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張嘴吃糖

岑王妃雖然搞不懂景王這操作,不過她作為主人家,肯定是要出去瞧瞧的,總不能讓景王爺站在外頭。

不過還沒等她走兩步,就有個小厮進來了,頻頻給大家作揖賠不是,這話說得也十分漂亮。

“我們王爺來接王妃回府,若有沖撞提前給您賠個不是了。”

衆人一懵,萬萬沒想到景王竟然進後院。

要知道岑王爺不在府中,景王作為外男,本不應進入後院,更何況這裏還有諸多貴婦,未出閣的小姑娘更是一堆,他這是要幹什麽?

薛妙妙心中的得意更甚,他男人真的很不錯了。

明知不該進入後院,可是為了給她長臉,還是要進來,不然怎麽能讓這些婦人都瞧見,他們家王爺是怎麽疼人的。

啧啧,果然還是老男人有手段,要是新婚燕爾那個時候的蕭烨,估摸着只曉得在晚上努力,白天根本沒有這麽多花花腸子和溫存心思。

實際上她猜測的一點不錯,蕭烨下了馬車之後,原本準備在原地等她出來的。

但是一想她早上撒嬌求他,他就索性當一回為妻瘋狂的登徒浪子好了,如果能滿足她這點虛榮心,那他就順手做了,反正不是多麻煩的事情。

小厮這話音剛落,岑王妃立刻安排丫鬟把未出閣的姑娘們帶進屋裏躲避,其實大黎朝也沒迂腐到這個地步,只不過岑王妃非常了解這位堂弟的魅力,年輕時就引得無數小娘子非君不嫁,如今為人父了,倒是越發成熟內斂,卻魅力不減當年。

沒見這些姑娘們一聽景王爺進來了,一個個都眼冒綠光,期待滿滿。

哪怕被丫鬟們引着往內室走,一個個都磨磨蹭蹭的,就想一睹景王的英姿。

景王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錦衣長袍,黑色的腰帶将他的勁腰緊緊束起,頭戴金冠,越發襯得他面容俊朗,貴氣非凡。

他一進來,就好似一滴水落進了熱油裏,場上的氣氛變得極其熱鬧。

幾個離得近的貴婦,直面他好相貌的沖擊,心中難免犯嘀咕:難怪自家小姑子明明是個黃花大閨女,擺着那麽多英年才俊不要,非要一心嫁進景王府給人做繼室。對着這樣一個光皮囊都無比閃耀的男人,的确很難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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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王妃輕咳了一聲,心裏暗恨,明明是堂兄弟,為什麽她家男人一對比就像個呆頭鵝似的。

也就景王妃這樣的禍水,才能鎮得住景王吧。

“哎呀,大哥穿着一身白,真是宛如谪仙下凡啊!”

在場的最先沉浸在他美貌之中的人,必定是景王的死忠唯粉安平郡主了,她在瞬間就淪陷了,念念有詞道,好似景王是個太陽,而她只是顆渺小的星辰,圍着他一直轉。

薛妙妙離她最近,自然是聽到了,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老男人打扮起來還是很好看的,頗有一種老黃瓜刷綠漆裝嫩的感覺,配她還是不差的。

而且她也發現了,這男人絕對是個心機深沉的,竟然挑了月白色的親王服,的确穿出了谪仙出塵的感覺,放眼望去,他就是這世上最靓的崽了。

“夫君,你來啦!”

安寧郡主揚起滿臉癡迷的笑容,正準備沖上去打招呼,結果耳邊響起一道蜜糖般的撒嬌聲,緊接着就見一道嫩粉色的倩影直沖了過去。

薛妙妙當然不會給小姑子開口的機會了,他都有妻子了,其他人就都要靠邊站了,要是沒眼色的,就休怪她六親不認了。

她提着裙擺,一路矯揉造作的跑過去。

蕭烨看着她沖着自己奔過來,臉上的神情不由得柔和了許多,她快到他跟前時,還絆了一跤,就這麽平地摔進了他的懷裏。

男人張開手臂一把摟住了她,雙手下意識地扶住了她的纖腰,動作非常親昵。

薛妙妙計劃得逞,不由得心花怒放,不過面上還是一副羞澀的模樣。

她飛快地站直了身體,理了理雲鬓,面色通紅的看着他,低聲道:“都是人呢,你注意一點兒。”

說完之後還掐了他一把,沖她眨了眨眼睛,用眼神示意他表現得好一點兒。

雖說她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周圍足夠安靜,所以離得近的夫人們,全都聽得一清二楚,一個個面色詭異,大氣都不敢出,就等着看接下來的劇情,免得有什麽錯漏。

蕭烨被她這副模樣給逗笑了,果然她今日打扮的極其嬌嫩,像朵盛放的解語花似的,同時也勾起他多年前的回憶,她剛進王府那會兒,就是這麽可人的模樣。

他在前面走,薛妙妙就像個羞答答的小媳婦一樣,半低着頭走在他身後,還擡腳一一踩着他的影子,像是在玩什麽游戲一樣。

“岑王嫂,我就先帶王妃回府了。”他沖着岑王妃作揖,停下了腳步等她。

“擡頭看路,今日可累了?”

一直等她走到自己身邊,才牽起她的手準備離開,溫聲細語的問話更像是耳厮鬓摩的狀态。

被他的掌心包裹,薛妙妙才松了一口氣,滿眼都是笑意。

老男人很會了。

不過臨走前,她還得坑一筆岑王妃,畢竟岑王妃帶着這麽多人看了她的笑話,怎麽也得回收些本錢,她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不累,夫君等一等,我還有東西沒拿。”她拉住他的手,滿臉歡欣鼓舞的表情。

“你帶了人過來吧?嫂子,方才你說得話到了兌現的時候,你這賞花宴辦的不錯,我瞧中了好幾盆,恰好夫君帶了人來,就勞煩岑王府的下人們,把我挑中的花盆抱出去,自然有人會送到景王府。”

她一轉身就言笑晏晏的看向岑王妃,絲毫不見之前蒼白無力的狀态,反而快樂的像只小百靈似的,随時都要飛起來高歌一曲了。

“啊,對。景弟妹瞧中了哪盆盡管說,你們幾個上去搬。”她随手一揮,立刻就有幾個婆子上前來。

薛妙妙也毫不客氣,還拉着蕭烨的手,“夫君你也一起來挑啊。王嫂方才說了,我挑中哪盆就送哪盆,哪怕我全要了,她都會送的。王嫂真是太會疼人了。”

“你看這盆白牡丹開得多好啊,種在我的院子裏肯定好看。還有這盆紅玫瑰,就移到你書房旁吧,你的書房裏太過冷清,若是有這樣一盆紅豔似火的花,肯定能增色不少……”

她就這麽拉着他,一盆盆走過,品頭論足,并且每一盆都想好了如何擺放。

蕭烨就這麽乖乖跟着,不掙紮也沒有絲毫不耐煩,相反始終很溫和,像個體貼的護花使者一樣,偶爾還會附和幾句,與她認真探讨如何布置景王府。

兩人一粉一白,男俊女俏,十分登對。

而且這夫妻倆似乎說好了,都打扮的比平日裏年輕亮眼許多,聽着他們嘀嘀咕咕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不少人都有些恍惚,仿佛眼前這對夫婦,并不是成親十年的老夫老妻,而是如膠似漆的新婚燕爾一般,你侬我侬。

伴随着一盆又一盆花被端走,岑王妃的面色黑如鍋底,她幾乎咬牙切齒,絲毫沒了之前嘲笑薛妙妙的好心情,反而在滴血。

這個小賤-人竟然真敢獅子大開口,并不是要個三五盆意思意思,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已經搬走了一半,其中還有幾盆她花重金得來的稀罕物,花中之魁,白瞎了她的好花。

那幾個搬花的婆子被指使得團團轉,不少花盆都又大又沉,幾個人合力才搬出去,她們幾乎沒有歇腳的機會,剛進來景王妃又看中了一盆。

甚至一連搬了十幾盆之後,這些婆子都不敢再動了,眼看岑王妃臉色都難看成那樣了,她們根本不敢妄動了。

“怎麽不動了?你們是不是都累了?王嫂,若不然讓這幾位老人家先休息休息,我讓外面候着的景王府小厮們進來搬?”薛妙妙卻只做不知,反而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異常無辜的問道。

“再找幾個人來。”岑王妃幾乎從牙縫裏擠出這麽一句話來。

薛妙妙輕輕笑開了:“還是王嫂體恤下人。”

這句輕飄飄的誇獎,傳進岑王妃的耳朵,幾乎比當面嘲諷還要難受。

最後還是岑王妃身邊大丫鬟晨風看不過去了,立刻笑着走上來阻攔:“景王妃,這盆海棠是我們王妃的心頭好——”

不等她多費口舌,薛妙妙就直接轉移目标:“啊,君子不奪人所愛,那就換旁邊這盆月季,栽種到後花園的秋千旁,月季好養活,顏色又嬌豔,夫君你說好不好?”

“那自然是好的。”蕭烨樂得配合她。

實際上從他進來開始,就已經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對勁,再到後面薛妙妙不願意離開,反而慢條斯理在這裏挑花,而且明擺着一副全都搜刮走的态度,分明就是岑王妃得罪她了,所以她才有此作妖的态度。

晨風之後又找了幾個借口,薛妙妙非常好說話的舍棄沒要,哪怕是她特別喜歡的一盆,她都說了留下。

看起來好似做了多大犧牲,實際上除了晨風開口的那幾盆,其餘已經被快被搬空了。

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在場的夫人們都覺得尴尬至極,景王妃這什麽意思,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岑王妃方才看笑話看的開心,順口大方了一回,結果就虧得血本無歸,還偏偏不好阻止,沒見她大丫鬟晨風留下幾盆之後,也敗下陣來。

因為比起不要臉,明顯景王妃才是個中高手,她就擺出一副耍無賴的态度來:再讓你充大款,讓你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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