的鴨舌帽。在金發偵探說出那番話後,銀發的搭檔收回了槍,手指旋轉着鴨舌帽。“帽子都追掉了,你也太拼了吧,搭檔。”
“畢竟是上等的獵物,不是麽,納茲。”被稱呼為搭檔的绫辻回頭,嘴角勾起的笑意肆意張揚。
“随便吧,早點解決回去吃飯,我要吃紅酒焗蝦~”納茲走到他旁邊,手裏的鴨舌帽反手蓋在绫辻頭上,“嗯,還是搭檔戴着好看~”
說完又摘下,轉手套在自己頭上正了正。“我戴着如何?”他湊近一些,用绫辻鏡片的倒影來判斷自己是否戴正了帽子。
犯人營造出來的緊張氣氛沒有影響到這對年輕的偵探搭檔,他們都把這個人無視了。這不是自大,而是自信。無論是身為普通人卻有着連異能力者都覺得絕望的槍術的納茲,還是擁有着即便是死神都自愧不如危險異能力的绫辻,他們相信無人能夠從他們手中逃脫。
這裏是一片小樹林的深處,犯人的背後是陡峭的懸崖,他無路可逃。而在方才,绫辻和納茲合力将這名看似從容實則驚慌失措的犯人逼入了這個絕路之中。
“放棄吧,伊澤雄吾。”绫辻叫出了犯人的名字。“你以為自己的對手只有這位槍手麽?那你就錯了,我會送你下地獄,與那些同樣死于我之手的前輩們相會。那時候你就會知道——”
他扯開一個冷酷的沒有溫度的笑弧。“唯有死者才會知曉的,我的另一個代號——殺人偵探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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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了三個小時前。
秋季的清晨陽光總是隔着一層紗霧,天空不是純粹的藍色,而是浮着一層灰色的薄雲。一輛金色的保時捷停在了一家快餐店的門口。
這輛車是一年前他們拿到了一筆豐厚的委托報酬,決定加上之前的存款買輛新車,換掉之前那輛老爺車時,納茲在4S店裏頂着他人側目,趴在這輛車的車頂上死活硬要買下來的。納茲身高一米九七,近兩米的大個子的俯身讓這輛車都顯得有些軸珍。
當時的他像個要不到玩具就要撒野的小鬼一樣,和自己的搭檔兼戀人據理力争。
“我就要這輛車,別的都不要。”
绫辻不同意。“以你的個子而言這輛車的空間不合适,而且金色的保時捷,你還能有點品味嗎?”
“我試過了,只要動作幅度不要太大,不會撞到頭的。我說要敞篷車你又不肯,那就只有這一個選擇了啊!”
“如果被敵人追車的話,敞篷車不利于隐蔽,會讓我們猶如靶子一樣被人盯上,有個車頂起碼還有個保障。還有,金色的,我拒絕,太沒品了。”之前納茲看中的也是一輛金色的敞篷車。
绫辻指着旁邊一輛吉普車。“這輛性能不錯,空間足夠,馬力充足,野地和沼澤地都能開。”
“紅色的車,品味也沒多好。”納茲說得绫辻耳根一紅,“你是因為我的眼睛是紅色才選這個顏色的吧。那我也一樣,我就喜歡金色,和你的頭發和眼睛的顏色很像!我不管,這個店就只有兩輛金色的車,要麽這輛,要麽我剛才看中的那輛,二選一!”
納茲很少會主動要求什麽,基本是绫辻說的他都不會拒絕,但他頑固起來,即便是绫辻也不得不退讓。不想因為這種理由而被納茲念叨的绫辻,硬着頭皮付了錢,買下了這輛注定會無數次被他吐槽的車。
绫辻坐在車內的副駕駛位,他手裏拿着一本看了一半的書,看似專注的盯着上面的文字,卻在用書頁擋住了夾着煙的手指。淡淡的煙霧被打開的車窗外吹過的秋風送走,在估摸着時間到了,他叼着煙吸了最後一口,塞入了車窗外一臂之遙的垃圾桶裏,當然,是掐滅之後扔進了煙蒂區。
十秒後,駕駛位的車門從外打開,一身深色休閑裝的納茲彎腰坐進去,手裏還抱着一個紙袋,還有裝了兩杯飲品的塑料袋。他将紙袋遞給了绫辻,關了門之後又從塑料袋裏拿出了一個紙杯遞過去。
“美式咖啡少糖。”他無奈的說,“我不是反對你抽煙,我只是反對你沒吃過早餐就抽煙。”
绫辻裝作沒聽見,抿了一口溫度适中的咖啡,眉頭微蹙。納茲見了将咖啡接過來,就着他剛才碰到的地方喝了一口,也皺了眉。“怎麽這麽甜?我要的确實是少糖啊。”
绫辻已經猜出了原因。“給你準備這杯咖啡的是那個脖子戴着白色絲巾的紅裙少女吧?”
納茲點頭。绫辻繼續說:“她是快餐店老板的女兒,因為上次見到你來過,已經在這裏蹲守了好幾周,我想你不會問我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你清楚我的洞察力超過常人。多出的甜度,不是糖,是少女的愛意哦。”
他如此說着,嘴角微微翹起,咬了一口從紙袋掏出來的奶酪三明治,微微側過臉,挑釁的看着納茲。
在納茲的角度,身高低他18公分的绫辻用這種眼神看他,從下而上的擡眸姿勢,與其說是挑動他怒火的挑釁,不如說是對方委婉的嫉妒和抱怨。這個認知讓他頓時有些口幹舌燥,他仰頭喝了一大口咖啡,扯過绫辻的領口親了過去,将口中一半的咖啡渡過去。
咽下後,他意猶未盡的舔着戀人的嘴角,啞着嗓子說:“我不會來這家店了。”
绫辻的眼睛一轉,看到了納茲背後,車窗外狼狽逃離的紅色身影一閃而過,才伸手将納茲推開,回過頭繼續咬着手上的三明治,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開車吧,算上紅綠燈和交通情況的影響,從這裏到達委托的目的地也要46分的車程。”
委托他們的是當地的一位富豪,一名犯人綁架了他的女兒向富豪勒索金錢,然而那位富豪籌集了對方要的巨款并放在指定地點之後,犯人只送回了他女兒戴着一只寶石戒指的右手。
富豪也并不是傻子,以大量現金無法一時間籌集為理由在裝滿了金錢的袋子裏放入了一些混淆視聽的珠寶,其中有一條項鏈其實裝了一個定位器。靠着定位器,他帶着警察鎖定了犯人所在的地點,而當他們到了那個村莊的糧倉時,在地下倉找到了女兒早就死去多時的屍體。
為了尋找這名犯人,為女兒報仇雪恨,富豪将這次案件委托給绫辻事務所。绫辻事務所只有兩個人,一名偵探和他的搭檔,但他們二人來到案發地點的時候,卻發現除了警察之外,還有幾個便衣人。
以一名綠發的中年婦女帶隊的便衣人,自稱是軍警的特別搜查官,對他們二人很了解似的,就連看過來的目光和說話的語氣都帶着別樣的深意。基本是善意的,他們是偵探,即便是偶爾接受委托時不得不用暴力緝捕罪犯,有時候因為犯人的行為過激而不慎導致犯人的死亡,也是出于正當防衛的範疇。
绫辻的性格冷淡,這種時候就需要外向的納茲來負責這種沒有太大意義,卻是必要的交際活動。在納茲與這名為辻村的搜查官打着千篇一律的官腔時,通過富豪和警察的口述,還要對現場的勘察,绫辻很快得出了結論。
“犯人就在你們之中。”這名金發的偵探說出了在場人不寒而栗的話。“那位搜查官女士,你的擔憂是正确的,犯人是一名危險的異能力者。”
一下子,将現場的氣氛拉入了零度的森冷深淵。
而納茲則是遺憾的嘆氣。“哎呀,異能力者麽?什麽時候異能力者堕落到要靠這種手段來謀取金錢了,還撕票,這種人就算死在我的槍口下,也不會有怨言吧。”
他笑嘻嘻的将手伸進外套的槍套中,只是一個瞬間,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他人只覺得這個銀發的外國男人像是電影掉幀一般,他的手眨眼間出現了一把槍,擺出了準備射擊的姿勢,而槍已經上膛,對準了警戒線外,圍觀的村民之中的某個人影。
除了死神搭檔以外,擁有一個專屬代號‘銀色閃槍’的神槍手,他讓人驚嘆的一樣技能便是讓人無法用肉眼捕捉的拔槍術,即便是錄像裏放慢了動作,也只捕捉到他拔槍動作的虛影。
而可怕的神槍手,槍口瞄準的獵物,注定避無可避。
作者有話要說:
酒……是個好東西呢(嗝~)
本來覺得大綱拯救不了的,結果救好了
你們就當重改那個是幻覺吧,才一天而已,我相信你們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