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的想你
“她已經走了,你沒必要故意氣她了,下去。”蕭烨已經恢複了坐懷不亂的狀态。
哪怕眼前人的變化真的很大,但是他們已經走到要和離這一步,是不會改變的。
他微微擡眼,目光裏帶着幽冷,像是冰塊一樣散發着冷意,拒絕她的靠近。
薛妙妙幾乎要直接起身走人了,她的身體比思想反應的更快,顯然他們夫妻倆的問題真有點大,不過她卻沒動彈,一直瞪着他。
“薛妙妙,你又想玩什麽花招?”他的耐心告罄,連名帶姓的稱呼她。
“我能玩什麽花招,當然是想你了啊。”薛妙妙翻了個白眼,似乎在控訴他的不識好歹。
清風的一口氣都提起來了,就怕自家王妃說,我想跟你和離。
結果等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句回答,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所以王妃是真的想通了?不僅不和離,還要好好哄着王爺,跟他重回新婚燕爾之時的你侬我侬?
“爹,娘,我先下去休息了。”
眼看親娘又要發揮耍無賴的精神,一直站在一旁的小世子開了口。
聽聞是一道男童的聲音,薛妙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便宜兒子也到場了。
“禮哥兒回來了,快讓娘看看,是不是瘦了?”薛妙妙這才從他懷裏起來,走到禮哥兒身邊,拉着他的手轉了一圈仔細瞧了瞧。
“都曬黑了,你爹是不是沒照顧好你?他在外面有沒有看上別的女人?”她說完還摸了摸他的腦袋,一臉的不滿,當然最後一句話是湊在他耳邊說的,完全是娘倆的小秘密。
禮哥兒抽了抽嘴角,他明明跟爹一起回來的,一前一後的進了涼亭,結果她娘光顧着對他爹又親又抱又撒嬌,完全顧不上這個親兒子,要不是他出聲,估摸着等到晚上都不一定發現他。
結果好容易關心他兩句,還立刻就追問他爹是不是看上新的女人了,果然他娘變了,跟他離開王府之前消極的态度天差地別,他并沒有猜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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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一切都好。爹收到您的信箋,就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可能有些累,您有什麽事兒可以明天再好好說。”他沖她眨了眨眼,明顯是在給她打暗號,讓她今日乖一點,蕭烨今天身心俱疲,估計心情不怎麽好,等養精蓄銳之後再談敏感話題比較好。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學着親娘的模樣,湊過去輕聲耳語:“爹公務纏身,又要照顧我,并沒有任何時間接觸女色,哪怕有不長眼的人送過來,他也是一眼未看,爹本來就不是好色之人。娘您大可放心。”
這種當着人面兒說悄悄話的狀态,在禮哥兒所受的教育之中,非君子所為,好似說人家壞話一樣,因此他的耳尖有些發紅。
薛妙妙看着便宜兒子這副狀态,不禁樂呵呵的,果然如吃貨閨女所說,這小子機靈得很,話裏話外都是提醒親娘,兒子女兒都站在她這邊,讓她的心中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看,她完全有資本造作啊,就算她跟王爺打起來了,她也不是孤軍奮戰,至少可以帶着一雙兒女群毆這個不識擡舉的男人嘛!
想她望京第一美人親自把葡萄喂到嘴邊了,他還敢不吃,不是眼瞎就是無能。
“儀姐兒,走了。”禮哥兒交代完,看着氣氛差不多,就想着把妹妹也帶走。
儀姐兒一直靜悄悄的趴在床上看戲,之前爹娘親昵的時候,她還擡起雙手捂着眼睛,雖說都從指縫裏看完了,但心情還是很激動的,此刻也不想走。
“我再陪着爹娘說說話。”
“我給你帶了禮物,江南那邊匠人的手法跟北地不一樣,有很漂亮的兔子燈。你不來我就送別人了。”
儀姐兒一聽這話,當下也不敢再留,立刻從穿上鞋跟着哥哥走了。
實際上禮哥兒找她,一直在打聽親娘這變化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又到了什麽地步。
“我是接了你的信箋,才一路疾馳回來的。你有什麽話要交代的,就說吧。”男人敲了敲桌面,勉強耐着性子。
薛妙妙的變化,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出差的這一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讓她金然産生如此天差地別的變化,心頭隐隐生出幾分不詳的預感。
實際上他知道,她這麽着急讓他回來,是為了和離,只不過她沒開這個口,他就等着她先提。
十年的時間,這段關系也終究是走到了盡頭。
清風看着一副準備攤牌模樣的王爺,緊張的直咽口水。
完蛋了,和離事項終于要被提上日程了嗎?
薛妙妙眨了眨眼睛,一副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麽的樣子:“有什麽可交代的,我給你寫信,純粹是因為我想你了啊。輾轉反側,寤寐思服!”
蕭烨咬牙,這個女人又搞什麽幾把玩意兒!還跟他說起了情話,一看就假的不行了。
“沒別的事兒了?”
“我還能有什麽事?想你就是最大的事兒!”她咬死了,實際上信箋裏究竟寫了什麽,她根本不記得,不過幾乎全望京的人都覺得他們要和離了,那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況且眼前這個男人能得皇上寵信,必定是有勇有謀之人,她之前私下的布置,他必定是知曉的,可是如今她根本不可能和離,死都不和離。
蕭烨被她氣笑了,勾着唇揚起一個細小的弧度,那抹笑容幾乎瞬間即逝,聲音放柔了許多:“真想了?”
薛妙妙立刻如搗蒜般的點頭,這可是金大腿,肯定想啊。
他起身,伸手攬住她,咬住她的耳朵輕聲呢喃:“好啊,那咱們回房好好的敘一敘相思之苦。”
男人說的話充滿了暧昧,都是老夫老妻了,這其中的意味代表了什麽,她自然是清楚的。
薛妙妙的身體一僵,這也是她下意識的反應,十年夫妻,或許連房事都甚少了。
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立刻揚起一張笑臉,直接走到他身後,對着男人寬厚的後背縱身一躍,雙手勾住他的脖頸。
“好啊,夫君,你背我。我不想走路。”
正在默默觀察事情發展的下人們,幾乎統統腿一軟,差點吓跪了。
這什麽情況?他們的王妃可是成熟果斷的當家主母,根本幹不出這種丢人的事情,不想走路所以要王爺背,王妃今年二十有六,不是六歲啊!
蕭烨被她撲的往前一沖,但還是下意識地扶住了她,諷刺的笑了一聲,看樣子王妃這次的花招比較新奇,竟然連這種幼稚的行為都做得出來,他決定靜觀其變,等着看她能忍到幾時。
二人回了住院,一進屋蕭烨就把所有下人都攆出了,二話不說直接摟住她,用力地将她按進懷裏,給了她一個激動的熱吻。
男人的力道很大,薛妙妙幾乎被他箍得喘不過氣來,一吻畢她立刻掙紮着偏頭,躲開他的親近。
對于她的推拒,蕭烨毫不意外,眸光一沉,緊接着冷笑出聲,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語氣危險的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王妃,你有什麽事兒就盡快交代為好,否則狐貍尾巴都要露出來了。”
“想你也叫非奸即盜嗎?妻子想許久未歸的夫君那不是人之常情嗎?”她瞪他,堅決不妥協。
他立刻低頭,還想再過分一點,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究竟什麽天大的難事兒要求他,竟然不惜對他可憐兮兮了這麽久。
結果他剛湊過去,她再次扭頭避開。
“這也叫想?王妃果然口是心非。”他目光一閃,很快就松開她了,心頭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放松。
“來人,備好熱水進來,王爺要沐浴。”薛妙妙揚高了聲音喚了一聲,外頭立刻有丫鬟應下。
“夫君,您急什麽,不得好好沐浴後再說嘛。您可比當年成親的時候還要猴急,果然小別勝新歡呢!”她歪了歪頭,笑得一臉害羞,耳尖都紅通通的一片。
蕭烨對她這番表現,幾乎嘆為觀止。
無論薛妙妙所圖為何,對于她這番演技,他絕對是認可了。
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她還能羞澀得像個小姑娘,他都懷疑他們白當了十年夫妻,竟然這麽不了解枕邊人。
外面下人們擡着浴桶和熱水進來,很快就收拾停當了,蕭烨完全把她當空氣,直接脫了衣裳開始沐浴。
看到男人強健的體魄,薛妙妙下意的地避開目光,血液全朝臉上湧,弄得面紅耳赤,很快又忍不住打量起來。
在她僅有的一個月婚後記憶之中,王爺是個非常強壯的男人,而且她還發現,他天生神力,有時候掐住她不注意力道的時候,總要留下一片青紫。
特別是前幾次同眠的時候,她都覺得煎熬難受,哭得不行了,甚至還害怕與他同房,也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有沒有收斂。
還是随着歲月的流逝,已經精力不比往日了。
蕭烨看着她出神的模樣,不由得冷笑,也不知道她又在心底盤算什麽。
不過還不等他嘲諷出聲,薛妙妙就站起身直接走過來,雙手輕柔地給他按摩擦背,完全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外面的下人們都等急了,廚房裏還燒着熱水,就等着王爺讓人進去換洗澡水,當然最後并沒有等到主子們的吩咐,而是一陣婉轉低吟聲,猶如貓抓的一般。
清風幾個大丫鬟立刻面色一變,今日太過匪夷所思的事情有很多,她們已經能很快應對了,一個個低頭斂目,雖說面色微紅,但還是安排好值夜的時間。
浴桶裏已經找不到人了,蕭烨抱着她的時候,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不過送上門的肉不吃白不吃,更何況這還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他還特地觀察了,薛妙妙不僅沒有之前沉靜到像是完成任務一樣的表情,反而帶着幾分躍躍欲試,雖然透着古怪,他卻無法顧及那麽多。
一路趕回來,身體還是疲乏的,一盞茶的功夫就結束了。
薛妙妙有些發懵,這和她之前設想的完全不一樣,怎麽說這位身強力壯的王爺,分明是超長待機啊,再怎麽着也要兩盞茶甚至更長的時間。
或許因為太過驚訝,嘴巴一快,就把心裏的想法嘀咕出來了:“這麽快?”
室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暧昧的氣息很快就散了,反而透着十足的尴尬,再加上還有王爺的死亡凝視,就讓薛妙妙很憋屈了。
她不是故意的,主要真的是太震驚了。
沒想到十年過去,他們不僅兒女雙全,王爺也英年早衰了。
啧啧,男人老的竟然這樣快,不過她是個有良心的女人,哪怕王爺已經像後宮的太監看齊了,她也不會嫌棄他的,畢竟光他是王爺這一條,就足夠讓她死心塌地跟着。
“王爺,你真棒。我好滿足啊。”她給了自己三秒鐘時間調整狀态,再一擡頭已經滿臉羞澀,欲說還休的模樣。
她往他懷裏一靠,摟着他的脖頸甜膩膩的撒嬌,眼神亮晶晶的,好像充滿了星星一樣,對他充斥着全然敬仰的狀态。
用眼神示意他:你最陽剛你最棒,你是全天下最長久的男人!
蕭烨的額頭上青筋直爆,氣得。
一萬句髒話堆積在心頭,卻一個字都罵不出。
他能說啥?其實我還是挺厲害的,今天發揮不穩定?
主要氣氛也不太好,誰知道你這麽配合?
都十年老夫老妻,激情不在,懂不懂?
但無論說什麽,都是借口滿滿,睡不着怪床歪,不長久怪氣氛,他可以肯定要是敢把這話撂出來,他會永遠地被釘在恥辱柱上。
“閉眼,睡覺!”他擡手,一把捂住了她的雙眼,不想跟她有任何眼神交流。
随緣二更吧,我今天從南京回家,舟車勞頓不一定有時間寫哈,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