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再醒來,外頭的天色都黑了,懷裏躺了個暖乎乎的東西,陳怡摸了一下,摸到滿手的毛,她翻了個身,漢子的爪子搭在她的手臂上,似乎也睡的很熟,她伸直手撈住了離睡得地方不遠的小包,打開,裏頭滾了一支口紅出來,陳怡順勢拿出手機。
按亮了,她被光亮刺了一下眼,半眯着一只眼睛,陳怡看到二十三個未接來電,微信八條。她率先點開未接來電,除了一個是母親的以外,另外二十二個都是林易之的。
她回撥過去。
那頭不到兩秒就接了。
“寶貝,你怎麽不接電話?”他語氣焦急,還帶着些許的嘶啞。
“我睡着了,太累了。”陳怡揉着額頭起身,打開了房子的燈,林易之應道,“我知道。”
“你怎麽會知道?”
“我在你家小區外面,我看到你的窗戶亮燈了,你走出來,看看我。”
陳怡一愣,她立即走到窗戶邊緣,撩開窗簾,往下一看,她住的樓層不算高,在第十層,綠樹遮住,但隐隐能看得到,在公交車站臺的那個位置停着一輛車子,很像林易之的,林易之的聲音有些委屈,“寶貝,你看到了嗎?我收到一張罰單,一千塊呢。”
“你在哪裏多久了?”
“兩個多小時吧。”
“……那活該你拿到罰單。”
“寶貝你沒點良心啊,這個時候你不應該下來,歡喜地感動地抱着我哭嗎?”
“噗,林易之,別耍寶了,快回去休息。”
“寶貝,你喊我易之吧。”
陳怡頓了一下,心軟成了一灘水,林易之這種适時的示弱總能讓她感到自己是被在乎的,她含着笑容,低低地喊道,“易之,小易之。”
“我才不小。”
公交車站旁的那輛車的車門打開了,陳怡看到一個人影鑽進了車裏,她看得不是很真切,但電話裏再次傳來林易之的聲音,他說,“寶貝,我先回去了,有點冷。”
“嗯,開車小心點,別太快。”
“好,寶貝,我讨厭你叫我林總。”
話音剛落,陳怡來不及反應,電話已經挂斷了,陳怡握着手機,靠在窗戶邊上,看着一輛紫色的凱迪拉克飙了出去,車身流暢,在黑夜裏似豹。
不知道在窗戶旁站了多久,閃了一條微信進來,陳怡的手被震了一下,回神,她低頭滑開。
邢_:休息夠了嗎?逃兵。
陳怡:你才是逃兵,沒休息夠,我要洗澡休息了。
邢_:曼陀羅來了,她邀請你出來玩。
陳怡:她是邀請你吧,你們好好玩。
邢_:我不介意去你家樓下等你。
陳怡:你又是威脅我。
邢_: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
陳怡:邢烈,夠了吧。
邢_:我說了,我要得到你。
操!這都是什麽事啊!陳怡狠狠地把手機往沙發上扔,随即她轉身走回浴室,半響她靠在浴室牆壁上深呼吸,十五分鐘後,她擦着頭發走出來,抓起沙發上的手機,快速地按着。
陳怡:既然你要玩,我陪你玩。
邢_:啧,那就下來,別開車,我接你。
陳怡走到窗戶,往外一看,小區門口停着輛卡宴,他也不知道來多久了,陳怡呼一口氣,沒錯她雖然知道邢烈應該也不是什麽好貨,但邢烈不是那種真正游戲人間的人,他跟林易之是不一樣的,一旦沾染上了,陳怡就不好脫身了,但現在,即使她想明智保身,邢烈也不給她機會,與其躲着怕着甚至是常被威脅,還不如直接迎面而上,看誰玩得過誰。
天氣還是冷,濕冷,陳怡卻挑了條牛仔褲配上蕾絲上衣,套着黑色的外套,頭發吹幹以後搭在肩膀上,她上了點妝,但不濃,非常淡的生活妝,口紅打了個蜜粉色的,給漢子倒了些狗糧,她出門。
一路下到一樓,出了大門,卡宴的車門從裏頭打開,陳怡走過去,彎腰坐了上去,邢烈眼神下意識地在她的長腿上掃了一眼,這幾乎是第一次看到她穿牛仔褲,很是老實嘛,但他的視線往上掃,看到她蕾絲的上衣時,眼眸深了深。
陳怡笑道,“看夠了嗎?滿意嗎?”
邢烈挑挑眉頭,“看夠了,你今晚真老實。”
“我不老實啊,這上衣你不覺得性感嗎?”陳怡故意轉過身,指着自己胸前,這蕾絲有點透,白色的還能看到裏頭的黑色內衣,□□自然也是隐隐若現。
“陳怡,男人不經撩的。”他低笑,聲音磁性,在車廂裏回蕩。
“哦,女人也是不經撩的。”陳怡故意伸手去摸他的側臉,被他手快給抓住了,他輕笑,把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張嘴,朝陳怡的小拇指上就是一咬,一股子酥麻從小拇指直接竄到陳怡的身體裏,她垂眸道,“邢總,沒想到你真的屬狗啊。”
他舌尖輕輕往外一探,舔了下她的拇指,陳怡渾身一震,猛地抽回手,邢烈擡頭,輕笑,“怎麽?這就受不了了?”
操!!!!陳怡心裏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
“開車吧,別讓小曼姐久等了。”
“她比你小。”
“是啊我都三十好幾了,她才十八一枝花。”
邢烈輕笑,抽空看了陳怡一眼。
陳怡瞪了他一眼。
“去哪?”
“酒吧,小曼朋友開的。”
“她知道我要來嗎?”
“知道。”
“她同意啊?”
“沒拒絕。”
“心裏估計把我罵一頓了。”
“你确實該罵。”
“……”什麽鬼。
陳怡不再搭話,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風景,卡宴慢慢地駛進創意園裏,陳怡坐直身子,說道,“創意園啊?”
“是的,來過沒有?”
“沒有。”記憶裏好像是有人來過,陳怡想了一下,立即就想起來了,劉惠跟秦易見面就在這裏,卡宴停在一家酒吧門前不遠的停車位,陳怡推開車門,一眼就看到對面叫“流性”的那家酒吧門口站着一個穿着牛仔裝的女人。
清清冷冷的,長發飄飄,一看就是曼陀羅,錯不了。
“等很久了?”走近了,邢烈問道。
曼陀羅視線落在陳怡的身上半秒,但很快就挪開了,她依舊那副清冷樣,注視邢烈的視線卻很專注,陳怡站在邢烈的身邊,正對着曼陀羅,當初在那礁石上,曼陀羅的單反拍攝的方向是邢烈那裏吧。
“不久,進來。”曼陀羅說完率先轉身,進酒吧。
邢烈伸手攬住陳怡的腰部,陳怡僵了一下,她側臉看着邢烈,随即輕笑。
“你不是那種什麽都不懂的人吧?”
“嗯?”
“小曼。”
非得她說的那麽明白。
“知道。”
“明顯她更适合你。”
“是。”
陳怡詫異,“那為什麽?”
“別說話,再說話在這裏吻你。”邢烈收緊五指,半掐着陳怡的腰,陳怡咬牙,腰間一緊,她幾乎邁不開腿。
此時酒吧人還不是很多,零零散散,也是一家清吧,舞臺上有人抱着吉他,正哼着董小姐,這首歌民謠範,很好聽,舞臺上的歌手嗓音沒有原唱那麽嘶啞,但也有一番風味,頭發長得快看不清臉。
“董小姐,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
“就像安和橋下,清澈的水。”
曼陀羅在最前面的沙發上坐下,目光快速從陳怡腰上的大手掃過,陳怡一直帶笑,雖然心裏萬分想踹開邢烈,但有一帥哥攬着自己,那四周傾羨的目光注視過來,虛榮感還是爆增,若非邢烈太不能沾惹,她會更開心。
長條沙發,還帶了腳墊,坐上去把腳往墊子上一靠,更加懶散,問題就出在,沙發是兩人座的,曼陀羅率先坐上去的話,明顯是留了個位置給他們,這個位置,怎麽也不會是給陳怡留的,陳怡很自覺,直接落座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邢烈光顧着欣賞陳怡的腰身,陳怡坐下了他才發現,陳怡身邊沒他的座位了,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陳怡,陳怡那點小心思稍微撥弄一下就知道了。
既然沒得選擇,邢烈只能坐到曼陀羅的身邊。
“喝什麽?”曼陀羅翻菜單,又說道,“這裏有特調的雞尾酒。”
陳怡擡頭,朝樓上看去,調酒的吧臺在二樓,那調酒師側身站在吧臺旁,正花式擺弄着酒瓶。見陳怡看他,他朝陳怡飛了個飛吻下來。
陳怡一愣,含笑也輕飛了一個回去。
邢烈吐了一個煙圈,從朦胧的煙圈裏看着陳怡粉色的嘴唇,眼眸微深。他輕敲着桌子,對曼陀羅說道,“給你陳姐來一杯青澀待嫁。”
曼陀羅還沒應。陳怡倒先說,“別,我可不喝這種青澀的酒,來一杯horse’k。”
“寧哥,青澀待嫁一杯,amour一杯,新加坡司令一杯。”
陳怡跟邢烈聽到名字,微挑眉。
陳怡輕笑,對上曼陀羅那清冷的視線,“小曼,沒有我點的酒?”
“有。”
“那?”
“你不是正好待嫁嗎?這酒适合你。”曼陀羅語調還是那麽清澈,在董小姐的歌聲中,相夾而過。
“……”陳怡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