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調戲你

慕朗清哼哧哼哧地抱着那塊梨木搓衣板,敲了敲門,得到回應後才進去。

顧長弦的視線停留在大搓衣板上,半晌後:“你拿搓衣板幹什麽?”

“當然是給你搓尾巴。”慕朗清露齒一笑。

顧長弦嫌棄地看着搓衣板,不客氣道:“扔了,用手。”

慕朗清正在試水溫,聽到這話時頓了一下:“你确定?”

顧長弦:“當然。”

慕朗清笑得很玩味:“直接上手多色.情啊。”

顧長弦沉着臉,說了句狠話:“我還在生氣,別跟我嬉皮笑臉。”

“嗯,不敢了,”慕朗清絲毫沒有誠意地配合着人,“你生氣時真是太可怕了。”

顧長弦黑着臉,不說話。

白色毛茸茸掠過指尖時,帶來一陣癢意,慕朗清彎着眼睛,忍不住笑:“軟乎乎的。”

……這種形容傳到顧長弦耳裏無疑是嘲笑。顧長弦癱着臉,很明确地告訴人自己不喜歡聽那個字。

慕朗清只好改口:“硬邦邦的。”

顧長弦很謙虛地沒有回應。

由于手裏的毛茸茸觸感太好了,慕朗清一時沒忍住,肆無忌憚地蹂.躏了一番。

白綿綿的絨毛很享受地變成了淡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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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朗清。”顧長弦板着臉,垂眼看人。

慕朗清勇敢地迎上人的視線。

四目相對,顧長弦嘴角抽了抽,移過視線,看到洗澡水後,額角跳了跳:“換掉。”

慕朗清很成熟地哄着人:“不要在乎這些細節。”

顧長弦又看着他。

慕朗清只好停止狂撒花瓣,識趣道:“下次一定注意。”

顧長弦冷着臉:“沒有下次。”

“你猜我為什麽要放花瓣?”慕朗清手指輕輕敲着木桶邊緣,心情過分愉悅。

顧長弦:“不知道。”

慕朗清無奈地嘆了口氣:“主要是某人身上太酸了,所以才拿花瓣遮一遮。”

顧長弦裝作聽不懂。

慕朗清看着人眼睛,調侃道:“小心眼,什麽醋都吃。”

顧長弦佯裝淡定,一看就不知道是在說誰,絕對不承認是在說自己。

慕朗清也不戳破,将毛茸茸的尾巴打濕,輕輕地撓了撓,嘴角翹起:“舒服嗎?”

話音剛落,毛茸茸的狐貍耳朵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慕朗清單手撐着下巴,興致勃勃地提議:“不如幫你把耳朵也洗洗?”

顧長弦鎮定地縮回耳朵:“不用了。”

慕朗清熱情道:“那幫你洗洗其它地方?”

顧長弦意料之中地拒絕了。

慕朗清繼續誘惑:“不收銀子。”

顧長弦:“不用。”

慕朗清只好改口:“那收銀子。”

“……”顧長弦看着人,半晌道,“無聊。”

慕朗清眼角染了些笑,手随意地搭上人肩膀,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顧公子,你猜我要幫你洗哪兒?”

顧長弦板着臉:“安靜,好好洗尾巴。”

“好吧。”慕朗清看着人發紅的耳垂,不能盡情調戲真是太可惜了。

慕朗清:“你尾巴真可愛。”

顧長弦癱着臉。

慕朗清:“其它地方肯定也很可愛。”

“安靜。”顧長弦聽不下去了。

慕朗清無辜地眨了眨眼:“我是說耳朵。”

顧長弦:“……哦。”

慕朗清忍着笑,完全不知道他的好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半晌後。

慕朗清忍了忍,幾乎是一字一句道:“你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

因為顧長弦的尾巴總亂撓,濕漉漉的,也把衣服弄了個半濕。

“喂!”慕朗清費力地握住毛茸茸,阻止它往自己領口鑽。

毛茸茸不動了,悄悄變成粉紅色,貼着他的臉親昵蹭了蹭。

慕朗清不争氣地被萌到了,溫柔地撓了撓。

然後其它尾巴就瘋了,争先恐後地往他臉上蹭,也要撓。

慕朗清被這陣仗吓到了,掙紮着躲來躲去,嘴裏求救一般:“顧長弦……”

顧長弦閉目養神。

慕朗清感覺自己被五花大綁,衣裳也濕得差不多了,于是大聲控訴着:“你看看!真不像話!”

顧長弦睜眼,看到人的狼狽模樣時,眸色轉暗。

“喂!”慕朗清瞪大眼睛,能清楚地感覺到毛茸茸和濕的布料在肌膚上摩擦,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慕朗清低着頭,腳趾頭動了動,感覺身體有些熱。

他不說話了,顧長弦本來話就少,于是房間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顧長弦總算主動松開了人,平靜道:“好了,下次再洗。”

慕朗清仍待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自然地彎着腰,偷偷掩蓋住自己的尴尬。

腦子裏胡思亂想,自然忽視了一些細節。

比如衣裳正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渾身上下該遮掩的不該遮掩的都若隐若現,整個人都惹人遐想、特別可口。

顧長弦移過視線,聲音平靜:“衣服脫了。”

“侍寝嗎?”慕朗清還沒說完,腦袋就被從天而降的衣裳蒙住。

“換上。”顧長弦道。

慕朗清這次是真的不敢脫……偷偷瞟顧長弦,卻發現人根本沒有偷看的意思……

慕朗清硬着頭皮把身上的衣服扒拉下來,快速換上幹淨的衣服,低頭嗅了嗅:“是我上次洗的,沒扔嗎?”

“我為什麽要扔衣服?”袖子長出一小截,顧長弦心裏不舒服,“袖子。”

慕朗清低頭,将袖子很随意地往上撸了撸。

顧長弦只好走過去,将人的袖子拉下來,低頭重新往上挽。

慕朗清的視線無處安放,在人修長的手指停了會兒,然後移到挺直的鼻梁上,再移到認真的眼睛,最後不自然地盯着房梁。

……口幹舌燥,小臉通紅。

“好了,”顧長弦擡頭,突然摩挲着人的臉頰,皺眉道,“臉怎麽了?”

“奧……冷。”慕朗清忙低頭,盯着被挽得整整齊齊的袖口。

顧長弦拿大毛巾裹住人頭發,輕輕揉了揉,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慕朗清任由人給自己擦頭發,有些懵:“……這算禮尚往來?”

顧長弦:“你不是冷?”

慕朗清:“……哦。”

顧長弦淡淡道:“下次幫我洗耳朵。”

慕朗清險些沒站穩,仰起臉質問:“不是沒下次了嗎?”

顧長弦不爽地按住他腦袋:“誰說的?”

“……”小狗說的。

然後又聽到顧長弦道:“順便把你說的其它地方也洗洗。”

慕朗清:“咳咳!”

“怎麽了?”顧長弦停下手裏的動作。

慕朗清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這次真的是面紅耳赤。

沒什麽,是你想多了。

“好了,”慕朗清搖了搖腦袋,伸手去奪大毛巾,“好了,我自己擦。”

顧長弦不給。

……慕朗清只好悻悻地縮回手,趁人不注意,用指尖碰自己有些熱的臉。

顧長弦特別享受給人擦頭發這一過程,按住人腦袋不讓動。

“慕朗清。”

慕朗清腦袋被毛巾裹着,只露出張小小的臉,好奇道:“嗯?”

顧長弦淡淡道:“以後貼身伺候我。”

慕朗清:“哦。”

顧長弦看人反應如此平淡,內心不悅,表面卻不動聲色地問:“不樂意?”

慕朗清搖搖頭,認真道:“我只是有一個問題不太懂。”

顧長弦示意人說。

“那……”慕朗清低着頭,斟酌着開口,“那我真的問了?”

顧長弦最受不了慕朗清認真的小口氣,聽起來特別乖,忍不住就擡手理了理人額前的濕發。

然後他特別乖的小可愛突然湊近,貼在他懷裏,壞兮兮地揚了揚眉:“是這種貼身嗎?”

顧長弦嘴角抽了抽,果斷在人額頭上敲了一下:“注意影響。”

“喂,”慕朗清捂着額頭,氣呼呼地控訴,“別老敲腦袋。”

顧長弦不情不願地擡手,打算給人摸摸額頭好了。

然後慕朗清厲聲道:“變笨了還怎麽勾引小白臉?!”

顧長弦收回手,臉瞬間冷了好幾分。

慕朗清忍着笑,湊過去:“哎,小白臉,你怎麽了?”

顧長弦耳垂發紅,半晌後才憋出幾個字:“你真無聊。”

“有麽?”慕朗清笑着湊近人。

顧長弦面無表情地退了兩步。

慕朗清被人的拘謹逗笑,忍不住擔憂起顧長弦的未來,面色也嚴肅了幾分:“顧公子,你這樣很容易被調戲的。”

顧長弦面無表情:“是麽?”

“我只是出于好心,”慕朗清語重心長道,“下次有人對你那樣,你要比他更過分地調戲回來。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顧長弦看了人一眼,沒說話。

慕朗清仍在喋喋不休,臉紅撲撲的,但不可愛,很不正經。

于是顧長弦執行力很強地想當場驗證一下剛才那句話。

顧長弦突然擡手,捏了捏人腮幫子。

慕朗清果然安靜了下來,怔了怔:“……幹什麽?”

顧長弦面無表情:“調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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