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爺來了

溫香軟玉在懷,鼻尖立刻就嗅到一陣淡雅的香氣,倒不是什麽調配的香料味兒,反而是帶着淡淡的果香,跟她綿軟的聲音一樣,散發着甜甜的氣息。

男人整個人一僵,實際上他是渾身帶着低氣壓回來的,看到自家跟潑婦一般的親妹妹,就更加心情抑郁了,完全準備好迎接一場大鬧特鬧。

他萬萬沒想到什麽糟心事兒還沒了解,先被抱了個滿懷,還是被自己已經成親十年、激情不在的發妻。

要知道,他們這樣親密的擁抱,恐怕還得回到七八年前,那個時候他們成親不久,還有了雙胞胎,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

如今根本不可能。

因此景王一動不動,下意識地伸手捏了一把,察覺到掌下的觸感的确是柔軟而溫香的軀體,才算是确定,的确是王妃抱住的他,不是別人。

當然莫說王爺這個枕邊人,就算是涼亭內的其他人都驚呆了。

安平郡主更是擡手揉了揉眼睛,我的個親娘啊,她看到了什麽?薛妙妙是不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附身了,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麽抱上去?連當初兄嫂新婚燕爾的時候,她都沒瞧過這麽刺激的場面。

如此旁若無人的抱在一起,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夫君,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你不在府中,我是茶飯不能思,夙夜不能寐,整個人都瘦了,你有沒有覺得我的腰都細了,下巴也尖了?”她邊說邊拿着他的手丈量自己的身形,好讓他感受一下自己有多辛苦。

蕭烨低頭看着眼前這張嬌豔明媚的臉,頓時有些失神。

她似乎比他離開前更加誘人了,嫣紅的唇輕輕嘟起,膚如凝脂,眉如遠山,特別是那一雙大而亮的眼睛,像是山泉水一樣,清淩淩的惹人愛憐。

這樣近的距離,完全是帶着沖擊性的視覺效果,明明他們已經當了十年夫妻,同床共枕都不知道多少次了,無論什麽樣的她,他都見過了,但是現在她撲進他的懷中,比新婚燕爾更甜的撒嬌時,他竟然會失神。

十年夫妻,七年之癢都過了,不止激情不在,甚至她私底下的小動作他都一清二楚,完全走到和離這一步的陌路夫妻,如今他卻覺得她依然能夠帶給他沖擊?

“大哥,你總算回來了,你可要替我做主啊。薛妙妙竟然要攆我走,沒有她的允許,還不準我來王府,她根本就沒把我當成一家人,完全就要爬到你的頭上了……”

不過這種有些暧昧親昵的氣氛,很快就被安平郡主給打破了,她立刻掙脫開兩個婆子的鉗制,迫不及待的開始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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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烨回過神來,想起之前收到她的信,他的心就往下沉,稍微升起的柔軟心思,立刻被撲殺殆盡了。

“下來,站好。”他作勢要放開她。

哪知懷裏的人卻立刻抓緊了手,一副死都不放開的模樣,纏着他的力道更緊了,耍無賴的道:“不行,我鞋掉了。”

蕭烨低頭一看,才發現她沖他跑得太急,如今腳上只挂着一只繡鞋,還有一只則落在了兩步開外的地上,瑩白的腳正悠閑的晃蕩着,完全把他當個秋千一樣。

男人的面色更加沉郁,抱着她兩步走過去,明顯是讓她穿鞋。

“不行,我不要。你都離開一個月了,讓我獨守空閨這麽久,再多抱我兩下不行嗎?”她看他這麽絕情,頓時就委屈起來了,竟是旁若無人的控訴起來。

涼亭裏除了偶爾飄過的風聲之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在一旁伺候的清風,幾乎把自己的手心都掐腫了。

王妃這是怎麽了?沖着王爺撒嬌耍賴?

不可能,不可能,時間往前倒退個七八年,她還能相信,但是現在她完全不行,肯定是她眼睛瞎了,産生了幻覺。

她的王妃不可能這麽嗲!

“薛妙妙,你要不要臉啊?當着這麽多的外人的面兒,你纏着我哥撒嬌,不知羞恥不成體統,你趕緊滾下來!”安平郡主幾乎要瘋了,她的面色青紅交錯。

一方面是暗恨這個大嫂不要臉,另一方面又覺得他們夫妻倆這種摟摟抱抱的狀态,讓她有些羞窘。

薛妙妙嗤笑一聲:“誰不要臉?我在自己的府上,跟我夫君舉案齊眉,恩愛兩不疑,礙着誰的事兒了?倒是你一個外人站在這兒,還不懂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君子所為。你要是嫉妒,你有本事也回去抱你家的白眼狼啊?不知道他愛不愛搭理你!”

她說完之後,似乎為了證明她的行為名正言順,還低頭“吧唧”一口親下去。

在看到她跟鬥雞一樣的狀态時,蕭烨就心生幾分不妙的預感,看到她低下頭直沖着自己而來,下意識地一偏頭,最後那個吻落到了他的唇角,帶着微微的濕意和柔軟,似乎還沾着她唇上的口脂。

“啊!薛妙妙,我跟你拼了!”安平郡主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她怒向兩邊生,啊啊啊,她大哥髒了,不幹淨了,嗚嗚嗚,都怪薛妙妙這個女人!

“夠了。”蕭烨抱着她直接扔到了涼床上,明顯是不想夾在兩個吵鬧的女人中間,他一路飛奔趕回來,現在身心俱疲,頭疼得很,實在不想摻和這個官司。

“從我進門開始,就沒聽你喊她一聲大嫂。如果你不願意喊,她不讓你進門,也是你自找的。”男人坐在了涼亭中唯一的椅子上,伸手捏了捏眉頭,滿臉的疲憊。

“可是大哥,她外面都有人了,還算計着要跟你和離——”安平郡主很激動的想要反駁,可是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迎面對上了男人幽冷的視線,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雖然她大哥一個字都沒說,但是她知道那是對她的警告,她管得太寬了。

“大哥,你出差這麽久回來,應該很累了,我下次再來看你。”

“哎,不行,我不同意。”哪怕安平郡主口氣服軟了,可又不是對着她,所以薛妙妙毫不猶豫的跳出來當個惡人。

安平郡主憋氣,用死亡視線打量着薛妙妙,薛妙妙都不搭理她,眼珠子滴溜溜往男人身上掃。

“大嫂,我下次再來探病。”她終究還是硬着頭皮妥協了。

薛妙妙輕哼了一聲,似乎還算滿意:“那就希望妹妹下回态度溫和些,免得我這個病人,還得看你甩臉色,這病情若是再加重了,就真的不能再讓你來了。”

她說完,還沖着安平郡主眨了眨眼,看似調皮,但落在蕭寧的耳中,等同于挑釁,可又無可奈何。

“我會的。”蕭寧幾乎咬牙切齒地道,說完她就施施然離開了。

但是當她回過頭,有些不放心的看上一眼的時候,差點頭皮都炸了。

薛妙妙胡亂穿着繡鞋下床,再次黏上了蕭烨,還從盤子裏拿起一顆葡萄,把皮剝了往他嘴裏送。

她正對着蕭烨坐着,一只手松松的搭在他的脖頸上,另一只手則拿着剝好的葡萄送往他的唇邊,指尖戳着葡萄抵在了他的嘴唇上。

蕭烨皺了皺眉頭,依然閉緊了嘴。

她那根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眼前晃悠,一時之間竟是分不清是她的手指更加瑩白,還是葡萄更加晶瑩剔透,總之她變得十分不正常起來。

“夫君,你要是不吃的話,這葡萄汁落下來,就要讓人瞧笑話了。堂堂景王殿下,已是三十而立之年,吃東西還流口水。”她眉眼彎彎,似是調侃他,但是态度卻足夠堅決,他不吃下去堅決不罷休。

最終他還是張了口,将那顆葡萄吞進嘴裏,酸甜的汁液一下子充滿了味蕾。

安平郡主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她大哥吃了那顆葡萄,而且她那不要臉的大嫂,方才還把指尖也塞進了他的嘴裏,這絕對是故意的!

這個狐貍精,之前那些茶會上的女人說得對,都已經快要半老徐娘的年紀了,還想着法兒勾引爺們兒!

氣死她了,她大哥更加不幹淨了!

薛妙妙的指尖一熱,男人的嘴唇溫度偏高,而且風塵仆仆趕回來,嘴邊還有一圈青色的胡渣,碰到之後有些癢,她毫不在意的縮回手,好似完全沒有故作心機的做出這些小動作。

她扭頭看了一眼涼亭外,微風将紗幔吹起,恰好對上了安平郡主惱怒又不甘心的視線,勾了勾唇角粲然一笑。

她預感的不錯,這腦子不太好使的安平郡主,果然是她男人的唯粉,還是個腦殘粉!

俗話說得好,一粉頂十黑。

她也終于明白為什麽,她們姑嫂倆關系不好了,任誰有個這種腦殘粉小姑子,一碰自家夫君,就好像覺得自己玷污了他一樣,心裏都不會好受。

薛妙妙想到這裏,更加歡樂了,再次低下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一下他的唇,還蹭了一下,毫不意外的嘗到了葡萄汁的味道,笑得眯起了眼。

“夫君,你好甜啊。”

安平郡主看到這一幕之後,氣得差點昏厥。

嗚嗚嗚,我哥髒了,嘴唇髒得最嚴重了,被親了兩次啊,我英明神武又高高在上宛若神祗的親哥哥啊,你再也不幹淨了。

為了不讓自己當場死在這兒,她終于一扭頭,氣憤的奪路狂奔,腦海裏始終萦繞着兄嫂接吻,和大嫂說“你好甜啊”的場景,她真的不能忍受。

兄嫂成親十年,不如今朝一次碰面的打擊大,果然是薛妙妙之前手下留情了,沒有當着她的面兒秀恩愛。

安平郡主直接開始懷疑人生了。

妙妙:嘿,小姑子你快看。

踮起腳吧唧親了一口王爺。

小姑子泫然欲泣:大哥,你髒了,你不幹淨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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