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敬酒了。雖然公司小,也不怎麽講究對着領導阿谀奉承那一套,但基本的職場禮貌還是有的。

時景澄也早就考慮到了這些問題,所以特意只點了低度數的啤酒,将白酒紅酒都拒之門外,還囑咐大家都少喝點兒,晚上回家也更安全點。

程博裕早前便說過要自己開車回家,所以不喝酒,因此起先來了幾個都被他以茶代酒婉拒了,時景澄也就在一旁微笑聽着,偶爾幫忙接茬說幾句話。

然而眼下這個跑來敬酒的家夥不知是已經有點喝上了頭,還是就好這一口,端着酒杯就一個勁兒往程博裕的眼前戳,大有不喝這一口今天不能了事的意思。

眼看程博裕的眉頭越皺越緊,又不好在這種場合發作,時景澄趕緊上前一步端起自己的酒杯,“咱們程總晚上還得開車,我跟你喝一杯,就算其他人不行,我的面子也總要給吧?”

那愣頭青睜着眼轉過視線,看到微笑舉着酒杯的時景澄怔了片刻,一拍胸脯,“那是當然!時秘書就是代表程總,行,走一個!”說完一仰頭,直接把杯裏的酒一口悶了。

時景澄也從容喝了半杯,剛想說這樣就行,那愣頭青卻又上前一步,“時秘書,那我還得再跟你喝一杯!說實話,雖然在公司工作一直都很好,各方面待遇什麽的大家也都很滿意,但是我們都覺着吧,公司少了一點兒人情味兒,主要就是我們跟程總的距離太遠了!”

那愣頭青仿佛要跟時景澄稱兄道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剛想順勢攬上去再繼續說道,就被旁邊的程博裕擡頭攔了一下,手沒落在時景澄的肩膀上,掉了下去。

大概是真喝得有點多了,他也沒在意,直接将手又舉起來,對着時景澄豎了個大拇指,“但是時秘書你來了之後,公司裏一下氛圍變得更好了!開會的時候幫着說話,讨論劇情也很有看法和見解,還給我們分程總的東西!我一下感覺程總也沒那麽高冷了,哎有你真是太好了!”

他嗓門尤其大,嚷嚷得旁邊許多人都聽到了,有好事的立刻跟着喊起來:“對對!有時秘書是我們的福氣!”

“是公司的福氣!”

“是老板的福氣!”

“啊哈哈哈!”

氣氛真是輕松愉快,時景澄被說得有些面皮發紅,抽空偷偷看了一眼程博裕,見他眉頭也已經展開,臉上帶笑的樣子,心中更是熨帖。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時景澄受了這份恭維,自然還得喝這一杯,不然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于是他又擡手仰脖,将杯中剩下的半杯酒喝了。

這一出唱完,衆人也都是有眼力見的,心中便有數了。看來今天老板是不打算喝了,但有興致的可以跟時景澄敬酒啊!于是起先在程博裕那兒折戟的人都紛紛再次出動,沖着時景澄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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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景澄以前跟着領導出去應酬,幫領導擋酒還算是駕輕就熟。結果現在大家一下子調轉槍頭朝着他這兒來,倒叫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被起哄着又喝了好幾杯才算打住。

時景澄酒量一般,只是幾杯啤酒無甚大礙,只是他喝酒容易上臉,這會兒面頰和耳根已經紅了一片,酒精在血液裏流淌,也叫人感覺渾身發熱。

時景澄伸手在臉頰旁扇了扇風,仍覺得有些熱意上頭,又環顧了一圈,瞧着想來敬酒的人應該是已經都結束了,便微微俯下身,小聲在程博裕耳邊道:“我去一下洗手間,順便散散酒氣,他們應該不會有人再來敬酒了。”

帶着些微醺的氣息吹拂在耳畔,程博裕只覺得耳廓一麻,雖然沒有喝酒,卻也仿佛染了星點醉意。

包廂裏太鬧了,似乎是有點熱……

眼看着時景澄穿過人群向外走去,他極輕微地抿了下嘴角,起身擡步跟了上去。

比起包廂,外面活動大廳裏自然沒有那麽擁擠,空氣似乎也流通許多。

時景澄沒先去洗手間,而是找了個人相對較少的地方,想先吹吹風透氣。

程博裕跟着他的腳步,瞧見時景澄停在了一處綠植旁,又想起今天兩個人聊得十分愉快,不由得準備上前再與他閑談幾句。

然而程博裕剛走了兩步,卻見一旁有個人帶着一臉玩味笑容靠近時景澄,那人他不僅認識,還眼熟得狠,正是馬應才。

程博裕的目光一下便冷了下去。

他怎麽忘了,時景澄曾經是馬應才的下屬,是馬書洋前面的秘書計劃沒走通而新安插過來的人!

他怎麽就不過短短數日,便打開了對這人的心防,甚至向他吐露了都沒對趙和奉說過的年少心事?

他倒要看看,時景澄和馬應才在這裏接頭,會說些什麽!

腳下步子一轉,程博裕便閃身進了旁邊一盆綠植後,在枝葉掩映間觀察着那兩人。

第 13 章

“喲,好久不見。”一道聽着就令人感覺不适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時景澄驟然全身戒備起來。

一個人從斜前方踱步而來,雙手背在身後,啧啧兩聲,“這不是我的小時秘書嗎?怎麽,傍上大款了,還有錢到這裏來消費?”

時景澄眉頭緊皺,立刻後撤一步與那人保持距離,聲調也很冷,“馬應才,我離職之後就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了,你放尊重一點,也別在這裏随意編排我!”

“尊重?”馬應才哼笑一聲,雙腳站定,兩手吊兒郎當往自個兒胯骨上一架,“我對你還不夠尊重?”

在馬應才看來,他對時景澄已然算得上是極其有耐心也極其尊重的了。畢竟這又不是他第一次對下屬出手,之前的人只要他暗示一下,都是自個兒送上門來。而鮮有的幾個拒絕的,也都是立刻辭職走人便罷了。

而時景澄卻兩者皆非,他始終委婉拒絕,卻又不願意自請離職。

這不就是欲拒還迎,故意勾引嗎?

馬應才立刻明白了,這秘書野心大得很,不想讓他輕易得手,好能擡高自己的身價。

有意思,不是個沒腦子的笨蛋美人啊。不得不承認,這小秘書着實有點兒手段,确實勾引到他了,令他也開始沉迷于這種游戲,這也是他從來沒有嘗過的新鮮滋味兒。

于是反複一進一退之間,便拉扯了半年。

這期間,時景澄已經調去總部的那位領導屢次來要人,說想把時景澄也調去總部繼續做他的副手,都讓馬應才直接攔下——這邊拉鋸戰玩得正開心,馬應才怎麽可能會放人。不過這其間顧及着彼此的面子,因此前兩回都是委婉拒了,最後一回才說了直話,簡而言之就一句,不會放人。

也就是那之後沒幾天,自我感覺良好,成竹在胸的馬應才感覺已經可以吹響沖鋒號角,伸出了鹹豬之手。

而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時景澄,得知調走無望,便幹脆直接賞了馬應才一杯咖啡潑面,利落走人了。

這一下算是徹底惹惱了馬應才,也更叫馬應才心癢難耐了。一面琢磨着到底又是小妖精的什麽手段,一面繼續玩着他自以為是的貓捉老鼠游戲,誓要拿下這小時秘書不可。

于是馬應才便放了時景澄離職,再屢屢故意插手打壓他新找的工作,想着把人這麽磋磨幾次,應該也就會學乖了,會服軟到他面前來認錯,最後乖乖投入他的懷抱。

時景澄哪是那種人,怎麽可能會願意對馬應才低頭?最不濟不也就是考慮跑回老家去,哪能讓馬應才如意。

如今過了半年,時景澄好不容易找到了新工作,雖然仍舊擔心着馬應才又來插手,可心裏到底是多了些期許的。現如今在這裏遇上了馬應才,他雖覺得惡心,卻也想能不能就把話說開做個了斷,別再糾纏着他仿佛揮之不去的夢魇了。

只是時景澄想得簡單,馬應才怎麽可能順了他的意?三言兩語之間,眼看就又要争執起來了。

時景澄閉了閉眼,努力壓下心中的怒意,試圖同馬應才講些道理,“馬總,之前那樣确實是我不對,後來一直沒有機會給您道歉,我在這裏給您賠個不是。”

馬應才仰着下巴拿鼻孔看人,心裏還想着時景澄是不是終于肯服個軟了,琢磨着自己該提些什麽要求來拿捏他,就聽時景澄繼續道。

“但您也出了氣了,這半年我過得都不安生,還不夠您覺得解氣嗎?”

馬應才的眉毛一下豎了起來,冷哼一聲,“我想要的東西沒拿到手,我是不會滿意的。怎麽着,以為我馬應才是好欺負的?當時你敢招惹我,就得付出代價!”

他一邊說話一邊上下打量時景澄,“啧啧,瘦了啊小時秘書,看樣子這半年你确實過得不太舒坦,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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